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已经被无名异于之前的举动搞得十分不耐了,在听见无名说要他们几个挤一挤,睡在飞鸿居厢房的时候。三七忍不了了,


    如果不是他弟弟阻拦,估计能当场和无名打上一架。


    这样闹下去不是办法,竹微扶着额提议:“佚大人,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各自去忙了。”


    “那,你们违背了赫里克特的命令,会不会有危险?”无名主要是担心这个。


    “正面对战未必会赢,但也不会被抓到。”


    也是,这些人行动速度很快。


    “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四个人都离开了,里尔斯也觉得自己留在这里不大好,便也藉口离去。


    他还说,如果有事情吩咐,就通过魔神的力量就可以。无名虽然不太懂,但也答应了下来。


    荧和派蒙还没有听说在蒙德发生的事情,自然对这一切有些懵懂。


    “这一切都说来话长。”而且无名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组织与自己的关系。


    里尔斯几个只是她从前在方圆的下属中的头部几个,剩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数目。


    就放任他们不管,还是将这些人都带出来,可这又哪是那么轻易的事情。


    虽然现在看来她与赫里克特确实是塑料关系,但风音那边也不见得有多可靠。


    无名决定转移话题。


    “对了,温迪他让我将花带给你。”无名一拍脑门,这才想起花被她仍在桌子上没管过。


    她连忙去角落,花果然枯黄了。


    “对不起呀荧,花它已经快要掉落了。”


    荧和派蒙走近,看着新鲜绽放的花瓣和茎叶,疑惑地问:“这不是好好的吗?”


    花香绕着鼻尖,无名低头,一捧如新摘的塞西莉亚花完好无损地盛放在她手中。


    回想起白日里也是这种状况,无名才回过味儿来。这个温迪,用她的手给花保鲜是吧!


    无名本来怕荧不高兴,因为温迪的缘故。现在看来是她多想了,荧很豁达,欣然接受了这捧花。


    “就把它摆在飞鸿居里吧,我去找个瓶子插起来。”


    无名点头:“好。”


    后来经无名观察过,这捧花只要隔几天经她的手触碰过一次,就不会有泛黄枯萎的状况出现。


    还算方便,无名觉得这也不耽搁她什么,索性就帮了温迪这个忙。


    温迪大概是想,让荧看见这束花就能想起他这个人吧。


    还真是令人牙酸的玛丽苏情节…


    这天,荧和派蒙出去之后,无名将子午唤了出来。自从上次风音出现,她就没怎么出来过。


    虽然她在棋行士内部的真实状况和子午所描述的有些许不符,但她还是倾向于子午不会欺骗她。


    子午对她说自己是和风音站一队的,但她自己表面上看是赫里克特的部下,赫里克特却又想弄死她。


    所以,真实情况就无名的猜测来看。是她自己从前确实有与风音联手将赫里克特拉下马的计划。


    “还算聪明,确实和你的猜测差不了多少。”子午难得显现出真形,她坐在软椅上说道。


    “但有一点我承认,你和风音的合作也不是那么顺利,互相猜忌是常有的事情。”


    “你,赫里克特,风音….”子午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大概意思就是,他们三个的塑料合作情维持了天元内部的秩序。这也是这个组织存在了这么多年,却鲜少出来兴风作浪的原因。


    直到一年前无名失踪,平衡被打破,棋行士才开始活跃在提瓦特大陆。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枪打出头鸟,谁知道能得意多久呢


    。


    “与你的执行官小男友发展到哪个地步了?”子午转换话题。


    “应该….快分手了吧。”无名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无名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里尔斯他们不太安全。而她自己又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抗衡赫里克特。


    她从前的力量散落在各地,蒙德和璃月的算是找回了,接下来就得碰运气。


    正巧荧过段日子也会去稻妻,那里锁国,闲杂人不大好进去。搭着荧,应该会好上许多。


    酒馆又不能开张了,喝西北风去…


    总蹭着荧的摩拉怪不好意思的,而且,北国银行的贷款她好像还有一些没还上。


    子午看无名不说话,还以为她是伤心了,便又缩回棋子内了。其实,她只是在担心自己没钱罢了。


    无名紧紧盯着自己的摩拉罐,想着她现在用魔神力量去打怪的话,似乎也挺轻易的,但一个委托的摩拉数量不算多。


    短时间内是攒不够路费的。


    还有天冬,天冬该怎么办?总不能带着他风餐露宿吧…托旁人照顾的话,总不能不给人报酬。


    贫穷,足矣让一个年轻女性头秃。


    无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飞鸿居的门被推开了都没察觉到。


    里尔斯站在厅堂外,看着无名抓狂地晃动着摩拉罐,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您是很需要摩拉吗?”


    无名思绪被打断,连忙回过神来。她看着里尔斯,坐直了身子:“咳咳…怎么可能,没有啦….”


    可以不要这么直白的讲出来吗,她作为一个这些人口中的“佚大人”,现在却为摩拉所困,逼格瞬间消失,以后还怎么服众。


    里尔斯点点头,接着说道:“原来如此…嗯,如果日后需要摩拉的话,可以找我。或者三七竹微他们都可以的….”


    无名挑眉:“方圆给你们的工资很高?”


    可是现在这情况,就算方圆内部有活动经费,这几个人也被赫里克特剔除了吧。


    里尔斯摆摆手,哪来的工资呀,不倒贴就不错了。


    “三七三禾两兄弟家在沉玉谷附近,似乎做着运送生意。竹微是须弥人,因为不想进入教令院和父亲闹翻了,改了个璃月名字。但这只是表面上的,她家族放心不下她,还是会在暗中帮助。”


    “至于斐克,我也不太了解,他算是前辈了。从前需要摩拉的行动,都是他在帮忙。”


    无名攥紧了兜里的摩拉,尴尬一笑:“那你呢?”


    里尔斯挠头:“嗯….只是在枫丹做一些航运生意。”


    无名石化在原地,搞了半天,她这个老大才是最穷的,她不服!!


    但有一点无名不懂,有这样优渥的家庭环境,为什么还要跑出来出生入死?


    她做梦都想躺平。


    也许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理想吧。


    她没再嘴硬,欣然地接受了里尔斯的摩拉,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待到去稻妻的时日,她再通知里尔斯准备。


    既然资金不缺,无名也就不急着让飞鸿居开张,新一季度的酒才刚酿不久,索性就多酿一些,等自稻妻归来后再卖。


    不用做生意,闲暇时间也就多了,她本想帮着荧一起做任务。但想到她可能最近一段时间就要看见哥哥了,所以还是别去打扰她们兄妹二人重逢地好。


    只是,钟离那边怎么还没动静。


    蒙德的消息按理说应该已经传遍了,钟离也不来质问她,难不成璃月的魔神力量汇聚还真跟他有关系不成。


    也不知是不是这两日都在思考钟离的意图,无名的梦中难得出现了这个老东西。


    这倒不奇怪,奇怪的是二人在梦境中的相处模式。


    她和钟离似乎生活在一间并不算华丽的屋子中,甚至还有点简陋,天上下大雨,屋里下小雨的那种茅草屋。


    至于为什么要用“生活”这个词,是因为在梦境中,他们衣食住行都在这间屋子里。


    梦醒之后,无名还感到奇怪,怎么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梦。


    但无名没太在意,因为梦境本身就是光怪陆离的,做出什么来都不算离谱。


    离谱的是,第二天晚上,无名居然又梦见了那个场景。


    (梦境中)


    “钟离,去镇上请一位工匠来家里修修屋顶吧。”无名坐在镜子面前,将自己的头发全部盘起,挽出一个璃月妇人最常梳的发型。


    她身上穿着市面上比较便宜的布料,因为做工粗糙的原因,上面的藕色花纹还深一块浅一块的。


    钟离也披着一身的麻料,廉价的衣裳没耽搁这二人面貌的精致漂亮,反倒更显朴实清和。


    “家里就只剩两千摩拉,还要买米,屋顶还是我自己修。”钟离抱着几根木板就要登梯子上墙。


    无名眉头一皱,想伸手制止却不大好意思说,只能暗自嘟囔:“上次屋顶就是你修坏的…..”


    也罢,随他闹去。无名摘下一只耳环独自出了门,看方向,是镇子里的典当行。


    ——


    第二天一早,无名惊醒,她在床上赖了好一会,也没想明白怎么这梦还是连续的。


    一定是这两日都担心钟离不来质问她,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晚间,无名刻意给自己做了心里暗示,千万不要再继续那个梦了。


    (梦境中)


    无名翻箱倒柜地寻找着东西,好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男人自背后拥住她,将一只玉镯放在她面前:“在找这个吗?”


    无名仿佛是对这人的亲昵举动习以为常,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找这个。”


    “隔壁刘阿婆病重,就知道你会想帮她。”钟离似乎不大高兴,“但这可是我们成亲时的聘礼。”


    无名没觉得自己做错了:“死物而已,哪有活生生的人命重要。”


    这时,钟离拿出一袋子摩拉放在无名面前。


    “哪来的?”无名惊喜地问道。


    “现在正是清心高价售卖的时节。”


    “清心都长在山崖上,下次不许去这么危险的地方。”


    二人相视一笑,平淡而甜蜜的氛围流淌在这间小屋子里。他们越来越近,唇角相贴。


    ——


    三更半夜,无名是被吓醒的,整个后半夜她都没敢再合眼。


    一想到梦里的场景,她的脚趾就能抠出一座群玉阁。


    谁能来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若当真是模模糊糊的梦境也就算了,她每次做梦,都是醒来十几分钟便记不起来了。但这两天的梦境,越来越清晰不说,还在她的记忆里扎了根,几乎让她以为这些事真的发生过。


    天蒙蒙亮,无名便动身去了北国银行。听说达达利亚前两日也自雪山回来了,她决定以毒攻毒。


    达达利亚自然是愿意和无名待在一块的,只是….无名为什么总是盯着他看呀。


    “我今晚一定要梦见你。”无名说。


    达达利亚笑了:“梦境哪里是那么容易掌控的,除非你是须弥人,不会做梦。”


    无名没说话,继续盯着达达利亚的眼睛看。


    晚间,无名抱着枕头闭上双目。


    (梦境中)


    “小石子,别淘气了,快回来吃饭。你爹给你做了甜甜花酿鸡。”


    闻言,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姑娘放下采来的霓裳花,进了茅草屋。


    “娘,我不


    想吃爹做的饭。”


    无名揉着小石子的头:“难道你想吃我做的饭?”


    小石子不说话了,上次娘亲炸厨房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但是,爹做的饭也只是勉强能入口。


    “娘,为什么我们家没有摩拉?”


    “小孩子家家的,谁说我们家没有摩拉。”


    “村子里的朋友说我们家穷。”


    “…..”


    ——


    梦醒了,无名呆滞地看着窗外,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精神疾病。


    她的潜意识难道在期盼这种…婚后生活吗?可是为什么是钟离呢?


    她这种向钱看齐的人,就算期盼着婚后生活,不也应该是锦衣玉食,每天躺平吗?


    为什么梦里会这么穷苦?


    甚至还有一个小孩子?她才二十几岁啊喂。


    无名觉得自己快心肌梗塞了,是一想起梦境内容就想一豆腐撞死的地步。


    她找来了子午,将这件怪事讲给她听。


    毫无疑问地,子午笑得前仰后合。


    “就这点小事?”


    无名生气地说:“什么叫小事?我从来没遇见过这么邪门的事!”


    子午坏心眼地说:“你有没有想过,你梦到的东西,其实它真实地发生过呢。”


    无名张大嘴巴,摇摇头:“这怎么可能?”


    “那个炼金术士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不是说魔神力量和你缺失的记忆有关吗。”


    “但是根据我的观察,得全部将魔神力量找齐才能恢复记忆。”无名这些天可什么都没想起过。


    子午却说:“有些事情是说不准的,也许就是这件事对你印象深,所以提前想起来了也是有可能的。”


    无名还是觉得这个梦是真实的可能性为零,因为她和钟离,本就不像是会有交集的人。


    子午站着说话不腰疼,道:“我对你的事情自然是不了解的,你可以问问你的小下属嘛。”


    “我记得他跟在你身边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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