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游戏be后我成了白月光 > 第299章 ②③
    新调过来的成员高高大大,远看像一堵山,近看还是像一堵山。


    也有代号。


    “莲衣小姐好,”男人话不多显得有些沉默,“卡尔瓦多斯。”


    妹妹对对方有所耳闻,她心情本来就不好,冷嘲热讽,“哦,贝尔摩德的舔狗啊。”


    对方那么大一个糙汉,居然脸红了。


    脸红了……


    越看越气。


    不完全是波本的原因,主要是卡尔瓦多斯实在太没有眼色,脑袋里面好像只有一根筋,只会严格按照上级嘱托来执行监管任务,她说什么都不管用。


    “你知道吗,”妹妹幽幽地说,“卡尔瓦多斯,我最恨你像个木头一样。”


    木头当然不会给什么反应。


    啊啊啊啊!


    她超级讨厌木头。


    每天的生活跟从前相比区别不大,卡尔瓦多斯虽然不善言辞,但有一点他比波本要更听话,只要不和组织的命令相违,他绝对遵从妹妹的指令,哪怕做一些非常荒谬可笑的事情,他也并不会觉得受了侮辱——毕竟是从小就被组织培养的杀手,就算是学蛙跳这种对成年人来说有些屈辱的事情,于他而言,也不过是做几个小动作而已,完全称得上是小儿科。


    妹妹觉得无趣又可怕。


    她也算是从小养在组织里的,对这样的事情理当司空见惯,可是还是会觉得无法适应,无法接受,她深深厌恶着这里的一切,迫切地想要呼吸新鲜的空气,可是组织根深叶茂,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逃脱。她也就放弃了。


    一个人能逃到哪儿呢?


    她早就被组织剥夺了飞翔的翅膀,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像正常人一样在社会中生存了。


    [也没有人可以教我怎么做。]


    如果景光还在的话……


    妹妹伸手捂住脸,狠狠吸了一口气,把眼中的酸涩咽下去。


    [不可以再想了,如果再想下去会变得很软弱。]


    她必须要学着坚强。


    哪怕这是漫长的,令人痛苦的蜕变。


    长期和一个锯嘴葫芦同居一室是件让人非常窒息的事,妹妹一个人在卧室里闷了几天,终于也闷不住了,刚好又看见门上插着的关于白色情人节活动的宣传,于是拿下来看。


    谁说情人节只有情人才能过。


    她也决定到街上逛一圈,也不为别的,至少要证明自己根本就没有被波本那个讨厌的家伙影响。


    虽然是白色情人节,不过由于这天是工作日,所以在工作时间里,街上的人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多,妹妹和卡尔瓦多斯在街上闲逛,后者长得一脸黑-道的感觉,哪怕只是单纯的走路,都让人望而生畏。


    街上正在举办各式各样的活动,还有抽奖的。


    奖品是哈利波特系列,里面还有一只很可爱的苏格兰圆脸胖鸡,妹妹一下子就看中了。


    “想要这个。”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这个是非卖品,必须要抽奖才可以哦。”


    是抽奖的话,妹妹有点头痛,她的手气一向不是很好。


    那算了,不要了。


    她很果断地转身就走。


    售货员:“……”


    虽然没有在最佳的抓捕地上停留,好在还有其他的计划。


    很快就有新奇的东西抓住了妹妹的视线。她一边看一边顺着沿途的小摊走,浑然不觉自己的注意力已经被牢牢吸引住。


    这是一场设计缜密的捕捉。


    小摊上摆放的每一个物件,都是通过在组织卧底的公安平时传回来的相关信息,形成莲衣喜好大数据查询选择之后摆放的,这些信息密密麻麻地组成了一张网,现在正等待着逮捕猎物。


    “听说里面还有一个特别为情人节准备的超可爱的娃娃!”


    “不过只有参加比赛的情侣才能获得啦……”


    “去看看也没有关系啊?就算拿不到娃娃,也可以去吃情侣套餐!这个地方的鸡排饭超级好吃哎。”


    ……


    不经意的话语如同鱼钩,已经垂放下来,等待被咬饵。


    对此一无所知的黑发女人跟着零零散散的人流一起朝深处走去。


    “啊!”


    櫌本梓惊吓了一声:“没事吧,安室先生!”


    好不容易才恢复的手,刚才差点又受到了二次伤害,吓得她连忙放下手里的事,有点担心地看了看同事。


    怎么回事呢?总感觉安室先生今天魂不守舍的。


    莫非是……


    “在想早点下班回家去见莲衣小姐吗?”


    “不……”


    听上去毫无说服性。


    “没关系啦,有能相见的人才让人羡慕啊,没有什么需要不好意思的。”


    他勾起唇角。


    这笑容有些浮于表面,但他现在也没有那种多余的精力来完善此刻的演技,总是忍不住看手中的时间。


    之前约定好的时间就是今天。


    按照她平时的出行习惯,说不定现在双方已经遇上了。


    这是件好事,她会作为公安的协助人被暂时隐藏起来。


    可为什么这么说服自己的时候,心里还是会隐隐约约涌起不安?


    “我这里也有一些促进感情的好方法哦!”


    櫌本梓:“可以一起去看电影,虽然说有些老套啦,不过新不新颖不要紧,最重要的是管用。”


    刚送走了一波客流量,现在正是难得的休闲时间。


    他努力集中精神去听她的声音,尽量避免失礼,“……电影吗?”


    “嗯嗯,不过当然不是什么电影都可以,也有选择的,看恐怖电影的话,意图太明显了啦,其实会引起女孩子反感的哦,太伤感的也最好不要,比如说近期很火的那部警匪片,我看的时候全程都在哭……啊,可以剧透吗?”


    “请随意。”


    “毕竟里面有比较血腥的镜头呢,卧底一直被残忍地折磨,说着‘拜托请杀死我’之类的话,如果是比较容易共情的类型,说不定看完之后心情会更差……”


    那到时候复合的几率就变得更加渺茫了。


    櫌本梓就是比较容易共情的类型,“不过那部电影很好看,卧底很伟大啊,因为忍受不了痛楚所以选择死在了黎明之前……真的好可惜,不过我要是那里面的特工的话,绝对是撑不到快要结局的时候的,说不定第一天就会求速死,我果然是做不了什么大事的角色呢……”


    说话间,刚才还显得有些沉默的金发青年忽然抬起头,灼灼的目光看得她有点心慌。


    “你说什么?”


    “啊?”


    女店员反应过来:“啊,我刚才说的是,我果然是做不了什么大事的角色……”


    “不是这句,上面那句——”


    “我……说不定第一天就会求速死?”她茫然地说,“因为很痛苦嘛……”


    不可以吗?


    “安室先生,如果……”櫌本梓看着他的表情,不确定地迟疑着说,“如果今天不舒服的话,我可以帮你向店员请个假,今天的工作就由我来负责好了……”


    “那就拜托了!”他匆匆忙忙点头,一边往外走,一边迅速扯下了身上的围裙,很快就冲出了波罗咖啡厅,不一会儿就消失的不见踪影,让特意为咖啡厅帅气池面店员而来的女性们失望地叹了口气。


    身边的景物在迅速倒退。


    耳边仿佛响起那天她离开组织后说的话。


    [苏格兰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日子过得太好了,好好活着不香吗?为什么偏要不知死活地跑到组织里面来当卧底呢?]


    [我不过是开枪杀了几个卧底而已。]


    ……


    [她还对我说了一声谢谢呢。]


    ……


    回忆到此为止。


    那时他被同伴的死亡蒙蔽了双眼,以为她用别人的性命作为炫耀的资本,所以才能轻飘飘地说出了谢谢的话,但现在,在他们两人相处了这么久之后,他对她有了足够的了解,再来回顾这件事,却有了新的观点。


    她应该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而且对他也没那个必要。


    以他对那个晚辈的了解,对方是宁死不屈的个性,也足够骄傲,女性在警察中甚至公安里一向被轻看,可是对方的意志连他都要赞叹,如果死前充满了怨恨,又怎么可能会对她说,谢谢。


    除非真的是觉得,她在那样的环境下得到了有自尊的解脱。


    组织会对一个女卧底做什么,他只要一想就会头痛欲裂,但是在那种情境里,即便是处在敌对立场的两人,也会因为同为女性,而更加能够互相共情。


    [我要是那个拿刀的男人,我也会拼死抵抗。]


    [如果是去自由的话,我宁愿去死。]


    降谷零终于想起了那时她说的话。


    妹妹相当谨慎地对着面前来势汹汹的几个人,心跳加快。


    走到楼上才发现,好像情况和自己想象的有所不同,娃娃虽然有,但是周围的人显而易见少了很多,而且那些人总让她感觉到很古怪——那种若有若无地朝向自己的窥视感……好歹自己也算是有些自知之明,又不是什么国宝大美女,世纪超模之类的。


    那么那些窥视肯定是因为其他,再把视线转到别的地方的时候,妹妹就变得自然多了,趁那些人不注意的情况下,用眼神暗示了一下卡尔瓦多斯,好在这家伙木归木,专业技能却是相当过关的,立马意会到了情况危急,用身体护住她,假装往另一个展览方向走。


    妹妹知道自己现在想要原路返回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她记得另一个通道还有条路,那里是一个开阔的天台——


    “抓住她!”


    还没来得及思考出出路,形势骤转急下,周围那些伪装成普通游客的人转过身集体朝她扑了过来。


    卡尔瓦多斯迅速掏出手-枪进行射击,有人中枪倒下,把他们包住的包围圈很快就出现了一个缺口,杀手想把妹妹夹在怀里带走,却被她反手制住。


    “他们不敢对我动手。”妹妹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手中人人拿了武器,刚才却只敢朝着地面开枪,她根本不相信对方会是因为所谓的正义和善良不动手——他们更有可能是发现了她的特殊之处,所以现在最好拿她当成挡箭牌。


    两个人且战且进,很快就离开了楼层,事情和妹妹猜想的差不多,那些人果然另有所图,所以不敢对她动手,不过对卡尔瓦多斯没有多留情,虽然并没有朝要害开枪,但也不排除是自己闪避快的原因。


    他身上已经开始流血,不过暂时还没有影响到接下来的行动。


    卡尔瓦多斯犹豫了一下,突然停了下来。


    妹妹用力拉了他一把,居然没把人拉动——她的力气爆发起来,就算是安室透也得衡量一下。


    他的举措表明,他现在想要留在这里吸引火力,为她争取一线逃脱的机会,如果换作是组织里的其他人,绝对不会这样实诚,而是会想方设法的摆脱她自己先跑掉,哪怕事后会遭到组织的清算,但起码也要先活到那个时候,再考虑将来。


    “你发什么疯?”她用力想把他拉扯上楼梯,虽然不喜欢卡尔瓦多斯,不过也不到讨厌他,想要他去死的程度“你要是现在跟着我一起走,说不定还能留一条命,你要是留在这个地方的话,那——”


    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他腹腔鲜血淋漓的创口上,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弹道孔,血液不断地从里面涌出来。


    这么大的出血量,大概是击中了要害。


    “走——”


    卡尔瓦多斯用力地推了她一下,将他推上天台,自己狠狠将门关上。


    “不要开门。”他说。


    妹妹从呆愣中反应过来,有些慌乱地敲了敲门。


    “喂!木头,你把门打开!”


    铁门发出了沉闷的声音,似乎有人用身体挡在了后面,几声枪响过后,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她茫然地退后了几步,心里忽然空落落地,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她没有受伤,大概是刚才逃跑的时候,无意中沾到的卡尔瓦多斯身上的血。


    没有死。


    ……刚才其实可以救他的。


    铁门砰砰响了好几声,惊天动地的声音让人惊慌失措,妹妹手里还拿着一把枪,里面已经没有了子-弹,她随手扔掉,又抄起了一块板砖。


    铁门很快就整块倒了下来,在地上扬起了层层灰尘,举着防爆盾的人,手举着枪-支鱼涌而出,她防无可防,一直退到了天台的边缘。


    不管怎么样,绝对不可能接受被活活生擒的结果!


    枪声响起。


    子-弹打在女人脚边的瞬间,她也迅速出手了。


    极少有展示机会的体术,但并不代表没有,甚至非常的高超,以至于在一开始众人还没有完全防备起来的时候打了一个出其不意,她只要抓住其中的一个人拿性命做威胁,就可以成功从这里逃脱出去——只要对方没有不拿人命当成一回事。


    如果他们是来自所谓的正义一方的话。


    这一场以一对多的对战,在旁人眼里可以称得上是精彩绝伦的,每一个单打独斗的动作挑出来,都可以被当做是格斗术的教学视频,只是现在没有人有心思欣赏这一幕,她的体力迅速流失,攻击也渐渐变得吃力起来。


    如果继续有所保留地攻击下去,恐怕今天就会被真的带走。


    她眼中露出狠意,刚要动手,忽然又听见了旁边的异动。


    有人忽然从天台的顶上跳了下来。


    天台上有一间小小的屋子,门锁一直锁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进去,又从里面跳了出来,戴着面具,看不清什么长相。


    不过从他的动手对象来看,大概是组织派来的援兵。


    体术相当不错,很快就把围的跟铁墙一样的包围圈撬出了一个口子。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派了一个连武器都没带的家伙。


    对方似乎无意恋战,很快突破包围圈,迅速朝她赶过来。


    妹妹趁着短暂的上风从正在对战的对手手中劈手夺过了枪-支,很快举起手开-枪。


    因为枪-支被夺走,对方早有所防备,及时避开了这一下。他旁边的同伴听见枪声浑身一颤,本能地抬起手,朝她举起枪扣下扳机。


    距离不远,命中几率很大。


    她浑身血液甚至凉了一瞬,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然而枪声响起,身上却没有相应的疼痛的感觉。


    ——有人挡住了子弹。


    妹妹睁开眼睛,只看见古怪的面具。她伸手扶住他,感觉掌心摸到了滚烫粘腻的液体。


    “走……”


    他终于开口。


    声音低到几乎只剩下气音,沙哑的嗓音也完全听不出音质,妹妹却很快认出了对方是谁。


    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不是明明已经宣布决裂了吗?


    男人用最后的力气抓住了她的肩膀,然后推了一下——她身后是东京湾的分流,并不急,眼下是唯一的出口。


    只是,她倒下去的瞬间,抓住了他的手。


    “动作快一点!”


    其余人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立马冲到了天台边伸手,想要捞住哪怕一片衣角,却最终与之失之交臂,只抓到了一阵风。


    “咚”的一声,两人掉进了水里。


    下落的时候,妹妹调整了降落的姿势,平安入水,很快就迅速下沉。


    她一张开嘴,水就从外面涌入口中,说出来的话都变成了一串串的气泡。


    “波本……”


    冰凉的水刺激了一下神经,他慢慢地在水下睁开眼睛。


    面具在掉入水中的时候就已经失散,露出了下面精致又英俊的脸庞。


    他发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费力,意识也慢慢变得模糊了起来。


    血随着蓝色的海水逐渐漂浮,将视野染成一缕缕的红色。


    血液正在迅速地流逝,心脏是全身的血泵,而现在那里已经破了一个洞,水在那里灌进流出。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大概……是要去见景光了,还有死去的其他几位同期,他们在黄泉之下大概等待已久,如今只剩他的列席。


    好像也没什么后悔的,为国家效力一直是他的心愿,但是说到底还是为了保护公民,唯一遗憾的是,他好像最终还是没能保护得了她。


    会不会哭呢?


    明明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却还在想一些无聊的问题。


    “莲……”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眼前已经开始发黑。


    一片极其柔和的光在水里浮动,降谷零睁了睁眼睛。


    ……像梦一样的,轻盈的,美丽的鱼尾随着水波摇曳。紫灰色的瞳孔中逐渐反映出了一张有些妖异的脸孔,越靠越近。


    她轻轻地靠上前,和已经昏睡过去的青年鼻尖贴着鼻尖。


    白色的光团从口中轻飘飘浮出,映亮了两个人的脸。


    “我把我的心给你,你别把它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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