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卡丽娜的容貌有些扭曲,她看着远处突然冒出来的几人,对着自己的保镖下着命令:“把他们全部杀光!”
但其实根本在她还没有指挥的时候,这些经验有素的大块头就已经开始了反击。
并不仅仅是这一辆车中的两个保镖,这个停车场中一共有四台黑车现在都在向这里靠近,逐渐把琴酒派出来探路的边缘成员给围住。
琴酒在远处拿着望远镜观察着这里。
从这些保镖的规模上来说,安卡丽娜是那位神秘的集团继承人也说的过去。
但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这种莫名的直觉在无数次救他于水火之中,琴酒没有轻易忽视它。
因为他这次的目的并不是将安卡丽娜暗杀掉,只是试探她的身份,所以他只是派出了一些根本查不到身份,不能出卖他们的小喽喽而已。
‘一共五辆车,十四个保镖。’
琴酒有些沉思,这个少女的周边防护是最严密的,但——有些严密过头了。
严密到甚至根本不像集团继承人,而是其他的身份。
“降谷先生!他们打起来了!”风见压低声音,对安室透汇报着。
他们同样也没有敢主动暴露身份。
安室透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浑水摸鱼,把安卡丽娜的身份试探出来。”
他同样的也是觉得安卡丽娜的身份不简单。
在今天早上,他假装和铃木园子偶遇,试探性的问她是否知道安卡丽娜来这里的缘由,却没有得到结果,于是他口风一转。
“园子小姐知道那个都市传说吗?”金发青年笑眯眯的,好像只是随口一提,“据说除了铃木集团外,有个超级超级大的集团,只不过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领导者的身份。”
“听说这次那位集团也派人过来了呢。”
如果安卡丽娜不是,这根本就是一个假消息?
琴酒在观察了一会下方的交战之后,也终于知道自己一直感到的违和感来自于哪里。
这些人并不全是雇佣的保镖,更像是训练有素的□□或者雇佣兵。
之间的默契绝对不是出一两次任务就可以达到的。
那剩下的人——天乃名莱,会是她吗。
安室透耐心的听着园子的回答:“所以说,即使是和铃木集团进行交易的时候,也是开的线上会议.......”
越来越神秘了。
安室透没有想到,一个看似简单的任务,竟然还能牵扯出来这么多人。
园子点头:“是的,听说好像是因为身体上的原因,不能随意走动。”
所以——一个体弱多病,但是智多近妖的女士吗。
安室透一边回忆着一边对风见下着指令:“琴酒之前说过,今天会来一名代号成员,看看能不能把他抓起来。”
虽然目前还不知道那个代号成员的名字,但是看琴酒和贝尔摩德的脸色,好像对那个代号成员很是不爽的样子。
如果是平时,安室透一定不会那么鲁莽,因为会有暴露自己的可能。
但是——今天的时机实在是太好了。
两方开始交战,警察合情合理合法的出现。
无论是谁也怀疑不到他的身上去。
安室透隐藏在窗帘后,看着那个应该是琴酒所在位置的地方,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如果任务没有完成,并且还弄丢一个代号成员的话,即使是你也会稍微的有一点麻烦吧。”
这位组织内的第一杀手,他们的killer。
琴酒看着突然出现的警方,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他们早就调查到警方一直在周围打转。
他看着手机上安室透发来的,确认天乃名莱的短信,以及贝尔摩德发来的测谎视频。
银发男人手指微动,给远在基地的朗姆发去了一条短讯。
一般如果没有什么十分紧急或者必须要他去联系朗姆的事情,和情报组的交流都是由贝尔摩德或者伏特加代为转达的。
但现在很显然,就是紧急的事情。
【集团继承人的消息是哪里传来的】,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就是,琴酒怀疑,这根本就是假消息。
朗姆回信息一向很快。
【是梅克斯马克传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一个人符合】
没错,琴酒在仔细的观察之后把安卡丽娜的身份也从集团继承人的猜想中排离出来。
因为她身边的保镖完全的暴露了她的身份——黑手党,或者是雇佣兵。
但绝对不可能是集团继承人。
那边沉默了两秒,过了一会才又回了一条信息。
【他已经到酒店楼下了,如果他出了问题,就解决他】
朗姆十分无情的说了这样的话。
因为梅克斯马克在向他传递消息的时候,可是信誓坦坦的保证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和可靠性,不然也不会派出三名代号成员来完成一个并不需要杀人的探查任务。
如果他是警方的卧底......想要在这一次行动把琴酒波本和贝尔摩德一网打尽的话......
安室透全然不知道有人替他为出现的警察背锅了,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引起怀疑,还在警告风见:“小心不要露出破绽。”
拉着行李箱的梅克斯马克完全不知道两人的对话,还在开心的哼着歌。
因为他十分确定自己的消息是属实的。
“那这次的任务成功之后,我在情报组中的地位又要往上升了。”男人撩了下自己乌黑靓丽的长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取代那个波本。”
就像这次一样,明明是他收集到的消息,但因为他还不能让组织放心,于是派出的情报人员并不是他,而是贝尔摩德和波本。
“这下功劳不就被抢的几乎没有了。”男人拍拍自己身上的红色西装,眼神中闪过一道阴狠,却又在下一秒消失不见,回复到平时华丽贵公子的模样。
梅克斯马克,在两年前加入组织,一年前获得代号,为朗姆手下的一名新将。
表面上的身份是一家小公司的董事长,年轻有为,实际上这家公司是组织的一个不算黑色的产业,只是他代为搭理而已。
就在一周前,他从别人的口中听说了那个组织一直想要拉拢却找不到门路的集团董事长曾经有过一张女儿的画像。
至于为什么是女儿的画像,而不是画的恋人或者友人,是因为有人向她询问了。
这张画被落在了那个集团还没有发展到这么大时所用的办公室中,被去寻找文件的秘书所发现。
于是在邮箱中询问了这幅画应该怎么处理。
得到的回答是——
【送到现在办公室里来吧】
【这幅画上的人是谁呢?】已经跟了她一年多,却还是没有见过她一面的秘书这么小心的询问着。
【是你们未来的董事长,应该过两年就会见面也说不定】系统并没有刻意隐瞒一样的谣言。
当然,太宰治在里面起到了什么作用他就不知道了。
毕竟那个男人,是可以算计世界意识的存在,可不是它一个小小的......可以猜测的。
即使它被那么多人追捧,但在产生了自我意识之后,它就学会了夹起尾巴做人。
但现在知道自己给优子带来麻烦的系统一声也不敢吭,把自己团成一团,塞巴到角落里,以祈求没有人可以想起来他。
它不是故意的qaq。
但还没有等待琴酒去找梅克斯马克的麻烦。
银发男人猛地一个就地翻滚,把自己的身体藏在沙发后,而他刚才所站立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弹孔。
是狙击手?!
琴酒的第一反应就是安卡丽娜找到了他这个主使的位置,并且开始反击,但是下一秒他就自己把这个想法打消了。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根本就来不及让狙击手找到合适的位置。
这个人,一开始就是冲着他来的!
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换上了那件沙色风衣,现在正随着风的吹动而飘舞着:“被躲过去了。”
赤井秀一的神色没有变化,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因为旁边的建筑物实在是太少了。”
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他现在距离琴酒只不过是短短的四百米而已。
从这个距离打出的子弹十分容易就被那个经验丰富的男人所察觉。
虽然远处还有一动建筑——并且刚好是他狙击范围内,八百米。
但是他可不能让好不容易假死的自己再次暴露在琴酒的视线范围中,能打出八百米并且和琴酒有仇的人,很容易就能联想到他。
太宰治沉默了两秒:“那就随便杀一个,警告一下好了。”
他看着穿着红色西装走对面大堂穿过的男人:“就这个将消息传递出去的人吧。”
并不是什么线索都可以换成向上爬的机遇的。
但在赤井秀一将要开枪的前一秒,太宰治又改变了主意:“不要杀死。”
青年的面庞看起来还是那么温柔——优子喜欢的温柔:“还是这样更好玩一些。”
不杀死,但是重伤。
他迎来的会是什么呢。
会是救治还是审讯。
他会背叛黑衣组织吗?还是假装顺从,实则找机会脱离。
他会认为击伤他的是琴酒或者其他人吗?
赤井秀一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太宰治是又想耍什么阴招——比如下面打起来的那堆人,不就是他的杰作,只是短短的两句话而已。
粉发青年只是按照他说的,将子弹送入了距离梅克斯马克的心脏三厘米处。
他沉默的站起,把枪收了起来:“该走了。”
再不走琴酒喊的人就要到了。
太宰治看着下面的闹剧,感到一阵无趣。
警察出现,把两败俱伤的保镖们和黑衣组织外围成员全部带走。
“而这一切,都只是源于他们自己。”
事情结束了。
但是太宰治的耳朵微动,听着从耳麦中传来的声音,难得的慌乱了一瞬:“优子?”
怎么会是优子留在了飞机上?
她不是最害怕那种机器的轰鸣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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