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小晏,这样不符合规定。”总导演紧忙说道,“院子里的帐篷已经准备好了。”


    【都说有取暖设备了,晏久是不是太作了?我看别的综艺节目里的嘉宾,也有不计较地睡在外面的呀】


    【你看的那是野外求生,这只是一档娃综】


    【晏久答应了才不正常好吧?都快入冬的天气了】


    “我是睡在帐篷里啊,有什么问题吗?”晏久转过身,拉得严实的冲锋衣领口挡住了他半张脸。


    【他真好看】


    【这种氛围让我好想do】


    瘦削挺拔的青年站在灯光昏暗的门边,只能看清他那双盈着细碎辉光的眸子:“来,思胤,搭把手,帮我把帐篷绑车顶上。”


    总导演:“……”


    【哈哈哈哈哈操,笑死我了,晏久不愧是你啊】


    【《我是睡在帐篷里啊,有什么问题吗?》】


    【丁思胤:这冤种我当定了】


    “那贺老师得去村民家借宿,”总导演转而去为难贺云笙,“这个得按照规定来吧?要是大家都不配合……”


    柿子还得挑软的捏才行。


    “你报警抓我吧。”


    晏久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弯下腰,将身边的两只幼崽抱在怀里,转身朝外头走去。


    【操哈哈哈哈,导演去报警吧哈哈哈】


    【我靠,单手抱娃,一手一个】


    【帕帕好乖啊,老实巴交地趴在爸爸颈窝,我今晚就出发偷孩子!】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应该羡慕谁】


    .


    直播还有一会儿才能结束,晏久任凭摄像师跟在身后,径自带着贺云笙借用了丁思胤房间的浴室。


    见洗完漱的贺云笙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丁思胤不禁担忧道:“笙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不你和丘丘睡我这屋,我带phoebe到车上。”


    说着,便准备去拿行李。


    【哇,丁思胤真的好好啊,phoebe可是女孩子哎】


    【嘿嘿,我们phoebe宝贝从小就不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哦】


    贺云笙哪里还敢再多麻烦别人,听完紧忙摇头拒绝道:“不用了小丁,谢谢你,真的不用了。”


    “不了,”晏久替贺云笙拒绝了再度提出邀请的丁思胤,笑道,“你还是带phoebe早点休息吧,今天可把我们小公主给累坏了。”


    贺云笙感激地看了晏久一眼。


    摄像师准时关掉直播,放下机器对晏久道:“晏老师,我帮你们搬行李吧。”


    “不用啦,”晏久摆摆手,“你也累了一天,快回去睡吧。”


    “那贺老师、晏老师早点休息,”摄像师摸摸丘丘和帕帕的小脸蛋儿,“明天见哦宝贝们。”


    帕帕甜滋滋地应道:“好~酥酥再见~俺湾~”


    丘丘也被他带动得开朗许多:“叔叔晚安。”


    贺云笙欣慰地轻咬了一下嘴唇。


    如果没有晏久和帕帕,他真的不知道今晚该怎么办才好。


    晏久单手夹着枕头被子,另一手牵着亦步亦趋的帕帕,在其余的工作人员略显心虚的眼神中走出了别墅大门。


    “……小晏,我……我带着丘丘睡你车上,会不会不太方便?”贺云笙依然怕给晏久带来麻烦。


    “怎么会?”晏久输入密码,拉开夯实的车门,扬头示意贺云笙上车,“车上有两张床,你和丘丘睡上面那张吧。”


    贺云笙的身上有伤,肯定不愿意被他看到。


    “丘丘,你daddy要帮小久叔叔修车,”晏久从储物柜中掏出许多帕帕的玩具,摆在两个孩子面前,“所以你和帕帕在这里玩,好不好?”


    丘丘有些惊喜地望着贺云笙:“daddy会修车?”


    晏久煞有介事地点头:“当然啦,你daddy可厉害了。”


    贺云笙被晏久主动帮他在孩子面前维护形象的行为触动到,还没下车,眼眶就开始发烫了起来。


    “你和帕帕乖乖的哈,daddy和小久叔叔就在前面,很快就回来。”


    丘丘喜欢跟帕帕一起玩,于是使劲儿点点头:“嗯!”


    .


    晏久上了主驾,“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侧过身子等着动作迟缓的贺云笙上车。


    “砰。”


    贺云笙轻轻带上车门,整个人缩进宽大的座位里,低着头一言不发。


    “多久了?”


    晏久突然开口,吓得贺云笙一抖。


    “隔音效果没问题,你说吧。”晏久道。


    “……记不清了。”贺云笙声如蚊蚋,“其实他,他也是喜欢过我的……”


    他的话刚说了一半儿,就感觉到晏久身上的气压似乎不太对劲儿,急忙接着说道:“我是说曾经,我现在完全没有留恋,完全没有,我不敢声张、不敢让别人知道,是因为丘丘和我的家人,我真的很害怕何毅会伤害他们。”


    晏久皱了皱眉。


    “他……他威胁我,如果我敢让他的名誉受损,”贺云笙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角,指甲抠进肉里,声音颤栗,“他就会弄死丘丘,说……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院门口明黄路灯的暖光从前风挡投射进来,落在中控台有些歪了的边牧摆件上,晏久顺手将它摆正。


    “想离吗?”


    “当然想,我当然想!”


    贺云笙哭出了声,手已经有些发抖起来,他尽力压制着自己的恐惧,眼泪扑簌而下:“可是离不了,离不了的。”


    晏久抽了张纸,塞进贺云笙的手中:“能离,我帮你。”


    “小晏,我真的很感谢你愿意帮我,但是……”贺云笙低下头,不受控地抽噎了一声,“但是他真的不是好人,他认识很多道|上的哥们儿,你千万别为了我惹上、惹上麻烦。”


    宽敞的车厢里安安静静的,只偶尔能听见贺云笙眼泪掉在外套上的噼啪声。


    少倾,晏久才淡声轻笑道:“……没关系。”


    贺云笙擦了把脸,茫然地转过头来。


    晏久刚洗过澡,头发半湿不干地就从别墅里出来了。


    此时微潮的发丝散乱地垂在额前,无端为他添了几分桀骜难驯的少年气:


    “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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