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病啊!颜渡险些咆哮出口。
眼睛不瞎就看得出老子是男的吧,随口唬你的,你还给我来真的?!
颜渡感觉自己要精分了,不过短短小半天的时间,他已经演得精疲力尽。
想要装出爱慕这个狗玩意儿的样子实在是太难了,光是控制住不揍死对方都已经用尽了他的自制力。
更别说还要各种吹捧各种害羞。
但绝对不能放弃,这三年的苦说什么都不能白吃。
魔君的世界里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于是害羞地抿了抿唇,颜渡垂着脑袋低声道:“弟子可以努力。”
努力玩死你。
云沉归看着那个又暗了几分,甚至还轻轻晃动,像是在闹脾气的零。
又看向全身都写满了害羞与爱慕的颜渡。
唇角微勾。
他这小弟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真好奇对方想要做些什么。
将剩下的伤药瓶子递给颜渡,云沉归顺手拍了拍颜渡的脑袋,“药上完了,回去休息。”
颜渡险些被这一拍给弄炸毛,他最讨厌比他高的人拍他脑袋!
下意识一掌重重拍上云沉归的手,清脆的一声“啪”在房间里响起。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颜渡飞快抢救。
“哇,师尊您的手好白好光滑啊,皮肤好好。”颜渡浮夸感叹道:“手指也好长,好好看,我好羡慕。”
说着,还油腻地摸了两把。
“......”云沉归抽回手。
莫不是还伤到了脑子。
果然就是有哪里不一样了,以前他这小弟子脸皮薄得很,别说这么碰他,就连跟他说句话都要扭捏半天。
而现在虽然对方跟他说话的时候还是在脸红,但是语气放松了许多,没有那种谨慎小心翼翼的感觉。
眼见着对方还要发表言论,云沉归言简意赅,“回你自己房间去。”
颜渡到嘴边的调戏被堵了回去,不爽地站起身要离开。
刚走了两步,身后传来叫他的声音。
狗玩意儿,舍不得我了吧。
颜渡得意回头。
被一件衣服盖了满脸。
那是云沉归被他弄脏的,他自己提议要帮忙洗的外袍。
云沉归换上了一件干净的外袍,依旧是那副矜贵优雅的清冷模样,与凌乱的颜渡形成了鲜明对比。
“......”
衣服其实不难闻,甚至有着淡淡的玉麟香味以及云沉归自身的淡雅气息。
但上面自带的嘲讽之意却像是一榔头,砸在了颜渡脑瓜子上。
云沉归还“很好心”地道:“等药吸收了再洗,不然伤口会流血,还得重新洗一遍。。”
“......”
颜渡沉默。
半晌,咬牙扬起了一个羞涩的笑容,将那件外袍抱进怀里,当着云沉归的面猛地吸了一口。
“师尊,弟子可以留下这件衣服吗?”
在云沉归些微疑惑的眼神下,颜渡幽幽道:“弟子不舍得洗,想要将这件衣服放在床头,就好像师尊您日日夜夜睡在弟子身边一般。”
说着,颜渡忍着恶心,用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温柔姿势爱抚着那件外袍,清秀的小脸上浮现痴迷,加上埋脸进衣服的动作,简直像个变态。
云沉归:“......”
一番极限拉扯,颜渡自认成功膈应了对方,于是抱着衣服美滋滋朝自己房间走去。
殊不知他这一副模样落在云沉归眼里,就是因为拿到了自己的衣服而喜不自禁的痴汉样子。
一时间越发沉默。
回到房间,颜渡随手将那件外袍往地上一扔,再用脚狠狠碾了碾。
然后把被他关在手链里的黑米粥掏了出来。
“主人,您刚刚在跟那个人干什么呀?”
黑米粥被关在手链里什么都听不到,十分好奇。
颜渡听到这问话,顿时满腔的愤懑都冒了出来,对着眼前这个现成的发泄口就开始倾诉。
简直把云沉归说成了一个烧杀淫掠无恶不作的卑鄙恶棍。
黑米粥眨巴着圆圆的黑眼睛,“可是人家看那个人很好看呀。”
颜渡立刻炸毛,“我不好看?你是说本座还没有那个小白脸好看?!”
“而且谁说脸好看就一定是好人了,怎么这么肤浅!”
也幸好颜渡一进来就用了隔音法术,不然就这几声咆哮,足够把云沉归招来了。
黑米粥一看自家主人不开心了,连忙道:“当然不是啦,主人最好看了!”
这也是实话,只是颜渡跟云沉归的容貌根本不是一个类型,不能比罢了。
颜渡被黑米粥哄了好久,这才被哄顺了毛,轻哼一声。
顺便还把自己身上的伤口都给对方看,“这些都是那个狗东西弄得,要不是他,我早就回魔域了。”
他才不管什么虚渊不虚渊的,反正千错万错都是云沉归的错。
黑米粥看着那些抹了药,但还是很狰狞可怖的伤口,小眼睛都瞪大了。
下一秒,房间内再次出现咆哮。
“混蛋玩意儿居然敢伤主人,我要咬死他啊啊!”
“主人您等着,我这就去为您报仇!”
双方状态顿时互换。
颜渡连忙抓住往外飞的黑米粥,反过来劝道:“好了好了没事了,这些伤对我来说又不算什么,别气别气。”
黑米粥气得黑雾都浓郁了好几分,活像是晴天娃娃变胖了。
颜渡眼看着这家伙还是想要去跟云沉归拼命,只能赶紧转移话题。
“戏墨让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黑米粥依旧气鼓鼓的,但是面对颜渡的问题到底还是认真回答道:“是哒,戏墨大人因为找不到主人,眼睛都哭肿啦。”
颜渡瞬间心虚。
戏墨是他的心腹,三年前他为了安心渡情劫,挑中人选之后就一声不吭自己开溜。
而戏墨因为幼时被颜渡从极寒之巅救起,养成了依赖情绪,千年多了,依旧像个没断奶的娃娃。
明明能力极强,吃得了苦流得了血,就是不能长时间见不到颜渡。
这回颜渡一溜就是三年,戏墨会抓狂让人出来找也是正常的。
但是他渡情劫是秘密,只有戏墨知道,不能大张旗鼓寻人。
而且戏墨需要处理魔域事务脱不开身,最后这个任务就落到了颜渡的常用魔偶黑米粥身上。
可效率十分低,几近于无。
若不是颜渡刚清醒不慎泄露了几分气息,哪怕是跟他有法术联系的黑米粥也不可能定位到他。
“都是云沉归的错!”颜渡毫不犹豫甩锅。
“云沉归?是刚才那个人吗?”黑米粥问。
“是的。”
黑米粥立刻怒唧唧附和,“那个人果真是个坏东西,太坏啦!”
颜渡揉捏着终于忘了要去拼命的黑米粥,同时还不断甩锅。
“我又不是不想回去,还不是因为他。”
已经成功被洗脑的黑米粥只管点脑袋,“是的是的,都是那个人的错。”
上钩了。
颜渡唇角微勾,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所以我打算留在这里报仇,现在还不能回魔域。你千万别跟戏墨说,不然他肯定会跟过来的。”
只能委屈对方了,颜渡无情地想到。
孩子长大了,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对方学会断奶。
是的,他是为了锻炼孩子独立能力。绝对不是因为他咽不下这口气,想要在这里跟云沉归接着互相折磨。
黑米粥眨眼,“主人您如果要报仇的话杀了他不就好了吗,人家看他也不像是多厉害的样子。”
颜渡点了点黑米粥的脑袋,一脸高深,“一看你就不懂什么叫高级的报仇。”
“杀人是最低级的,因为人一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如果让他先爱上我,然后我再抛弃他,这样他就会痛不欲生。”
美好的画面再次出现在了脑中,颜渡嘿嘿笑起来。
黑米粥半知半解,但只要是颜渡的决定它就不会质疑。于是乖乖点头,“好哒,那我留下来照顾主人,不会跟戏墨大人说哒。”
“真乖。”颜渡笑道。
*
第二天,颜渡身上的伤在他压制自愈的情况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见云沉归给他用得药的确是上好的。
出了房间,发现庭院的亭台里坐着一个身影。
“师尊?”颜渡疑惑,这厮一大早来找什么晦气。
云沉归看了颜渡一眼,随后又指向晾在院子里的那件外袍问道:“这是为师的?”
颜渡顿了顿,想起了昨天的意外场景。
这厮的衣服上居然带着防御法术,黑米粥去洗的时候因为泄露了魔气而触发了法术。
颜渡眼疾手快把黑米粥拉回来,一个下意识的反击直接把衣服给毁了。
最后逼得他大晚上去宗门库房搞了件材质一模一样的回来,然后让黑米粥修改成款式一样的。
应该看不出来吧,他对自家魔偶的动手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颜渡心里飞快思考着,面上装得淡定无比,同时还不忘带点小羞涩,抿着唇。
“是的,弟子有很认真地洗呢,想要师尊穿得舒服些~”
云沉归视线从外袍的衣襟内侧划过,他衣服上一直都会缝着他的姓氏,可这件没有。
想起对方昨天说要把他的衣服留下来放在床上的话,云沉归默然。
这小家伙,该不会真这么干了吧?
这是忙了一晚上才弄出这么一件一模一样的?
察觉到颜渡眸中微微的心虚,云沉归越发确定,他的衣服真的是被对方拿去收藏了。
“......你高兴就好。”云沉归一挥手收起那件被掉了包的外袍,离开了颜渡院子。
逐渐开始怀疑他的能力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明明对方看起来更喜欢他了。
沉思之下甚至都忘了他一开始是来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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