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游戏be后我成了白月光 > 第297章 ②①
    等风见离开,去洗手间的人还没有回来,他很快上了楼梯,清除掉身上的痕迹在原地坐了下去。


    如果是去补妆的话,大概还要一会儿,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安室透从袋子里翻出一瓶功能饮料,以备不时之需。


    等他又无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里面去寻找时,才想起东西已经被自己送出去了,那一小瓶子的血,有着堪称神异的效果。


    他这段时间除了将群马的事情上报之外,基于种种考量还是将这件事情瞒了下来。


    坐了一会儿,直到太阳变换移位,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忽然敏锐地站起来,退到一边,常年间卧底训练出来的嗅觉使他闻到了异常,刚做出防备的姿态,却发现背后的来人不是其他人。


    他站在台阶下,这个角度需要他微微仰视,然后看见了另一双蓝色的眼睛,没有什么温度,冰凌凌的,一眼看过去直接刺到人心里,就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很少被她用这样的眼神盯着看,背后忍不住生出了一股寒意。


    就像是野兽的眼神一样。


    他见过多少危机情况,不至于害怕,却又不想被她用这种目光注视着


    “莲……?”


    他拿着之前准备好的功能饮料以及湿巾走向她,又在暗中衡量对方的情况——这么短的时间内不至于被其他人冒充,有这样能力的人不多,怪盗基德和贝尔摩德就是,前者往往是为了宝石行动,最近并没有发任何公告函,而贝尔摩德最新的消息并不在日本境内。


    种种念头在一瞬间掠过脑海,他脸上还是若无其事的模样,递了递饮料,她并没有接过去,也没有从阶梯上走下来,他只好主动上前。


    手里的饮料忽然被打落,顺着阶梯滚了下去,掉在地上发出了声响。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突然不高兴,”他回头看了一眼,“我要是哪里做的不对,就直接告诉我,高空抛物不——”


    他的话戛然而止。


    胸前忽然被顶上了一个冰冷的黑色硬物,不容置疑的力道,迫使得他不得不向后退了一步,又慢慢把双手举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夹杂着困惑不解,还有一点委屈。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卓越的演技还是发自真心流露。


    妹妹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举着手里的枪一步步朝他逼近。


    她的样子看上去很冷漠,举着枪的手相当的稳——曾经以一己之力废掉了组织王牌或者说fbi王牌赤井秀一的黄金手。


    剧烈的心跳声迅速平静下来,他计算出最符合现在的波本应该有的反应,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难道说刚才的事情只是一场试探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她刚才突然的消失就能得到解释了。


    刚才注意力分散,以至于他忽略了一件事情:她脸上根本就没有花妆,而且本身也并不是会重视这方面的性格,为什么会在那个关口忽然提出要去补妆呢?


    顶在胸膛上的枪-口忽然又抬起几寸,抵在了他的下巴上。


    他被迫抬起头,现在他们能够平视了。


    安室透叹了口气——他的确很厉害,就算在这种时候也毫无畏惧,还能够镇定地面对一切意外。


    “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吗,我们一定要用这种方式?”


    “好好说,”黑色冰冷的枪身在他脸上侮辱性地拍了拍,她凑过头,“好啊,你有什么想说的,现在你可以说个够了。”


    安室透犹豫了一下,“我没有什么想说的……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妹妹:“如果你现在还不打算交代的话,那么待会儿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她的手指忽然按上了板机,指尖微微绷紧,这是发力的姿势,以他们现在的距离,还有枪-支抵上的部位,如果真的开枪,他的卧底生涯大概就要在今天交代在这里了。


    安室透背后的衣服已经微微湿透。


    妹妹继续说,“想瞒过我吗,这些天你的异常……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安室透顺着她的话继续说:“没有吧,我能有什么异常,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身边吗?”


    他在心里快速过了一下近期的事,并没有想起自己做出了什么让人怀疑的事情,无论是和公安那边的线人进行私下往来,还是泄露组织的情报,没有地方露馅。


    那么——真正的试探大概是在这个地方。


    也有可能对方已经掌握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信息,那样的话,现在的确就是最后的机会,一旦错过,或许可能就会死在这里。


    妹妹笑起来,声音却相当冷淡:“发呆了这么久的时间,现在想好应该怎么编了吗?”


    安室透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今天这样突发的意外,因此也难以摸索对方的心里到底想的什么,因为莫名其妙,所以缺乏主要信息,难以作出正确的应对。但不管他心里想什么,脸上始终表情不变,露出微微的无奈,以此来暂时缓住莲衣的怀疑。


    也许是这些天的纵容,和平常不一样的对待,反而让她起了疑心。


    他有了一些盘算,身体自然而然地放松下来,也不在意仍然顶在身上的武器。


    “……抱歉。”


    妹妹的手没有动。


    “现在终于肯承认了,说说。”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手腕上,那里带着一个圆圆的手环,妹妹被他看得下意识缩了一下手,随即又有些不自然地放松。


    他收回目光。


    “我那天,帮你处理了手上的伤口。”


    “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你救了我,”他说,“我却没能拯救到你。”


    她目光微闪。


    他说:“那些事是不对的,不是你该承受的东西,我应该要做点什么,可是我却什么也没能做到,让你一个人在痛苦中挣扎煎熬了这么久,还自以为是地以为——”


    妹妹:“你以为,我手上的伤是这么来的。”


    说起这个他叹了口气:“至少有这种想法的时候请告诉我吧。”


    以为她是因为组织实验产生了抑郁情绪进行自残,所以这些天才对她格外,的确让人很动容。


    “如果你能早些发现就好了,那个时候一切还为时未晚,”她轻言细语地说,“如果那时候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能及时阻止的话,一切会不会都变得不一样?”


    波本的瞳孔紧缩。


    还是决定要对自己动手吗?明明已经相信了他的说辞,却仍然没有改变心意——


    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已经流到了极速,遍体冰凉,为了努力控制自己的心跳不露出端倪,他在心里说服自己。


    没有必要过度紧张,□□的枪速是每秒400米,以他的反应能力,哪怕是到开枪那一刻再行躲避也有很大的把握。


    她像一只玩弄老鼠的猫一样欣赏着他的表情,神情一变,突然伸手扣下板机。


    她的动作太突然,让人完全来不及作出反应,又或者是在那一刻,他的心忽然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攥住,以至于没有躲开,反而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砰”的一声,从枪-管里喷出了一小股烟雾,没有疼痛感,也没有喷溅的血液,他睁开眼睛,咫尺之遥,一朵玫瑰绽开在眼前。


    黄色的花瓣在阳光的照射下和他头发的颜色相仿,好像浑然天成。


    妹妹把玫瑰花从枪-管里摘出来,插在了他胸前的口袋里。


    她轻声说:“波本,遇到我,是你运气好。”


    看着男人呆愣的样子,妹妹像是看见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把手背到身后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傻啊?”


    “……”


    “还说自己是什么情报专家呢,结果居然笨成这个样子,”妹妹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子-弹来了都不知道要躲,饿了知道要吃饭吗?累了知道要睡觉吗?下雨了知道要躲在屋檐下或者打伞吗?”


    波本:“……”


    被你这么说,还真是让人不服气啊。


    不过他还是在心里松了口气,低下头去看别在胸前的玫瑰。


    也许是因为心情变了的原因,竟然觉得很好看。


    也算是被送了一朵玫瑰花。


    这么想的话,心情就有些微妙。


    也不是没受到过追求,或是因为工作的原因追求过其他人,但是被送花这还是头回。他抚摸了一下柔软的花瓣,很新鲜,上面甚至还带着一点点湿润,不难推测出来是才放进去不久——也许是刚才所谓去洗手间的那段时间里。


    她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狡黠的味道,在为成功做了一场恶作剧而得意,脸上完全不复之前的冷淡和冷漠,象牙色的细腻皮肤几乎要融在日光里,笑容和他手中的黄玫瑰一样灿烂。


    “为什么要送我黄玫瑰?”


    “呃,可能是因为你……”她迟疑了一下,“一看就很适合搞黄色?”


    波本:“……”


    其实波本不知道的是,妹妹的心理状态也是有人关注的。


    “最近过得怎么样?我的甜心?”电话那边的女声妩媚多情,明明是一个普通的音节好像也含在舌边百转千回,“有波本那样的池面相陪,心情有好一些吗?”


    “你很笃定啊。”


    “毕竟他和你小时候养过的那只金毛小狗很像,不是么?”


    “他是他,狗是狗。狗代替不了人,人也代替不了狗。”


    “没错,”贝尔摩德说,“人永远没有办法和狗相比。”她总有种看透了世情的惫懒和疲倦,“狗永远都是狗,而人有的时候不是人。”


    “你是在说狗,还是在说人?”


    “可以是说狗,也可以是说人。”她说,“人不一定有狗忠诚,人的心里总是怀有各种目的。”


    “人又不是狗,当然没必要像狗那么忠诚,”妹妹漫不经心地说,“有目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难道我身边这样的人还少吗?我早就已经过了幻想的年龄了。”


    她人生第一次被分配到监管员,那是一个看上去非常亲切的人,不管提任何要求,对方都有求必应,妹妹一度以为自己得到了拯救,结果无意中听到了对方和其他人打的电话。


    那不算是一个坏人,至少对妹妹来说,但她以为他们之间多少相处了一些感情,没想到,在对方的眼里她只是一个麻烦需要耐心的任务。


    [不过高投入总有高回报嘛。]他这样回着电话里面的话。


    那个时候妹妹就明白了,她也没有大吵大闹,只是让上面重新换了一个人过来,后来对生活就不再有太大的期待。


    人人都有目的,人人皆为利而来。


    就算波本有自己的目的,可他是对她有目的的一群人中对她最好的一个,这就够了,如果想要开心一点地活下去,总得学会知足。


    “他有目的也没关系,如果是为了利益才留在我身边,”她说,“只要我一直有让他不能离开的理由就够了。”


    贝尔摩德一时陷入了无语。


    “好吧,”她投降了,“我不干涉你的私事了,但是有一件事必须要注意……”


    女人的声音严肃起来:“我最近查到了关于美国fbi的一些事情,他们在日本相当活跃……这也让我怀疑,当初死去的赤井秀一很有可能没有死……”


    “不是你们亲眼看着他死的吗?”妹妹嘲讽,“真眼瞎啊。”


    “那是琴酒的问题,我建议你当着他的面重复这句话,亲爱的,如果可以,记得把他的表情拍下来。”


    妹妹陷入沉默。


    你这是在想我死。


    虽然死不了,但是莫名其妙挨一枪也挺让人烦躁的。


    “如果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废话,那我挂了。”


    “fbi已经开始调查silverbullet的真实身份,他们甚至已经开始调查基因库,还有血液方向,很难说,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事。”


    比如她的真实身份。


    还有……效果。


    “不知道是不是美国那边在组织里埋藏了间谍,真是件让人头痛的事情啊,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该不会是波本吧?一头金发的混血儿,也很符合加州或者夏威夷的情况——那个地方的亚裔混血儿还挺多的。”


    “指控是需要证据的。”


    “okay,我也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而已,不过最近还是减少外出比较好,以免被那些讨厌的fbi摘下你这朵玫瑰。”


    不愉快的通话,还是要早点结束。


    妹妹挂了电话,刚好遇见从厨房里走出来的男人。


    金发青年身材高高大大,足有180公分,不过身上却围着柴犬围裙,裙子上小狗的笑容和他脸上的刚好对应。


    这条围裙还是他们两个一起去超市买的,妹妹只是想要一条小狗围裙,而当时的选项有好几个,她的本来已经伸向了那条可爱的snoopy,结果被他中途改了个道,变成了日本的柴犬。


    连狗都不选美国狗,非要选死犟死犟的柴犬,这种人怎么看都不像美国fbi。


    “我怎么了?”他被看得有点茫然。


    妹妹:“我不喜欢柴犬。”


    波本:“??”


    反正该做的菜已经做完了,他摘下了身上的围裙,等吃完饭后又进厨房收拾,这样平静的生活,就好像婚后。


    这种荒谬的念头很快就被他抛到脑后。


    她习惯在吃完饭之后小睡一会儿,于是这段时间就成了他每天的固定自由时间,有时会用来放松,有时也会用来和上级进行任务沟通。


    他躺在床上,伸手一扯被子,把脸盖住。


    好累。


    但更多的是一种烦厌感。


    “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做呢?”他对着空气喃喃地说。


    降谷零伸手捂住脸,指缝间透出呼出的热气。


    “我好像……不讨厌她。”


    到底是因为习惯和需要才照顾她,还是因为自己单纯地想要这么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没有办法分清楚自己真实的想法。


    胸腔几乎要被沉重的情绪所吞没。


    “……hiro,我好像……”


    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余声吞下。


    哪怕只有一个人,他也还是没有办法说出口,好像只要说出来,有什么东西就会彻底地改变,而那不是他现在所需要的,过分的柔软的情感。


    现在去谈这种无谓的情绪,私人的感情又过于奢侈。


    枕边的手机亮起光。


    降谷零拍了拍脸,接起电话。


    [降谷。]


    “是。”


    他压低了声音。


    交流时间紧迫,对方也开门见山,言简意赅:[silverbullet的事情,美国方面很快就要调查出结果了,现在有新的指令。]


    “等等——”


    降谷零觉得无法理解,整件事透露着一种古怪,“为什么美国那边——什么调查,什么silverbullet?”


    [这是你的问题,降谷。]对方严肃地说,又长话短说解释,是美国方面突然得到了组织关于银色子弹的资料,并且确定了血液调查的大方向——疑似实验体有治愈能力。[因为你有所保留,所以才导致了今天这个局面,日本公安现在已经完全陷入被动状态。他们现在已经确定了silverbullet的真实身份,也许等待下手。]


    他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


    怎么会这样呢?


    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降谷,作为一个公安卧底,你在质疑什么?你还在迟疑什么——fbi的作风你最清楚,如果让他们率先得到了silverbullet,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我想不需要我多说,现在必须赶在fbi之前把silverbullet的监管权交由公安。]


    “……抱歉。”他说,“是我之前顾虑太多,但是,我觉得关于监管权这一点还可以再——”


    [作为个人,我能理解你的感情,也能理解你在长期的相处中对对方是有所不忍,但你有任何更好的办法吗?你能保证silverbullet跟你走吗?就算答应了你能保证不是对方的权宜之计吗?美国方面也在准备动手,我们会因为你好好对待对方,美国会吗?]


    一连串的反问,问得他几乎哑口无言。


    答案是否定的。


    她答应他要求的可能性,很低。


    那边叹了口气。


    [零,我并不是在逼你,但是,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关公安同伴的性命。]


    他只觉得空气都苦涩,低声嗯了一句。


    [我想,你一定不会希望诸伏的悲剧再重演,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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