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隽力气大得吓人,顾盼整个人被他强硬地按在门板上。
他空出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头来,承受那几乎是报复性地掠夺索吻。
男人的吻强势、猛烈,像一把会灼伤人的烈火,粗鲁地肆虐她的唇瓣。
似是将刚才看到照片和视频的那股烦躁与愤怒,全都倾注在这个吻里。
完全不允许反抗的力道和吻法。
呼吸渐重。
令人脸红的吞咽声在漆黑的屋内响起,回荡在整个房间。
顾盼整个人被他紧紧搂住,手腕又被按在门上,什么都做不了,强行的深吻,让她连脑子都开始缺氧。
陆隽就是个疯子。
就在顾盼觉得自己快要失去意识,陆隽终于松开了她的唇,然而他并没有停止动作,薄唇从脸颊一路亲吻着,慢慢落到颈侧,啮咬|吮|吸。
“陆隽,你到底在发什么疯?”顾盼气到爆炸,“我还要背剧本,没有时间陪你玩,放开我!”
陆隽没有说话,唯有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顾盼很快就想起来,眼前的男人,向来吃软不吃硬。
她接连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跟他硬碰硬。顾盼闭上眼睛,逼自己去想,陆隽之所以来东市,是因为要陪沈烟。
不是因为她。
长久以来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再加上刻意为之,眼泪很快就顺着脸颊,一颗一颗,砸落在男人脸上。
陆隽被烫了一下,瞬间停下所有动作。
他抬头,想看一看顾盼,然而屋内一片黑暗,他完全看不清她的脸。
陆隽莫名烦躁。
“哭什么?”他问。
这次却换顾盼不说话了。
像是终于发现自己姿态语气过分强硬,陆隽松开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门卡。
房间终于亮了起来。
陆隽转身,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猝不及防挨了顾盼一巴掌。
陆隽淡然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出去!”
顾盼反手抹掉脸上的眼泪,刚绕过陆隽,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已经被陆隽抱到沙发上。
陆隽屈起一条腿,单膝跪在沙发上,他微微俯身,将她困在双臂之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哭什么?”他又问了一次。
顾盼觉得自己大概是缺氧太久,出现幻觉了,她居然觉得他的声音有些温柔,甚至带着一点烦躁和无奈。
但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的。
顾盼受够了自己的患得患失和一次又一次的自欺欺人,偏过头,不再看他。
“滚!!”
陆隽没有走,反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跟自己对视。
“哭什么?”
他就像偏执的疯子,非得听到答案不可。
顾盼闭上眼睛,完全不想理他。
陆隽垂眸看她。
安静了几秒后,忽然低下头去,轻轻捧住她的脸颊。
炽热的呼吸落到顾盼的额头上。
顾盼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猛地睁眼,用力推他。
“别碰我!”
她强行别开头,男人的薄唇落在了她的耳根处。
顾盼以为陆隽会生气,或是像以前一样不耐烦地问她又在闹什么,但是没有,将她禁锢在沙发之间的男人,突然低笑了声。
“我们是合法夫妻,祁骁都能碰你,我为什么不能碰你?”
嗓音倦懒又散漫。
“什么?”顾盼愣了下,终于意会过来陆隽为何会突然发疯。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眉眼散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男人。
“什么叫祁骁碰我?我们只是在工作,现场到处都是工作人员,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陆隽神情很淡,语气更冷,“朋友圈不是互动得很开心?”
顾盼从没见过像他这么无耻的人。
“陆先生,你现在是在吃醋?”
陆隽漫不经心地笑了下,不置可否。
顾盼简直受够他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的模样。
“既然你让华光官宣说你单身未婚,那就做好你单身未婚的人设,不要干涉我交朋友!”
“而且我们算是什么合法夫妻?”顾盼被气笑,眼眸有些潮湿,“半个月没见过一次面,没打过一通电话,就连一条信息也没有的合法夫妻?”
“全世界都以为你跟沈烟才是一对的合法夫妻?”
陆隽沉默了下,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花。
“顾盼,当初是你自己答应隐婚的,我没有强迫你。”
“是啊。”顾盼靠在沙发椅背上,仰头,定定凝视他。
看他线条优美流畅的下颌;看他性感漂亮的喉结;看他轻易就能将人逼疯的薄唇;看他那双清冷禁欲却也风流无限的桃花眼。
以前她只要看到这张脸,心脏总是跳得快要炸裂开。
尤其是陆隽摘下眼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时。
顾盼抬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
现在它终于学乖了,没有剧烈地砰砰乱跳,只有平静和沉稳。
顾盼忽然又复述了一遍:“是啊。”
每当她以为自己早就失望透顶的时候,陆隽总能让她更加地失望。
陆隽突然说:“半个月前公司在国外的项目遇到了问题,需要我亲自过去那边处理。”
顾盼没说话。
顾盼五官深邃精致,是那种特别明艳妩媚的长相,气质却是恬静优雅的,仿佛仕女画里走出来的古典美人,艳而不俗。
她的眼睫很长,眸子也似含了一汪水,安静不语地看着人时,很容易给人一种温柔深情的错觉,让人心脏都为之颤抖,不知觉中沉沦其中。
四目相望片刻,陆隽猛地捧住她的脸,在她额头上重重落下一个吻。
顾盼眼睫轻|颤了颤。
陆隽亲得太用力了,像是想盖上属于自己的印记一样,用力得让人生疼。
两人大半个月没见面了,陆隽主动来找她,还主动跟她解释公司的事,也算是放低姿态求和的意思,见顾盼终于不再推开他,陆隽面色稍霁,动作温柔不少。
酒店里什么都有,很方便,却不是能随心所欲的地方,陆隽兴致虽然很高,但没有折腾太久。
他向来懂得隐忍和克制。
结束后,陆隽身上那套西装,除了领口解开了几个扣子,其他地方始终整整齐齐。
顾盼麻木地推开他,拿起手机,径自往浴室走去,头也不回道:“戴好墨镜再出去,不要让人看到,我可不想被当做小三。”
最后那句话充满讽刺,陆隽不由皱了皱眉。
“我跟沈烟没有任何……”
顾盼不想在这种时候听他提起沈烟,“啪”地关上浴室门,反锁。
而后,拨通了顾妄的电话。
顾盼的事业正值上升期,要是爆出黑料,就算实时澄清,也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影响,更何况,现在所有人都以为陆隽单身,还真的很难解释清楚。
陆隽低头整理好扣子,戴上墨镜,拉开房门。
门外,抬手准备敲门的张姐,看到顾盼房里多了个男人,一下子怔住了。
男人白衬衫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黑色西裤笔挺,皮鞋锃亮,从头到脚都写着绅士禁欲四个字。
张姐注意到男人喉结周围,很明显是不久前才留下的咬痕,瞬间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陆隽漠然地绕过她。
张姐手整个僵在半空中,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视线随着男人移动。
看到他直接走到顾盼的对门,拿出门卡往门上一刷,滴地一声,推门而入,下巴惊得快要掉到地上。
顾盼洗完澡出来,看到张姐微微一愣。
不过才一个小时没见,张姐就仿佛苍老了十几岁,双目发红,头发也抓得乱糟糟的,一副不能再承受更多的模样。
顾盼瞬间就猜到她撞见陆隽了。
陆隽那个狗男人,真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张姐扭头看她,深吸了两口气,才生无可恋地问:“刚才那个男人,你别告诉我是陆氏集团的那位。”
不能怪张姐一眼就认出陆隽,主要是他的外貌身材还有气质,都太过特别、太过出色了,张姐想认不出来也很难。
顾盼知道瞒不下去,索性认了。
张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这么傻啊!陆总摆明跟沈烟是一对的,你跟他扯在一块,被人发现你就完了你知道吗!”
顾盼被雪藏这么多年都无动于衷,张姐知道顾盼肯定不是为了红才爬陆隽的床。不是为了名利,那就是为了人,为了爱,或是为了嫁入豪门……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张姐枯等的这段时间,已经想好要如何苦口婆心的劝顾盼回头,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开口,顾盼已经给出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顾盼保存在手机里的结婚证给张姐看,“我们早就结婚了。”
“隐婚。”
张姐看到结婚证上顾盼跟陆隽的合照,瞬间又活了过来。
想起半个月前的热搜,张姐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骂道:“渣男!神tm单身未婚!”
顾盼笑了笑,没说话。
张姐看她这样,突然心疼起来:“那你刚刚还给他开门?这样的老公不离婚,难道留着过年吗?”
“我没给他开门,”顾盼说,“我刚刚查了下,君烨也是陆氏集团旗下的酒店。”
张姐:“……”
这就是传言中的,有钱人就是能为所欲为吗?
张姐将手机还给顾盼,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微博登入小号,刚准备去沈烟微博骂她几句,就发现顾盼被骂上了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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