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眼疾手快地握住绮月的拳头。
“松手!”
“好,我松手,那你也别动手。”
降谷零放软声音哄道:“你打我还不是你手疼。”
这哄了还不如不哄!
哪怕经过一段时间的复健,武力值也就从一蹦跶到十的绮月怒火中烧,被降谷零松开的那一刻,就站起身再次出手——瞄准对方的头发。
看着浅金色的发丝在她手下揉搓凌乱成鸟窝,绮月居高临下强压着男人的脑袋,恶劣地笑道:“哎呀好乖好乖”
完全就是逗宠物的语气。
降谷零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配合她的动作,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左手一动,手铐带动着绮月拉近他的身前,顺势将半张脸抵在她的腰腹处,侧仰着头无辜地眨眼问:“可刚才亲绮月的时候,绮月分明没有真正生气啊?”
被说破心思的绮月表情顿时难看了下去。
——就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真正生气!所以她才会生气啊!!!这不就说明她本心里已经不会因为降谷零的“无礼”而生气了吗?!
说白了,绮月是被自己给气到。
但你要说她有多喜欢降谷零,好像也没到那种程度,起码她计划利用起降谷零来也没觉得自己心慈手软。
所以生气之外,她还有一丝丝的恐慌。
她不清楚自己心底对降谷零态度的变化到底会对未来产生什么影响。
不可控的感情让她第一反应便是[远离][逃避][断绝关系]。
然而这些都被现实所阻碍:
工作上,降谷零身具卧底任务,又在公安担任要职,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职位,但肯定能调得动警视厅的公安,那就相当于她是他的下属。
生活中,她和松田等人为了保险起见,不会主动联系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但那二人来联系他们却是可以的。
而她dita的身份,也早晚会与波本有牵扯。
绮月这么一算,自己一大半的生活都被降谷零的存在“入侵”了,这关系压根就断绝不了嘛!
这么想着,绮月使劲搓揉着手下的金发脑袋,微笑着、抑扬顿挫地道:“我没生气?你从哪儿看出来的?就你长了眼色是吧?”
降谷零微眯着眼,女人柔软的手掌覆盖在他的头顶上,手指挤压、穿梭在发间摩挲。对方觉得这是对他的蹂/躏,他只觉得酥酥麻麻,耳根发热。
绮月不知道降谷零在想什么坏东西。
“既然长了眼色,”她一把将这颗脑袋推离自己的身体,提起右手腕上的手铐,“那还不解开?”
这次降谷零没说什么,乖乖解开了,将手铐重新收回口袋里,拉着绮月的手腕仔细看了看,只有几道红印,“没有磨破就好。”
绮月顿时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不觉得你太矛盾了吗?怕磨伤我干嘛还要拷我?”
被质问的公安先生沉默了一下,认真地点头表示受教,并虚心请教:“那我该用什么好呢?”
绮月:“???”
顶着一头乱发的降谷零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领口,“不知道领带可不可以……”
绮月的回答是指着大门让他马上滚。
金发男人默默地看着她不说话。
绮月反应过来。
……哦,忘了这里是他的居所。
“那我走。”
“我送你,”降谷零忍笑抓起车钥匙,提醒绮月,“现在时间太晚了,你也不知道怎么回去吧?”
来这里的路上光想着怎么劝降谷零放开她了,绮月虽然注意了路况,但在这位具有反跟踪意识的公安警官刻意地
绕远、兜圈子下,也确实没怎么记住路。
“这里是你家?”绮月坐在车上,看了眼公寓楼,问道。
“不是,临时住所而已。”
绮月也不觉得意外,刚才在屋里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公寓里面只有基础的家具,空荡荡的没有人气,一看就不是久居之所。
但绮月还是忍不住问他:“你就这样把地址透露给我了?”
降谷零不欲多说,简言道:“这里也没什么东西,过了今晚就不住了。”言下之意,就算暴露了也无所谓。
绮月也没多问什么,论起痕迹清除扫尾,恐怕对方比她专业了不止一倍。
她倚着靠背阖目休息,在心里复盘今晚和宫野明美的这场戏。
整件事源于她的疏忽。
是她忽略了降谷零和宫野艾莲娜的关系,从来没问过他们认识的详情,更不清楚他和明美认不认识。
但对她有利的一点是,在知道降谷零和宫野艾莲娜有牵扯的同一天,她也对降谷零透露,她的父母跟宫野夫妇有过学术上的联系。
事前铺垫和事后“打补丁”还是有区别的。
她当时说起父母的事时,没想过明美会成为她的联络员,更没想过会有今天,完全是无心之举,那降谷零就不会在这么久之后,怀疑她话中的可信度。
今晚,【宫野明美认识小时候的绵星绮月,而绵星绮月却不记得对方】的信息成功被她俩表露了出来,让降谷零知晓。
那在查不到其他线索的情况下,降谷零就会自然而然地将“宫野明美认识她”归结到她们两家父母的关系上。
当降谷零明确告诉她,“广田雅美”可能有问题,让她不要再联系、接触的时候,绮月就知道自己这场戏赢了。
接下来,降谷零的调查重点会绕过她,而继续集中在宫野明美身上,直至查到雪莉这一步查不下去为止。
可惜的是,在那之前她和明美就不能再见面了。
偏偏这段时间,急需提升组织地位的她需要频繁联系组织,身在公安,手机或者电脑都不保险,看来她需要新的联络员了……
*
“到了哦,绮月。”降谷零轻声唤道。
绮月闻声睁开眼一看,是到她公寓附近了。
“睡着了吗?”旁边的男人探过身来观察她的面容,温柔地笑道,“醒醒神,免得下去着凉。”
他伸出手替她理了理碎发,做了收口设计的外套袖口由此缩上去了一些,露出一截手腕,上面也有几道手铐勒出来的红印。
“就是眯了一……会儿。”
绮月本是随口回答,眼睛无意间看见降谷零的袖子,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现在回想起来,降谷零安装窃听器的位置是不是有问题。
如果他想要不动声色地获知她和宫野明美的关系,为什么不把窃听器安在桌下,或者别的什么隐秘的地方,而非要安在松田阵平的袖口呢?
他们晚饭吃的是西餐,松田阵平的双手几乎全程都在桌上,活动间很难完全不暴露那颗窃听器。
而降谷零如果已知宫野明美是黑衣组织的成员,他难道不怕明美发现?还有她,“绵星绮月”可是公安警察,她会发现不了?
还是说……他就是要让她们发现?
绮月冷不丁被这个猜想吓出了一身冷汗,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对啊,从降谷零的角度来看,宫野明美来当她护工无非是两种原因,一种是私人原因,一种是因为组织的任务。
可无论是不是后者的原因,宫野明美都是绝不会暴露出组织的丝毫痕迹的,所以,明美能说的就只有她的私人原因,哪怕是现编的。
可如果宫野明美在发
现窃听器、意识到有人窃听,且对面坐着两个警察的情况下,断然表示自己不认识绵星绮月,二人毫无关系,那降谷零会怎么认为?
绮月攥着湿津津的手心,在心里答道:[他会认定,宫野明美和绵星绮月之间一定存在问题;他甚至会推测,宫野明美是在保护绵星绮月?]
反过来讲,如果宫野明美表露她认识绵星绮月,但绮月在发现窃听器后,也承认了自己认识明美,并顺着明美的话讲下去……
绮月太知道审讯的要义了:不怕受审者撒谎,就怕受审者不张嘴。
她和明美说的越多,不管是真是假,只要她俩开口,降谷零就有调查她们二人关系的突破口。
对了,降谷零白天跟她打电话的时候,还哄她说“等说完感谢的话,剩下的都可以交给萩原”。
——是啊!有萩原研二在啊!
四年没跟这位社交达人吃过饭的绮月直到此刻才痛悟:有萩原在,那吃饭怎么可能冷场?那她怎么可能不被萩原带着说话呢?!
她要是不慎露出一副早就认识宫野明美的样子,以萩原研二的洞察力,有多大的可能性才会看不出来啊?!
退一万步说,如果宫野明美真的是因为组织的任务才来接触绵星绮月,那么窃听器的出现就会让宫野明美知道,已经有人怀疑到了她身上,从而让她放弃接触绵星绮月。
绮月一旦代入降谷零的思路,就越想越:“…………”
呆滞。
好家伙!这得是一石多少只鸟啊!
大概是她呆滞太久,降谷零凑过来疑惑地问道:“怎么了,绮月?”
“……”
绮月回神后,对上那双紫灰色的眼眸,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看着混血男人抚着她的脸,眉眼温柔地哄道:“还没醒神吗?上楼再睡吧。我送你上去?”
“不!”绮月当即一个激灵,立马摇头否决,“我、我不用送……谢谢、再见、不送!”
她微颤着手扣开车锁,迅速下车往自己家跑去,心里不禁胆寒。
太可怕了。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心机竟然如此之深!!!
只是一枚窃听器的位置,他就能算计这么多?!
而且不管今晚她和明美选择说什么,降谷零都能得到情报!左右他都不亏啊!
一边精准地下连环套,一边对她温情脉脉。
工作感情两手抓,真不愧是你啊降谷零!
绮月回到家,抱着头躺在床上痛苦翻滚。
这人有八百个心眼子啊!
她怎么玩啊???
她就是简简单单代入了一下降谷零的思维模式,就想出来这么多,那他本人实际上——!
鬼知道他算计了多少啊!!!
不行,降谷零进化太快了,现在他又在国内,有整个公安的帮助,他在组织内的地位和重要性会越来越高。
她必须赶在降谷零有权限接触组织绝密情报、得知她的真实身份之前回到组织。
否则就真要被他拷死在公安的审讯室里了!!!
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节点可以利用……
绮月用被子蒙着头,在黑暗中看似冷静实则崩溃地疯狂思考。
——对了!苏格兰!
上一世她死后的某个时间,苏格兰威士忌因身份暴露而遭到组织的追杀,最后于天台遗憾自杀。
他自杀的时候,天台是只有黑麦一人的,降谷零是迟了一步才到。
因为内鬼的原因,组织的追杀来的突然又迅速,在这种情况下,诸伏景光还能甩开黑麦之外的追杀者,除了他足够警觉外,也说明他和降谷零在组织内一定有
他们获取情报的途径。
如果不是赤井秀一横空出现,也许降谷零来得及接应幼驯染。当然,看赤井秀一的意思,他也是想保下诸伏景光的。
绮月从这个事分析得出,起码到【苏格兰威士忌自杀】这个节点,降谷零是没有获取机密情报的权限的,说白了,他和诸伏景光压根不知道警视厅中有内鬼,或者知道但不确定是谁。
也许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了诸伏景光的协助,降谷零的进度会被迫减缓,仍然没有高级权限。
但上一世的绮月没有活到那个时候,她不敢赌。
她只能抓住苏格兰自杀这个时间点,来作为自己回组织的时间依据。
那么问题来了:鬼知道苏格兰自杀的具体时间啊?!
绮月回忆着自己在“昏迷”中看过千百遍的画面,似乎能提供时间信息的就只有天上飘下的雪花。
现在是十一月。
如果十二月下雪。
……那她不就只有一个月了吗?!
绮月顿觉生无可恋。
*
隔了一天,绮月细密地检查过自己的房间,确认安全后,用同样检查过的电脑联系贝尔摩德。
[啊啦,睡美人终于舍得联系我了?]
[这不是怕打扰你的美容觉吗?]
绮月跟贝尔摩德寒暄了一阵,问起组织内的事。
[朗姆有安排别人潜伏进警局吗?]
绮月可不想因为昏迷四年,就失去自己潜伏身份的价值,所以这也是她迫切最想知道的。
而贝尔摩德的回答遵循着她一贯的神秘作风。
[嘛,谁知道呢?公务员的考试和政审可没那么好过。]
绮月根据对贝尔摩德的了解,翻译一下得知:朗姆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但最终没成功,现在仍没放弃。
绮月猜,应该是卡在了政审一关上。
像她这样,从小就生活在组织,与组织牵扯颇深,但社会经历是完全白色、不掺一点黑的人,可不好找。
一个她,一个宫野明美,已经屈指可数。
而以朗姆多疑急躁的性格,让他从底层人员里找一个身份安全的去潜伏警视厅,估计他还会担心人家会不会反水跳红,呵呵。
绮月提及第二件事,让组织给她找个新的联络员。
没想到贝尔摩德没问为什么,反而调侃了她一句。
[你跟g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后面还接了个“笑”的符号。
绮月看得满头疑惑。
[?]
[怎么又扯上g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贝尔摩德也连着发了两条信息。
[他也说过要给你换一个联络员,说把宫野明美放在外面不方便他控制雪莉。]
[哼,这一对姐妹……]
绮月知道贝尔摩德非常厌恶宫野这一家人,从来是能不在她面前提就不提。
但事关明美,绮月还是问了一句。
[那宫野明美?]
贝尔摩德明显不愿多说,回答的很简短。
[还跟原先一样吧。]
跟原先一样。
那就是继续在明面上受到监视吗?
绮月微微皱眉,思索再三,还是没有提出反驳。
现在她计划要回组织,那明美作为联络员的作用要不了多久就没了。
宫野明美本身在组织里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结束联络任务后,恐怕也是会回到原先的生活,继续受到监视。
但绮月回组织的计划有一定危险,势必会牵扯到很多人,与其到那个时候一不小心连累到明美,倒不如现
在趁着降谷零怀疑的机会,让明美顺势提前结束联络任务吧。
受监视总比丢掉性命好。
绮月这么犹豫的时间内,贝尔摩德已经找出了合适的人员名单,问她对联络员有什么要求。
绮月想了想。
[好奇心少的。]
过了会儿,贝尔摩德发来一句:[没了?]
绮月肯定地回道:[没了。]
又补了一句:[我不会跟新的联络员见面,只要按照约定好的方式,按时交换情报就可以。]
贝尔摩德紧跟着发来一串信息。
[也好,这个方式更安全。]
[但你还真是不挑剔。]
[既然不需要见面,那就不必动用爱尔兰他们了,否则还得从国外调。]
[有几个新人不错,我给你挑挑。]
绮月表示无所谓。
只要对方别老是想着探究她在警局的身份就行,她要求不高——
[stch,苏格兰威士忌。]
看到贝尔摩德发来的人员。
绮月:“…………”
她想了想,她还是得提点要求。
此刻贝尔摩德还在继续介绍。
[这是个狙击手,话不多,好奇心少,性格相对温和。]
没想到贝尔摩德对诸伏景光印象还不错。
绮月一边想着,一边:[换一个。]
贝尔摩德:[?why]
绮月望天,敲了几下键盘。
[不爱喝。]
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honey,你爱喝什么?]
绮月老老实实回道:[不知道。]
贝尔摩德:[……]
[那这个呢?]
贝尔摩德重新发了一个。
[bourbon,波本威士忌。]
[金发黑皮帅哥,混血……ok,知道你不感兴趣,但bourbon口感较为柔软,浓郁甘甜,入口即化,你应该喝得惯。]
绮月:“………………”
柔软,甘甜,入口即化。
这他妈说的是降谷零???
绮月狠狠敲击键盘。
[喝不惯喝不惯,换。]
贝尔摩德:[………………]
这次绮月收到的是大明星的跨洋电话。
“哦,honey,我的甜心”贝尔摩德无奈的声音中似乎含着宠溺,问的话却意有所指,“你该不会是心里早有人选了吧?”
“不,”绮月心累地叹气,“没有。”
她要怎么解释?
贝尔摩德可真会挑人啊,那么多代号成员怎么就挑中苏格兰和波本了呢?!
“没有?”贝尔摩德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难道不是因为见过对方,所以才念念不忘?”
“啊?”绮月一懵,这次是真实的疑惑了,“你在说什么啊?这说的又是谁啊?”
“哼,”听绮月的反应,贝尔摩德打消了疑虑,调笑道,“我还以为你是从宫野明美那里见过rye,所以想要他当你联络员呢。”
“rye?”
“黑麦威士忌,虽是拿到代号不久的新人,但能力很强,目前很受组织的重视,就像——第二个g一样。”说到这里,贝尔摩德声音暧昧地笑了笑,“还当你是因为对方和g的那点相似才……”
随后贝尔摩德又幸灾乐祸地提议道:“不过,如果dita你想把rye从那个女人身边抢过来,我是会一万个赞同哦”
绮月:“……”
也不知道该从哪一句开始吐槽
反驳。
“不,我没见过rye。”绮月扶额,“也没有抢别人男朋友的爱好。”
“啧,真遗憾。”贝尔摩德悠悠地叹气,语气却充满看好戏意味,道,“那就将你的新联络员定为他吧,期待你们日后的相处……”
绮月果断打消她的念头:“就算相处日久我也不会抢男人的!”
贝尔摩德哈哈大笑,最后道:“说什么抢啊,想要就自己争取过来,我不介意帮你哦,dita”
那不还是抢?
知道无法违背贝尔摩德的恶趣味,她说联络员定下那就肯定不会给她换了,绮月无语地挂断电话。
话说她一开始不选择给琴酒打电话,就是怕对方自顾自地拍板决定,不容许她讨价还价。
结果换了贝尔摩德……
她这是拒绝了公安卧底,让fbi特工来当她的联络员吗?
——这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嗡。
绮月打开手机,看到黑麦的自我介绍邮件时,嘴角一抽。
这位特工未免太效率了吧?
怕不是贝尔摩德刚跟他说完,他转头就联系她了?
但事已至此,绮月也不能拒绝。
她想了想,给对方发了个地址,和交换情报的方式,决定先测试一下对方。
*
第二天。
当绮月装作路过,踏进一家颇有情调的书咖,习惯性地环顾四周时。
她沉默了。
“咦?”此时店里一名黑发蓝眼的少年看见大门口的女人时,愣了一下,随后蹭蹭蹭跑过来。
“好久不见,是……绮月姐姐吗?”
绮月疑惑抬头,打量了一下熟悉又陌生的少年,久远的回忆拼凑出姓名。
“工藤……新一?”
“对!我果然没认错人!”工藤新一开心而自得地弯起嘴角,眼睛闪闪发亮,“我去叫兰!她一定也很开心见到你!”
而绮月,更沉默了。
她看看跑远的少年侦探,又望了眼坐在区正在翻阅一本乐理知识、浑身散发着忧郁气息的黑发猫眼男人,再瞄了眼咖啡机前黑长发绿眼的冷峻男人,最后扫了眼戴着墨镜口罩、偷偷跟她打眼色让她不要打招呼、明显在布控的某班长同志。
绮月:“。”
沉默多了后,她就想摆烂了。
心想,要是现在再进来几个人,那可就热闹了……
“嗯?绵星?”
背后传来的声音疑惑而惊讶。
绮月:“………………”
她现在非常想结识一下书咖的店老板。
他/她游戏打得一定不错吧。
——搁这集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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