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鹏的道场很原始，非常原始。
当然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毕竟北海的条件他们也看到了，一片千里冰封的，能做什么呢？
但是……
孔宣看着鲲鹏：“兄长，你就不觉得味儿大吗？”
他怀里的汤圆也开始用两只爪子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表情。
小猫咪已经深刻的理解了什么是用脸骂人，并且学习的非常迅速。
鲲鹏有点尴尬：“……这个，我之前去找你的时候刚把祂丢在这里，后来直接去了紫霄宫，也就忘了这码事，谁知道回来之后，祂就成这样了。你们在外面等一等，我收拾一下你们再进来。”
孔宣：“……”
他看着眼前大部分已经化成了白骨，只有少部分地方还挂着肉，肉也腐烂的没眼看，上面还有一些以血肉为食蚊虫一类的东西，整体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可想而知，当时鲲鹏有多么着急要找到自己，他只是不希望自己误了鸿钧道祖的讲课而已。
这样一个兄长……
孔宣叹了口气：“算了，我和你一起。”
鲲鹏非常感动，看着孔宣的双眼都流露出了泪光：“……算了，弟弟，让你来我这里搞不好会成什么样子呢。你在外面等着就好了，去吧。”
孔宣：“……”
果然什么互相感动的都是骗鸟的，他们兄弟二人当年分开的理由有一条就是互相嫌弃来着，这么久的时间他终于又想起来了。
*
鲲鹏收拾洞府的速度很快，而且他恢复一半的原型大小之后用翅膀扇两下，洞府里面的味儿就被吹散的差不多了。
毕竟是鲲鹏嘛。
就是里面各种摆设也让他吹的差不多了。
不过好在这些玩意儿都是就地取材，之前鲲鹏一心修炼，也没有像凤凰一族那些小家伙们喜欢装饰的心思，就算是全吹没了也没什么可心疼的。
就是光秃秃了一些。
正好让自家弟弟按照他的心意来重新修缮一下。
孔宣对此倒也没有什么意见，刚才的味儿实在是给他心理阴影太大了。
除了汤圆。
她看着这里空空荡荡，大的吓人却没有任何可以用来玩耍的玩具，实在是很没有意思。
连张床都没有呢。
汤圆一屁股坐在地上，摇头晃脑唉声叹气。
鲲鹏：“……”他有些奇怪的看着莫名其妙丧了起来的汤圆，问自家兄弟：“她怎么了？”
感受到了汤圆想法的孔宣：“……没事，就是闲的。对了兄长，我似乎还没有和你说，除了汤圆成为了鸿钧道祖的徒弟之外，我也是。”
鲲鹏先是愣了一下，就在孔宣觉得自家兄长是不是有点生气他为什么没有被收为徒弟的时候，鲲鹏哈哈大笑起来，拍着孔宣的肩膀特别高兴的说：“真好，我就知道我弟弟这么有本事，一定会被鸿钧道祖给看上的！”
孔宣瞬间为自己刚刚的想法感到了愧疚。
兄长对自己才不会有那样的心思呢！
鲲鹏看出了自家弟弟在想什么，说：“其实我也没那么伟大，只是因为你是我弟弟，所以我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为你开心罢了。我真正想不通的是这个……”说着，他瞄了一眼地上蹲着的汤圆，“她要根骨没根骨，要背景没背景，只有一点可爱，居然就被道祖给看上了，我真是……”
他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了轰隆雷声。
孔宣：“……兄长，慎言。”
这编排的可是圣人啊，谁知道圣人有什么本事，能不能知道这种私下编排的话呢？
鲲鹏：“咳……我真是太羡慕了。”
轰隆的雷声停了，响起了一阵风声，像是什么在笑。
鲲鹏：“……”
好么，圣人的嘲笑。
一般人可能也收集不到吧，他还是赚了。
鲲鹏这么安慰自己。
“圣人还会收徒吗？”鲲鹏不太抱希望的问，“他现在总共几个徒弟了啊？”
孔宣耸耸肩：“我不知道，他的徒弟七个，就是当时坐蒲团的六个，和汤圆。”
鲲鹏：“……那看来，那个蒲团还是挺重要的，怪不得当时有两个傻子，进来就示弱想要一个蒲团。”
他说的是从西方而来的准提道人和接引道人，这是一对师兄弟，看起来就贼眉鼠眼不太像好人，自己迟到了进来没有分到蒲团，然后开始大呼小叫想要一个蒲团，鲲鹏当时没有坐着，便一直观察着其他人的表情，若不是瑶池率先制止了他，当时那个叫红云的家伙，说不定就要起身让座了。
红云紧挨着自家弟弟，到时候孔宣说不定也会被连累的站起来。
“不是什么好东西！”鲲鹏黑着脸再骂了一顿。
孔宣：“……”这个时候只需要附和自己的哥哥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用多说，“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汤圆听到之后也：“嗷！嗷嗷嗷嗷！”
孔宣：“……”凑热闹的哪儿也有你。
不过……
孔宣看着鲲鹏，如果当时是他抱着汤圆的话，在蒲团上休息的就是鲲鹏了，这点，鲲鹏真的没想过吗？
事实证明鲲鹏也是想过的。
他拍了拍孔宣的肩：“事情已经发生了，想那么多没有意义。而且你我兄弟，虽然说不上不分彼此，但你如果日后成了圣人，会忘了我这个兄长吗？”
孔宣严肃的说：“不会。”
鲲鹏满意的笑了：“那不就结了。我们总比那对金乌兄弟强，他们才是什么都没捞着。”
孔宣：“……”行吧，反正金乌兄弟也听不到这边的唠叨，随便他吧。
等鲲鹏吐槽爽了，心里的愤懑也发泄了一番，他才道：“对了，你为什么把汤圆从紫霄宫带回来，她现在还这么弱小，在鸿钧道祖那边听听课，也比跟着我们强吧？”
孔宣露出了被提醒的表情：“对了，兄长你不说我都忘了。因为汤圆的基础太差，老师让我先教导她一番。我们要从哪里开始？”
鲲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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