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小纨绔他成了掌心娇 > 第75章 不真实
    燕京涵呼吸一滞,跟寇辛对视良久,缓缓阖了下绿眸,有些许不真实感,“你掐掐我。”


    好不容易梗着口气,硬着头皮一骨碌把心里话全倒出来,等着燕京涵回应的寇辛:“?”


    他莫名其妙地掐了掐燕京涵的脸侧,嗔怪道:“你倒是应一声。”


    燕京涵年纪尚小,同他这般大的十五六少年,眉眼中都稍显稚嫩,可偏偏他有着西域血统在,与同龄人相较,更高鼻阔目,眉眼深邃,俊气之余又稳重许多。


    被寇辛捏起颊肉这么一掐,留下一个可笑的红印子,燕京涵少年老成的气势似乎也被这么掐散。


    看着像柄锋利笔直的剑。


    实际剥开内里,也不过是个少年郎。


    燕京涵的脸不好掐,起码没有寇辛捏自己的软,他又忍不住用指尖去碰了碰燕京涵的眉,一横而过,指腹微微下滑,触了触燕京涵的眼睑。


    寇辛的第一次主动,就像个刚被主人带回家的小奶猫一般,藏不住的好奇,忍着羞赧去玩闹,这碰碰那摸摸。


    燕京涵被他弄得发痒,低低笑了一声,他擒住寇辛的手,从掌心的纹路一点点下滑到腕骨,用大了寇辛一倍的掌心牢牢握住。


    燕京涵垂眼,低头吻了吻寇辛的指尖。


    他笑:“我会尽快回来。”


    寇辛怔了怔。


    燕京涵抬眼的那一瞬,他们二人正巧对视上,寇辛眨了眨眼,无可遏制的心悸怦然响起。


    燕京涵吻了指尖还不够,他又吻住寇辛烧红的眼尾,不同以往寇辛拒绝不了的强势,而是温柔的一路往下,吻到寇辛的唇尖。


    他们挤在小小的马车内,外头寒风料峭,里边却温暖如春,炭盆烧火声吱呀作响。


    马夫不停挥动马鞭,马车不稳晃动。


    寇辛同燕京涵拥簇在一起。


    目眩神晕。


    这一吻很短。


    一触即离,戛然而止。


    马夫“吁”了一声,高声道,“主子,到城西了。”


    马车紧跟着停下。


    寇辛呼了一口热气,理智微微回归,燕京涵坐着他的马车回来,自然不能也跟着一同回到长公主府,叫人发现他私自去了汤泉行宫,只得到了城西后,先行下马车。


    他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


    但想到等一下回到府中能听着燕离归会被皇舅舅惩治的消息,又舒心起来。


    燕京涵戴上半面具跟斗笠,刚起身走了没两步,又猝不及防地回头俯身吻了一下寇辛。


    寇辛被面具冰了一下,听见燕京涵道,“我今夜来寻你。”


    他还未反应来,燕京涵就已经跳下马车离去,寇辛的马车一路到了长公主府,他一跳下马车,就迫不及待地在实地上走了两下,转了两圈。


    总算活过来了,


    他是再也不想出远门了。


    寇辛兴致冲冲地往家里跑,“娘!”


    他每次出远门回府前,长公主定会在门前接他。


    等寇小世子一路小跑进去,打眼一瞧,却只有一个长公主府的管家在,寇辛蹙眉问道,“我母亲呢?”


    “恭迎世子回府!”管家躬身道,“宫里头似乎出了事,夫人心绪不宁,在房中歇着。”


    寇辛一听,连自己也顾不上了,匆匆往府内走,“心绪不宁?怎么个不宁法?父亲怎么也不开解开解?”


    管家跟在后头,“这……夫人不知为何,跟老爷分房睡了好些日子。”


    寇辛脚步一顿,撇了两眼身后跟着的丫鬟奴仆们,下人们很有眼色,自动退离几步,远远跟着。


    寇辛低声道,“父亲又怎么惹我娘生气了?”


    管家讳莫如深。


    寇辛好奇得心痒难耐。


    管家缓缓摇首,诚实道:“老奴不知。”


    寇辛挑眉。


    管家是瞧着他长大的,跟长公主府感情深厚,每次他爹娘闹了什么矛盾,都会偷偷告诉寇辛,让年纪幼小的寇辛撒个娇,当这个和事佬。


    这招通常很有用,寇辛每次撒完娇的晚上,他爹娘就同房了。


    管家要是说不知道,那这一定是实话。


    到了长公主的寝房,管家就拱手离去,“世子舟车劳顿辛苦了,路上定是饿坏了,老奴先去给世子备膳,世子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吩咐下来便是。”


    寇辛确实饿了,他点了两下脑袋,“要吃烧鸡!”


    管家笑呵呵应是,“这就去给世子做!”


    他们在门处说了这么久,里头却还是毫无动静,寇辛不由纳闷,要是平常,他母亲听着了,早就出来迎他了。


    寇辛探头进去,“娘?”


    他绕过屏风,一掀帘就见他母亲倚在美人榻上,正闭目养神,听见声响也只是淡淡睁眼看了过来,眉眼平静。


    平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寇辛顿住脚步,往后退了退,保持安全距离,打着商量,委委屈屈道:“娘,你不能把对爹的气发到我身上。”


    长公主静静看了寇辛一会儿,“躲什么躲,过来。”


    寇辛小心翼翼走进,“难不成是辛儿做错了什么?”


    长公主阖上眸,不说话了,只是抬手挥了挥指尖,身旁的侍女立即低头含胸,步履匆匆地退了下去。


    他乖乖待在行宫这么多天,也没惹事啊,他还没怪怎么就单单将他一人抛下了呢,寇辛冥思苦想,也没想出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站在美人榻跟前,抠了抠手,见长公主不说话,索性绕到榻后坐了上去,想讨巧卖乖,给长公主捶捶肩。


    长公主却冷声吐出二字,“站好。”


    寇辛立即站了起来。


    房内安静片刻,没过一会儿,方才退下的侍女领着好些个罗群小袄的妙龄少女上来。


    姑娘们个个都花容月貌,呈一字行在美人榻前排开。


    长公主睁开眼,微微起身,支着头道,“这是我给你寻的几个通房丫头,瞧瞧,可还满意?”


    早在这两日,长公主就凭借雷霆手段将那日宴上之事查得一清二楚,也自然知晓,当日喻誉跟燕京涵打起来的真正原因。


    喻誉的确是为了给寇辛出头,但这出的头却不是什么燕京涵致使寇辛摔了一跤,而是喻誉早就发觉,燕京涵跟她的儿子,早早就搅和在了一起。


    长公主每每想至此,就血梗心头。


    这么些年,为了寇辛不学其余世家的纨绔子弟般,去青楼寻欢作乐,长公主一直未给寇辛安排通房丫鬟,也没请宫里嬷嬷来给寇辛在男女之事上开蒙。


    定是这燕京涵将他儿子拐骗了过去,断袖之癖,世间难容,她怎么忍心看她精心娇惯大的辛儿步入歧路?!更别说,他们二人只有寇辛这么一个儿子,谁来传宗接代!


    长公主心中疼痛难忍,前些时日她告知驸马后,驸马自然也雷霆震怒,恨不得叫人将远在行宫的寇辛抓回府中,动用家法,在祠堂上好好跪个几日,改过自新。


    长公主怎么舍得?别说几日,便是一个时辰,她体弱的辛儿也挨不过去。


    当即便跟驸马大吵一架离去。


    在房中郁郁几日,才决定要亲自将寇辛给纠回来,便是寻欢作乐,也比跟一个男子在一起搅和得要好。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不若全挑走,都送进你院里?”


    寇辛自是不肯,“娘,这是又作什么,先前您要给辛儿选世子妃,现下又塞这些丫头片子给我。”


    长公主冷着眉眼,不语。


    寇辛挥挥袖,侍女同姑娘们便自觉去外间候着。


    寇辛走到榻前,看着他母亲道,“娘,你是不是还在担心皇祖母的病,才急着要我娶亲生子。”他蹲下身,仰首看着长公主,“娘,您别担心,皇祖母早早就将燕离归谋害她的证据,传给皇舅舅了,今日,燕离归必定会被皇舅舅惩治。”


    长公主愠怒的神色一怔。


    “皇祖母以后都会没事的。”寇辛语气骄傲,“而且,你猜猜这都是谁做的?”


    长公主坐起身,“是谁?”


    寇辛:“淮亲王!”


    长公主柳眉一蹙,又忍下来,“他一直在京中,怎么顾得上行宫的事?”


    寇辛道,“燕离归私自离京来了行宫,燕京涵得了消息就立即赶来行宫,告知我跟皇祖母。”


    寇辛说的兴起,根本没注意到长公主愈发冷沉的面色,“娘,你都不知道,他让昨夜城门的宵禁提前,燕离归不得不在城门外苦等一夜,今早才入的京。”


    “我跟燕京涵今早在马车上,都瞧见他骑马逃命似的进城入宫!”


    寇辛正想再道,长公主却突然狠狠甩袖起身,“闭嘴!”她指着寇辛鼻尖的手都在抖,气道,“当真是反了天了!他竟敢私自离京,去行宫与你私会!”


    寇辛半响都没反应过来,愣愣仰首看着长公主,喉中干涩,好一会儿才强行扯出一个笑,“娘,你在说什么?什么私会?”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怒道,“你们在府中便罢了,那日在行宫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此次若是叫人发现,寇辛!你是不是要将我跟你爹的脸面都当作地上踩!”


    “简直不知廉耻!”


    长公主气喘几声,厉声道完便再也忍不住扶胸巨咳。


    寇辛急忙起身,扶住长公主,“娘!娘你没事吧?”


    长公主狠狠撇开,“跪下!”


    寇辛被大力撇到一旁,一不小心撞到了门帘处放着瓷器的案桌上,足有半人高的青花玉瓷轰然倒下,发出巨然“砰”地一响,碎裂在地。


    眼见寇辛险些被碎瓷溅到,长公主连忙上前,想将人护在身后,没走两步,又阖了阖眸,故作冷漠地停了下来。


    寇辛险险扶住案桌,抬袖挡住脸面,才没被飞溅的碎瓷割到。


    外间候着的侍女们听见动静,赶忙小步进来,边喊道,“世子?!夫人!可有伤着?!快!去传府医!”


    她们嗡嗡吵作一团。


    长公主狠狠蹙眉,怒喝道,“都给本宫滚下去!”


    侍女们霎时噤若寒蝉,扶着寇辛的手也瑟缩收回,匆匆行了礼后,便躬身退了出去。


    寇辛维持着扶着案桌的姿势,半响不动,好一会儿,才直起身转过来,直视着长公主,他袖下的手背隐隐作痛,往后藏了藏,却止不住血滴从指尖流下。


    有些疼。


    寇辛一向忍不了疼,长公主也最舍不得他疼。


    可现下他母亲不在意。


    寇辛也不在意。


    他不知晓长公主是如何发现的,他前一步刚答应了燕京涵,后一步却被人狠狠揭开这层面罩。


    太突然了。


    太剧烈了。


    寇辛却并不害怕。


    跟燕京涵欢愉的时刻,他便无时无刻不在纠结,若是当真应了他,日后他们二人被发现了又当如何?


    燕京涵应了自己,他是最后一任淮亲王,不会再有下一代人袭爵。


    寇辛想,他爹娘膝下确实只有他一个儿子不错,可他们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也不缺钱财,要靠晚一辈颐养天年,死后也多的是宫人将他们葬入早就选好的皇陵。


    只是不被世人所容,会遭人非议罢了。


    可他生来天之骄子,被金枝玉叶地宠着长大,除去亲人的死亡,寇辛就没怕过什么,他本就离经叛道,区区几句非议罢了,寇辛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他想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呢?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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