“放心喝吧,作为璃月酒庄的老板,难道不想尝尝蒙德酒品吗?”温迪又为自己点了一杯苹果酒。


    酒保查尔斯似乎也纳闷温迪的去又复返,在无名和他之间瞥了几眼。


    可是这是果汁啊,无名看着杯子里紫色的液体暗自吐槽。她的确有引进一些蒙德酒品的打算,可事情一桩一件接踵而至,无名一直没得空。


    不过看温迪的模样,估计也无法负担起第三杯饮品,而她自己又没有带摩拉。


    钩钩果汁…味道也还不错。


    “我说温迪,再喜欢喝酒也不能把酒当饭吃吧。”


    这人身上的酒味快比得上飞鸿居的酒窖了。温迪倒是没什么表示,只是又喝了一口苹果汁。


    好吧,酒鬼是什么德行,她这个酒庄老板能不清楚吗。反正作为风神,就算温度一天喝上几桶也不会伤害到身体。


    “是为了那个孩子的事情才来到蒙德吗?”温迪问道。


    无名一愣,温迪居然也知道这件事。不过,那么多冒险家登上雪山查探,想不知道也挺难的。


    “你怎么知道天冬的事情?”


    “那个孩子被蒙德许多家庭收养过,但时间都不长。”温迪解释道,“这些天冬应该告诉过你。”


    “他还小的时候,血脉觉醒后根本没有意识,醒来后也不记得。只知道又有一对父母开始害怕他,抛弃他。”


    听到这里,无名只觉得心被揪住一块。


    “对普通家庭来说,天冬的状况的确难以应对,所以可以理解他们的行为。”无名知道这不怪之前的收养家庭。


    说起来,天冬也是蒙德人,怪不得温迪这么了解这些事情。


    “你说的对,所幸结果是好的。”温迪与无名碰杯,“他现在遇到你了。”


    “我现在也正犯愁呢…..”


    还要在雪山待上许久,飞鸿居这么长时间不开张,她腰包里的摩拉已经快空了。


    “天色不早了,我还要回到营地去。”无名想同温迪道别。


    “别急嘛。”温迪拦住无名的去路。


    “我的塞西利亚花最近果的怎么样?”温迪眯着眼睛,好似在询问一件无关要紧的小事。


    荧才不是谁的花!听闻这话,无名只觉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说好了做朋友的吗?感情都是诓荧来着。看这宿醉多日的样子,估计还病得不清。


    无名现在在想,蒙德的其他人是不是也和温迪一个模样,每人都叠加了一个黑化buff。


    不过荧不在,应该不会有什么要紧的。


    “荧很好,你不必担心。”无名又坐回原位。这个人不问出些荧的近况,恐怕是不会让她走的。


    “她现在进步很大,连公子都没办法轻易战胜她呢。”提起荧,无名面露骄傲。看看,这就是她的优秀朋友。


    言下之意,也是让温迪死了那些巧取豪夺的心。荧现在已经不是lv20的新手小白了。


    温迪对无名的说辞没有作出回应,他反而问起了公子。


    “听说这位善武的执行官可多了一位恋人,还真是稀奇。”温迪灼灼地看着无名。


    温迪还真是八卦,不过酒馆确实是容易获得情报的地方。


    无名尬笑了两声。


    “还想问些什么?只要不是什么关于荧的奇怪问题,也许我会告知你。”无名不想在这浪费时间。


    出乎她意料的是,温迪没再问下去。他拿出一株塞西利亚花,递给无名。


    “替我带给她吧。”温迪拉过无名的手,将花梗放在她掌心。


    无名看着手中的白色花瓣,轻轻触碰了一下。


    看花梗的断处


    ,应该已经摘下好几天了。但花瓣依旧娇嫩如新,应该是被施加了元素力,才得以保存多日。


    无名点点头,既然可以保存很久,她也就没推脱。


    “我还要在雪山待上许久,你完全可以到时候摘些新鲜的来。”无名虽然不理解,但仍然收好了花朵。


    “好了,我该出发了。”


    告别之后,无名就又回到雪山附近的冒险家营地。与塔丝一番交谈后,她趁着日落赶回到阿贝多的营地。


    方一到附近,无名就闻到一股香气,是一种鱼肉炸得酥脆的气息,勾起了她肚子里的馋虫。


    一路走过来,无名没有听见山顶的吼声和巨大的脚步声,所以她在营地巡视,果然在一处帐篷的小角落里找了了天冬。


    他整个人缩成一团,似乎是怕冷…


    只能说这孩子得体质成谜。


    “你回来了。”阿贝多在炉灶旁处理着食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简单的烹饪动作阿贝多做起来就像是在进行什么缜密实验一样。


    “我回来了。”无名为自己的耽搁表示抱歉,“天冬,是什么时候恢复正常的?”


    “没有多久,一般这个时候,他就会自己下山。”阿贝多翻弄着锅中的食物,看形状,应该是某种鱼类。


    无名走进帐篷,天冬猛然抬起头,他似乎有点畏惧,没有立即靠近无名。


    估计他现在还是没有摆脱被前几个家庭抛弃的阴影。无名无奈地走过去揉揉他的头发。


    无名刚一触碰到他银灰色的发丝,天冬便一下子扑了过来,将她紧紧抱住。


    “好啦好啦,阿贝多老师做了吃的,快过去吧。”


    直到菜肴被盛在精致的盘碟中,无名才认出来,原来那是阿贝多最喜欢吃的黄油煎鱼。


    阿贝多的厨艺自然也是不差于他的实验水平的,无名没跟这人客气,当即品尝起来。


    吃的时候,她还在思考,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呢?她按照荧的方法做出来的野猪肉料理,连港口的狗都不吃。


    餐后,无名帮忙收拾了餐具,而天冬能维持人形的时间也不久,早早地就又回到了山顶。


    她放心不下,还是亲自将天冬送了回去。


    安顿好天冬后,她回到营地,发现阿贝多正在书写些什么。估计是什么实验数据,无名不想打扰他,便悄悄回到帐篷中。


    “你现在有空吗?”阿贝多突然叫住无名。


    “自然有。”无名回答道。


    之后,阿贝多向无名询问了许多天冬在璃月港时的作息习惯,包括但不限于吃饭,喝水,睡眠时间这种小事。


    有一些其实连无名自己都记不清了,她实在是不擅长养孩子的…..


    “阿贝多老师,天冬这样的情况,每年要持续多久呢?”无名见阿贝多记录完,问道。


    “数据样本太少,初步估计,一个月总要有的。”


    一个月嘛,每年来雪山一个月,也不是不可以。无名点点头,暗自琢磨着怎么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做一些事情。


    第二天一早,阿贝多已经不在营地了,他同时研究着许多课题,也不奇怪。


    无名登上山顶,天冬仍旧维持着“熊”的状态。这次他没了昨日的忸怩,还主动用身上的绒毛为无名取暖。


    有这样个小动物也挺好的,当然,如果体积能小一点的话….


    她在山顶捋着天冬的银灰色毛发,突然看见道路上一个人影。不是无名眼神好,实在是因为在全是白色的雪山当中,那个人影一头红发实在是有点过于显眼了。


    “嗬——”


    天冬突然朝人影的方向吼叫了一声。


    “怎么了?天冬。”


    天冬像是能感受到什么危险似的,将无名护在身后。


    片刻后,路上的人来到山顶,他眼下乌青,一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迪卢克?


    无名将天冬推进山洞中,没有主动和这个人搭话,因为不知道迪卢克为什么会出现在雪山。


    总不能是为了天冬吧….可迪卢克一直盯着山洞的方向看。


    “可以让他让开一下吗?”迪卢克指着山洞里的天冬道,“有一些酿酒材料,被我埋在了山洞里。”


    “哦….好,好的。”无名连忙将天冬拉出来。


    原来是埋了酿酒材料在这里。


    “抱歉,我不知道你的材料埋在这里。”希望没有被天冬庞大的体型破坏掉。


    无名看着迪卢克进入山洞,他用大剑挥开山洞尽头堵住的石头,一瞬间,酒的气味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作为半个同行,无名能闻出来这酒的优质,很甜很醇厚。


    只是,无名记得,晨曦酒庄的酒窖几乎可以储存所有供给的酒,那么,迪卢克为什么要将这些酒存放在雪山呢。


    顺着迪卢克的方向看去,被石头挡住的洞口后方是一个很大的空间,这些酒桶层层叠叠地堆放,数量不少。


    “有清心的味道….”无名走进山洞,靠近一桶酒道。


    一般只有璃月酿酒才会放一点清心或琉璃百合进去,蒙德什么时候也有了这个习惯。


    苹果,钩钩果,薄荷….


    无名又深吸一口气,这些酒是蒙德德配方没错。


    迪卢克应该是没有料到无名能闻出酒中的材料,难得地回答:“的确加了一味清心进去。”


    “可是,蒙德人会喝的惯这种口味吗?”虽然说清心味道不重,但添加在酒中,会使酒的味道发苦。


    迪卢克看着无名的黑发和穿着,问道:“你是璃月的酿酒师吗?”


    “酿酒师?”无名笑了出来,“担不上,只不过也开了个小酒铺罢了。”


    “这些酒并不是供给蒙德人饮用的,而是要运到璃月那边去。”迪卢克接着话题说道。


    璃月?无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方便透露,是谁预定了这些酒吗?”无名问道。


    “三碗不过港,还有一些其他的小酒庄。”


    好嘛,她才两个月没开张而已,璃月港的酒庄老板们居然已经引进了蒙德酒了!


    等她回去了,还会有飞鸿居的生意做!?无名瞬间噎住,感觉这些酒的味道不那么好闻了。


    迪卢克见无名面色不大好,才意识到些什么。


    “你也一起预定了这些酒吗?”


    无名摇摇头,若是她也预定了就不是这幅样子了。


    她现在感觉金闪闪的摩拉离她越来越远了,这让她怎么忍!


    可若是现在预定的话,时间来不及,她也没有那么多摩拉。光是运送的费用,就让无名打消了念头。


    终归是只有两面之缘的人,迪卢克没有多问,自顾自查看着酒的状况。


    闲来无事,无名也帮忙查看,她对酒的储备知识比较多,知道什么酿制到何种程度才是正常的,查看起来也比较快。


    完毕之后,迪卢克又移动一块巨石重新封住洞口。


    “看来,天冬得换个地方避风雪了….”无名在想幸好这些日子天冬没将这些酒弄洒掉。


    “无妨,这处山洞十分稳定。”


    无名又将视线转移到迪卢克身上,他的外衣上覆着薄薄的一层霜雪,是因为在雪山待了一整晚吗?


    再联想他眼下的乌青,应该是这样没错。


    只是,就算这些酒再重要,也不需要迪卢克亲自来查看吧。


    难道是迪卢克又偷偷地来做暗夜英雄了?


    可是雪山最近….


    阿贝多好像是说过雪山最近有些不太平,只是没有详细向她解释过。


    这么说起来,前一个月棋行士的人不是还在蒙德蠢蠢欲动吗?连温迪都从璃月港跑回去了,但如今蒙德城看起来风平浪静。


    就连雪山中,无名也没怎么感受到阿贝多所说的危险。


    怀揣着心事,无名向迪卢克告别了。


    阿贝多已经回到了营地,他拿着一只试管,似乎是在研究里面的粘稠液体。


    见无名回来,他放下试管。


    “天冬的状态怎么样?”


    “挺好的,勉强算是接受他自己现在的外形了。”


    阿贝多似乎有话要说。


    无名等了片刻,最后主动开口:“阿贝多老师,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


    见无名主动询问,阿贝多也就直言了:“我可以,研究一下你体内的力量吗?”


    力量….


    不会指的是棋子中魔神的力量吧,这东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无名拿出神之眼,道:“我和普通的神之眼持有者并没有什么分别。”


    “但是我很好奇,你之前所说的,我身上的残缺感,可以详细说说吗?”


    阿贝多沉默片刻,而后说道:“无论是熟悉感还是残缺感,都是我下意识的感觉罢了。”


    “虽然不一定完全准确,但出错的概率也不大。”


    “通俗的说法就是,我觉得你身上有很大的力量,但这股力量不完整。”


    无名点点头,难道是说她的记忆吗?她的确想不起来从前的事,可阿贝多又说与力量有关。


    “而那种熟悉的感觉…”阿贝多闭了闭眼,“则和我师父给我的感觉很像。”


    阿贝多的师父….


    莱茵多特,是坎瑞亚的炼金术士。


    “所以,你想知道你身上的秘密吗?”阿贝多接着问道。


    无名皱眉,阿贝多为什么会觉得她身上有秘密。


    “好。”她答应了,方才她仔细思索了,阿贝多不像是会将实验数据随意泄露给他人的人。


    阿贝多照顾天冬这么多天,若是就这样拒绝,的确不太友好。而且,对于这些炼金术士来说,不把自己好奇的事情研究到底,会和强迫症一样浑身不舒服吧。


    “可是,你要怎么研究呢?”无名真诚地发出疑惑。


    残缺感和熟悉感….这两个词听起来,怎么都像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实话实说,我也没有思路。”阿贝多可能也没想到无名会这么痛快地答应,他还没有设计好实验流程。


    “没关系,反正还要在雪山待上许久,你慢慢思考。”


    无名想起关于雪山中的危险,问道:“阿贝多老师,你昨天所说的危险,到底是什么?”


    “长篇大论地解释,估计你也不会愿意听。我就直接说结果,那就是寒天之钉附近的魔物,要比以往凶猛的多。连我们对付起来,都有些困难。”


    “而且,魔物在持续向那里靠近。”


    无名不太明白,这听起来阵仗就很大,可为什么这些日子都没怎么看见魔物。


    “可是,雪山现在看起来很太平。”连路上的丘丘人都不多。


    阿贝多看着寒天之钉的方向:“大概是因为,有人在帮忙吧。”


    总不会真的是迪卢克在帮着清剿魔物吧…也不是没有可能。


    迪卢克在雪山上打了一晚上的魔物,清晨的时候顺便来看看自家的酒有没有什么问题。很合理,很符合暗夜英雄的作风。


    阿贝多拿出钟表,看了看时间:“快到


    中午了,你和天冬想吃些什么吗?”


    看着阿贝多既耐心又贴心的模样,无名不禁想,这算是对两个实验样本的投喂吗?


    “做些阿贝多老师自己喜欢的就可以,我和天冬不挑食。”无名正想去山顶接天冬下来,却被阿贝多拦住。


    “你担心他遇到危险吗?其实就算是回归到人形,雪山中的普通魔物,也不是他的对手。”阿贝多说道。


    无名愣住了,天冬现在这么强悍的吗…看来,以后可以靠着天冬保护了,哈。


    天冬下来之后就围着无名身边转,这样似乎能给他安全感。


    “无名姐姐。”天冬轻扯她的衣角,“花…..”


    “什么花?”


    “你的衣服上,有一朵漂亮的花。”


    她身上这件藕色的衣衫是没有任何花纹的,怎么会有花呢?


    天冬指着的,是无名的背面。


    “阿贝多老师,请您帮我看看衣服后面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弄脏了?”无名只以为是雪水洇湿形成的图案被天冬当作是花纹。


    阿贝多端着一盘黄油煎鱼走过来,他看着无名的背后,回答道:“没有弄脏,花纹也很漂亮。”


    “哪来的花纹?”无名更不解了。


    “是塞西利亚花。”


    “啊?”无名连忙走出营地,在一堆物资中找到一块铜制的板片。


    板片的反射效果并不太好,无名只能模糊地看见自己身后的样子。


    的确有一朵白色小花,腰带上方一点点距离的位置,在藕色的衣服上几乎融为一体。不是绣上去的,也不像是贴上去的。


    这件衣服无名经常穿,根本没有这朵花。


    塞西利亚花….


    无名赶忙回到帐篷内,找到自己存放温迪那朵花的盒子。


    空的。


    遭了,可别是这花朵上施过什么小术法,让她给提前触发了。这说不定是温迪想着交到荧手上后,就会出现一朵塞西利亚花在荧的衣衫或者皮肤上。


    虽然荧不一定会喜欢这种东西就是了。


    可现在花被弄没了,这可怎么办。


    只能等再次去蒙德城的时候,让温迪再弄一朵。


    这么不容易保存的东西,温迪也不叮嘱她一声。现在好嘛,他要重做一朵不说,连无名自己的这件衣衫也….虽然这花不难看。


    不过,这术法应该是有时效性的,说不定过几天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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