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脸红起来,不打自招:“我刚才只是在说电影里面的角色理解哦,没有别的意思的。”
妹妹愣了一下,低下头,笑了一声:“我刚才说的,别当真啊。”
“我说的标本……是我曾经养的那条小狗。”
如果是死去的宠物制作标本的那一切都说得过去了,而且也能证明很有爱。
宠物之类的话题一向都很受欢迎,接下来的气氛比起之前就好很多了,有聊天来转移注意力,车程也没有那么无聊。聊着聊着,妹妹忽然脸色苍白地揪紧了自己胸口的衣服。
“怎么了?”
毛利兰担忧地看着她的脸色,“是晕车吗?要不要先喝点水,我这里有晕车药——”
车子到路边停了下来,安室透打开后座的门,想把她扶出来。
妹妹握住他的手,刚迈出一只脚,忽然顿在原地。
她的瞳孔剧烈缩减,心跳跳得从所未有的快,好像快要跳出胸膛,一种面对天敌的本能的恐惧在意识中弥漫,等回过神的时候,身体已经缩回了车厢里。
她声音都有些抖:“不用了,可能就是……突然晕车吧,我有点冷,把你外套给我。”
安室透脱下了外套给她披上,朝目的地的方向望了几眼:“现在这样,只好先开出这里到附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坚持一会,可以吗?”
根本就不像是晕车啊。
好在这种情况似乎是突发性的,车开了一会儿没多久。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心率,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只是心里面仍有些余悸。
她深吸了一口气,趁着其他人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进了袖子里。
凹凸不平的,仿佛有无数纹络在上面纵横交错的皮肤刮得柔软的指腹有些微疼,就像是鱼鳞一样。一些细小的,有些锋利的凸起随着呼吸起伏慢慢地缩了回去。她鼓起勇气一点一点地拉开袖子。
手臂细腻光滑,上面什么也没有。
这似乎只是旅行中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安室透看了一下地图,习惯性地在心中折算车程。
刚才经过的那个地方,好像是群马县的分界点。
山庄的经营模式大概就是类似于升级版的农家乐,里面很多娱乐形式都是自助型,可以选择去捉蝴蝶,也可以去私人的小型草原上放牧,体验一下养羊的感觉。
下车后,安室透帮忙搬运行李,等收拾完东西之后才发现人不见了,出去找了一趟,又正好撞见柯南,“有看到她吗?”
柯南说,“莲小姐说是不太舒服,所以待在房间里。”
她之前那么期盼这次和其他人一起出来的旅行,在出发前就已经做了满满的计划,想要做的事情都写了好几张纸,计划得相当严谨。
就算之前在车上不太舒服,但是现在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不至于还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安室透去敲响了她的房门,等了一会儿没有应答,他皱起眉,眨眼之间,心里已经浮上了种种糟糕的预测,已经做好了暴力破门而入的打算。
然而门没有锁。
平时是不可能这样随便进入她的房间的,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如果真的在这里出事后果不堪设想。他转动门把直接进去,第一眼没有看见人,安室透的心弦一紧,迅速走进房间,耳边忽然又听到了潺潺的水声。
浴室的灯亮着,特意做了磨砂质的玻璃背后,能隐隐约约看见一点人影。他走过去,喊了她一声。
妹妹回了,“欸……等等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水声停了下来。
安室透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我刚才在外面打,听到山庄里有危险出没,还有人失踪了,你一直没有出来,所以我担心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也确实没有说谎,这个山庄并不是全新开设,而是由之前的山庄改造而来,而先前山庄倒闭之前,曾经流传了一些未解的怪谈,安室透通过员工知道了这些事情,现在刚好拿过来用。
“我刚才有些不太舒服,所以一直待在房间里面,”浴室里的人说,“现在已经好多了,就是还想再洗个澡,待会我就出来,你到外面去好了,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他在外面站了一会儿。
“好,那我就先出去了,”安室透像是接受了她的说辞,“有什么事情喊我就可以,我在外面等你。”
浴室外面传出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浴室里的人松了口气,慢慢放松身体重新缩到了水里,咕噜咕噜地吐泡泡。
下一秒,浴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情况发生的太突然,让人一时间防备不及,妹妹只来得及浑身缩进水里,惊恐万状地盯着来人。
“你——”
金发青年眉目冷峻地破门而入,手里甚至持了一把武器,等他对准了浴室里的人之后,忽然看清了对方是谁,脑袋里瞬间空白。
浴缸里的人身着无物,几乎整个人埋在水下,只露出了湿淋淋的肩膀,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雪白的胸脯被双手抱挡住,挤压出了微微的沟壑,随着呼吸起伏,看上去被吓得楚楚可怜。
不是预测中故意伪装的犯人,确实是她本人。
“……”
浴缸的大小仅仅能容下一个人,他看了一眼确认之后,迅速别过头。
这间狭小的洗浴室里,并没有其他能藏身的地方。
所以说之前的推测是假的。
他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提起心。
——如果浴缸里的人是真的,那么自己很快就要完蛋了。
回过神之后,妹妹努力把整条腿都缩进浴缸里,又扯下了一边的毛巾盖在浴缸上,又顺手抄起了旁边的洗浴液瓶子猛地朝闯入的波本狠砸了过去。
她甚至计算好了他会躲避的方位,不过安室透没有动,于是瓶子砸在了墙上,碎片划过了他的脸颊,渗出了一缕血迹。
他头偏都没偏,“……抱歉。”
妹妹怒不可遏:“给我滚出去!”
安室透立马退出浴室,出去之前,又轻轻地关上了门。
他也不敢就这么走掉,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在房间里。
当然不是为了故意占便宜所以趁这个时候进去,不过错误的确已经造成,不管拿什么理由来搪塞都掩盖不掉。
而且……
刚才看见的画面确实具有很强的视觉冲击性,被雾气蒸腾的微微泛红晕的脸颊和锁骨,再往下的话,应该是——
停,不能再想了。
他哀叹着捂住脸,有些懊恼莫名其妙又不礼貌的遐思,及时停下脑袋里不合时宜的糟糕想象,又心虚的下意识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想起房间里现在只有他一个。
没过多久,浴室的门打开,已经穿好衣服的妹妹从里面走出来。
重头戏来了。
他心想,来吧。
“这件事是我不对。”
首先积极承认错误。
安室透:“我没有要为自己犯的错误狡辩的意思,但有些地方我需要解释一下,”他说,“我不是故意挑那种时候闯进浴室里来的,只是当时听见莲衣小姐的声音不对劲,不太像是原来的本声,而且里面的声音也有些奇怪。”
该怎么描述这种感觉呢,就好像是站在海滩边,迎面朝大海耳朵里听见的声音……当时在浴室里有看见播放器之类的东西吗?
“……加上之前打听到的关于这个山庄的一些传闻,我担心在那种情况下莲衣小姐是处于被挟持的状态,不好明说,所以只好采取了紧急手段。”
以退为进,阐明要害。最后还是要总结强调,他沉声道歉:“发生这种事情,我真的非常抱歉,是我的管理失职,不管莲衣小姐决定做出怎样的处罚决策,我都没有任何怨言。”
他们之间也许关系大有缓和,所以在这种时候,他反而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更加谨慎,绝对不能行差踏错。
“但是,如果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因为……”
他说:“你的安全是第一位。”
紧张的气氛无形中缓和了不少,看来刚才的话并非完全无效。
“我问你。”
妹妹声音硬邦邦地说,“你刚才……都看到了什么?”
已经在心里排演过无数次,安室透几乎脱口而出,“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说谎。”
“我真的——”他举起双手,以表示自己内容之真实,态度之诚恳,“我以——我以组织的名义保证,我真的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万一你是卧底或者叛徒呢?”拿组织发誓有什么用啊?
安室透:“……”
他没有开口,只是一言不发地垂下了眼眸,微微苦笑了声,什么都没有为自己辩解,又好像什么都已经说过了。
妹妹这才发现自己的话似乎好像说得有点太重了,抛开他是不是卧底这件事情不说,她和他平时的日常相处中感觉出来的品行也还没有什么大问题啊……而且也没有那种不正当的眼神看过她,起码波本的人品还是可以信任的。
但是……万一呢。
“不要狡辩了,”她狠下心肠,“以为装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能骗过我了吗?里面也把我想得太愚蠢了吧,你其实都看到了吧……”
“是。”
“……”
妹妹捏紧了衣角,故作平静地说,“都看到什么了。”
他镇定地说:“b。”
妹妹:“……”
妹妹:“??”
她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安室透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我有恭维的成分,不过b-肯定有,平时应该是垫了海绵?——绝对不是故意看的,就是职业习惯……稍微分析了一下。”
言下之意——毕竟是情报专家嘛。
“……”
什么叫有恭维的成分?
虽然知道他是什么也没看到了,但是妹妹心情更加不爽,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还是直接把人给赶了出去。
什么破眼光。
这关就算是这么过了。
安室透从房间里走出来,走着走着,想起她刚才气急败坏的样子,没忍住笑了一下。
原来逗人的感觉真的挺好玩,她平时说话那么大胆,结果没想到意外的害羞啊,在那种情况下优先选择挡住自己,看来以后要避免这种情况……
他的脚步逐渐地慢了下来。
不对。
正常人就算是全身赤-裸时遇到突发情况想要自挡,也应该是要挡住暴露的关键部位。
当时的情况是……安室透抬手挡在胸前,这样吗?
不是。
他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之前看到过的画面。
那个时候,她整个人几乎全都浸在水里,而水上还飘着一层玫瑰色的浴盐,唯一露出来的部分只有肩膀。
按理来说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就算是第一时间的本能动作,要挡的应该是胸部,或者是腰腹下。
在他进来之后,她首先去挡的……
是腿。
入夜后。
白天分散到处去玩的人晚上终于在餐桌上集合了,山庄可以选择饮食自助,不管是自己用厨房食材做饭还是直接在餐厅用餐都没有问题。
一行人白天玩了很久,晚上没有余力在自己下厨,于是选择在餐厅吃饭。
“要饮酒吗?”山庄女主人热情推荐,“我们这里有窖藏威士忌哦,口感很好的,我觉得黑麦威士忌的味道就很不错。”
安室透笑眯眯地拒绝:“黑麦威士忌的话后劲太大,在场有很多女性,恐怕不适合饮用呢。”
“不过,以玉米为酿造原料的波本威士忌口感醇厚,味道香甜,是个不错的选择。”
妹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虽然原来已经知道他脸皮特别厚了,但没有想到他的脸皮居然这么厚,这么明目张胆的自夸自擂,根本就是不要脸吧!
妹妹说:“不要,波本威士忌超级难喝,我最讨厌波本了!看到波本就没有胃口,完全不喜欢。”
所以自己要识趣一点,自觉一点圆润离开。
安室透表情不变,好像根本听不懂她话里的暗示。
可恶!怎么脸皮这么厚!
妹妹气咻咻地甩了他两把眼刀,当然毫无作用。
黑麦威士忌和波本威士忌都有客人否决,最后端上来的还是苏格兰威士忌。妹妹看了一眼没说话,专心地切着手底下的牛排。
两个人虽然看上去好像有矛盾,不过其他人都不太好插手。
柯南有些食不下咽,忍不住瞄了好几眼桌上的酒,被小兰发现轻轻地敲了敲脑袋。
“不可以哦,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才不是酒的问题呢,波本威士忌……不会是一个巧合吧?
山庄的男主人是个话很少的人,女主人对安室透似乎很有好感,几次都主动搭话,“我们这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哦,山上最近刚刚出生了几只小羊羔,很可爱的,也可以自己尝试去挤奶。”
“真的吗?那到时候我一定要尝试一下。”
女人笑容妩媚:“那就感谢安室先生的捧场了。”
其他男人颇为艳羡地朝交谈的两人看过去。
“那可是出了名的冷艳大美人东堂啊!”
“很少和客人搭话的,居然主动和那个金发小子……”
妹妹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砰的一声,把在她身后八卦的男人吓了一跳,“你们要讨论能不能换个地方再讨论,非要在我背后吗?”
几个人对视了几眼,讪讪地离开了。
妖娆的女老板俯下身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从妹妹的角度看过去,两个人好像是在耳鬓厮磨。
到哪个地方都要招蜂引蝶,真是不检点的男人。
安室透微笑着表示感谢,“我一定会的,谢谢您。”
女人捂着嘴轻笑:“那就在这里好好享受美好的假期吧,尽情地快乐起来哦。”
妹妹:“……”
真是没眼看。
她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身材丰腴,相当吸睛,狠狠地插起一块切好的牛排送进嘴里,又无意中和他的眼睛对视,那双紫灰色的眼睛里隐含笑意,好像对刚才的交谈非常满意。
要是自己表现的生气的样子,说不定还会被这个厚脸皮的男人当成有多在意他似的。
有什么好在意的?
不要在垃圾堆里找男人,她一口银牙把牛排吃出了杀人的气势。
柯南打了个哈哈,缓和气氛:“对了,我之前有听到这个山庄的一些传闻欸。”
铃木园子感兴趣:“你这个小鬼还蛮喜欢打听的嘛,说说看好了。”
“这个山庄之前的名字叫做玫瑰山庄,因为山庄里面种了很多玫瑰花,后来发生了一场意外,有一个女人死在了玫瑰花丛里,但是每到深夜的时候又会复活,在山庄里到处走动,被她美丽引诱到的男人,最后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毛利兰害怕地抱紧了柯南的手臂。
“柯南君……这,这是真的吗?”
“我也只是听说的啦,小兰姐姐,这种故事一听就是怪诞,怎么可能是真的嘛。”
妹妹说,“这可不一定,不过兰酱也不用害怕,这个女人不是专门对付男人吗,而且还是半夜不睡觉在外面到处乱晃、看见漂亮小姐就想瞎勾搭的男人,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不用怕的啦。”
“要怕——”她拉长了声音,“也应该是那些喜欢到处勾搭美女,不守男德的家伙害怕,噢,我没有特指某个顶着一头稻草,皮肤像掉进酱油缸里而且快要满三十岁的男人哦。”
柯南:“……”
他面色复杂,啊,干脆直接点安室先生的名字好了。
当事人还是面不改色的保持着笑容,柯南都忍不住生出了一丝敬佩。
太强了吧,安室先生。
妹妹吃完晚饭头也不回地离开餐厅,安室透本来还没吃完,见状也放下了碗筷跟着她离开。
“要不要出去散散步?吃完饭就躺上床休息的话对消化不太好。”
“唉呀,我怎么好意思让大忙人安室先生陪我散步,”她哼了一声,“这不是耽误了你享受美好时光嘛。”
“不耽误。”
妹妹朝他做了个鬼脸,把门关上了。
半夜睡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从梦中惊醒,外面的走廊上好像有很多脚步声,还有东西砸碎的声音,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套了一件外套,打开房门。
走廊的灯光下站了不少人,地板上全是凌乱的脚印,另一侧的窗户打开了,风从那边涌进来,卷起了地上的玫瑰花瓣,波本的房间在妹妹房间的对面,现在他的房门也是敞开的,里面空无一人,也不知道人跑到哪里去了,毛利兰见她从房间里出来,还特意靠近拉住了妹妹的手。
不一会儿,安室透从外面走了回来。
妹妹朝他看过去,男人身上沾了不少灰尘,外套上有一道刀痕,没有到肉,看上去有点狼狈,不过表情还算轻松,应该是没有什么大事,她疑惑了一会儿,忽然联想起今天在饭桌上听到的传闻。
玫瑰花妖。
等他走过来之后把事情交代了一下,情况就大致清楚了。
安室透之后并没有外出,而是一直待在房间里,直到前不久他的房门被敲响,问对方是谁,回答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是捡到了一个东西想确认是不是他的。打开门一看,面前是一个戴着面具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是个女人,大概这么高。”
他比了一下对方的身高,“对方忽然抽出了一把刀想要刺过来,不过被我躲开了,刚才追过去,没有追到人,对方对这个地方好像很熟悉。”
妹妹打了个呵欠,靠在门边上,用脚尖碾着地上的玫瑰花瓣,直到那边的交谈声停下,对方朝她看了过来,“快回去睡吧。”
“该不会是真的什么玫瑰花妖吧?”她难得踌躇了一下,“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诅咒到波本吧?
面前传来了扑哧的一声笑,妹妹不解地抬起头,金发青年的脸上贴了创口贴,意外显得有些不羁随意。走廊灯光昏暗,他紫灰色的眼睛却很明亮,仿佛能驱走夜中一切魑魅魍魉。
他展开她的手掌,在上面写了两笔,“把这个人字吞下去就不怕了。”
“谁怕啊。”妹妹抽回手。
“放心吧,”安室透说,“这个世界是科学的,不会有你担心的那种事情出现,别想太多,晚安。”
等看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安室透才关上房门。
……组织的人居然笃信神佛妖鬼一类的事情,听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个不那么好笑的黑色幽默。
[不知道犯了多少罪的人,也会信鬼神吗?]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妹妹之后果然一觉睡到了天亮,她没做什么梦,其实也不太想做梦,因为只要一做梦就不太舍得醒来,洗漱完出门就遇到了柯南,“柯南你还在这里啊,你也才醒啊。”
谁和你一样睡到现在哦,柯南:“我已经醒来很久了,现在是在找证据啦——我是说玩侦探游戏哈哈。”
一只手落在他的头上,“是啊,多亏了这个小侦探帮忙。”
妹妹说:“那你们得出了什么结论吗?”
当然也不是一无所获。
至少可以确定一点的是,对方对山庄的内部构造很熟悉,不然以他这种身手绝不至于把人跟丢,对方动手的姿势很利落,之后山庄里排除嫌疑的时候,所有人又都在场,不过相隔时间太长,无法作为推论证据。
会是店里的老板娘吗?两个人好像身形和身高都差不多,如果是对方的话,玫瑰花妖的传闻似乎也能得到合理解释。
妹妹提议,“现在去草场看羊怎么样?”
“可以啊,”安室透拎起了地上的柯南,“好好陪一陪兰小姐吧,昨晚她应该吓坏了。”
毕竟是和所谓的妖怪挂上了钩的存在。
小兰双手合十:“拜托了柯南。”
柯南很快就可耻地动摇了,“那……那好吧。”
[反正这种小案子有安室先生一个人就够了,还轮不到我出场嘛。]
放牧的草场离山庄有一定距离,几个人坐上观光车。
宽敞的草地和蓝天相映成趣,让人心胸都开阔起来,不远处雪白的小羊在草丛里跳来跳去,非常的活泼可爱。
可爱的小羊很快就俘获了少女们的心。
“好想带一只回去养哦!”
饲养员笑着回答:“这种羊在城市里很难照顾的啦,它需要很大的活动空间,而且卫生处理起来也比较麻烦。”
妹妹抹泪,很快又重新振作起来:“那我可以带半只回去吗?会好好对待它的,用两种调料。”
“……”
“你们菜单上有提供烤羊肉哎。”
饲养员露出了豆豆眼:“额,也不是不可以啦。”
轻松的自然风光很快就让人心情放松下来,妹妹帮几个漂亮女孩子拍了照片,又非常大方地分享给了柯南。
“年下不行,你就看看吧。”
柯南:“……”他默默吞下了那句到嘴边的谢谢。
玩的正高兴的时候,山庄那边忽然传出了声响,那个山头冒出了缕缕黑烟,似乎有什么东西爆炸了,柯南想也不想就扭头拦下一辆正打算去看情况的员工,跳上了对方的车。
“喂,你这小孩——”
车门再次打开,又有人不请自来。
“……你又是哪来的,小姐?”
柯南:“拜托请快点!我爸爸就要死掉了!”
妹妹:“少啰嗦,我养的男人就要死了!”
司机:“你们……”
“没错,这家伙就是我的私生子!”她不耐烦地说。
……关系好复杂啊。
贵圈真乱。
但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上都上来了,也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他一脚油门踩到底,很快就驶回了山庄。
山庄人声鼎沸,游客纷纷从山庄里涌出,两个人逆向而行挤进去,好不容易才从人群里挤出来。
庭院里,高大英俊的金发男人轻柔地把怀里的女人放在了草地上。但对方对他仍然恋恋不舍,动作和神情显得依赖而眷恋。
“透君……你回来了。”
他脸上和身上都沾满了爆炸后生出的尘灰,甚至衣服都有些不正常的破烂,不过身上除了一些擦伤之外,并没有别的致命的伤痕。
“哇哦。”妹妹感叹了一声,“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这家伙果然就是喜欢年上超大欧派的寂寞人-妻大姐姐吧!]
“没有,你来得刚好。”他随口说。
“……”
司机:“这个……”他默默看了一下带过来的两个人。
妹妹面无表情地转过柯南的头。
“哈,无所谓,这家伙是我劈腿生的啦。”
柯南:“……”
老板娘倒是很快解释了事情始末。
“……十几年前,我和丈夫亲自建立起了这个地方的一草一木,因为我喜欢玫瑰,所以他为我种了很多玫瑰,这里才会被命名为玫瑰庄园。”
后来庄园中闯入了一个外人,他们夫妻俩热情好客,就认真对待,没想到对方居然对她见色起意,谋害了男主人,她想要逃离之下又不慎撞到了脑袋,刚好忘掉了前事。
“醒来之后,他就让我误以为他是我的丈夫,可是,我印象里不是这样,我的丈夫有一头金发,很阳光爱笑,所以那个时候才会不小心把安室先生看错。”
安室透:“按这个说法,山庄之前那些失踪的人就并不是所谓的玫瑰花妖做的了——是凶手对您怀有警惕,担心您想要离开,所以在背后偷偷伤害那些对夫人有好感,甚至只是打了招呼的人。”
结果因为遇到了他这块难啃的骨头,所以才打算把他和老板娘一同炸死,把真相掩埋起来。
“这不是您的错。”他说。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山庄,把山庄爆炸案的始作俑者带走了。
“哎呀,某人是不是很失望啊,”妹妹把手背在身后,“被漂亮的年上人-妻大姐姐看中,原来只是一场空,完全就是做梦哎,没想到自己拿的会是替身剧本吧。”
她非常关切地嘲讽着:“现在是不是特别失落啊,被当成了其他男人。不过很可惜啦,人家的丈夫叫做月下透,不叫安室透。”
安室透叹了口气:“你这么说好像是有一点点,怎么办?”
“那你现在可以去追她,反正是寡妇。”
安室透:“……”
“……你对我特别有什么误解。”
“人-妻控。”
“……”
“根本就没有的事,”安室透咬牙切齿地否认,“喜欢一个人是针对某一个人的具体情感,怎么可能会是一种类别。”
“而且,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吧。”
“就算是作为替身,”他轻声说,“能安慰到她,就算只有一点相似,我也很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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