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重心转移。
将抉择权从强势的金发少女身上转移到那两位被帮助过的弱势少女身上,并以语言诱导出人性的黑暗与矛盾。
要知道,正因为是会助人为乐的人,所以也会更加心软心善尊重受害者的意见——一旦她们做出软弱逃避的选择,便相当于是为了自己而背叛了恩人,无论是她们本人还是主动出手助人的好人,都会一起染上人性的阴霾。
前者会为自己的背叛而悔恨一生甚至为了说服自己接受现实而堕落,后者自此对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产生怀疑,不再果断的施以援手,逐渐变成与路人们同样冷漠甚至憎恶人性之人。
多么美妙的矛盾……乘务员举着手机愉悦的微笑着。
他刚刚已经说了,自己是在正常留证。
若是两位受害者执意追究,那么他的留证行为可以避免自己被揍——单独将现场某人因自己而恼怒的部分截取出来进行威胁。
若是两位受害者就此退缩,他就能拍到人性堕落的绝妙现场,值得留念反复回味。
金发少女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镜头。
乘务员心底蓦地一寒——但少女并未轻举妄动的现状,又让他安心下来。
看来对方也在犹豫。
被自己的话语带偏了重点,将自己的主动权交给那两个懦弱的少女。
在这人大放厥词玩弄人心之时,我一边恼怒一边生出了疑惑——
为什么任务还没下发?
没任务我要怎么处理现状?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事儿我不用管?
可是,对方在拍与我相关的视频欸。
我这张脸可是黑衣组织的干部、深渊公主同款脸啊,能让你这个连两原石任务都触发不来的家伙随便侵犯肖像权吗?
至于等对面两个小姑娘下决断什么的……
不是我不尊重她们的意见——这里没人该把愉悦犯的教唆当真。
没错,愉悦犯。
在太宰的pv里,确实出现过这类型的敌人。
但最终无一例外的成了太宰奔向警局唱铁窗泪的道路基石。
……
不,现在不是幻想策划老婆进局子的好时间。
我丢弃无用的发散思维,开始思考现状。
或许是后台挂着的鹿野院平藏侦探先生的影响,我对现场的关键线索格外敏感。
这节车厢的监控坏了,但不代表隔壁车厢的监控没坏——乘务员恰好站在两节车厢之间,我冲上去的话,有被拍下来的可能。
嗯……拍就拍吧,反正需要的东西也不止他一个人持有。
而且,他现在的关注点也从我身上转移到了两位受害者小姐姐那里。
很好!
我猛地站起,一个加速疾跑,劈手夺了他的手机,用另一只手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抛投向了那堆半死不活的混混。
乘务员脸上的笑容,在他意识到自己正在半空飞舞时陡然消失;而那些残血的混混则是惊恐的想要爬走,在发现没办法逃开时,只能集结众人的力量勉强接住了飞来的乘务员。
在乘务员砸进人堆里的瞬间,我已经冲到了隔壁车厢某个大叔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拽起,从他的裤兜里抓出手机,然后在他惊恐的发出“抢劫杀人啊”的杀猪般的嘶吼时,面无表情的将他掼倒在地,再拖着被摔懵的大叔往隔壁车厢走。
这一系列动作发展的太快,周围的乘客们大概知道隔壁车厢发生了什么事儿,但还是惊恐的注视着我和毫无还手之力的、被抢了手机还被拖走的大叔。
有些时候,什么话都不说,反而会造成麻烦。
“乘务员和那些痴汉是一伙的,这家伙刚刚在拍照,我怀疑他也是痴汉变态。”我对乘客们露出阳光般灿烂的微笑,“事情会在隔壁车厢处理好,各位不必担心,安心搭乘本趟列车即可。”
我已经拖拽着剧烈挣扎并慌张且大声控诉着“这是污蔑!”“我根本没做偷拍的事!”“放开我!”的拍照大叔来到了隔壁车厢。
“他是偷拍惯犯了!小姐姐你不要放过他!”突然有稚嫩的声音大喊道,“我之前有看到他偷拍女高中生的裙底!妈妈不让我多管闲事我才没能出声制止的!”
“做得好。”我头也不回的表扬了那位不知名的小朋友,同时将眼底冒出怒火似乎要报复人家小孩子的偷拍大叔重重的丢在了痴汉车厢地板上,“见义勇为也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我说大叔,你这么大的人了,不正经交个女朋友反而只会窥伺女高中生的裙底,也太失败了吧?”
一句话,成功将大叔放在小朋友身上的仇恨值拉回到了我身上。
而在我强势的夺回现场主动权之后,那两位受害者少女便瑟瑟发抖抱在一起,不敢再妄想什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之类的鬼话。
显然她们已经明白了,我并不打算将她们脑海中的垃圾意见放在心上。
我现在唯一难受的一点就是,这件事我完全就是在白打工——没有任务,没有原石,若是两个被我好心救助的妹子敢瞎添乱,我极有可能遵从本心,把她们也丢进残血的痴汉堆里,用那些臭男人的肢体接触给她们清醒一下被明显就是痴汉同伙的乘务员给轻易蛊惑的脑子和三观。
乘务员已经从痴汉堆里爬了出来,事态发展不如他所愿,这导致他面上愠怒,大声喝问着冲了过来:“你居然对乘务员出手!我要告你伤害罪!”
我避开他来抢手机的手,转身,毫不客气的给他的后膝窝来了一记普通猛踹。
乘务员的膝盖与地面发出了好疼的一声脆响,然后便嘶嚎着、甚至连眼泪都疼了出来的、抱着膝盖在地上翻滚怒骂:“你这!我的腿!我的腿啊啊啊我要告你!我要告死你——”
“抱歉,没想到你这么不禁踹。”我毫无诚意的抬起脚,将试图逃跑的偷拍大叔一脚绊倒。
不需要我刻意用什么力气,偷拍大叔糟糕的平衡和笨重的身躯就让他轰然倒地,继续了他杀猪般的惨叫。
嗯……噪音二重唱。
在两位惊恐抱团的小姐姐和嘴角青紫脸上满是红印身上也尽是脚印的小哥哥的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我悠然的在他们三人的对面坐下,顺势踩住了距离最近的乘务员小哥的后脑勺。
“给我闭嘴。”
我听到了自己冷酷的警告,同时也听到了鼻梁脆骨破碎的声音,顿时有些心虚,却又无奈于对方瞎逼逼搞事却菜到不行的身体素质。
但此时,逼格还得维持,大不了事后按流程支付医疗费就是了,谅他们也不敢讹诈我。
“你们吵死了,是想被我打断喉骨吗。”
我意思意思又加重了脚踩的力道。
这次,乘务员抽着气也不敢再嚎,而那边那位大叔已经自觉的捂着嘴,眼角隐约都有着泪花。
至于墙角的那群痴汉,此时更是老老实实全部装死,像是即将被老师随堂点名抽查的学生,齐齐散发出想要隐匿自身气息、避免被我这煞神注意到的谨小卑微。
以恶制恶不可取,但很有效。
我确认了乘务员手机里存放着不止一段有问题的视频,还有没删除的、大概可以用于他们之间互相牵制的作案流程确认邮件。
此外,偷拍大叔的手机里也都是些猥琐的视频,还有他的邮箱里,那些关于视频交易的议价佐证、以及他和乘务员手机里出现的相同地址的邮箱联系人。
果然,这群人都挺熟。
我点开系统,进入时间暂停的领域,拉出队伍频道。
【旅行者:保尔·魏尔伦lily你有波本的联系方式吗?】
【保尔·魏尔伦lily:有,这就发给你。】
我拿出自己的手机,在收到保尔的邮件之前,迅速给远在英国的江户川柯南发了邮件:
【你有安室透的联系方式吗?警视厅信得过的靠谱熟人的联系方式也行,我在某辆列车上抓获了一堆团伙作案的痴汉,鉴于乘务员也是共犯,我不确定车长或警方会不会出问题。】
我取消了系统界面。
保尔的邮件在半分钟内到位,柯南先是在一分钟内接连发来了三条邮件,分别是安室透的联系电话、佐藤警官的联系电话、以及试探我找安室透的原因和解释他推荐佐藤的原因:佐藤警官是女警,或许会对痴汉案件更上心,无论是不是她当值,应该都会给我最好的建议与帮助。
另外,打私人电话,出警必然也会更快一些。
柯南发来的安室透的联系电话确实和保尔发来的波本的联系方法一致,也就是说他将这两个马甲兼容了。
我验证了这件事,对自己用荧的模样出现在武装侦探社和工藤家之外的任何地方这一决定更感安心踏实。
然后就打电话给了佐藤警官。
“喂,您好,我要报警。”我言简意赅直奔主题全挑严重的重点讲,“我在一列电车上,这里发生了聚众痴汉事件以及见义勇为者出手过重将所有痴汉击倒的、疑似防卫过当的事件。电车是从横滨发往东京的xxx号列车,目前正在路过……嗯,距离下一站xx站大概还有五分钟,你们能来处理一下吗?……哦?问我怎么知道您的电话……嘛,是一位可靠的小侦探推荐给我的……不,他不在。具体解释之后再说吧,这里有个被打断腿和鼻骨的男人,希望你们顺便联系医院。”
我挂断电话,冷笑一声。
脚下的乘务员顿时瑟缩着抖了一下,却不敢随意乱动。
“你最喜欢的进医院环节来了,乘务员先生。”我对他之前勒索医疗费一事做出了坦荡嘲讽,“开心吗?我不仅联系了警方,我还会联系最好的律师来解决这个案子。该赔的医疗费我一分不少,但敲诈这种歪点子就别想了——我这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最看不惯你们这些无视法律践踏人心的邪门歪道,懂了吗?”
兼职黑衣组织干部的我,理直气壮的对被废了膝盖和鼻梁骨的乘务员先生说教着。
嗯,没错。
看到了吗我的草奶老婆烟绯老婆,即使化身深渊公主,我还是那个正义的米花町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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