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瞎说,你姐脾气好着呢!
清河被自己的父亲赶了出来,似乎是有什么秘密要谈,这边又听到乳娘说,自己的姑姑和弟弟回来了,便匆匆赶了过去,路过院子站在中央的宇文护,抱起朝她跑来的慕容肆。
“姐姐!”慕容肆约莫七八岁大,是姑姑的儿子,自然也是她的亲弟弟。慕容肆看到宇文护后,脸色一变:“姐姐,肆儿饿了。”
“姐姐带你去后厨吃东西。”清河拍了怕慕容肆的屁股离开,完全忽视了宇文护,宇文护正要犹豫要不要跟上。
“姐姐,如果是刚刚那个人伤了舅舅,你会怎么样?”慕容肆突然问道,清河莫名其妙地看着慕容肆,是说宇文护?
“我信他!”没来由的,清河是真信他。
“哦!姐姐,我看到,看到伤舅舅的人了!”慕容肆看着清河半天,终于脱口而出,他才七八岁,但那些事情看的真真切切,他的父亲也受过伤。
清河焦急地跑回元子均地房间,却发现元子均已然断气,心中哀伤至极,更是对凶手恨之入骨。
一身缟素的清河跪在灵堂之前,面色憔悴,眼中无神,宇文护就这样看着清河,心中却无比的难受,心中发下毒誓:清河,我一定会替你报杀父之仇的……
宇文护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心中终是有些愧疚,负了对老丈人许下的誓言,可也享受着,除了母亲之外,还从没有人能够这么为了他。
宇文护被请到宫中,众臣跪在下面,请求宇文护登基为帝,以正朝纲,就在这时杨忠上殿要揭发宇文护谋害忠臣,忤逆犯上,做出弑帝之行为。
宇文护插着腰,俯视着杨忠:“你有何证据?”
“自然是有证据,慕容世侄,进来吧!”杨忠本意与慕容瑾联手,想要置宇文护于死地,届时众臣一定会偏向于他们,可没想到慕容瑾重病在身不宜远行,便派了其子慕容肆而来。宇文护最大的势力便是前朝旧部,元子均的旧部,而若是证明宇文护杀了元子均,必会使其内乱,届时一网打尽,便可坐享其成。
慕容肆浑身皆是一书生气派,和宇文护初见杨坚亦是此情此景。慕容肆缓步从殿外走进:“慕容肆见过太师。”
“杨柱国方才说你有证据证明我之前的恶行,到底是什么?拿出来要让我瞧瞧?”
“世侄,你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在场的诸位大人皆是明事理之人,绝不会让宇文护这个乱臣贼子伤你分毫。”杨忠信誓旦旦地说道,曾经都是出生入死地兄弟,杨忠自然是信得过的。
“好!那我就说了。”慕容肆
“你说!”宇文护随意坐在台阶之上。
“太师的叔父是病死的,太师还在御前侍奉,于公,忠君护主,于私,孝心可嘉;孝闵帝宇文觉乃是移居之时被盗贼所杀,太师顾念大局,拥护先帝宇文毓为帝,前几日,先帝宇文毓自惭形秽,自觉难当大任,自缢而亡,与太师何干?”
“你!”杨忠指着慕容肆。
“太师,诸位大臣,元大人是杨忠亲手所杀,乃是我幼时亲眼所见,更是与太师无关。独孤信与赵贵联手欲挟天子以令诸侯,太师清君侧,除奸臣,是忠君,怎么又成了残害忠臣了?况且,杨柱国早已有了不臣之心,私自招兵买马,甚至还威逼我父联手杀了先帝宇文毓,再嫁祸太师,好坐收渔翁之利。我父不愿,他便下毒,现在还缠绵病榻,以解药为名,让我说出违心之言,真是恶毒至极,其心可诛。太师,诸位大臣,请相信慕容肆这番肺腑之言,对杨忠这种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慕容肆忽然跪下,更是让可信度多了几分。
“你,你胡说!”杨忠没想到自己竟在这儿栽了跟头。
“这便是我父写的奏本和杨忠的罪状,请太师过目。”慕容肆从怀中取出奏折和一份罪状高举过头。
“诸位大臣觉得该如何?”宇文护插着腰站起走下,拿着慕容肆手中的东西随意看了看,便让哥舒拿去与其他大臣过目。
众位大臣看完纷纷侧目:“像杨忠这种谋逆之人,必须诛之。”
“请圣上诛杀杨忠,以谋逆之罪判处。”众位大臣纷纷跪下。
“圣上,齐国来犯,此时不好诛杀杨柱国。”哥舒忽然踏前一步。
“你们,你们才是谋逆,宇文护才该被诛杀!”杨忠
宇文护揉揉眉心,道:“念你是三朝元老,饶你一死,就贬去守同州吧!”据说那地方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圣上不可啊!”
“圣上,不可因一时心软而误国家大事……”这位不会说话,被宇文护一瞪缩了回去。
“圣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哥舒先起了个头,其他大臣跟上。这一声圣上叫得宇文护甚是舒心。
“拖下去吧!”宇文护摆摆手。
“北周要亡矣!”杨忠大喊。
忽然外面电闪雷鸣,一阵又一阵闪电劈下。
这么一来,有些大臣心中有些疑惑,莫非杨忠真是被冤枉的?自古六月飞霜,天降异象便是有冤情,现如今大晴天打雷,老天爷的意思不是显而易见么?
这时忽然有人来报,说道宇文护母亲的灵堂被雷劈了,宇文护顿时脸一黑,那些大臣便是加深了疑惑。
杨忠大喊着:“哈哈哈~宇文护,人在做天在看,老天都降雷惩罚于你了。”
宫外,一马车停在马路之上,京城百姓都被这突然的雷电引至街道,玉墨站到马车旁边,清河掀开帘子问道:“事情都做好了?”
“是!”玉墨点头。
“走吧!”清河放下帘子,马车继续走动了起来。
皇宫大殿外,宇文护带着一行人站在殿外,天空又有几道闪电一闪而过,发出震耳欲聋之声。天边一角发出火光,之后愈演愈烈,已然冒着黑烟。
“那是什么地方?”宇文护问道。
“那好像是独孤信的府邸。”忽然有人喊道。
“果然,独孤信是遭到报应了,慕容世子说得没错啊!”
“微臣请太师早日举行登基大典,以震慑其他虎视眈眈的邻国。”
“请太师早日举行登基大典!”众臣纷纷跪下。
宇文护一声冷笑,改变了想法:“将杨忠押至天牢,待本太师登基大典后,再行发落。”
杨府,“什么?你说公公被押到天牢等候发落?独孤,独孤府遭天谴,被火烧了?”独孤曼陀缓缓坐下,满脸呆滞:“看来就连杨家都要倒了,都是独孤伽罗做的好事,把她给我叫过来。”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秋词
皇宫大殿内已然空无一人,慕容肆与宇文护闲散地坐在门槛之上。
“我来之时,杨忠早已将姐夫你杀了舅舅之事传了出去,恐怕之后还会落人诟病。”慕容肆抬头望着天空中下着的淅淅沥沥的小雨,老天爷真有意思,还真是雷声大雨点小。
“你既然从小便知道,你可曾,,,可曾与你姐姐说过?”宇文护
慕容肆看着宇文护犹豫了瞬间,摇头回到:“不曾,还未说出口,只是稍稍问了一下,若是你,她该如何,她想也不想便说信你,想来阿姐是真的被你迷惑住了。”
宇文护露出轻松的笑容:“也是,我还怕她若是听到了风声,又会生气,只是这事,我怕是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
“所以姐夫,我姐姐的脾气说好也不好,说差也不差,你还是得小心应付着。”慕容肆半开玩笑地说道。
“瞎说,你姐脾气好着呢!”宇文护感同身受,清河偶尔有点小脾气,还是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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