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如果说这个世界的社长是非常高危的职业,轻则倾家荡产,重则不治身亡,只有铃木集团是经济腾飞永远的支柱,那么栖身于黑暗当中的那群乌鸦就更加是会被死亡青睐与眷顾的存在了。
起码现在被松田阵平拿枪抵着脑袋的可怜家伙就哆哆嗦嗦地说不出来话,下一秒,便被冰冷的□□毫不犹豫地堵住了喉咙。
“哎呀呀,这样是问不出来的哦?”一直在旁边躺着偷懒的咸鱼翻身了,嘴里还嘀嘀咕咕的抱怨着什么,如此轻松随意,“还是我来吧,小阵平真是急性子,明明时间就很充裕的嘛。”
顶着一头凌乱乌黑卷发的黑方威士忌不耐烦地咂舌,在惨烈的悲鸣中点燃了一根烟:“琴酒下次再敢把这种无聊的任务交给我,我就把他和他的老巢全部一起炸飞。”
“噗——”的一声,是萩原研二忍俊不禁的声音。
“我也觉得那一幕一定很有趣。”
昂贵的地毯被掉落的烟灰烧焦,人骨关节被碾动的声音清脆作响,松田阵平盯着明灭起伏的烟蒂,终于心烦意乱地扔到地上,任由它走向生命的终点。
离开神奈川以后的天气总是昏沉且压抑的,一向摸鱼划水不积极的威士忌二人组,完成任务的效率却是奇高,组织当然也就宽容的选择将他们原谅了。
给酒厂打工虽然高薪,但是也太废人了,说不得哪天就要——
“来一根?”
幼驯染的话打断了思绪,幽紫的眸光绽放出某种奇异的色彩,萩原研二乐颠颠地凑了过来,毫不在意那具死不瞑目的背叛者尸身睁着无神的双眼看着他们。
松田阵平随手把玩着打火机,烟雾缭绕间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刑讯这一类的工作无论做多少次都很乏味,就应该扔给琴酒那条忠诚的疯狗。
习惯了与惊险刺激的生活相伴,与死亡为伍,他们早已经无法正常的回到太阳底下,去感受什么普通的日常了。
激烈的爆炸声在身后轰然炸响,驱车驶离的二人停留在一望无际的海边。
“呜哇,看到我们现在这样,小未来也许会很失望呢。”蕴藏着粘稠晦暗的眼瞳蛊惑般的弯起,弥漫出暧昧不清的危险味道,萩原研二笑吟吟地看向了远方。
他在看什么呢?是曾经无忧的岁月,还是手染献血的如今?
在漆黑的薄雾当中,松田阵平再度点燃了一支烟咬进嘴里,简短的应了一声,没有回答。
光明之下的未来,并不属于阴暗中的鬣狗。
可如果她要主动靠近呢?
答案不言而喻。
7.
“未来!”好友横沟绫子从背后拍了拍你的左肩,又从右边冒出了头,嘿嘿一笑,“上当了吧——在想什么?”
森江友美不优雅地努了努嘴:“恐怕还是在想她的幼驯染吧。”
你回过神来,无奈地笑了笑。
“没有办法,他们离开的实在太突然了。”
那算不上是失踪,可也再无音讯,实在很不寻常。
所以你总是在想,到底是不是蝴蝶效应呢?还是说,其实你来到了一个平行世界。
你所熟知的盒子从一开始就偏离了轨道,那么到底还算不算——
“我说未来你也别太忧虑了。”横沟绫子重重地拍了拍你的肩膀,打断了你的思路,为你加油打气,“不是一毕业就要去考职业组了吗?”
“我有必胜的信心考上!”
说是某种预感也好,说是近乎执拗也罢。
总之,你是绝对不会相信他们会这样轻易死去的。
幼驯染们一定还好好地活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等待着你的到来。
就算是你这样普通,也有做得很好的事情,成绩优异,体能也不错,和好友们一起暴揍犯人的时候也很英姿飒爽,所以当警视厅公安部派人来接触的时候,你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快看!hiro!”你兴冲冲地展示了一番自己的手机,看到了对方吃惊的表情不由得意了起来。
“未来怎么给我画上了胡须?”
“这样显得你很成熟稳重。”抢了幼驯染剧本的你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寄给高明的时候,他也会感到很欣慰的吧,这样也能让人一看就觉得,‘哇果然不愧是两兄弟啊一样的帅气’。”
“原来如此。”诸伏景光笑着点了点头,对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全盘接收,“留着胡子好像确实也很不错呢。”
降谷零有点儿无语:“所以你们两个是达成了共识吗?未来你刚才鬼鬼祟祟的拆了信封就为了干这么幼稚的事?”
“这一点都不幼稚!”你露出了和善的笑容,用手肘给了他一下,“zero你的嘴上功夫再继续见长的话,可以别要了,直接捐给需要的人。”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了一眼,同时露出无奈的神情。
“对了,等毕业典礼结束以后,要不要一起回家?”
还没等到友人们的回答,整座礼堂就被欢呼声淹没了,你与他们隔着拥挤的人群相望,看到他们的表情似乎变得有些奇怪,好像要和你说些什么,但最终他们只是朝着你微笑,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最后你等来的是什么呢?
你看着自己手机里友人们发来的那两条“未来,我不做警察了!”的告别短信,非常干脆的沉默了,感到非常的无语。
这两个混蛋是这样,那两个混蛋也是这样,就这么喜欢闯入你的世界又一跑了之是吗。
毕业典礼刚一结束就直接找不到他们两个的人了,你真的不得不服气。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去酒厂打工是吗?
‘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你暗暗地磨牙。
8.
终于从特训基地刑满释放、跑去卧底组织里取得了代号的诸伏景光获得了很大一部分自由,这才敢小心翼翼地和公安派来的联络人进行接触。
像是特务接头一样,他们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碰面了,擦肩而过的瞬间将情报通过u盘交接。
一个人戴着兜帽,一个人压低帽檐,非常默契地不看彼此。
可是事后回想,那道身影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是错觉吗?
那个人不应该——
事实证明,那当然不是错觉。
断断续续的情报交接持续了几次,终于来到了更加隐秘的场所碰头,看到自己的联络人,他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像是觉得跟了自己二十余年的身体部件突然不灵光了一眼,忍不住确认了一遍又一遍。
你露出了和善的微笑,诸伏景光则在诡异的气氛当中打破了沉默。
“未来?你怎么在这里?”
“是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他脸上的讶异并未被刻意掩饰和隐藏,你皱眉瞅他,忍不住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连个好好的告别都没有,这谁能高兴的起来?
虽然你早就知道他们是去卧底,但那不重要!
“对不起,当初算是不告而别了。”诸伏景光乖乖地低头认错,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与几年前的很不一样,“能看到你真的很开心。”
有些人就会说些好听的话哄你。
你哼了一声,“我一直想看看你现在这个表情,这副惊讶的表情!”
诸伏景光差点没笑出声来,这还真是久违的、熟悉的感觉,也能将他心中的阴霾稍稍驱散:“这种时候就不要玩梗了吧?”
你将上扬的嘴角重新拉平,虽然还有很多叙旧的话想要说,但现在不是时候:“好了,说正事。”
9.
轻松愉快的情绪流淌着空气当中,你就在这样的气氛里和诸伏景光完成了交接的工作。
“最后一点,诸伏警官。”你的表情异常严肃,“我需要你给自己预留一条无人知晓的逃生路线。”
在生死线上挣扎过的青年触觉异常敏锐:“你是找到了怀疑的人选吗——”
你点了点头:“要小心了。”
这么多年以来,你对幼驯染们的下落一直很焦虑,也很后悔当时怎么没能多问几句。
不过对于这两个落跑的混蛋好友,你就没有那种情绪了。因为你告诉了他们自己能说的盒子里的部分,但你到底是没有更多了解点剧情相关的东西。
距离你来到这个盒子里和幼驯染相遇都过了五年了,谁还能记得那么清楚啊,只能靠着断断续续又不太可靠的记忆力拼命回想,才能寻找到一部分蛛丝马迹。
“谢谢你,未来。”诸伏景光的神情很温柔,是你熟悉的模样,只是眼底有着挥之不去的风霜,“你已经帮了我太多了。”
“知道就好——”你拖长了声音,“见到zero了么?”
降谷零和你们不在同一个部门,他在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划课,你和诸伏景光则在警察厅公安部。
“当然,他也很好。身为神秘主义者,神出鬼没一些组织也不会多加怀疑。”诸伏景光轻轻蹙了蹙眉,“直到现在,我才搜集到更多情报,有关于未曾出现过在你的故事里的、组织的双子星。”
你一下子愣住了。
“他们是你一直在寻找的人吗?”
“我不确定。”你说,“虽然行事作风和某种特长真的很像……”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诸伏景光的态度很冷静,他并未被故事里出现过、至今也未曾谋面的好友触动,只是担忧面前的你而已。
你回过神来,尽量表现得轻松起来:“放心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送他们去吃猪扒饭了。”
可是都取得代号了,事情的发展又真的有那么简单轻易吗?
10.
话是这么说,但你还是感受到了来自盒子的深深恶意。
搞什么啊,要说混黑的人选,怎么看安室透也比那两只哈士奇要来的靠谱吧!毕竟不是有传言他一开始就是为组织增加的战力成员么!“等事情办完,我们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带上zero一起。”
诸伏景光的表情突然变得奇怪了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一脸诚恳地说:“我觉得未来你还是别喝比较好。”
虽然当事人不太记得,但是他和zero还能记得清清楚楚,某人大学的时候是一杯倒的事实,还喜欢发酒疯。
“哈?为什么啊!我——”
有人在看你。
隐秘的、炙热的、黏稠的、令人感到不安的。
如同附骨之疽,身体不自觉地开始发烫,让人疑惑又烦躁。
你下意识地去摸腿上的枪。
“小心!”
耳边传来友人急切的声音,他将你护在身后,子弹的轨迹在空气中迸发。
“轰隆——”一声巨响,是极为猛烈的爆炸声,一切结束的很快。
在浓烈的烟雾中,你失去了意识,昏暗的视野里最后出现的,是不知道谁伸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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