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应战了。”


    羽川澈也找到了空条承太郎。


    空条承太郎却并没有应承下来,而且推阻道:“这是你的条件。”


    “哈哈不好意思,这确实是我提出的条件。“羽川澈也的心情很好,他重新改变了说辞,“承太郎先生,我来找你打架了。“


    ”你的语气说,你心情很好。“空条承太郎直言道。


    “是的,最近发生了一些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羽川澈也的心情确实很好。他不是没有发现太宰治那些暗藏的小心思,就比如说太宰治在聊天过程中貌似不经意的提起豆腐煲。


    当太宰治回家之后,并没有发现他所期待的豆腐煲,应该会小失落吧?


    就像一只傲娇的猫咪,满怀希望期待着。在希望落空之后会有片刻的失落,但很快就会假装不在意的,重新高傲的昂起头,将失落掩藏下去。


    太宰治不喜欢将自己的真实情绪外露。


    但是他的每一个不经意间流泻出真实情绪的小动作都那么可爱。


    ”承太郎先生,我所求的快要得到了。“羽川澈也说着,又补充道,”当然了,我所求的和乔斯达家族无关。”


    “和你选择留在横滨有关。”空条承太郎一针见血。


    空条承太郎明白,羽川澈也自然是不能为了全力配合他们的调查才留在横滨的。他做出“留在横滨”的选择,自然是因为横滨有值得他留下的理由。


    也就是说,留在横滨,对羽川澈也来说是能达到利益最大化的选择。既能满足他自身的需求,又能给和乔斯达之间的角力提供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法。


    “来吧,其实我也很想体验一下[白金之星]的威力。”


    羽川澈也说着放出了替身。他的语气中满是兴奋的战意,那是一种独属于年轻人桀骜和意气风发。


    这场战斗是羽川澈也想要的,但空条承太郎还是很配合的放出了自己的替身。和羽川澈也的战斗,也是他所想的。


    只要打完这一架,事情应该就可以彻底结束了吧。


    [世界]和[白金之星]遥对而立。


    “我的后肩可没有星形胎记。”羽川澈也说着,率先向空条承太郎攻了过去,“承太郎先生,这场战斗注定你赢。“


    “因为,我想输。”


    当太宰治赶到二人战斗场地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稀零的落叶以及周围被毁坏的建筑昭示着这场战斗的场面之激烈。


    太宰治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打架的二人身在何处,便看到一个身影飞了出去。像是一个残缺的、断了线的风筝,轻飘飘的飞了出去。然后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扬起了一片灰尘。


    那个身影很熟悉。


    他早上的时候还见过那套衣服。


    他甚至还调侃了一句:“难得看到羽川君穿这种非正式的运动服装啊。”


    原来今天早上的时候,羽川澈也就已经决定好了今天会和空条承太郎有一场战斗吗,所以他才穿上了便于打斗的运动服装。


    可是现在这身衣服因为摔倒在地上,沾上了些许尘土。皱皱巴巴破破烂烂,撑起了一个人形。那个人形蜷缩踉跄着想要起身,可因为力竭还是失败了,又狼狈的躺到了地上。


    这让太宰治突然想起了曾经死于他枪下的敌人,想起了在案板上垂死挣扎的鱼,想起了……餐桌上插在玻璃瓶里的那朵干花。


    密密麻麻、无数纷乱的念头从他脑海中闪过。但最后,只归结为了一个最无奈的认知。


    生命,好像在流逝。


    “羽川……?”


    太宰治不太确定,轻声问道。


    那是羽川澈也没错。


    因为一个意外而变透明的羽川澈也。


    他就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太宰治突然感觉有些无助。


    先是迷茫,等大脑反应过来之后就是惶恐,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攫住,窒息感如海浪般一阵阵袭来。那种感觉并不是疼,但是却会让人感觉到寸寸如刀割的难受。


    他踉踉跄跄的跑到羽川澈也身边,试图看清楚他的状态。可是很遗憾的是,因为羽川澈也身体的透明效果,他连这点最简单的想法都做不到。


    即使他将羽川澈也的身体揽到了自己的怀里,能看到的也只有原本应该垫在他头下属于自己的手臂。


    以及从身体里不停涌出的鲜血。


    鲜血还是殷红的颜色,红艳艳的,不一会就染红了羽川澈也的衣襟。甚至将太宰治沙色的风衣也染成了暗褐色。


    血液是那么鲜艳,刺痛了太宰治的眼睛。


    此时的羽川澈也好像和曾经的织田作之助重合了。他们就是这样静静地躺着,没能给他一点反应。


    “羽……”


    太宰治颤抖着嗓音,去试图堵住羽川澈也不停呕出鲜血的嘴巴,可是鲜血只是从他的指缝中无助的流了出来,又流到了羽川澈也的脸上。


    经过鲜血的洗礼和浸润,羽川澈也的面部轮廓倒是虚幻的浮现了出来。


    这是这段不长不短的时间内,太宰治再一次看到羽川澈也的样子。


    看着熟悉的眉眼,太宰治突然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他又想起了当初在武装侦探社的时候,一切事情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男人清俊的眉眼,抬头望向他的时候是满眼的希冀和柔软。


    当时的羽川澈也,说什么来着?


    哦,他说,“如果我会因此而死呢”。


    而他的回答是什么?


    他说,“我会记得把羽川君爱喝的清酒送到你的墓前的”。


    一语成谶。


    他好像又回到了曾经的暗之时代,回到了和死亡相伴的时光。而这散发着令人厌恶的腐朽味道的死亡,是羽川澈也带给他的。


    “羽川君?”太宰治好像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颤抖着一遍又一遍的问着,“羽川君,你还好吗?”


    “我其实很想说……我没事,不用担心。”


    羽川澈也的语气故作轻松,只是每说一句话,从喉咙处涌出的鲜血都会将他的话吞没掉。


    空条承太郎也走了过来,他的身上还散发着没有尽数收回的战斗气息。


    太宰治在看到空条承太郎的那一刻,周身的杀气和警惕尽显。


    “阁下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够了吧?如果是因为几十年前甚至几百年前虚无缥缈的情仇恩怨的话,那我只能告诉你,他是我认识的人。他叫羽川澈也,而不是什么迪奥·布兰度。”


    空条承太郎面色平静。


    他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至于太宰治对他的警惕和敌视,他也没有太多反应。


    羽川澈也在和他战斗的过程中,故意让给了他一个身位。这才让他一时没有收住力,造成了对方受伤。


    现在看来,羽川澈也做出的一切行为,都有了答案。他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向他介绍说,“那是我最重要的人”。


    所以羽川澈也明明打架打的好好的,却偏偏在太宰治出现的时候急收了力道,并且任由[白金之星]攻击[世界],再让太宰治亲眼看着他被击飞出去。


    啧,什么幼稚把戏。


    至于他攻击的力道,虽然确实足够重,也确实是把羽川澈也打成了这副重伤的样子。但是——也顶多就是受伤了而已。


    “记住你说的话,


    羽川澈也。”


    空条承太郎只是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便成功的让太宰治惶住了心神。


    现在已经来不及去思考空条承太郎这句话的真实含义究竟是什么了。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要如何才能将羽川澈也的伤治好。


    难道真的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羽川澈也因为透明而无法查看伤势,无法治愈内伤吗?


    可是替身使者之间的事情,太宰治无能为力。他只能再次迎上了空条承太郎打量的视线。


    “我想知道,该如何救他。”


    即使空条承太郎在他的面前拥有足够的压迫感,也丝毫没能让太宰治退缩。


    “有一个办法。”空条承太郎紧抿嘴唇,“只是有着一丝可能,但真正会不会成功,我不能保证。”


    “我知道你的能力,可以将其他的异能力无效化。“空条承太郎不疾不徐的说着,“如果真的有一丝希望能帮助他解除透明效果的话,那唯一的希望只能是你。”


    他沉声说出了所谓的办法:“箭。”


    “箭?”太宰治皱眉,他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个东西。


    “那是一种可以把普通人变为替身使者的神秘道具。”空条承太郎看着躺在地上的羽川澈也,神色莫名,“虽然我知道你的能力是可以无效掉其他的能力,但是我不确定将你的能力转变为替身能力之后,还能不能保持原有的能力效果。”


    “也就是异能力者的,精神能量。”空条承太郎指了指太宰治,又指了指羽川澈也,“和替身使者的,生命能量。”


    “还有就是,如果人不能变为替身使者的话——”


    “会怎样?”


    “会死。”


    “好。”太宰治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


    生与死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如果未知的死亡可以赌羽川澈也的一个生还机会的话,那他愿意做一次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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