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劳伦斯家。
“派去璃月的那些人还没有回来?”劳伦斯族长负手放至背后,来回在书房内踱步。
“最近……最近道路不通,恐怕他现在也只是刚刚才到璃月。”
“要是老爷您还是怀疑那个自称来自璃月的商人,大可直接把他……”
弯着腰的侍从比了个手势。
“蠢货。”
那个气度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要真的只是个骗子或者来自璃月的商人倒还好,万一……
毕竟,蒙德的风神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不管如何,劳伦斯一族曾经追随过风神推翻高塔之王,荣耀繁盛的劳伦斯一族也倾尽全族之力为风神塑造过神像。
与已经许久未曾听闻风之歌的蒙德人不同,即使傲慢地忘记了贵族真正的荣光,劳伦斯也不敢真正地忘记那位风神的力量。
劳伦斯皱着眉点了下头:“这么说来,蒙德城外的魔龙动静怎么样?”
“那些牧师,最近老是说城外的元素力紊乱……普通人遇到危险倒是无所谓,我在郊外的果田可比他们重要得多!”
要是那些平民慌乱之中踩踏了他的果园,那些损失又该怎么赔偿。
“莱艮芬德那些虚伪的骑士,能够在蒙德内苟延残喘也不过是仗着家中的酿酒产业罢了。”劳伦斯族长捻了捻腮边的胡子,冷哼一声,“等我们的果园起来,休想在蒙德内继续猖狂下去。”
侍从连忙称是,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派出去检查魔龙乌萨动静的人还没回来,但眼下这个情况……触怒正在气头上的族长可不太好。
就在劳伦斯没有得到需要的回应、皱着眉想要发火的时候,门哐当一声就从被外到内推开。
气喘吁吁的侍从捂着胸口回来,看样子像是经历一场过于糟糕的战斗:“……魔龙……”
“魔龙怎么了?!”
“派去的人好像惹怒了魔龙,凭借魔龙的速度,最晚也在明天的时候飞到蒙德了。”
城内有骑士有牧师,其中有神之眼的人不乏少数,即使是城内,也依旧有风神大人留在保护城区的能量。
倒是不必担心人员会有太大的损伤,但……财产损失是必不可少的了。
劳伦斯族长若有所思:“明天,派角斗场的那些人去。”
“不,等等。”男人想到了什么,随即改了命令,叫住想要往外去的侍从,“我记得,角斗场的剑斗士,明天就是第十二场决斗了,是吧?”
侍从哪里会清楚这些,但他却清楚,此时的族长询问的目的不是这个,不败的剑斗士是不是轮到第十二场决斗也不重要。
他现在所需要的回答只有一个,那就是点头,称:“是的,您记性真好。”
“既然承诺了剑斗士夺取连续十二场的胜利就应该给予她们全族自由,劳伦斯的贵族们也从不言而无信。”族长笑了笑,“那就让剑斗士全族都去争取最后的自由吧,让她们直面魔龙乌萨的决斗!”
屋子里逐渐消下来的声音,此刻在封游耳边跟普通的蚊子没有什么区别——无非是蚊子长得更胖一点罢了。
在得出必要的信息之后,所有讨论的声音都化为不重要的噪声。
倚靠着墙的金发青年侧身看向窗外的夕阳,火红的太阳垂落至天边一角,随即长长的睫毛轻敛,收起眼底里的思绪,视线最后落在手中的蒲公英酒上。
包装精致,瓶身的工艺肉眼可见的完美,美酒的醇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
身侧的风萦绕在他的周身。
……
封游离开蒙德城并不困难,只是在城内看
守城门的骑士,见到封游想要出门,犹豫了一瞬,但还是上前好心地提心他。
“虽然蒙德的羽球节十分热闹,但先生,城外依旧有未知的魔龙在干扰周边秩序,如果您执意要出门的话,还要多加小心为好。”
蒙德境内的那一棵大树非常明显,翠绿的叶片无论在哪一个季节都不会产生枯黄的颜色,繁茂的枝桠衍生出无数别的分枝,使得这一棵有着数千年历史的大树更加苍翠。
封游在城门处一抬眼就能看到。
封游点头,谢过了守卫的好心提醒,执意出了城门。
守卫看着封游远去的洒脱背影,无数不在的风在近日格外热闹些,吹着封游背后的衣摆。
不知道这位外乡人来自哪里。
但此刻的背影,就像是传说中那些诞生自风中的精灵。
要是让封游知道了此时守卫的想法,一定会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开玩笑。
他也就只能在这个时候,仗着守卫不明白这些风的真相装得云淡风轻一点,没看见周围的风都在边上警告他不准乱跑吗?
封游离风起地的那一棵大树越近,手中的酒瓶和内心的心情就更加沉重——尤其是酒瓶,仿佛跟有风偷溜进酒瓶里一样把自身的力量加在上面一样沉重。
封游咬住牙,刚刚还能用一只手轻而易举拎起的酒瓶,此刻已经需要他两只手抱着了。
原本潇洒出城的背影格外凄凉。
别以为他没发现!
周身异常浓厚的风元素力都在明晃晃地昭示了酒瓶了多出来了一个家伙!
等终于走到大树下,封游手中酒瓶重量终于减轻了一点——酒瓶里的酒也只剩下了半瓶。
光明正大逃出瓶口的风飘到了树上,接近透明的绿色之风快速地靠着枝干凝聚成人形。
“封游——”
翠绿色身影的吟游诗人潇洒地一挥手,头顶帽子处佩戴着的塞西莉亚花和羽毛随风摇摆。
尾音悠扬得让封游直直打了个寒站,心生不妙。
他从没有在任何一刻,这么共情若陀目睹他又一次犯事时的心情。
封游沉重地下了一个决定,他下次再见到若陀兄的时候,要对他好一点。
就让若陀兄当始乱终弃剧本主角的人好了!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但在亲眼见到少年模样的风之精灵时,封游瞳孔还是下意识地微缩了一下。
无论是哪一次时间线,都是单独存在的如一条直线的时间,每一个时间线内也只能有一个封游,掩饰记忆的手段当然也只能使用一次。
所以,不管怎么说,原本的风之精灵也确确实实在经历了少年的离去之后,又经历了好友莫名其妙的消失——虽然很大程度上也同样是被温迪他自己坑了一把。
“怎么,大忙人……你终于想起我来啦?”
温迪脸上笑眯眯的,语气却十分调皮,好像是被渣男玩弄身心后丢弃一样委屈。
封游警惕地抱起手中的蒲公英酒:“别把我搞得好像是什么风流浪子玩弄人心的人渣一样!”
他们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少年的事情。
“哦?”温迪眯起眼睛,跟审讯犯人一样,“难道不是吗?”
这个眼神……果然是要来清旧账了!
封游刚想拔腿就跑,却发现腿牢牢地被风按在原地,根本逃不走。
他遇见温迪的那一天起就想跑了,可惜那也只能想想而已。
至于想跑的理由,那当然是——
“我是该叫你风流呢?还是若陀叶呢?还是说那个代号超长的岩王帝君座下第一史莱姆呢?”
温迪拖长了语调,似乎不听见封游承认
之前就不打算放过他一样。
“或者是说……白日做梦真君呢?”
——当然怕的就是这个啊!
温迪一旦去了璃月,遇上了他可亲可敬的摩拉兄那可就糟糕了!
当时的摩拉兄,一定升起了疑心,开始找那位白日做梦真君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然后遇上了心怀担忧的温迪询问……
做事待人向来认真负责极为严谨的岩王帝君自然不会怠慢来自临近国度的蒙德风神。
那么坐下来商讨事情这个结果,就很明显地摆在眼前了。
一旦两个人一合计这位若陀叶……
封游不愿再去想这件事情。
摩拉兄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听了这么多他干的好事也不至于立刻把他揪出来打一顿,最多在失忆状态下十分困惑罢了。
至于单纯可爱喜欢摸鱼的风之精灵,在经历了这么多也是一个成熟的风神了,也不至于日后不原谅他,
但是……原谅不原谅生气不生气倒是另一回事,封游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绝对要不好过!
比如说摩拉克斯不给他摩拉了啊,温迪不给他弹奏竖琴酿造苹果酒了啊……比如说在空荧面前——他们敬重喜爱的兄长要挨揍了啊,等等等!
一个成熟稳重的靠谱兄长是不能在弟弟妹妹前丢脸的!
封游别的都可以丢,但只有这件事情他不允许!
那么当务之急就是尽快用甜言蜜语哄好温迪蛊惑他!
面对头顶上挥之不去的视线,封游只好厚着脸皮得意地笑了一下。
“客气客气,叫我封游就好了。”
……这哪里是哄人的方式。
分明是gon?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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