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摇下意识忽略掉最后一条消息,视线定回到aaa抓鬼找我我专业(六水市观星观掌星道长)那句消息上:道友不知,我们江区省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神秘同僚,不知身份不知属观,短短时日就将六水市和x市的厉鬼洗劫得差不多,感觉再这样抓下去,其它市也逃脱不了他的魔掌。
本还愁闷最近厉鬼越来越少的他一下定住了。
其它市……对啊!其它市!
以前他觉得其它市太远,往来不太方便看住家里的嫁衣饿鬼,大部分时候都在x市抓鬼,偶尔在没课的时候去六水市抓,现在知道了嫁衣恶鬼就在自己的身上,情况就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他可以去其它市捉鬼、甚至其它省,甚至其它国家……不过他现在才大二,而且马上就要期末考了,可以等放假再考虑去国外。
但既然要去其它地方抓鬼的话,还是得需要考驾照吧,自己开车比请人开车要方便很多,他之前就有考驾照的想法,只不过一直腾不出来什么时间到现在还没去考。
而且大哥那里,丧附鬼和背后的幕后操纵者好像已经解决了,大哥正在追查动手的人,短时间里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做,非常适合外出。
顺便还可以将其它的事一起做了,好心网友给他的建议到现在也只做了其中一条而已,还有很多条都没有做。
想到这里姜摇一下有了计划,不再看接下来的消息,退出聊天后关掉手机往前走了一步。
却不想这一脚下去整块木板空掉,他直接掉进了学校的湖中央。
只听几声尖叫。
“同学你没事吧?!”
“你会游泳不!快爬上来!”
眼见有人落水,已经有人脱了外套准备跳下水去救人。
下一刻姜摇从水下浮了起来,他歪头把呛进嘴里的水吐出咳了几下,抬头对要跳下来的人道:“我没事,不用跳下来,等一会儿我就爬上去了。”
他这样一说,准备跳湖的人收回了脚步,让他快点上去。
姜摇嗯了一声开始朝岸边游去,但不知怎地,游到中途有水草缠住了他的双腿,他也不慌,钻回水里吐着气泡淡定用手解水草,有的水草还缠绕住了手,被他毫不客气一把扯断。
幼时他很喜欢游泳,有一次被水鬼盯上,和水鬼在水下纠缠了半小时,最后水鬼沉入水中更深处,他游上了岸,然后回家被养母知道后好一顿竹笋炒肉。
他并不畏水。
在水下和水草纠缠了几分钟,将水草拔得差不多了后,姜摇的脑袋再次浮上水面。
他爬回了岸上,头发衣服还有裤子鞋子都被水浸得彻底,分明是十分狼狈的模样,却因为落水后苍白了几分的面容,还有浸湿后显得更黑的黑发,以及从高挺鼻梁上滑落的水珠、抿在一起的唇瓣,无端显出和平时不同的利落冷感来。
围观的学生:……突然之间灵魂似乎震颤了一下!
姜摇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又拧了拧衣服和裤子,还将头发揉成一团,歪着腰把头发合在中间试图挤水。
围观的学生:……好像被狠狠创了一下,住手啊!不要把你的头发弄成奇怪的造型!
几个和姜摇同班的同学连忙跑到姜摇面前。
有的把姜摇的头发给锊回来,有的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递到姜摇面前:“快把你外套脱下来穿我的,别把自己冷感冒了。”
姜摇:“不……不用……”
同学:“让你穿上你就快穿上!别不好意思,我外套很多!”
“我真不用……”
盛情难却,姜摇到最后还是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上了同学的,另外一个同学手里还提着装着书的袋子,把书拿出来将袋子拿给他装衣服。
就这样经历了一番同学情谊的洗礼后,姜摇湿漉漉往学校外面走去准备打车回家,在经过女生宿舍楼时,六楼的女生正准备洗衣服,摸到要洗的衣服里有一把之前带去教室切苹果的水果刀,就随手搁置在阳台上,打算待会儿拿回去。
阳台微微倾斜着,水果刀往下滑去,坠下了楼,又一阵阴风吹过,塑料刀鞘脱离,锋利的刀身直立立往姜摇刺去。
“啊!”发现水果刀落下去的女生趴伏在阳台上对姜摇喊叫着:“让开!快让开!”
姜摇一抬头,看见的就是笔直朝着他脑袋顶坠下来的泛着寒光的水果刀,当即瞳孔一缩,立刻后退一步。
锋利刀身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过去,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才看见他坠湖又看见他险些被空中坠刀所杀的学生们默契离远了几步。
姜摇也没在意,蹲下身把水果刀捡了起来,很快那女生跑下楼,从他手里接过水果刀气喘吁吁说对不起。
姜摇:“没事。”
“我给你钱吧。”女生忙拿出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摸出五张红钞票要给他,“真的很抱歉!我当时想着放一会儿就拿回来,没想到差点让你受伤!”
“不用,我不缺钱的。”
听到这句话女生手中的红钞给也不是,收回也不是,她大概是被姜摇的这句话给弄得不知道怎么回复了,又见姜摇完全没有受到惊吓神色如常的模样,心中惊疑不定。
姜摇说了一句下次注意不要把危险物品放在阳台的地方,提着袋子就离开学校了。
很快他就上了学校论坛,短短十几分钟里先是落湖再是高空坠刀——“简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诅咒了一样。”有人在帖子里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姜摇还不知道自己上学校论坛,他甚至连学校有论坛都不知道,只大半夜抓了只发鬼回到家里,点了蜡烛后将床底神龛拿了出来。
对着神龛他表情先是皱眉,然后痛苦面具,最后到底还是化作释然。
鬼和人的思考方式是不一样的,鬼和人表达喜欢的手段也是不一样。
况且他这不是还没死嘛?
姜摇如此安慰着自己,将新编的花环套在神龛上,手指弹了弹粉嫩柔软的花瓣,又把金盒打开。
“开饭了。”
空气寂静,神龛依旧被黑布纹丝不露的笼罩着,从前只要看到金盒听到姜摇说开饭就会出现的恶鬼,此刻安静的缩在神龛里没有动。
被放出来的发鬼蠢蠢欲动想要跑,姜摇头也不回的一把把它抓回了手里:“我给你抓了一只鬼。”
“你出来吃吃吧。”
“我这几天养伤都没给你抓,你应该也饿了。”
他苦口婆心,然而好言难劝装死的鬼,便是他说了十几分钟,神龛也没有任何异动,姜摇想把黑布掀开再劝,然而手指刚一掀开黑布,立刻被诅咒烧得滋滋作响,他又连忙苦哈哈的给自己画了几张驱邪符贴在手上。
怎么连东西也不吃了?
他想了半天觉得这实在不合常理,然后问有老婆的至顺道长。
〔至顺道长,有一件事想问一下你。〕
〔姜道长请说。〕
〔是这样的,如果你老婆没有缘由的突然绝食,大概是什么原因?〕
〔……她想减肥?〕
〔不……她好像不需要减肥。〕他觉得她已经足够瘦了,风一吹就能飘走。
信息发到这里,至顺道长已经明白姜道长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了。
〔那有没有什么……前情提要?〕
〔几天之前……我们大概互相坦白了对对方的心意。〕姜摇蹲在地上敲着手机键盘,回忆了一下几天前发生的事,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说错。
恶鬼心悦他,想要他死了陪她,虽然对方说不出话,但表达的心意他已然收到,而他当时,亦同样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心情。
〔就在这之后,我找来她喜欢的食物送给她,她却不肯见我也不肯吃了。〕
互相坦白了对对方的心意……姜道长年纪轻轻,就已经谈起了恋爱了吗?!
身在龟息观的至顺道长又是震惊又是惊奇又是欣慰又是酸涩,种种复杂情绪下,他回道:“她可能是害羞了,姜道长。”
望着这条回复,姜摇愣住,随即恍然大悟。
原来是害羞吗?
他陷入沉思。
那这的确很合理。
〔那我躲起来,把吃的放在她的房间,让她看不到我,她是不是就会吃了?〕
〔大概是的,姜道长。〕
于是姜摇把神龛重新放回床下,画几张定鬼符在发鬼身上让它不要乱跑,离开卧室并且把门贴心的带关着,坐靠着门等时间。
……
只亮着烛火的房间里,被姜摇定在原地的发鬼疯狂蠕动着漆黑的发丝,贴在身上的符咒燃烧掉一角。
在发鬼继续挣扎的间隙,寄宿着嫁衣恶鬼的神龛上遮盖的黑布悄无声息掀开一角,一条血红的丝线蔓延了出来。
血线爬出,恐怖的气息也以神龛为中心朝四周散开。
没有多少神智仅凭执念行动的发鬼和其它鬼一样残留了躲避危险的本能,越发挣扎得厉害。只它被定鬼符定住,一切都只是无用之功,神龛里蔓延出来的血红丝线如同水蛭将他紧紧缠绕着。
血红丝线并未立刻吞噬发鬼,而是如同虐杀一般将发鬼切成无数段,绞出漆黑腥臭的血液,最后在发鬼的呜鸣声中,才将它拖回到神龛里吞噬。
黑布又悄无声息盖了下来。
坐在门外靠着墙的姜摇听到房间里没有声音了,打开门缝去看。
发鬼已经不见了,空气里还残留一点怨气。
他用缠满驱邪符的手拿出手机回复至顺道长。
〔她果然是害羞,我一出去她就吃了。(害羞.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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