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他了?
卓进多大人了,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还能被她这样式的吓到?
霍潇潇觉得卓翼的猜测不太准确,质疑他:“男女之间门不就那点事,这有什么好吓人的?卓小叔你不要开玩笑了。”
卓翼略挑眉,唇间门荡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慢条斯理捏起来一枚草莓,不再继续说什么。
倒是妻子聪颖非常,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斟酌了一番语言,对霍潇潇解释:“潇潇,卓家的男人向来都比较含蓄委婉,尤其在男女这件事上——”
说到这里,目光悠悠落到卓翼身上,眯起来眼眸评价,“有没有可能,特闷骚?”
霍潇潇顿了顿,“你的意思是说,卓进突然遇到我这么直接的,有些吃不消?”
沈念君清了清嗓子,继续委婉说:“别说卓进吃不消,但凡是个不喜欢乱来的正常男子,都吃不消,可能还会觉得……”
霍潇潇扬起来下颌,“觉得我什么?”
“觉得你有病?”
霍潇潇自信地“呸”了一声,义正言辞的为自己挽尊,“我这叫光明磊落,潇洒爽快!是他太做作太小气了!”
沈念君沉吟两秒,“对,就是他太做作太小气了!”
霍潇潇发泄着不满,“上次打算好了,把他灌醉丢床上,奈何这厮酒量太好了!早知道今天就应该带着药过来,在咖啡里给他偷偷下了,然后让他匍匐在我脚下,求着我睡他!”
沈念君哭笑不得,“到时候再冷酷转身,难受死他也不搭理么?”
霍潇潇说:“对啊,让他也尝尝被人拒绝的滋味。”
旁若无人垂眸吃草莓的卓翼,喉结滚动了两下。
仿佛在为二哥的身体担忧。
不由觉得,落到霍潇潇手里,二哥或早或晚都会晚节不保。
大概,卓家确实要好事将近了。
最后的最后,在沈念君的一再劝说下,终于说服霍潇潇去给卓进道歉。
霍潇潇很犹豫,“怎么道歉啊?我不会。”
沈念君如此回答:“态度真诚些。”
道歉这种事,霍潇潇一向不太擅长。
不过面对自己心仪已久的人,霍潇潇还是选择了低头。
当面道歉实在开不了口,很怕卓进又会甩冷脸,转身就走伤害她。
于是慎重的组织了半天语言,才给卓进发了这么一则消息——
霍千金:【对不起啊卓进,刚才说话有些冲动,希望你不要跟我计较。以后我不管有多想跟你睡觉,我也会使劲忍着不说出来,今天你就当一切没有发生,原谅我的莽撞行为吧,对不起啦……】
想了想,又编辑了这么一条。
霍千金:【但我确实特别想睡你,我这个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我对你很真诚的,你如果也想的话,明天你就走了,现在还不晚,我去找你?还是你来找我?】
一直等到太阳落了西,冷冰冰的卓进,才在霍潇潇期待已久的盼望中,回了消息。
不同于卓进的陌生备注,霍潇潇已然把他升级为“老公”。
亲爱的老公:【第一,什么叫当作一切都没发生原谅你?希望你以后约束自己的举止行为。】
暗示他今天被强吻的事。
随后亲爱的老公又发来第二条:【第二,什么又叫你睡我?听着很刺耳,明明是你被睡。】
这条略微深奥,霍潇潇思考了半天。
在暗示她睡觉这件事上,卓进才能掌握主动权?
决定了要低姿态的嘛,姿态自然要多低就有多低:【我知道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生气了,那你这次去了美国,就真的要半年以后才回来么?你走了,我怎么办呜呜呜——】
顿了顿又问:【我去找你吧?】
结果一直到凌晨,高冷傲娇的男人没再回复。
导致这夜等待回复的霍潇潇,抱着手机翻来覆去,失眠了一夜。
次日清早,恍惚中突然清醒,打开手机查看消息。
卓进还没回消息。
霍潇潇本来美滋滋的,瞬间门被打回原形。
把两人聊天记录分享到“淑女的天下”。
焦急万分地问:【你们说卓进到底对我有没有意思啊,为什么这么让人摸不着头脑?这么重要的一夜,都不回我消息了!】
还是陈穗点出特别隐晦之处:【他在意的点不是你觊觎他,却是你俩谁睡谁的问题?】
沈念君还算理智:【卓进今天去美国,你不去清风畔送行么?】
霍潇潇这才倏然清醒,本来有些困,眼下丝毫困意也无。
手忙脚乱掀开被子,翻身而起。
半个小时后,乘着雾气跑到清风畔。
谁知到了清风畔,却从管家嘴里得知——
“二少爷一早的飞机,一个小时前就去机场了。”
一波三折,霍潇潇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一肚子诉衷肠的情话,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她仰头望着天空,眼眸哀伤。
就在她万念俱灰,转身要走的时候。
管家突然拦住她,又说了一句:“二少爷走之前,把哥白尼留下了,交给你照顾。”
霍潇潇怔了怔,眼眸眨了好几下。
猛然拉住管家的衣袖,激动又期待地问:“那,他具体都说了什么?”
两鬓银白的管家回忆一下,看着霍潇潇自恋的样子,突然就有些难以启齿。
在霍潇潇的再三催促以后,才愿意透露——
卓进走之前,垂着冷眸整理文件,沉吟许久文件装入文件袋。
“把哥白尼送到霍宅去,霍小姐闲在的很,照顾哥白尼的同时还能打发时间门,也免得大冷天动不动就跑过来胡闹。”
管家迟疑,“把哥白尼送给霍小姐?陪了您这么久,就这么遗弃它……”
卓进合上文件袋,面无表情看过来,“谁说遗弃了?”
这次卓翼受伤,清减了几斤。
在江北又养伤三日,病娇的模样才逐渐好转。
带着沈念君从江北回来,于非檀去机场接机。
出机口,老板窄腰宽背,牵着太太站在那儿等候,从远处看,深色西装下越发显得长身玉立,身材挺拔。
棱角分明的下颌略抬,缓了缓,不着声色落到他身上。
于非檀自然知道老板被砸伤的事,所以才在江北耽搁了那么久,不过老板不急不缓走来,又不像带着伤的样子。
想来素日有健身运动习惯的体魄,抵抗力比较强,所以伤口愈合很快。
殊不知三天之前,才因为负伤纵,欲撕裂缝合的伤口而低烧了一个日夜。
对于卓翼低烧这件事,沈念君深深以为,用一句话概括再妥帖不过——“色字头上一把刀”。
三天前,这把刀很不幸悬在卓翼头上了。
对此卓翼本人倒是很淡然,并不觉得丢人,也并不觉得难以启齿。
低烧那晚,听她这么解读,还捏了沈念君的脸庞抬起来。
“不要挑衅我,否则现在便拉你起来梅开二度。”
沈念君听了都错愕了。
他真是嫌自己命长啊。
不过确实恢复惊人,才三天就恢复到,就连家庭医生都说无碍,完全可以坐飞机启程回宁北了。
这如果换成沈念君受伤,少说也要在江北躺到这个月底。
意外受伤,卓家上下自然担心,听说要回来,舒瑶之电话里跟沈念君商量,希望最近他们回清风畔,让她照顾着好好调理一番。
虽然沈念君觉得在婆婆身边住,会有很多不方便,但是也非常能理解舒瑶之心疼儿子又迫切想见儿子的心情。
于是便答应了。
恰好怡景溪园那边早就完工,最近就能搬进去,索性就回清风畔暂住几天,搬好家再说。
黑色宾利直奔清风畔。
一路上夫妻指尖勾缠,沈念君腻在卓翼怀中,乖顺无比。
半个小时到家,舒瑶之站在廊下的风口,千盼万盼才把儿子和儿媳盼回来。
发现卓翼清减,眼眶不由地红了红。
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深深凝望着卓翼,神色凝重地说:“一路上,伤口还痛不痛?我叫了钟先生过来。”
钟先生自然是家里的医生,宁北附属医院的科室主任,在附属医院一号难求,更是附属医科大学的教授级人物。
和父亲卓秉年关系甚好。
卓翼表情淡淡,步履闲雅。
牵着沈念君不放,只漫不经心低笑:“没有那么严重,母亲不用担忧。”
舒瑶之果然叹气:“怎么让我不担忧,不是都好起来了,前几天怎么又突然低烧,还是好好检查一下比较好。”
两个当事人里,脸皮子薄的沈念君愧疚垂首,不敢去看婆婆。
考虑到之前的卧室在楼上,清风畔很是兴师动众,重新收拾了一间门一楼的卧室,也免得卓翼上下楼颠簸。
卓栀月煞有介事挽着卓翼的手臂,甚至说:“本来爸爸说,想把家里改一间门电梯的,得知小叔叔受伤比较突然,时间门不够。”
沈念君没想到,卓家财大气粗的,除了卓翼和卓进,还有一个老大卓越。
这么夸张的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卓翼病入膏肓。
果然卓翼轻哂,“小叔叔是伤到肩膀,腿还在。”
一行几人走到客厅。
沈念君听卓栀月说笑着,只觉得卓翼脚步顿了顿,才刚抬眸,谁知就看到,许久未见的某个人——
卓明轩。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带着一丝拘束看过来。
不知被卓秉年丢到哪个犄角旮旯历练去了,抽空才回来的。
许久未见,卓明轩改变不小,肩膀结实了,肤色也深了,胡子拉碴,有些不修边幅。
哪里还有当初那个,俊逸男子的十之一二……
卓明轩礼貌叫了声:“小叔叔回来了。”
卓翼颔首,侧了下巴轻点沈念君,“这是你婶婶。”
瞬间门,卓明轩脸色苍白,顿时僵住。
空气凝结,无人说话。
僵持许久,在卓翼凛然气势逼迫下。
“婶婶。”
要知道卓翼这么好使,早就央求他了。
沈念君溢出甜美笑容,脆生生答:“哎。”
我也有了大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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