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听降谷零那让她很想打人的情话,绮月又陷入了“灵魂”状态。
不过不管眼前的画面怎么变,她的视角一直都在波本和苏格兰身上,其他人的身影都很模糊。
苏格兰自杀的场景里,是她第一次看见黑麦在画面中出现,随后,她偶尔会在看到波本的时候连带着看到黑麦。
绮月看到波本各种看不顺眼黑麦,而黑麦——fbi卧底赤井秀一,还在暴露身份后,在琴酒的追捕下成功逃脱了!
绮月惊叹:厉害啊!
更让她觉得有意思的是,三个威士忌几乎是同时期进入组织的,同样的能力出众,前后脚拿到代号,又曾多次组队出任务……组队时,三个卧底互飙演技?
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卧底。
绮月感叹一句,又把重点放在“自己”身上。
她看了多次上一世的场景,却仍然不知道她的死因。
卡尔瓦多斯只说了一句话,透露是朗姆下令审讯她的;而苏格兰问她的问题,都是有关于医疗组的,比如她的日常工作、医疗组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她的行程……完全找不到重点。
绮月推断,苏格兰也不清楚朗姆想知道什么,只能按部就班的审讯,他和波本秘密会面时也说“没有问出什么来”。
那这么看来,想要破解“朗姆为什么杀她”这个谜题,只能在第二世、她“醒来”后去寻找答案了。
而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还是得去卧底。
绮月快速梳理着所有已知的情报。
之前她一直以为苏格兰是她的仇人之一,在警校相处的那段时间,她曾多次为诸伏景光和苏格兰两个“人”的不一样而心情复杂,纠结过好几次之后该拿苏格兰怎么办。
洗衣店爆炸的时候,看到诸伏景光想要跑上火场救她,绮月内心的纠结尤甚。
但当毕业典礼那天,松田在诸伏景光的照片上画胡子,绮月看到“苏格兰”的样子,恨意又油然而生。
这样摇摆不定的自己让绮月很是不痛快。
结果这下可行,前世真相告诉她,她那些纠结、仇恨、不痛快,统统都是笑话。
上一世苏格兰跟波本会面时提过,他有想过保下她,但被卡尔瓦多斯监视着,他做不到。
虽然绮月落在他手里也肯定是被公安逮捕,但依照她上一世咸鱼又摆烂、从没杀过人的作为,罪不至死,搞不好在她积极提供组织的情报后还能得个宽大处理。
既然重生的她成了警视厅公安内部的那个间谍,那她可以帮苏格兰解决“死亡隐患”。
至于其他的……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公安身份是她无法忽视的关键。
解开对苏格兰的心结后,她可以将他们当做朋友,但无法信任公安。
很矛盾,但事实就是如此。
报仇才是她的目标和信念,为了这个目标,苏格兰和波本必须去卧底,这才不会打破她对未来的“已知”,才能保持住她的优势。
只有波本和苏格兰未来在组织,她才能更好的掌控局势。
*
再度“回到”身体,绮月发现降谷零还没走。
绮月:“……”绝了。
被迫听着对方各式各样的情话,绮月还感知到了降谷零在碰她。
只是她没法做出反应,连基础的神经反射都没有,从外界看,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植物人的状态。
于是绮月更难受了。
她感受到降谷零牵握她的手,一边说着情话一边无意识地摩挲着,青年指腹和指根上的茧子磨得她颤抖、发痒;
又或者趴在她的床边低语,让她的手贴在他的脸上,呼吸
说话时的潮热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手心里。
可她!无法反抗!无法躲避!
救命啊!来个人把他弄走啊!
降谷零你不睡觉的吗?!
然后绮月绝望却心绪复杂地发现,降谷零真的没睡觉。
他在她耳边说了一夜。
快天亮的时候,嗓子都沙哑了。
绮月在黑暗中听着青年磁性温柔的声音,蕴含的情绪从期待变成了失望。
最后听他小心翼翼道:“绮月,天亮了。”
“……”
“好吧,”等不到回答,降谷零眼神不禁黯淡,他伸手理了理少女的头发,掖好被角后,柔声道,“那你再睡一会儿。”
仿佛少女不是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而是某个清晨赖在他床上困顿不起。
被困在身体里的绮月想叹气了。
他搞这幅样子让她很难受啊。
绮月闭着眼默默用力,尝试突破身体的限制。
天亮了,他就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有公安的工作,他还要去追查炸弹犯同伙的下落。
降谷零默念着,摁摁酸胀的眉心,拉过绮月的手放进被子里,“那我先走了,改天……”
话音未落,降谷零突然停住,“……”
身体僵硬着不敢动,他慢慢低头,瞳孔微缩,直直盯着被子,仿佛具有某种透视力一样。
感官比视觉更敏感。
他感觉到,在被子遮住的狭窄空隙里,在黑暗中,少女的小指微微动了一下,轻轻勾蹭过他即将抽离的手。
心脏猛地一跳,降谷零屏息凝神,不敢动弹,耐心地等待,就像期待一只害羞怕生的兔子来主动亲近他。
可之后他等待了许久,都没再等到什么动静。
刚才那一下轻微的勾动,仿佛是他一夜没睡后出现的幻觉。
昙花一现。
但降谷零只是恍惚了一瞬,便坚定自己没有感受错,紫灰色的眼眸立马就亮了,抬眼看向熟睡中的少女,满含喜悦,和一点点哀伤。
“没关系,你已经很努力了。”他俯身亲吻着她的额头、侧脸,喃喃着,“我会等你的……”
“但别太久,求你了。”
*
时间一天天过去,绮月不休眠的时候,要么在“灵魂”状态下,宛如做梦一般,不停地重复看上一世的场景,从最开始的愤怒茫然看到麻木无感,甚至开始无聊地研究起波本的衣品。
要么“回到”身体内,听其他人斗嘴聊天。
萩原研二只要不加班就每天都来看她,搞得护士们都在猜他俩是不是男女朋友。
松田阵平没事就会跟着一起来,萩原买的好吃的都进他肚子了!
理莎也差不多,来帮她按摩肌肉、换衣服,聊八卦,聊其他人。
而且从某一天开始,她在“灵魂”状态下“收到”了手机短讯和邮件。
这时她才知道,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昏迷”了一年多。
翻看过往的讯息,她得知了不少外界的信息。
首先是一年前,泉玲发来的,stand的调查结果。
原来宫濑豪是日比谷优希的儿子,九条壮马同父异母的弟弟。当年九条壮马的父亲强占了宫濑豪的母亲,又将新药研发失败的所有罪责推给了日比谷优希。
无意中得知了此事,怀着对九条家的怨恨,宫濑豪将日比谷优希当初的部分新药研究资料,通过九条家的电脑散布到了网上,被有心之人发现后,这才有了那些在社会上流通的蓝白色药片。
九条壮马早知道宫濑豪的身份,因为愧疚想要替宫濑豪顶罪,但被stand揭穿,之后宫濑豪就逃
了。
绮月只想知道组织拿没拿到研究资料。
但以她现在的状况,没有组织的人会联系她——还是有的,不过是在一年前,宫野明美和琴酒先后问她在哪儿。
之后再无消息,但萩原研二他们为她找的护工,“正好”就是来医院义务劳动的“广田雅美”。
没有其他人在的时候,宫野明美会跟绮月聊天,说,她突然的重伤昏迷似乎影响了组织的计划,上面很生气。
琴酒为此清理了东京地下里世界近一半的炸弹犯,贝尔摩德也掺了一手,朗姆竟然也不阻止。后来还是被boss亲自制止了。
绮月听完后心情复杂。
先不提她的事,从宫野明美的话以及现在的时间线,她就能推断出来:宫野志保肯定已经回国,拿到了雪莉的代号,并开始接手她父母当时的研究。
否则在组织边缘的明美不会知道这些内情。
雪莉她会很痛苦吧……?
但雪莉的医学天赋掩盖不住,上一世她的重要性和保密性就很高,甚至是由琴酒亲自监察。
宫野明美被拖入漩涡之中……也是早晚的事。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重要信息了。
萩原研二发的最多,内容都很日常,通常都是给她分享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说说他遇到的人和事。
明明天天来看她,还天天发消息,绮月怀疑他是不是从早到晚抱着手机不撒手,但也因此有些担心他的状态。
松田阵平同萩原研二差不多,同时包括了对幼驯染的抱怨和担忧。
樱井理莎因为经常来看她,倒是消息不多。
伊达航和娜塔莉逢年过节发祝福,祈祷她快快醒来。
其他同事祝福居多,居然还有告白。
再就是两个未知号码。
两个号码发的内容很简短,都没有泄露什么重要的个人信息,稀疏平常的祝福语看着像是网上复制下来的模板。
但绮月猜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不过这两个号码从第二年开始,就不再给她发消息了。
与此同时,降谷零也彻底从她病房消失了。
等第三年的时候,绮月听到某天宫野明美甜蜜地说起她谈了恋爱,又称对方“阿大”……就知道赤井秀一已经进组织了。
那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应该也差不多了。
降谷零的消失有了解释。
只有绮月在最最开始的那段时间,时常在深夜“醒来”后,下意识地感知身边是不是突然出现了某个人,随后才反应过来:他短时间内是不会来了。
被迫熟悉了对方的存在,对方又消失,知道降谷零不是故意的,但绮月就是有种微妙的不爽,搞得她现在像脱敏反应一样。
生日这天。
除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之外的人都来了。
床头摆满了花和水果。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来看她时都表现得很轻松,话题也很轻松,没想到理莎无意中说起,他们竟然纷纷打报告要去刑事部重案组。
而且这不是从今年才开始的,是从她昏迷的第二年、警视厅收到炸弹犯疑似在倒数的数字传真后,就开始的。
每个季度都打报告,每年都打报告。
绮月心想,爆处组的“双子星”都要跳槽,警备部的长官怕是要被这俩货气死了吧。
“不过最近他俩好像达成了什么默契,松田不再向上打报告了……”樱井理莎一边削着苹果,嘀咕道。
绮月疑惑,但这些事萩原和松田不会跟她说,她也不清楚这两个人要做什么。
*
深夜,组织。
降谷零谢过医务人员,拉过外套
盖在绑满绷带的上半身,仰躺在医务室休息室的床上,疲倦地闭上眼,可精神却始终绷着,警惕着周围。
三年前,公安定下了卧底潜伏的计划,因为他混血儿的面容,上面决定让他从国外渗透黑衣组织,而hiro从国内。
计划很成功,他和hiro前后脚拿到代号,而经过他的布局,今年他成功回到国内。
累吗?
很累。
但是值得。
只是,降谷零无声地睁眼,医务室的消毒水味道总让他想起另一个地方,一个……躺着他心之所系的地方。
“嘶——疼死了。”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一名组织成员吊着胳膊进来,见到里面的降谷零,也没打招呼。
这在组织内很正常,大家都不是什么良善亲和的人,防备心和距离感都强,见面当看不见是对彼此都好,但潜意识里还是会防备着。
降谷零,或者说波本也是如此。
见来的不是什么代号成员,他重新闭上眼,好似在休息,实则在听另一个组织成员和医生的对话。
“你这伤不是快好了吗?怎么又严重了?”
“别提了,上次的伤还没好,就又得出任务……要是dita还在就好了,有她的药在,这点伤也不用拖这么久。”
“dita啊,也不知道她被派到了什么地方去,有几年没听到消息了……”
dita?
从没听说过的代号成员。
降谷零立马警醒起来。
卧底在这个势力庞大、内部结构又严密的组织里,获取情报的途径极其有限,于是他养成了随时随地都在分析别人言语的习惯,哪怕是细微的小事,也会记在心上,兴许哪一天就用到了。
更何况这听起来还是个地位不低的代号成员。
降谷零假装睡着,听着旁边的对话里暗自分析情报。
蒂她利口酒,年轻女性,分属医疗役,但不经常出现在医务室里,几年前,也许是被派去了国外的据点,也许是因为什么任务死了,总之,这个人自此消失在了组织里……
*
绮月是在某个深夜“见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
听到病房窗户被人挪动发出的声音时,她还在思索警察医院的安保不至于这么差吧?
等听到两人熟悉中又带着些陌生的声音后,绮月无语了。
“绵星,好久不见。”
诸伏景光的嗓音听起来比几年前低沉了许多,似乎是学会了抽烟,绮月在更深夜露的寒气中闻到了一丝丝烟草的味道。
“绮月……”
另一人更加沉默,叫了一声后不说话了。
好久不见二位。
绮月在心里打招呼道。
但深夜遛进警察医院,还翻窗……等等,她的病房是在五楼吧???
很能耐啊你们。
“四年了啊……”看着床上静躺着的女子,诸伏景光低声轻叹,“绵星,睡的够久了哦。”
绮月感觉有人坐在了她的床边。
“是很久了。”那人熟练地牵握她的手,手指放在她的脉搏上,仿佛在找寻某种安全感,“是做了什么美梦让你一直不肯醒来?”
绮月无言。
其实她自己对时间的流逝感触并不深。
那场爆/炸的的确确伤到了她的身体,她需要休眠来恢复。
再加上她也没搞懂她的“灵魂”状态是怎么回事,又不想反复观看上一世的经历,所以在没人来看望她的时候,她都是选择沉睡。
诸伏景光一说“四年”,绮月才觉得,是“睡”得挺长时间了。
但醒不醒来这个事……
好像她真控制不了。
在降谷零说完那句话后,房间陷入了安静。
绮月都想挠头了。
你俩在我这儿静坐吗?怎么不多说点?
过了半晌,她才听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说话,却是在交流他们这几年各自的经历。
合着是把她这里当秘密会面的“安全屋”了。
但听着二人的对话,绮月也了解了他们的现状。
波本和苏格兰已经得到了组织代号,与黑麦一样,目前很受重视。虽然细节不清楚,但大体走向与上一世一样。
这就行这就行。
绮月心想,她也不要求别的,只要别有太大的变动,让她一直保持对未来“已知”的优势即可。
这一晚降谷零只留下了一个吻,没有留下。
他还要赶回警察厅跟上司做汇报。
听诸伏的意思,他好像要升职了?
直到一个月后,绮月才又“见到”了对方,这次是在白天。
*
昏迷的第四年,11月6日。
往年这一天都只有萩原和松田来,偶尔班长也会在,理莎是第二天才来。
但今年跟商量好似的,这一天,五个大男人齐刷刷来看望她,从伊达航、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到诸伏景光、降谷零,一个不落,每人手捧一只鲜花。
老实说,这种仪式感绮月并不想要——搞得跟上坟似的咳咳咳!
不过估计他们也是借此机会聚一聚吧。
绮月“躺”在自己的身体里,静静听着他们聊天,聊各自的近况。
萩原研二如他所愿调到了搜查一课三系,而伊达班长马上也要调到搜查一课了,松田阵平则是还留在爆处组。
五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明天的日子,11月7日。
“不出意外的话,今年那个炸弹犯就该给警视厅寄来数字[0]、或者真正威胁信的传真了。”
“三年前是3,前年是2,去年是1……”
萩原研二紧紧攥着拳头,半低着头,碎发的遮掩下,俊雅的面容有些扭曲,咬牙切齿道:“四年了,我等了四年!这次我一定要抓住他!”
绮月暗自叹了口气。
但如她所料,其他人并没有阻止。
一是为了绵星绮月报仇,二是要让萩原走出这个阴影。
“如果真有情况,我和hiro不一定……”降谷零隐忍地看着病床上的女子,青筋从手背上崩起,尽力平静地道,“不一定有空,但有需要,随时联系我们。”
“小降谷,”萩原研二将手搭在降谷零的肩膀上,沉声道,“我答应你,一定会亲手逮捕那个混蛋!”
聚的时间差不多后,降谷零四人准备离开。
现在是白天,其他人不是工作繁忙,就是不宜久留。
只有萩原研二说想多留一会儿。
大家表示理解。
但等降谷零等人离开差不多十几分钟后,绮月突然莫名其妙开始烦躁起来,哪怕是在“灵魂”状态下也感受到了强烈的心悸感。
她“睡”不下去,又开始看前一世的事。
当看到松田阵平在摩天轮被炸死那一幕的时候,她猛的福至心灵:难道松田的死也跟炸弹犯有关?
她看不到松田阵平上摩天轮之前的经过,但想想上一世如果萩原是被炸死的,那作为幼驯染和挚友的松田阵平不可能不会给萩原报仇。
所以松田阵平势必会对上那个炸弹犯!
这么一说,这对幼驯染被炸死的死亡结局也很相像。
但只有这点信息,绮月仍然不确定松田阵平的死跟炸弹犯有关,只能提醒松田小心……
啊
啊啊所以她这个状态要怎么提醒松田阵平啊!
与此同时,还在病房的萩原研二也发现绵星绮月二十四小时监护的心电图显示她心跳不稳,一下快一下慢,他一惊,连忙叫来医生检查。
“身体状况没有恶化,心跳频率虽然不稳但也在正常范围内,暂时不确定是不是苏醒前兆,但总的来说,有反应是一件好事。”医生如是说道。
萩原研二听得又惊又喜又担心,不确定要不要把这个事情告诉降谷零。
就在此时,他接到了幼驯染的电话。
“欸?神秘人?没见过的□□?小降谷还受伤了?!”
听完松田阵平匆忙的电话,萩原研二错愕不已,搞不明白就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的同期们怎么就碰上了这种难度的犯人,但忽的,他又想到什么,转头看向病床。
“难道……小绵星你刚才是感应到了什么吗?”萩原研二眨眨眼,不可思议地喃喃道。
绮月没听到完整的电话,但根据萩原的话她也能推测出一些信息。
所以不是她的身体有问题,是其他人又出事了啊!
什么鬼?这帮人是什么招事体质啊!怎么危险的事全让他们碰上了啊?!
好友们遇到这种事,萩原研二也待不下去了,待绵星绮月的心率稳定下来后,他抓起车钥匙就往警视厅赶。
而绮月又回到了“灵魂”状态,开始仔细研究除降谷零之外的同期们的“死亡”,尽量记下更多的细节。
*
当天晚上,某人趁着深夜偷溜进来。
绮月:“……”
她想起来她刚昏迷的那一年,降谷零还没去卧底,他时常会在晚上溜进她的病房,对她说一夜话,或者挤在她病床上抱着她睡觉——绮月对后者非常、非常、非常有意见!
虽然青年那个高挑的身材挤在床边边上看着很憋屈,但这是她的病床啊!是她的床啊!
而且他还抱她!
“唔……好累,想抱着绮月睡,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喽?真好啊……每次抱着绮月睡醒后就像充满电一样,什么疲倦都没了。”
你听听这个人说的话!
他还装模作样请求她的意见!
绮月有理由怀疑降谷零是在用这种方式试图激怒她让她醒来。
这方式也的确很成功,绮月确实想跳起来给他一拳,但现实条件不允许,最多轻微地动动手指,又很快被某个机警的公安先生捕捉到,开心地握着她的手,自以为他的言行有治疗效果,然后变本加厉,从她的指尖亲吻到手心。
绮月很想说:你撒手!!!
然而只能躺平。
好在某个人还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没有做过分越界的事情,不然绮月高低醒来后给他两巴掌。
之后降谷零就去卧底了,就此消失在她的病房。
直到几年后的今夜,绮月又被迫重温了被人抱着睡的感觉。
“唔……”金发青年蹭在她肩窝处,熨贴地舒了口气,潮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慵懒地轻语,“还是绮月抱着舒服。这几年在国外我好想你,每天晚上都……真好,现在又能陪在你身边了。”
绮月:不想要啊!不想要!
撒手这句话已经说累了。
*
11月7日,大家都不在。
准确的说,这一天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不会来看她,听松田说,他们是要在警视厅等当年炸弹犯的消息,而樱井理莎要下班才会来。
又是无聊的一天开始了。
绮月想她是要“沉睡”还是变成“灵魂”。
还没做出决定,就听到病房门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会是降谷
零吧?
不对不对,他天亮前才刚从她这里离开——为什么这么形容起来像偷情一样?
咦?那就是有人偷偷溜进她的病房?
嗯嗯嗯?他要带我去哪儿?
救命啊!!!
萩原!松田!伊达班长!诸伏!
谁来都好!
降谷零——!你该在的时候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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