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喻抗拒的挣脱着柳知卿的手,发现根本挣脱不掉,只能无奈道:“真是难为你了前夫哥,身残志坚,还不忘拉人私奔。”下水。
柳知卿对他这话还挺感动:“为你我什么都愿意。怎么?你不愿意么?”
“呃……”祁喻弱弱的指了指站在柳知卿身后的一尊黑面凶神:“不如你先问问他同不同意,他要是同意,我定然是同意的。”
这话求生欲拉满。
闻言,柳知卿往后看去,那张简澜就站在那,面色铁青,宛如一个黑脸门神。
他冷眼盯着他手里的剑鞘,那眼神简直要杀人。祁喻能理解,毕竟自己费劲心思给爱剑打造的剑鞘,如今别的剑修手里,不等于老婆的衣服在别人手里么?
就是不知道如果张简澜知道自己要把剑鞘送给别人,他会不会当场气得吐血。祁喻想,会的,所以他现在有点害怕,还有点心虚。
张简澜一对金眸淡淡的流转了一下落在祁喻身上,给祁喻盯得冷汗直冒,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偏偏这时,柳知卿格外兴奋,拉过祁喻就对张简澜道:“你来的正好!我正与你有话要说!”他攥紧了祁喻的手,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玉衡我们是时候坦白了……”
我……我坦白什么?祁喻一脸的生无可恋,道:“前夫哥,饭可以多吃,但话你别乱说。”他可从来没说过要跟他私奔的。
但话肯定被张简澜听去了。
柳知卿就跟没听到他说什么似的,自说自话,自我感动。他看着张简澜道:“我同玉衡早是一心,今次我来,便是带他离去,若不能离去,我便同他一起战死。”说着又看向祁喻:“是吧玉衡?”
祁喻僵着脸:“我……”我可没有这么说过!
张简澜目光落在柳知卿手里的剑鞘上。那把他为玉衡费尽心思打造的剑鞘,打造时还曾因为过度劳累吐过血,如今却在别人手上,被别人紧紧攥在手里。
祁喻一看张简澜盯着剑鞘瞬觉不妙。
偏偏那柳知卿又拿起剑鞘说事:“玉衡方才已将此剑鞘送与我,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玉衡的心意吧?”
“……”祁喻惊慌失措的捂住柳知卿的嘴:“你可快别说了!”
“这剑鞘……”那沉默半天的黑面神忽然动了动冷薄的唇,道:“吾妻想送与谁是他的事。他送一把,吾造一把,直到他送到满意为止。”
“你人这么好吗?”祁喻震惊,价值连城的东西说送就送的?
正惊着,就见那张简澜又瞥向柳知卿,言出刻薄四字:“但你除外。”
柳知卿不服:“凭什么?”
张简澜带着一丝妒意微挑眉梢:“凭你不配拥有吾妻。”
二人目光燃起熊熊烈火,眼看大战一触即发。这时候祁喻没忍住举起了手:“请问……我能不能插个嘴?”
得到二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变回去!”
祁喻:“…………”
虽然但是,我才是主角啊,你们抢来抢去的也是我,怎么我还没有发言权了。于是祁喻倔强的开口:“你们好歹在乎一下剑的感受吧?要不我现在表演个拦腰自断,你二人一人一截带走,这下谁都不用抢了。”
张简澜:“……”
柳知卿:“……”
见他二人没再说话,祁喻站出来,叉着腰说道:“这样吧,公平点。你们石头剪刀布,谁赢了我跟谁走,也省得你们打来打去自相残杀。”
张简澜赢了那他就继续攻略张简澜,柳知卿赢了那就正好给他空出可以出去沈问之的时间。
柳知卿回得激动:“我看行。”
祁喻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可不行么?你又打不过他。
“张简澜你呢?你有意见没?”祁喻看向张简澜,那男人没说话:“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祁喻把二人拉到一起:“你们准备一下,我说一二三开始。”
二人纷纷捏紧拳头。
祁喻见他们蓄势待发,立即喊道:“一二三开始!”
柳知卿老老实实的出了个石头。
张简澜则出了一巴掌,只不过这巴掌非彼巴掌,夹杂了点浑厚的灵力。
这一巴掌扇下去,那柳知卿直接原地升天,化作天边一颗弧度完美的流星,不知道被他给打飞到哪去了。
祁喻看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冲着张简澜惊呼道:“你这人怎么耍赖!”
张简澜将目光从天边收回,满脸都写着一个字:爽。
而后,负手转身,淡定对上祁喻的视线,一本正经道:“他出石头,吾出布,有什么问题么?”
祁喻:“……”
他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随吾回去。”他道。
祁喻往边上看了看,没有发现魅魔的影子,张简澜那一巴掌着实惊人,想必那师徒二人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出来了。
他只好应道:“哦。”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长生楼。
祁喻看着手里的剑鞘陷入沉思,这是张简澜费尽心思打造的,这般当做交换物品送给别人确实不对。虽然张简澜没有什么要怪他的样子,但祁喻心里是越来越心虚。
还是改送宝石吧。
他把剑鞘递还给他:“这剑鞘……”
他话还没说完,被张简澜二字打断:“扔了。”
祁喻惊道:“扔了??”
张简澜目不斜视地走着:“吾不喜吾妻用他人触碰过的东西。”
闻言,祁喻凑上前,好奇道:“那我呢?我触碰过的算不算?”
张简澜没说话了。
祁喻嘿嘿一笑,道:“那我卖了换钱你介不介意?”
张简澜无所谓道:“随你。”
好耶!祁喻开心得不得了:发财了!
想到什么,张简澜脚步一顿,顿得有点猝不及防,导致祁喻一下没停住脚步一头撞在他结实的后背上,撞得鼻子疼。
他站那道:“自明日起随吾去修行。”
祁喻:“哈??”
张简澜盯着他:“你心不净,整日浮躁,东跑西跑。”其实就是在意他跑去见柳知卿,让他跟着修行,也不会整日整日想着那该死的前主人。
我心不静?祁喻一脸懵逼。
张简澜伸手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很快他眉心出现一个类似于朱砂的小红点。这般他才放心的转身离开。
祁喻摸着额头,摸到那一点,心生奇怪,追上去问:“你对我干嘛了?”
张简澜没说话。
祁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他反应过后人是麻的。这家伙下了个咒,不能离开他五米范围的咒,一旦离开,不管是人还是剑,都会被强制性的力量给拉回他身边。
清晨:
张简澜在瀑布下打坐,任着那飞流直下的瀑布冲击着他整个人,他则纹丝不动,明心见智,忘我忘情。
瀑布的水声很大。
祁喻在他耳边朝他大喊:“张简澜你给我解开这个!”有这个东西他现在哪都去不了,吃点好吃的都不行。
且他自己修行还不行,他还要把祁喻给束缚在边上一起顶着瀑布压力冲脑袋,祁喻被冲得脑瓜子嗡嗡的,好好一个美人被冲成了落汤鸡,气得他破口大骂:“张简澜我要脑子被冲傻了那都是你的锅!”
那道长眼未睁,声先出:“修行之人最注重的是心境……你再怎么说也是长久待在吾身边的灵,为何一星半点学不到吾心如止水的境界。”
水底偷偷摸摸伸出一双手来,那只手惨白惨白,特别吓人,一把抓住祁喻的双脚把他往水底下拽去。
祁喻见情况不妙连忙抓紧石头,朝张简澜呼救:“张简澜!救……”
话还没说完,他被那双手给拖进水潭里,声音被淹没。
那水底下的东西力气太大,他博不过它,只能奋力的在水里挣扎,同时嘴里未说完的话,也变成一阵吞水的咕噜咕噜声。
如此大的动静。
那道长还从容自若的闭眼,淡定的坐在那跟他讲解心境之法:“心如止水首要条件是要静下来……”
祁喻脑袋从水面冒出一次又一次。
“张……咕噜噜……”
“静,乃心境之一大节点。”
“救……咕噜咕噜……”
“只有做到静,你才能体会到心境之无上乘境界。”
“我他妈……咕噜咕噜……”
“只要做到静,你才能如吾一般,慢慢的感受这心境合一的美妙。”
“……”
“很好……就是这般,不要说话,慢慢的放松,让自己静下来。”
“…………”
这般,一个时辰过去了。
张简澜打坐完毕,从水中站起,赞叹道:“你第一次随吾修行,竟能做到一声不吭,着实不错。”
说着带着一丝欣赏之意看向自己的爱剑,本来想夸夸他,却发现身边早已空无一人,只有石头上祁喻曾经奋力挣扎过的指甲划痕印。
张简澜怔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吾的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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