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打了个哈欠，然后和身旁的同事轻轻地撞了一下。
亨利·格雷姆，他的同事之一，此刻穿着笔挺的警服，模样看起来十分亢奋——他甚至没有因为两人相撞而感到一点恼怒，这份喜悦应该是来自于他手上紧握着的手机。
“嘿，迪克，早上好，你看起来昨晚没有睡好的样子！”
他自从成为了夜翼，或者说在更久以前，看起来昨晚没有睡好就以及成为他的标签之一了。迪克无奈地露出一个微笑，互相用昵称称呼：“你看起来精神不错，哈利，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亨利·格雷姆听到他的询问后，变得更加雀跃了起来，他轻轻贴近，压低了声音：“你知道吗，最近我们的装备要进行一次更新迭代。”
迪克诧异地啊了一声，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为什么，因为警局的预算又变得充足起来了吗？布鲁德海文政府决定使用一部分的资金让各个警局升级一下装备？
看着他迷茫的眼神，亨利小声地给他解释：“听说有个哥谭来的大小姐，创立了什么基金会，然后拿出一笔相当可观的钱，说要捐给布鲁德海文的各大警局。”
...这倒是非常地不常见，因为那些名门贵族往往不会把警局放在眼里。在他们的眼里，警察这个词和税金小偷差不多。
然而亨利接下来的话让他又狠狠地震惊到了：“听说那个大小姐来自哥谭，哥谭你知道的吧，你的老家。而那个大小姐好像是哥谭最出名的一支——”
“韦恩。”他说，“那位大小姐好像是一位韦恩。”
迪克几乎是脑海里已经自动生成了一个答案。
好吧，莫莉，他总该想到的。没想到她居然对布鲁德海文的治安这么上心，这确实超出他的意料了。或者说，她确实非常喜欢这座城市？话又说回来了，她投入的资金是多少，不过看亨利这个神神秘秘的路数，应该投入了不少吧。
迪克疑惑地问：“那她具体是投入了多少呢？”
亨利伸出手指，报了个非常可观的数目。
迪克被狠狠地呛到了。这已经是他工资的不知道多少倍了。但是对莫莉来说，也许只是零花钱的一部分。
“这还没完。”亨利捏了捏手指，“大小姐似乎今天下午要来现场查看一下警局的装备，据说后续还会投入一笔资金。”
迪克感觉心情有些复杂。
“她的意思是似乎是想挂名一个特别调查咨询员的席位，现场来考察几天作为学习，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亨利伸了个懒腰，“无所谓，大小姐还很年轻，但是已经拿了犯罪学的学位了，给她提供一个没有实际意义的岗位也没什么。”
迪克感觉，这和自己记忆里的妹妹的形象是天差地别。
*
莫莉花了一个夜晚和一个上午的空余时间来理解了一下布鲁德海文的各个权贵和势力的关系网，最后以最快的速度，以及韦恩的名义，联系了一部分中立的势力，创建了一支基金会，用于捐赠给布鲁德海文的警局提升安保系统以及装备迭代。这个提议得到了广泛好评，这确实在她的意料之外，莫莉以为过程会更艰辛一点的。
不过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她的计划，莱克斯·卢瑟送来了一笔不菲的资金和一个视频电话——
莫莉面无表情地按下了拒接。
视频电话提示的页面继续响起。
莫莉继续拒接。
等到这个过程重复了四遍以上过后，莫莉最终还是被烦得受不了，按下了接听：“卢瑟，你有什么高见吗。我不想我的基金会最后被你的势力吞没，变成你的基金会。你有什么要指点的吗?”
“你可真是...”卢瑟无奈地耸肩，他双手交叉，坐得笔直，“你为什么要这样恶意揣测我呢？莫莉。也许我只不过是想要为布鲁德海文的治安提供我的一份力罢了。”
莫莉歪头：“我的建议是去死吧。还有，不要叫我莫莉。我们不熟，万一被超人听见了，我不好解释我是他的敌人还是朋友。”
卢瑟露出微笑：“好吧，我确实是想给布鲁德海文增加一点反超人的气质。你猜对了，莫莉。那笔钱你打算怎么用？”
莫莉狠狠地挂断了电话，神经病！不要对别人的城市指手画脚！那笔钱她要怎么用？她拿去修养老院和心理咨询中心！她没有心情掺和他们之间的事情。
卢瑟又不厌其烦地打来一个电话：“我觉得和你沟通也是一个关键的切入点，莫莉，韦恩科技有没有意向要把你们的装备卖给我？”
莫莉还是那句话：“去死吧。”他们根本不熟！借花献佛的路数对她没用。
按照理论来说，接下来她应该去参加几个慈善晚会。但是不巧的是，她刚好失去了心情，为了防止一出现在社交场合叫遇到自己不想见到的人，比如卢瑟，以及卢瑟，还有卢瑟。莫莉决定推掉未来一周的邀请。
去警局应该带点什么东西比较好？送一些私人订制的领带夹？会不会被当做行贿当场抓起来。莫莉几乎是被自己想象出的内容逗笑了。不过根据她的调查，布鲁德海文的警局看起来似乎本来就没有那么干净。
莫莉想了半天，决定带一点自己亲手做的苹果派作为见面礼物。
用室温软化的黄油和面粉混合制作派皮，然后再添加肉桂粉和炒后的苹果丁，放在一起烘烤过后就是一份完美的苹果派。莫莉不知道警局具体有多少人，最后决定多做几个，这又花费了她的一点时间。最后完全打包好，苹果派还冒着腾腾热气的时候，莫莉下楼喊了辆计程车。
她准备乘坐计程车前往布鲁德海文警局。
...但是气氛有些不对。
关闭车门，坐在密闭的车内与发动机发动的一瞬间，莫莉就察觉到了，整个车里的气氛冷凝而窒息。车上只有他们二人，莫莉几乎是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开车的是一位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男士。他坐在那里就有一股肃穆而阴森的感觉，像是要去参加谁的葬礼。
他冷冷地开口，舍去了寒暄的步骤，直奔目的：“下午好，韦恩小姐。有人想要见您。”
他居然还会使用敬称，莫莉几乎是要被逗笑了。这些替人传话的亡命之徒往往把金钱视为利益，而对生命视若无睹。
“下午好，先生。如果这座城市有人想要见我的话，应该亲自来到我的面前。或者发一张漂亮的烫金请柬请我去亮相。”莫莉漫不经心的地翘起了腿，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心惊胆战。相反，她此时的头脑格外冷静，她轻轻伸出一只手，伸进了装苹果派的袋子里，抚摸那把餐刀，“如果你想要就用这种卑劣的礼仪带我去目的地的话，我会很生气的。”
“不只是我会很生气，我的爸爸——那位韦恩也会很生气。哥谭是怎样的地方你应该也有所了解。如果你不想以后踏足哥谭土地的几分钟之内就被片皮送去喂鲨鱼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好好地送我去布鲁德海文的警察局。我下午还有事情。”
黑衣人也没有被她的话激怒，而是继续冷淡的开口：“你不明白，韦恩小姐。是一位大人物想要见您。这座城市的地下主人，想要见您一面。”
莫莉轻轻叹气：“每天，各个城市都会有不同的大人物想要见我，你觉得呢？”
她从包里掏出餐刀，快速地朝着他的手狠狠地扎了下去。司机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而是被莫莉的动作狠狠地扑在了方向盘上。车身剧烈地开始震颤——整个车内好像地动山摇，车轮摩挲地面发出剧烈的响声。
而司机正捂住他被刺穿的手发出暴怒的尖叫！
莫莉一脚踹开车门，跳下了车。莫莉在沥青马路上进行了一次翻滚，擦破了她的膝盖，还好现在处于下午，没有达到上下班高峰期。只有小部分的行人目睹了她的行动。
莫莉面无表情地朝着商场人最多的地方跑去——
在她的身后，车身又继续因为方向盘失灵摇摇摆摆，最后撞在了电线杆上，发出剧烈的声音。莫莉猜测这人肯定是晕厥过去了。
莫莉一边走，一边给哥谭警局和救护中心打电话：“喂。我是莫莉·韦恩。没错，我本来下午预订要来参观布鲁德海文警局的工作，但是我遇到了一点麻烦。”
“虽然这个麻烦已经被我解决掉了。我需要你们有人派车来接送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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