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裕司则是对咒术界的未来毫不关心,反正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的所有问题都源自于人,身为玩家,虽然他可能没法解决所有问题,但他可以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啊!
眼看着其他人一本正经地谈起了正事,牧野裕司立刻露出了想要狂按skip键的痛苦表情,只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这谈话好像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即便若无其事地选择了闪人,跑去一旁问港口的人要来了画布与画笔,即兴画了一幅小鸡啄米图给天内理子带了回去。
因为已经支开了护卫者,天内理子干脆走出了石室,站在底层结界的边缘,隔着结界看向了牧野裕司手中的画。
她的目光中显然充满了纯粹的困惑,“这是什么?长了尖嘴的乌龟吗?还是黄色的......你画的是鳄龟?”
牧野裕司沉默了片刻,“......大概吧,呵呵。”
他重新把画轴团在了一起,刚想试试看能不能在不通过结界的情况下把画塞过去,让天内理子把还困在她身上的天元转移到画里,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略显耳熟的声线。
对方用近乎叹息般的语气开口,“我的异能可没有这么不方便。”
牧野裕司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王尔德?”
有着一双如翡翠般的瞳孔的超越者对着牧野裕司点了点头,“许久不见。”
在他看来,牧野裕司纯粹是因为不了解他异能的特性,受到超越者之间的战斗的波及才会被卷来的异世界。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对方真的只是无辜躺枪的路人他也会想办法把对方送回去,更何况他对牧野裕司的观感相当不错,当然不可能置之不理。
虽然如果有人知道了他的想法大抵也只会觉得他伪善,毕竟如果单论手上沾染的鲜血,在这一点上,王尔德绝对不输于魏尔伦,甚至犹有过之。
只是哪怕身为超越者的他有无法避免的‘必要之恶’,他也从未泯灭过对于自己底线的坚持。
王尔德信手展开了手中的画卷,紧接着,他的视线明显在画本身上停顿了一瞬。
片刻后,他若无其事地把画卷了回去,还给了牧野裕司,又顺手从肩上的包里拿出了一副已经画好的画卷,在牧野裕司幽幽的目光中勉强解释道,“如果你们是想要封印住什么东西的话,画的完整度越高,封印的效果就越好,我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他甚至还安慰了牧野裕司一句,“没事的,画画也是需要学习的事物,没有人一开始就能画的分毫不差......至少你画的鱼还挺生动的?”
牧野裕司又沉默了一下,“......倒也没有这么生动吧?!”
王尔德此刻已经单手点在了画卷上,不知道是因为身为异能源头的他对这个异能更为轻车熟路,亦或是他用了某种技巧使两个相邻之间的空间互通,在他的身影短暂的闪烁了一下后,原本位于天内理子腹部的灰色光点已经被他转移到了位于他指尖的画中。
由于画中的世界并不位于现实,天元原先布下的只能出不能进的结界自然没有起作用,王尔德紧接着又相当娴熟地将空间与空间叠加到了一处,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特异点,扭曲了现实的空间,借着特异点把封印着天元的画送回了结界之中。
在他这番看似行云流水般的操作下,被认为固若金汤的结界仿佛不存在一般脆弱,这就是超越者的权能,或者说,这才是真正在世界战.场上带过来的经验,远飞眼前的天元一般,只偏居一隅,闭门造车研究出来的术式能比。
虽然说天元活了千年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问题是一千年前日本总共有多少人??硬要说的话那会大家都是乡村械.斗,能有个千把人顶天了,要知道,哪怕是以现在的人口密度,一整个东京也找不出几个天生就有咒力的普通人,更何况是千年前?
很多咒术师一辈子能见到三五个其他咒术师都已经很了不起了!
真要论战.争的烈度,他们内斗了一辈子恐怕都没欧陆战.场一次会.战下来死伤的多......
王尔德显然也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他看了一眼结界内部的天内理子,又收回了视线,转而问牧野裕司,“你还有其他想做的事么?没有的话不如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牧野裕司愣了一下,“等下,我刚刚就想问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太宰跟你说的?”
对方沉吟了片刻,“我不确定,是不久前有人在我留在原来的世界的画上留的言,告诉我你今天一定会过来这里,让我来这里找你你。”
那大概就是另一个世界的太宰治留的言了......但那家伙为什么不直接联系他?
牧野裕司困惑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完成了自我说服,毕竟太宰治那个性格干出啥龟毛事都不奇怪,因为跟他赌气所以不想联系他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嘛!
他又想了想,觉得既然太宰治给王尔德留了言,以他对对方的了解来看,这未尝不是那家伙在借此传达‘我气消了,你可以死回来了’的暗示,不然太宰治只会让他死的再远一点,别碍他的眼......大概。
眼下的时间点也正好,天内理子和天元的事情也都已经解决了,在利用了天元的身份,占据了一定话语权的情况下,咒术界的那群老粽子也没法再利用权.势威.逼其他人,当然要是对方恼羞成怒地想要动手就更无所谓了,五条悟自然会教他们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既然这样的话回去瞅一眼太宰治干的咋样了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更何况原世界还有个酒厂他还没研究明白——对了,还有这一茬呢!
只不过牧野裕司很快意识到,就像是超越者的异能放咒术界很无解一样,咒术界的某些事物丢原世界也很无解,两个世界完全可以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在想通了这一点后,牧野裕司立刻爽快地回答,“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想带点特产回去。”
王尔德显然没想明白什么才能算是这个世界的特产,就算他不是日本人,但常识这种东西他还是有的,这几天看下来他也没发现这个世界的日本和他认知中的日本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只不过他本身就不怎么想念原世界的英国,所以对此也显得相当佛系就是了。
“没关系,”王尔德回答,“我原先的确在担心这是个随时都有可能毁灭的世界线,毕竟这里的空间波动一开始有些......不过现在看来这似乎是多余的考量。”
“这也能看出来么?”
“不能说是看出来的,只是一种简单的判断罢了。”他回答,“这个世界的空间波动一开始和我们原先的世界截然不同,硬要说的话,这里给我的空间感明显更浅薄也更混乱,不过现在这里的空间波动似乎已经稳固了下来,那种混沌感也消失了。”
王尔德顿了顿,又像是调侃般开口,“或许是我们有幸亲身经历了一个世界的诞生呢?”
他说的诞生显然不是指‘诞生历史’,而是指空间意义上的诞生,如果说先前的世界像是浮木般无依无靠,随时都有可能被流水冲下悬崖,那现在的它就像是已经在岸边扎根发出新芽了的小枝一般......从某种角度来说,不再随波逐流亦是一种新生。
牧野裕司则是立刻意识到系统之前的确并没有跟他满嘴跑火车,他当机立断道,“我就说嘛!等等,我先去跟我朋友说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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