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隽居然主动打破规则,在陌生人面前想抱她?
顾盼几乎是下意识的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想看看陆隽是不是给自己留了话,直到看到他已经被自己取消置顶,才猛地回过神来。
习惯这种东西,实在太可怕了。
喜欢得太久,陆隽早就成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成了割舍不断的习惯。
顾盼的神色有些怔然。
“怎么了?”明娆问。
顾盼放下手机,好半晌,才轻声道:“刷到了个鬼图,吓死人了。”
顾盼醒来之后,虽然一直微微笑着,明娆却看得出来她只是在强颜欢笑,不用想也知道,顾盼肯定又想起陆隽那个狗男人了。
明娆知道陆隽对顾盼而言,不止是亲人、爱人,还是从小到大的精神支柱,让顾盼放弃陆隽,很难。
所以当初顾盼说要跟陆隽结婚,哪怕这段感情不被别人看好,明娆也是非常支持他们的。
但是经过昨晚,明娆已经不那么想了。
明娆摸了摸顾盼脑袋,轻声道:“从小大到,你只吃过这么一块蛋糕,就再也不想吃别的蛋糕,可你不尝尝其他蛋糕,又怎么知道别的蛋糕好不好吃呢?更何况,现在手里的这块烂了,不能吃了,你不扔了它,难道还要强迫自己吃下去?”
顾盼静了许久,然后笑了起来:“你说得对。”
明娆看她虽然笑着,眼里却噙满了泪,简直要心疼死,伸手抱了抱她。
“哭什么哭,为了陆隽那个狗男人哭,一点也不值得!你这么好,又这么漂亮,肯定会找到比陆隽更好、更优秀的人的,比如祁神。”
明娆摸出手机:“快,你现在就加祁神微信,然后我去帮你找律师,等你离了婚,想跟谁谈恋爱,就跟谁谈恋爱!”
顾盼瞬间破涕为笑,无奈道:“才见过一面,你就祁神长、祁神短的,我看你还是把他留给自己吧。”
大概是昨晚在冷冽的夜风中又哭又闹的关系,顾盼醒来之后,喉咙就有些怪怪的,像是快要感冒。
接下来还有几个广告要拍,顾盼不想在这个节骨眼生病,送走明娆之后,便将自己塞进被窝里睡觉。
强迫自己去忘掉一个喜欢很久的人,大概真的很难、很难,顾盼睡着没多久,居然又梦到了陆隽。
-
那年顾盼才十五岁,而整整大她两岁的陆隽已经十七岁了。
顾盼才刚要升高中,陆隽已经准备考大学了。
那天,明娆不知从来里听到了消息,突然神秘兮兮地跟她说:“盼盼,你会不会出国读高中啊?你要是出国,我就跟你一起。”
顾盼当时就坐在窗边看时尚杂志,闻言,抬起头,困惑地看向明娆:“我为什么要出国?”
少女看起来还稍显稚嫩,有点小女孩的懵懂感,但五官已初见美人胚子的模样。
明娆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地问:“陆隽好像要出国念大学,你不跟他一起吗?”
顾盼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陆隽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件事。
“而且跟陆隽同班的那个沈烟,她还说,她也要跟陆隽一起出国念大学。”
-
这个梦是被电话铃声给打断的。
顾盼睁开眼睛,感觉头痛得好像要裂开,睡了一觉,喉咙痛的症状非旦没有舒缓,反倒发起了高烧。
她吃力地捞过手机,按下了通话键:“喂?娆娆?你在哪,给我送点儿药来。”
沙哑干涩的声音,听得顾盼直皱眉头,电话那头的人也立刻问:“你怎么了?”
听到那人干净偏冷的低沉嗓音,顾盼有一瞬的恍神。
居然是很少主动打电话给她的陆隽。
电话那头充满杂音,除了吵杂的人声之外,还有震天响的背景音乐。
应该是在酒吧。
眼前一片漆黑,只有窗外漏进来的一点月光,顾盼看了眼床头的时钟,已经晚上十点了。
她居然睡了这么久。
不知陆隽走到了哪,电话里的杂音和吵闹都消失了,顾盼甚至能听到他略带压抑的呼吸声。
然后,她听到陆隽用一贯强势且高高在上的命令语气,说:“顾盼,说话。”
顾盼闭上眼,直接挂断了电话。
-
“怎么回事,上个洗手间出来脸色这么难看?不会是被你家那丫头挂电话了吧?”
包厢内,萧起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幸灾乐祸地看着陆隽:“听二爷说,昨天你为了一个美人,在停车场跟人大打出手,不止惊动了夜色的安保,最后还打输了。”
几个公子哥听到萧起的话,哄然大笑。
“陆总这么冷静沉稳的一个人,居然也会为了女人争风吃醋?萧少怕不是在说笑。”
“哈哈哈哈没想到陆总也有跌下神坛的这一天。”
“你们昨天没看热搜?热搜说陆总进军娱乐圈是因为沈烟,萧少口中的美人八成是她没跑。”
跟在萧起身边的这些公子哥们,说话一向口无遮拦,陆隽懒得和他们虚与委蛇,捞过大衣霍然起身:“我跟沈烟没有任何关系。”
“走了。”陆隽头也不回地朝萧起摆摆手。
几个公子哥面面相觑。
他们跟陆隽并不熟,但也知道陆隽向来是个会做表面功夫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陆隽这模样。
“萧少,陆总这是怎么了?脸色也忒可怕了。”
“陆总跟那个沈烟要是没关系,怎么会让华光发那种声明?”
“谁知道呢,”萧起慢悠悠地喝了口酒,“可能是他觉得小日子过得太舒坦,想给自己找找剌激。”
-
顾盼下床倒了杯水喝后,又冲进洗手间里吐了一回,浑身难受得要命,客厅到卧室这一段路,让她走成了千山万水,几乎要昏倒。
她索性将自己摔进沙发里,躺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响了。
按门铃的人脾气似乎不太好,带着一股气急败坏的味道。
顾盼本来就头昏脑胀,听到一声接着一声,催命似的门铃,顿时更难受了。
还来不及骂人,搁在卧室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
有完没完。
顾盼烦躁地捂住耳朵。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跟电话声都停了,就在顾盼昏昏沉沉,好不容易快睡过去时,大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
顾盼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翻过身,整个人刚蜷缩起来,就被拦腰从沙发上拽起。
顾盼已经烧胡涂了,根本忘了才刚跟陆隽通过电话,看到陆隽沉着一张脸扛起自己时,整个人还迷迷瞪瞪的。
“病得这么严重,还敢挂我电话?我要是没过来,你是不是打算烧死自己?”
顾盼睡着时,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梦里都是陆隽,就连陆隽抱着她搭电梯下楼,粗鲁地将她塞进后座,她都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对,一定是在做梦,只有梦里,陆隽才会这么多话。
顾盼哼哼两声,有气无力地说:“闭嘴。”
“你太烦了,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她想起那天明娆骂人的话,断断续续道:“麻溜地……给我滚。”
陆隽紧踩油门,路灯忽闪而过,忽明忽暗的光打在他脸上,眸色愈发显得晦暗不清。
骂完之后,昏沉的睡意铺天盖地的砸下来,顾盼又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顾盼隐约感觉自己被拦腰抱起,既熟悉又陌生的薄荷气息,随着怀抱,强势地笼罩下来。
寒风吹过来的同时,她感觉额头被人轻轻亲了一下。
那人的嘴唇实在太过灼热,又太过柔软,克制中透着几分温柔,顾盼的心不由颤栗起来。
翌日,顾盼醒来时,坐在病房里给她削苹果的,还是明娆。
“对不起盼盼,昨晚陆隽实在太可怕了,我还是跟他说了新密码,”明娆歉疚地看着她,“等你出院,你再把密码重新改过一遍。”
顾盼没有改密码。
明娆帮她想的新密码是58205820,她其实还蛮喜欢的。
刚好能提醒自己,也提醒陆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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