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甫和道源门尽其所能想要让道门的人相信林知云没有杀人,但是说实话就算是他们自己对此也有些怀疑的。笔迹现在的林知云是个□□控的傀儡,对方不让他杀人是在酝酿别的事情还是只是杀了人他们不知道,这些都不能确定。
道门之中因为他已经是风声鹤唳,毫无疑问,这时候只要有一点动静都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季甫无法,再次给风启传了消息,希望他瞒着身份,来道门找寻林知云的踪迹。
风启和殷宸休说了此事,打算过去那边瞧瞧,“知云这次中了招,大弟子又死了,道源门内部也是一片混乱,我去帮个忙也是应当的。”
“说好了魔界不插手此事,你也是魔修,是魔界的人。”殷宸休双手揽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风启拍拍他的手背,笑着安抚道:“好啦,我很快就回来了,等找到他就行了。”
殷宸休嗯了一声,恋恋不舍地目送他离开,手撑着下巴发呆。若是找到了就回来,那他倒是不介意让道门的人找到林知云。
他随手在半空中画了个圈,黑色的雾气像是墨汁入了水一样晕染开。他轻笑一声,闭眼仰躺在栏杆上。
现在,只要安静等风启回家就好。
千里之外的孤山上,林知云一身灰衣,遥望远方,似是受到了某种召唤,呆滞的双眸亮起一道红光,跃身跳下山崖,脚下踩着风,直冲山下的某处山门。
风启到了道门,正要与季甫汇合,那边的消息已经传过来了,让他不要去玄派了,之前前往乌山。
乌山派惨遭灭门。
风启顿时惊住,莫非真是林知云出的手?那这次,谁也保不了他了。
思绪尚未理清,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起来。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往乌山,无论如何要由他亲眼看见那些尸首。
他到时,乌山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哀痛者,有惋惜者,但最多的事愤怒地要找林知云报仇的。
风启只草草扫了一眼,按照灵力指引,到了季甫身边——在乌山派宗祠门口。
“尸身在哪儿?”
季甫对他的突然出现并不惊讶,“尸首都在宗祠里,我们来时,乌山派的主宗已经将尸体都收进去了,现在不许我们查验。”
对面守着宗祠门的弟子一听不乐意了,用剑柄指着他们嚷道:“你们什么意思?我们的弟子死了,你们有什么资格随意侮辱尸首?道门谁人不知你们与那林魔头是一伙的?”
“这么快,魔头的名号都出来了。”季甫冷哼一声,对他很是不屑。
对面登时涨红了脸,风启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少说两句。
他上前一步将季甫挡在身后,拱手道:“我知晓乌山派之事,诸位都很痛心,但是当务之急是判断凶手是谁,如此才能决定下一步的动作。”
“你又是谁?”那弟子不认识易容后的风启,但见他与季甫举止亲密,也带上敌意,“玄派和道源门的话都不可信,宗门里的内鬼都没找出来,谁知道是不是一整个宗门都叛变了,现在来贼喊捉贼。”
风启皱起眉,没想到道门之中的谣言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这样一来,道源门和玄派在道门的声望一落千丈,没了他们引导,道门下面走向不可掌握。
正当他想说些什么辩解一二时,一道凌厉剑光向那弟子直袭而去。
风启余光一瞟,却见是赵如兰控剑伤人。这一剑冲着咽喉而去,是杀人的剑。
见状如此,他抽出腰间的折扇,挥手甩出。扇面正挡在那弟子面前,铿锵一声将灵剑打飞出去,还剑归鞘。
对面的弟子这才反应过来,左手怔怔地摸上自己的脖子,确定没有窟窿后顿时跳脚,指着赵如兰的鼻尖,“你要杀人灭口吗?!”
“灭你全家的口,我不仅要杀了你,还要挖了你的眼,割了你的舌,让你再胡言乱语!”
“如兰!”风启厉声呵斥,“冷静。”
赵如兰赤红着双眼,静静地看了他片刻,抬脚走到那弟子面前,拎着他的衣领将人拖到自己面前,“你们死了人,我们道源门一样死了人。不想着为同门报仇,到想着自己那点小心思,晚上也不怕睡不着觉。”
那弟子被说得脸色苍白,不敢出声。
赵如兰丢开他,正想去推宗祠的门。不想门自己从里面开了。一个长者模样的人走出来,看清外面站着的人,眉头一竖,“都在这里嚷嚷什么?打扰逝者安息。”
季甫接着风启的扇面挡住口型,低声对他吐槽,“这人出来的这么及时,怕不是早就藏在里面偷听呢。”
“宵小鼠辈,难成气候,看来这个所谓主宗不是能讲道理的了。”风启微微皱眉,“道门现在真是良莠不齐,这千年来是发生了什么?”
季甫给了他个白眼,“不巧,我被封印着呢,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林知云那小子,现在也不知道了。”
这句话像是提醒了他,“你说会不会那人就是担心林知云知道什么,所以才针对他出手?”
风启摇摇头,“不清楚,你身边有个苍穹不好下手也就罢了,按理说对我下手最容易,还能挑动2魔道两边,不知那人打得什么主意。你卜算有结果吗?”
“没有,全被故意遮住了。”季甫叹了口气,“这天道可真是……”
“不过他既然想杀你,必然是遮掩不了所有,你可以试着算点别的,总有他顾忌不到之处。”
季甫听了他这话好受了不少,转头认真对付眼前那位长者。
风启适时后退,他现在没有正经的身份,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对方真要问起来,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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