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启拉着殷宸休到了玄派,季甫早已准备好了,等人一来就带他们去看了那把奇怪的赤红色利剑。
“我想给这把剑找个剑鞘。”季甫远远躲着那把剑,“这剑上符咒改改,用来杀天道还是蛮不错的。”
风启绕着剑看了看,“若是剑鞘的话,不如去北幽那边看看,我记得以前似乎在那边看过有些类似的镇压符文。”
林知云也在玄派,不过他和殷宸休不对付,便没有过来这边,只是叫了人去叫风启。殷宸休想跟着,被季甫拉住探讨北幽剑鞘的事了。
林知云给他摆了茶水,道:“前些日子,何迹来找我问了你和你徒弟之间的事。”
风启闻言愣了下,运泽过世许久了,骤然听到他的事情,让他有些恍如隔世之感。他抿了口茶,“怎么突然提起了他?”
“这我就不清楚了。”林知云皱起眉,“何迹一直在道源门也从来没什么不对的迹象。可能这次是我多疑了,不过你还是小心些。提起了你,总让我有些不安。”
风启点点头,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生死有命,况且,我可不觉得我会那么容易死。反倒是季甫,他身边那个苍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前他被封印应该就于此有关,但是看起来两人好像又不是敌人。”
“不是敌人。”
幽怨是声音从桌子底下想起,风启吓得猛地抬起脚,“什么东西?”
苍穹的脸从从桌子下面露出来,整个人逐渐升高,变成他平时的高度。风启低头一看,才发现他是劈开了地面空间,从那下面钻出来的。
他和林知云对视一眼,双方都有了戒备。修士虽然也有各种法术,日行千里,但是破开空间却是受到禁制的。没错,不是他们不能,而是被禁制住了。一旦他们这样做,便会马上被剿灭。
风启挑挑眉,支着下巴,冲林知云笑道:“看来季甫这小子瞒了不少东西啊。”
待到季甫过来时,桌前的两人向他摆出了标准的阴险笑容,而他们旁边还站着个一脸无辜的苍穹。不用说,他就已经猜到了。一定是苍穹自己把自己给暴露了。
季甫叹口气,在被逼问前主动坦白,大概介绍了苍穹的身份。
风启听完后,脸色有些不太好,他指着苍穹,凑到季甫身旁低声道:“你之前说的取代天道就是打算让这个分|身成为新的天道?”
季甫点头道:“不管怎么说,苍穹对我们没有恶意。现在的天道整天想弄死我,太麻烦了。”
风启很是无语,感情你想弄死天道是因为对方总是骚扰你?
“不过说起来,天道为何对你如此孜孜不倦?”风启晃着身体,从各个角度观察他,“你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若是担心你知道太多,之前你那么招摇地拜坛问道,天道应该清楚你已经知道了。那为何还要让你死?”
季甫闻言也皱眉沉思起来,天道目前最有敌意的就是他和风启,但是同样作为好友的林知云却一直顺遂无忧。风启先不谈,他的话唯有卜算是会给对方带来麻烦的。现在还要杀他,岂不是说他还有些卦象是不想他知道的。
他脸色微变,抬头对面前几人道:“你们将手都伸出来,我给你们一人算上一卦。”
风启在听到他这个要求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季甫告诉他们,他和林知云都有生死劫。
殷宸休的表情顿时阴沉得像是黑水,“可有破解方法?”
季甫摇摇头,“再多的东西被天道掩盖了,目前我能知晓的,就是他们两人的劫难有所不同,并非一事遭难。”
这个消息并没有安抚到几人,因为这说明他们面临的危险更多了,而且还是毫无头绪的。
几人之间的气氛都凝滞起来,风启率先拍拍手,笑道:“无论如何,坐在这里都没有思路,还是先暂时回去,继续查探。道门背后的那个人绝对是重点,知云你还是盯紧些何迹,以防万一。”
殷宸休抬眼看了下林知云,打算回去再问问风启这个何迹是怎么回事。风启的死劫只可能和天道有关,随着他与天道交易期限的接近,很难让他不起疑心。莫非风启真的未能认出他,随后被抢占身体的天道杀了吗?
他突然有了些危机感,如果他输了,天道占据了身躯。风启这么信任他,岂不是不会设防?
殷宸休一路沉思,被风启带回圣魔殿。他有些着急了,不由开口道:“听说你曾经有个徒弟,你觉得他是怎么样的人?”
风启脚步慢了下来,短短时间内,第二次听到运泽的事情,这让他觉得不是巧合。
他调整好表情,笑着转回身,状似疑惑道:“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
“没什么,只是好奇罢了。”
“他是个很乖巧又很狂妄的孩子。”风启一边说一边注意殷宸休的表情,“说起来,他也曾放话说要坐上魔尊之位呢。不过后来就没有再提过了。”
殷宸休的表情并未有任何异常,也没有过多追问的意思,“这样啊。”
风启微微抿唇,“我很喜欢他,在他之后再没有收过徒弟。”
“嗯,他很幸运。”殷宸休依旧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听故事一样发出感叹。
然而风启心头却像是被敲了一锤子,殷宸休一直以来表现出的醋意他最清楚不过,如今提起个绝无仅有的徒弟,他怎么如此平静?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迅速长大,将人整个缠住。
“对了,今天你们说起的那个何迹是什么人?”
风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一个向林知云问起我徒弟事情的人。”
殷宸休闻言眉头皱了下,看来这个何迹大概就是天道的人了。只是不巧他今日居然也问了相同的事,风启这会儿恐怕已经怀疑他了。
他悄悄瞄了眼风启的表情,没有看出异常,不过他很清楚风启现在必然在怀疑。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越是怀疑越好。
风启接下来的几日都极其关注殷宸休,他的一举一动都仔细看。不想越看越觉得有一种熟悉感,这种感觉萦绕在他周围,但又不足以开启他的记忆阀门。
这让他很焦躁,林知云那边也传来了消息,依旧没发现何迹有任何的不正常。
风启瘫坐在椅子上,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这个想法才冒头,就被风启否定了。恰巧屋外传来了鸟叫声,他不由顺着窗子看向外面。
只见,殷宸休手里端着鸟食,每次洒出一些,都要在上面附上一些魔气。魔气顺着喉咙进入鸟的肚子里,帮助它们修炼的同时,也让它们成了忠心的下属。
风启愣在了原地,这个法子他记得是以前运泽在病中想出来的。他那时说,如果他走了,这些沾染了他魔气的鸟就能替代他活着,和他一样忠心耿耿地守着风启。
可惜那些魔气无法传代,那群鸟没一个修炼出来的,纷纷老死了,此后圣魔殿就再没有运泽的痕迹了。
“看什么呢,眼睛都不动了?”
风启骤然回神,殷宸休已经走到他面前了。他笑了笑,“没什么想起些往事罢了。”
殷宸休没再追问,勾勾唇角,就转身出去了,单独留了空间给他。
风启呼出口气,背靠在椅子上。他捏了捏眉心,觉得一团乱七八糟的,他喝了口茶,总算稍微冷静了些。
窗外一道残影飞来,风启伸手接住,是一封信。
他打开信,里面只有一行小字,写着运泽坟墓所在。
风启猛地站起身,椅子被他撞倒在地。但是他顾不得这些,挥袖离开圣魔殿。
殷宸休站在不远处,突然感觉到风启离开了圣魔殿,他皱起眉也站起身。
御权不明所以,“尊上有什么事吗?”
“调一支队伍跟在我后面。”
他吩咐完,也转而跟上了风启。
风启一路疾行,不远处出现了一方莹白墓碑,只可惜那墓碑已经倒在了地上,周围原本种满了相约草的地方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
脚尖轻轻点在地面上,风启手一扬,魔气震荡而出,顿时击飞埋伏在周围的所有人。
鲜血洒在干燥的土壤上,修为弱些的魔修顿时毙命当场。
“什么人让你们来的?”风启平日总是笑着,现在笑容没了,属于上位者的冷冽之气彻底释放出来。
尚且活着的魔修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我家主上让我来告诉您徒弟的事情。”
“原来如此。”风启点点头,“帮我在黄泉路上谢过你家主子。”
那魔修诧异地睁大眼,只觉得颈间一凉,睁开的眼睛中看到自己倒下的尸体。他觉得自己被高高抛起,所有同来的魔修全部身首异处。终于他也重重的落在地上,与那些头颅汇聚在一处。
风启拿出一方手帕,擦掉指尖上的血,随手让手帕随风飘走,“跟了这么久,不出来吗?”
殷宸休挥开身前的屏障,距离他三尺远,“你猜出来了?”
“哪里算是猜,你做得太明白了,运泽。”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又抽了,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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