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她又能怎么样?


    趁机杀了她——


    “我要去六分半堂……”


    “听说他们那里招粗使丫鬟,我要去他们那里应聘呢……”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要我,要是他们连粗使丫鬟都不收,那我怎么办啊……”


    金钱帮在江湖上是个二十多年的大帮派,以保定府为基,影响周边一带,其帮主上官金虹使一对子母龙凤环,在二十几年前是绝顶高手。


    即便如今江湖高手辈出的水平,上官金虹的实力,也能列入一流水准。


    她尚且需要和那日月神教东方不败合力才能杀掉上官金虹,那是不是证明,她如今实力有损……


    甚至,她或许在事后和那人分利时起纷争,又恰巧遇上杭州霍天青反叛,背后刺刀伤其后背……


    金九龄顺着这样的思路去推理,越是推理,他就越用他看过的无数案例和案卷巩固他自己推理出来的这个可能。


    无人知她行踪。


    无人知她眼伤。


    无人知奢靡美艳的她流落京城,需要当粗使丫鬟、向旁人问路,狼狈求生!


    日光下融化的雪,顺着屋檐的高低,缓缓流淌,坠落于金九龄的后颈。


    难以形容金九龄那一瞬间的感觉。


    后颈突如其来的寒、后背升起的阴冷、需要用极大力气才能克制的惊诧至极颤抖。


    不——


    不是——


    这并非杀心——


    而是,欲。


    金九龄捏着装消息的几张纸,站在白墙前。


    薄薄白纸,被他紧绷手指压成粉尘,而金九龄不自知。


    “金大人?可是这消息有什么不对?是否需要属下……”


    “不必,我自有决断,你下去吧。”


    “是。”


    金九龄的手一松,原先他的手掌握着纸张的部分,纸张化成的粉尘便慢悠悠散落而下。


    金九龄转身,直视阳光,眼睛微微阖敛。


    若是这时将人收藏进私宅,是否可行……万千因见不得人的私欲而起的阴冷幽深,掩藏于阳光之下。


    难以数计的银针,被百来个生手捻在手中,刺到身上。这滋味不好受。


    身上只有零星一片衣裳虚掩,被一个年华正好容貌无暇的姑娘注视、玩弄、欲逃而不得。


    这羞愧愤怒交杂,金九龄不敢回想,当初急急忙忙从杭州逃回京城,每次不得已回想,便是恨恨咬牙切齿,紧握武器。


    可若这一切身份置换,换成他玩弄她呢?


    金九龄在六扇门外有宅子,平日除非办案没有闲暇,都会回自己的宅子休息。


    “金大人今天中午怎么这么晚下值?进食太晚对身体可不好。”


    金九龄正想随意扯个借口,那小吏身旁同伴已经说起了话。


    “铁手大人不是办差事回来了?说不定两位大人就是有什么事商量着呢。”


    “也是,金大人和铁手大人到底是咱们六扇门的中流砥柱,肩上扛的可是天底下的公正司法!”


    “金大人,我俩先上值去。”


    两个小吏离开,金九龄出门,面对外面涌动的人声人气,心有迟疑。


    六扇门的官衙位于人来人往的繁华大路。


    因为一手建立六扇门的诸葛神侯诸葛正身担御林军总教头、当朝太傅,顺着大路一直往前,便直通神侯府。


    从门前经过的百姓看向金九龄的目光是恭敬、谨慎、羡慕,他走在路上,那些在他身后靠在某个墙头坐在某个凳子门槛上晒太阳的人,艳羡的越发露骨。


    便是官宦人家,对六扇门中人也恭恭敬敬,更不要说金九龄职位名声只在四大名捕之次。


    值吗?不值当。


    风险太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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