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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章


    联想到港/黑外面的那些黑色车辆,再看看太宰治,森鸥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些都是五条悟和猎犬他们提前准备好的,而自己不过是瓮中之鳖。


    因为中原中也在外面吸引了注意力,自己反而忽视了太宰治,将太宰治这段时间那些藏得很好的异常丢在了脑后。


    看这个架势……不只是猎犬,甚至连军警和警察都来了,也不知道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什么时候加入的他们,自己在忙于港/黑的时候究竟错过了多少?


    中原中也又是怎么克服对太宰治的厌恶和太宰治合作的?


    是他输了。


    他完全没想到这两个人的针锋相对的人竟然会因为同一个人合作,甚至那个人……是太宰治亲手设计杀死的人。


    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被带走,更没有办法从天罗地网中逃走。


    从楼上飞下去不是不可能,但一定会变成靶子,从外面走肯定有军警和警察,就是找到机会从秘密电梯下去,还没等自己到楼下,估计电梯就会被逼停。


    要知道,电话的速度可比电梯的速度快多了。


    而用嘴炮?


    太宰治可不吃这一套,猎犬他们也不会听。


    既然自己一定会被带走,那有的事情可就一定要挑明了。


    “五条咒就是卧底吧。”他索性不装了,也不急着逃跑,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太宰治正是理解森鸥外的审时度势,这才这没立刻抓住森鸥外,反而给了他询问的机会。


    “是啊。”太宰治点头。


    “他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来的,为得什么?”森鸥外又问,旁边的爱丽丝虽然还抱着自己的大针筒,但也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进攻性,只是好奇地看着太宰治。


    “你不也是带着目的来的吗?”太宰治反问道,“而且从根本上来说,你们两个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只不过手段不同。”


    月野宙过来的目的虽然是为了除掉那些警察和军警不好动手的蛀虫,可除掉了那些蛀虫之后横滨自然会安稳下来,也会让横滨变好。


    这一点和森鸥外的初衷是一样的。


    没了卧底这个身份,月野宙所做的一切的理由就难以支撑,但又勉强合理,可如果加上了卧底这个身份他做的一切就可以解释了。


    尤其是配上月野宙疯批时期干掉的那些组织,就更显得今天好笑。


    森鸥外此时只能勾勾嘴角,刚要开口说话,身后的落地钢化玻璃窗就被暴力打碎。被暴力破开的窗户只剩下窗框附近的玻璃还能保持蜘蛛网的状态留下,其他的都像是星子一般碎裂炸开。


    要不是有窗帘在中间做缓冲,不然还在办公室的两个人必然要被玻璃刺成筛子。


    但即便是有窗帘缓冲,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的碎片扎在了背对着窗户的森鸥外后背上,好在都是细碎的碎屑,无法造成穿透伤,但后背的衣服也变得狼藉,甚至还透出了一丝丝深色的血迹。


    站在更后面的太宰治要稍微好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夏油杰,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要在这里磨磨唧唧,快点走吧。”夏油杰半蹲在一个会飞的咒灵背上,发丝被夜风吹起,露出了那张森鸥外熟悉的脸。


    “夏油?”


    三年前,在月野宙死去之后的那一天,夏油杰就是这么带着飞行的咒灵来找他麻烦,把港/黑大楼中间的这栋大楼硬生生削了一块去。


    现在他的飞行咒灵虽然换了一只,但和当初那一幕何其相似。


    甚至连动机都是一模一样的。


    因为五条咒。


    区别不同的,大概是夏油杰穿的衣服了。


    当初的夏油杰穿的还是盘星教的教主服,而他现在穿的则是猎犬的修身黑色制服。


    森鸥外摸了一下后背,疼得皱皱眉,却没当回事,“没想到又是你,怎么,难道你也是猎犬安插在盘星教的卧底吗?”


    “你的废话可真多。”夏油杰的飞行咒灵靠近了窗户的裂口,夜晚高空的冷风从破开的地方吹进去,这风猛烈的甚至可以把人吹出去,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文件被这些风吹得满办公室乱滚,还顺着窗户飞了出去,但好在在场的人都是异能力者,不至于像纸一样被吹飞,却也不怎么好受。


    “既然我逃不掉了,还不允许我问清楚吗?”森鸥外被爱丽丝拽着维持稳定,“你这次来是为了五条咒报仇的吗?”


    “你这不是知道么?”夏油杰说道,“你已经跑不掉了。”


    “是,没错。”森鸥外说,“只是我不懂,你们为什么对月野宙这么在意?因为他是卧底?不可能吧,如果你真的是诅咒师,那你们可是敌对的势力,总不能是老鼠爱上猫?”


    “……真有趣啊。”太宰治听到森鸥外这么说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完全不懂。”


    森鸥外也说:“你要是说出来我就懂了。”


    “因为他是月野宙啊。”夏油杰回答道,“这个回答可以吗?”


    “……这和没回答有什么区别?”


    “就像你刚认识月野宙还没有生出反心的时候喜欢月野宙的那样。”太宰治说,“你刚认识月野宙的时候不也一直在夸奖月野宙是个很不错的人吗?几乎几句话里就会提他一句,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在很久很久之前,森鸥外还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和月野宙的初识也非常单纯。


    没有利益交换,更没有利用,只是单纯地觉得人还不错,这才成了朋友。


    可这种再正常不过的交往却成了几年之后的灰烬。


    就像那个时候的森鸥外没想到月野宙竟然会成为首领一样,两个人的相处非常单纯。


    一个很受欢迎的港/黑员工和港/黑的专属医生成为朋友似乎并不是稀奇事,港/黑的医疗组并不是只有森鸥外一人,其他的医生和月野宙的关系也不错,森鸥外对月野宙处于一种只知其名却不见其人的状态,和他认识还是因为月野宙带着受伤严重的同事冲进医务室,结果被硬拉着去包扎的那次意外。


    因为那场乌龙,两个人一来二去地就熟悉了起来。


    就像七海建人和高木涉他们感受到的一样。


    月野宙想要讨别人喜欢,和别人成为朋友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森鸥外也不自觉地和月野宙关系好了起来。


    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身份和想法,他们之间的关系竟然还真的算不错,算是能聊得比较开心的朋友,不然月野宙也不可能在越爬越高之后主动提拔森鸥外当自己的副手。


    要不是当初是朋友,了解森欧外的能力,不然他也不会在升职之后主动把森鸥外拉过来当副手,又一路带着他升职。


    正是因为当初是朋友,未来的走向才会这么可笑。


    森鸥外一怔。


    过去吗?


    他过去和月野宙的关系……的确是挺好的。


    但过去了这么久,森鸥外快要忘记当初和月野宙做朋友的那种快乐的感觉。


    他现在想起来的月野宙,好像就只有月野宙发疯之后的冷漠和偏执,还有一次一次不听劝的孤注一掷,更有死后给他带来的麻烦。


    在他的眼里,月野宙早就变了,在他用敌视和审判的眼神来针对月野宙时又怎么可能记得月野宙当初的好呢?


    森鸥外嘴唇微动,还是说道:“但他后期也把横滨弄得那么乱了。”


    “真的吗?”夏油杰问,“当初


    月野宙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把森田慈善基金会拔掉了,可是在你接手之后他们又死灰复燃了,甚至还能在这几年里壮大到如此地步,如果说死灰复燃是他们的问题,那变成到如今这个规模难道真的和你没有关系吗?”


    真的没有吗?


    那当然不可能。


    森鸥外不是不知道森田有猫腻,只是现在的港口黑手党远远比不上以前,也没有了那种和森田硬刚的能力,只能任由他们蓬勃生长却无可奈何。


    不仅如此,原本被月野宙打掉的组织也有一部分死而复生,甚至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情报贩子和不讲信用的黑市分子也再一次出现。


    原本的横滨虽然高压,但在高压之下只要遵守秩序就能安稳地生活,对于普通人来说比那种惴惴不安要好得多。


    而现在不一样。


    现在哪怕在家也很有可能死掉,练就的躲避危机的本领已经驾轻就熟。


    谁能想到呢?


    森鸥外低头,无声地勾起了嘴角,眼里却没什么笑意,“这倒是,我没办法辩解。”


    他做得不如月野宙好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东西,就连他自己也承认做得不如月野宙。


    只是这份不如在知道月野宙是卧底之后更让他觉得可笑。


    他甚至不如一个卧底。


    那自己之前做的那些到底有什么意义?


    “别耽误时间了。”夏油杰扭头说道,他的手中出现一截黑色的绳子咒具,将森鸥外拉起来,“其他的可以放在牢里说。”


    他说着,好像没怎么使力,就将森鸥外给扯出了办公室,来到了四处无依的飞行咒灵的背上,太宰治双手插兜,看着夏油杰把他带走,刚想回头下楼,却见夏油杰也将绳子的另一端对准了他。


    “你不会以为你能跑得掉吧。”


    太宰治还没来得及反应,绳子的另一端便被缠着也一起从办公室里面被扯了出来。


    太宰治睁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便是一股巨力拉扯,刚才还能在森鸥外面前耀武扬威地太宰治竟然和森鸥外一起被吊在了半空中。


    “喂喂喂!这个就过分了吧!”太宰治仰头问道。


    “你们两个谁比谁高贵?”夏油杰说,“你们两个一起去。”


    太宰治当然知道自己绝对逃不过猎犬的报复,却没想到这个报复来得这么快,就是前后脚的工夫。


    和夏油杰的动作比起来,当初中原中也的动作反而算得上温柔。


    但也只是相对来说。


    不过也在夏油杰从窗户突入的那一刻,停在外面的人就已经冲了进来。


    现在港/黑大楼里不是没有人,只是被特殊手段隐藏。


    五十几层的楼的确高,但是从顶层落到地面其实也只是那么一眨眼的工夫,森鸥外感觉只是一个恍惚,刚才跳下来的顶楼就距离他变得老远。


    马上就要摔死了。


    明明快要触底,可森鸥外发烫的理智却诡异地平静了下来,眼前飞舞的属于咒灵的羽毛和以及建筑物像是停了下来。


    他看到夏油杰跟他说:“其实这点高度对那个时候的月野宙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什么?


    夏油杰这句话来得莫名其妙,森鸥外甚至没来得及想明白夏油杰说这句话的意思就快要触底。


    他只感觉到周围的景色飞速后退,像是走马灯一般,森鸥外一个恍惚,整个人就狼狈的被扯着差点跌在了地上,还好爱丽丝及时出现托了他一把,这才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人的摔倒,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站稳,手腕上就多出了一串冰凉的东西。


    那是手铐。


    而且还是专门给异能力者用的手铐。


    不然爱丽丝可以随意将手铐打破,那手铐的用处也就没有了。


    “森首领,久仰大名。”一直等在门口的条野采菊开口还打了个招呼,“不过叙旧什么的还是等去牢里再来吧。”


    “你们要彻底取缔港口黑手党吗?”森鸥外缓了一下,这才睁开眼睛看到了周围。


    他们这里人不多,但个个都见过面。


    比如中原中也,还有异能特务科的几个人,甚至还有武装侦探社的几人,还有只听过名字但是从未见过真人的猎犬。


    刚才的那一幕被他们尽收眼底,但却没有人表现出多余的反应。


    但这种没有反应却也已经足够说明很多事。


    所有可以离开的地方都被他们有意无意地挡了起来,尤其是中原中也,他站的地方是首领专属逃生电梯的出口的必经之路,只要抬眼看去,就能看到那个作为掩饰的房子。


    这里很隐蔽,只有森欧外自己知道出口,可中原中也却站在了这里。


    也就是说,他知道自己有可能从这里离开,甚至在这里等着了。


    全都是早就是设计好的。


    或许从月野宙出现在电视上的那一刻开始这个圈套就已经设好等自己进去,就算不会被夏油杰抓到,也会在离开的时候被中原中也抓到。


    难为他们为了一个港口黑手党出动这么多人。


    他打量着这些人,嗤笑一声:“是我输了。”


    “这可谈不上输不输的。”条野采菊笑眯眯,并不因为森鸥外的话而有什么情绪波动:“他根本没把你当成过对手,又何来的输呢?”


    森鸥外没说是输给谁,可条野采菊就故意往这里说,果不其然,他看到了满意的反应。


    条野采菊的话直白又刺骨,森鸥外扭头看他,眼里的惊愕一闪而过,却又立刻被森鸥外收敛起来。


    他现在有些狼狈,却也保持着首领的风范,不曾落入下风:“只有活着的人才是赢家。”


    “那两个人都活着,你还是输了,”条野采菊问,“虽然本人都不觉得这是比试。”


    不,其实是输了的。


    只不过月野宙并不是输给森鸥外,而是他自己。


    “你说得可不算。”


    “算不算的你看录像不就知道了?”条野采菊甚至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直接带着森鸥外准备送上车。


    “等一下。”站在旁边一直没能和森鸥外说话的中原中也走了过来,“我有话对他说。”


    “嗯?有什么事不能结束之后说。”条野采菊问,“不要打扰我们猎犬办案。”


    “就一句话。”


    “……好吧,抓紧时间。”


    森鸥外以为中原中也是来挑衅的,又或者是来证明自己的错误的,但中原中也走过来之后他只听到了一句话。


    “这个高度对月野先生来说不算什么。”


    和夏油杰说的内容差不多。


    森鸥外还没理顺过来的时候,也已经被手铐拷上的太宰治却猛地睁大了眼睛。


    “你刚才说什么?”太宰治问中原中也,“什么叫这个高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可惜根本没有人理会他,就连被问的中原中也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太宰治和森鸥外被关在了一辆车的后座里,而在他们两个进去之后,福泽谕吉和织田作之助就进来了。


    一边一个,把两个人夹在中间。


    “再等一会。”织田作之助说道,“一会儿就能出发了。”


    一直惦记着的旧友再次来到身边,但太宰治此时也顾不得和他说其他,只是攥着拳头坐在那里。


    而森鸥外却还在思考着中原中也和夏油杰说的那句话。


    他知道的情报比太宰治知道的少很多,所以不一定能想到什么,还需要一段时间,可是他看太宰治这个样子,却好似明白了什么。


    “怎么,你知道什么了?”


    “……你还没想明白吗?”太宰治在中原中也说了那句话之后就突然明白了。


    在月野宙刚死的那段时间中原中也就带着他跳了一次,那一次是为了感受真的濒死,击碎了太宰治的傲慢。


    他感受到了死之前的绝望,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但是这一次夏油杰给他的极限却又说了另外一件事。


    【这个高度对月野宙来说并不是难事。】


    也就是说,如果愿意的话,月野宙是可以逃生的。


    但是他没有走。


    “什么?”


    “我们当初的计划……困不住月野宙,他完全可以从楼上跳下去也不会出事。”太宰治抿了抿嘴之后说道,“但是他没有。”


    森鸥外并不是傻子,在太宰治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之后他就明白了太宰治的话外之意。


    既然月野宙有逃跑的能力,却没有逃跑,反而任由自己被困在火海里——


    他是故意的。


    他是故意留在火场里的。


    “所以,他是故意留下的那具尸体混淆视听——”森鸥外恍然大悟。


    “月野先生之前已经死了。”织田作之助听到这里之后开口强调道,“虽然因为意外再次回到了人世间,但当初的月野先生的确是死了没错。”


    如果他没死,那张纸上写的内容自然不可能自动调整因果,也不可能生效。


    月野先生就是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织田作之助本就不喜欢森鸥外,现在看森鸥外执迷不悟,难得强调一番。


    “织田君倒是对五条咒坚信不疑,连死而复生这种事都信。”森鸥外嘴硬。


    “你只是不想承认自己做错了决定,接受自己的失败。”福泽谕吉睁开眼睛跟森鸥外说。


    两个人太熟了,熟到每次见面都要踩对方的痛脚以示尊敬,先不说两个人的旧怨,就月野宙这件事,福泽谕吉就有许多话要说。


    虽然他也是三刻构想的执行人之一,但森鸥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他也颇有微词,现在甚至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挺让人不舒服的。


    从不肯承认错误这一方面说,森鸥外和太宰治不愧是师生,脑回路竟然差不多。


    森鸥外接连被三个人否认,也忍不住去想更深的一层。


    为什么本应该逃走的人没有离开反而留了下来?


    因为他不想走。


    他想……顺从自己,死在这。


    “他是主动寻死的?”森鸥外整个人猛地僵住,深沉的紫色眸子里满是认真,“他是主动死的。”


    周围人没说话,可他们的态度已经回答了森鸥外。


    就是主动求死的。


    森鸥外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脑子突然一片空白,整个人像是飘在了半空中,浑浑噩噩找不着落脚的地方,甚至连太宰治的话都听不太清了。


    月野宙是主动死的。


    那自己做的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森鸥外笑了起来,“现在跟我说这些……显得我像个小丑。”


    警车里警车外是两个世界。


    外面热闹非凡,可车里却安静得吓人,而森鸥外在一开始茫然之后也坐直了身体,“你的意思是说,我从五条咒手里抢走的东西也是他故意让给我的吗?”


    森鸥外觉得很搞笑。


    自己为了横滨,把那个对横滨好的首领杀了自己上位,却发现自己做得不如前任——


    他也想过,如果自己当初没有


    这么干横滨会变成什么样,但没有如果,事情已成定局,没有改变的能力。


    至少自己能杀掉月野宙就能证明自己比他强了。


    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大义,他做出了足以被人千夫所指的事,可结果他们告诉他,他所谓的大义是错的?


    森鸥外的确会后悔,但也只是一瞬间,他会为了自己的大义和目的努力,即便做了之后是错的他也不会再去懊悔。


    但他想起月野宙的时候还是会不是滋味。


    唯一能安慰他的只有他胜过了月野宙。


    月野宙死了,那胜者就是他森鸥外的,只有活着才是胜利者。


    这一点证明他比月野宙要强。


    可是现在竟然有一个人跟他说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他唯一能够安慰自己的其实也是月野宙给你的,他现在死死抓在手里的东西也不过是月野宙原本不要的东西。


    森鸥外突然怀疑起来,月野宙当初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和太宰治的图谋。


    他觉得自己瞒得很好,太宰治也足够聪明,这个计划或许真的是天衣无缝。


    但那个时候月野宙真的……什么的没发现吗?


    如果月野宙已经提前知道他们心里有想要造反的意思,那他没有离开,甚至先下手为强处理掉他们两个人的意义就值得他们深思。


    原来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五条咒?


    森鸥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却没有再继续说话,织田作之助和福泽谕吉对视一眼,也没再继续开口,而是耐心地等着时间到来,和异能特务科的人一起把他们带去了异能特务科的监狱。


    这里是专门关押异能力者的地方,猎犬和异能特务科虽然不是一支,却也勉强有交集,大仓烨子和种田长官虚与委蛇,剩下的活就交给了手底下的员工。


    留守异能特务科的坂口安吾看到曾经的挚友一个被戴着手铐送进来,另一个押送戴手铐的那个疯狂推着眼睛。


    自己还是审讯他们的人之一。


    谁能想到几年之后三个人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织田。”坂口安吾叫了声。


    “安吾。”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现在正在工作中,没办法聊得太多,织田作之助没多说,和异能特务科的人把人送进了地下监狱。


    咔嗒一声,监牢的门锁上,相邻的两个牢房里,分别坐了师徒两人。


    “那就开始了。”坂口安吾推推眼镜,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桌子前面,“请回答我的问题。”


    ……


    月野宙第二天依旧像往常一样去店里上班,只是这次,已经提前过来的榎本梓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如果说她原本看着自己的眼神就是对老板的尊敬,那么现在她对自己的态度就已经到了热情到恐怖的程度。


    “店长!早!”


    刚进门的月野宙被激动的榎本梓吓了一跳,缓了两秒才回答:“早。”


    “店长,电视上的那个是你对吧,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脸也一样!名字也是你!”榎本梓激动地说,“您不用去警视厅上班吗?”


    “不,我的主业还是在店里……”月野宙有点受不了榎本梓的热情,“那边只是兼职。”


    “一般不应该是倒过来吗?”


    “大概是因为我比较特殊吧。”月野宙说,“准备工作做好了吗?”


    “做好了做好了。”榎本梓当然不会忘记本职工作,“真稀奇啊,店长竟然是大英雄,之前我就觉得店长不是普通人,开一家咖啡店真的格格不入。”


    “事实证明那是你的错觉。”


    “才不是!”门又被推开,毛利兰和眼睛亮亮的柯南也推开门走了进来,“宙先生你超级厉


    害的!比爸爸还厉害!”


    毛利兰拉踩了一下自己的老爸,柯南也踮起脚尖拉着月野宙的衣服,豁出这张脸问月野宙:“宙哥哥,我还有一点地方不太懂,您可以跟我说一下细节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月野宙三双星星眼盯着,难得感受到了一点不知所措,“也没有那么厉害。”


    “明明就是有!昨天园子给我打电话夸了你半个小时。”毛利兰比画了一下,“柯南也兴奋的今天早上才睡着,今天看到你上班就赶紧下来了。”


    “没吃饭吗?那在店里吃点吧。”


    “好!”


    其实还没到上班的点,但毛利兰就带着柯南下来了,意思不言而喻,月野宙拗不过柯南,只能跟他说了点任务细节。


    好在猎犬那边提供的任务报告非常详尽,再加上有漫画记忆帮助,竟然真的完成得井井有条。


    “不过我有点想不明白,他们要那么多小孩子做什么人体实验呢?”柯南疑惑道,“发布会完全没说。”


    他用那双善良的眼睛看着月野宙,但月野宙只是比了一个x:“是秘密。”


    “好吧……”


    不过柯南心里是真的五味杂陈。


    他是真的没发现月野宙竟然还有这一重身份。


    月野宙完全没有攻击性,和云朵似的软乎乎的,和他相处起来相当舒服,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在黑手党里卧底了好几年,杀伐果断的警察。


    和赤井秀一那家伙完全不同。


    柯南还想继续缠着月野宙听更多,可惜早高峰已经来了,他们要开始忙店里的生意,自然顾不上柯南,柯南便坐在正对着电视的那张桌子看早间新闻。


    往常就很受欢迎的月野宙今天更受欢迎了,有不少人认出了月野宙,硬是拉着他聊天,还有些年纪稍微大一些的人开始夸月野宙,把月野宙夸得满脸通红,最后受不了地跑去了后厨,这才躲过了这些普通人的彩虹屁攻击。


    “横滨正在扫黑除恶哎。”看了一会,柯南突然说。


    月野宙在后厨,听到横滨这个词时就抬起了头,而后听到扫黑除恶这个词的时候就特意过来瞅了一眼电视。


    这一看不要紧,正好看到电视里的背景赫然是港/黑大楼,而往常被守卫围得水泄不通的港/黑大楼此时竟然被警方拉上了封条,有个警衔为警视正的警察正在接受媒体的采访。


    “没错,我们昨天晚上开展了一次针对地头蛇港口黑手党的扫除行动,这次行动的效果十分出色,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和一位高层干部已经被抓获……”


    “哎?”月野宙惊愕道:“这么快?”


    柯南刷地扭过头,“您知道什么吗?”


    “不知道。”月野宙拿着铲子重新回到了后厨,没理柯南那带着求知欲的眼神:“小孩子不要关心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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