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排斥陌生人的小白狮以简单粗暴的方式,欣然接受了穆乐三人的存在。
一小丛玫瑰花枝下,一个气喘吁吁的男人狼狈地躲在里面,手上和脸上挂着不少擦伤,衣服也开了几道口子。
没有温度的铁皮小伙伴在小白狮眼中失去了地位,只能作为跟班被它甩在身后充充气场。
而不远处会躲会吓得惊慌失措的人类才能真正触动狮子体能的狩猎本能,这才是一场真正的游戏。
浑身雪白的小雄狮停下伫立,清澈的浅蓝眸色滑过一道暗光,它定定地注视着花丛,仿佛在进行重大思考。
小白狮歪歪脑袋,等会把这个人捉出来怎么欺负呢?
咬是不能咬的,那就把他结实的肌肉当蹦床吧。
身高马大使劲把自己藏起来的穆乐正满头大汗地按光脑呼救。
他们并不是真的来当个站岗的保镖,长官表面说着他们在这里是大材小用了,结果第二天就毫不客气用上了他们,算是见识到了长官表里不一的一面。
穆乐多数都在被小白狮‘猎杀’,范章被岑望派出做任务,成子洋这个安保人员就自由多了,他此刻正在院子里围观穆乐的惨状。
光脑处一响,成子洋点开看到穆乐的消息:快帮我弄走它!!叫你亲哥!
成子洋笑了声,回他:这听着一点都不吸引人啊。
穆乐豁出去了:我喊你爸成吗?
成子洋笑意加深:算了,这年头养儿压力太大。其实吧,我告诉过你,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在长官身后,这样小白白就会忽视你,直接扑到长官身上。
穆乐:我还是自生自灭吧。
他初初见识长官的黑心程度,不老老实实地当个陪玩工具人,指不定怎么折腾他一顿再把他丢出去。
“嗷呜。”小白狮在穆乐戳消息的间隙低低叫一声,扑了过去,叼着衣领把蹲的腿麻的穆乐给扯了出来。
穆乐被那股大力猛地往前拽,腿没支撑好歪前歪,一头闷在花圃边上的碎石路上,一个大男人的狼狈尽显。
小狮叽逮住人满意了,跳到穆乐背上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正当他的小白爪要踩在穆乐脸上时,听见了轮椅滚动在地面上的声音。
小狮叽回头眼睛一亮,不忘踩下最后一脚,蹬着小短腿跑走了。
穆乐翻身仰躺,脸上沾着泥脚印,盯着头顶的天空发呆。
成子洋看了一眼那边人崽温馨的场面,觉得好笑,站在穆乐面前挡住他的视线:“还不起来,被那么点的小家伙玩成这样,真出息。”
穆乐两眼放空:“我觉得长官把我留下来和保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才发现啊。”
“小崽子为什么不猎你啊?”明明就是一只小崽子,还真的给他一种自己是猎物的感觉。
成子洋随口道:“可能你第一眼把它认成了狗。”
穆乐:……
至于吗。
玩笑归玩笑,他们都注意到了长官家养的小狮子不同寻常。
耀眼优越的毛色已是极其难得,浅淡的蓝眸,大到近乎诡异的力气和过分的狡猾灵性,都让这只白狮幼崽显露出普通兽类所不具有的奇异。
穆乐从地上爬起来,面色平静,远远地看过去,那个用一只手逗弄得小白狮上下跳动的男人回望了过来。
深青色的草丛映衬的他气质柔和了不少,但穆乐发现那是错觉,即使隔着距离对上视线,那种深沉悠远被洞穿的感觉仍然强烈。
像是在警告一般……
穆乐的嘴皮动了动,成子洋撞了他一下,温声道:“顺其自然吧。”他想到什么,又笑了一声,“长官养崽怎么比搞对象还警觉,真是个宝贝蛋子。”
穆乐这时心态反而稳如老狗:“不都是一样的吗,对象当宝贝,宝贝当对象……”
他突然顿住,对上成子洋怪异的眼神,“呃,当我没说。”
*
小白狮的躁动没有因为体力的发泄而减少,除了进食和待在岑望身边,它几乎停不下来爪,所到之处皆是留下不少的划痕,甚至是坚硬敞亮的石壁,连避开看戏的成子洋也中招了几次。
白天的表现还能视为狮子的本能,别墅圈养和压制了兽性,让它极具破坏性。
夜晚,小白狮周身充斥着浓郁的焦躁气息,眼眸在黑暗的晕染下不再剔透。
它会站在阳台高处眺望外界,却没有表现出向往。
在岑望面前一如既往的乖软,洗完澡爬上床,甩着尾巴尖朝人撒娇,拉着他的手放在脑袋上求摸摸,黏糊劲只增不减。
粉嫩的公主小床被彻底抛弃,小白狮试探着岑望的底线,逐渐霸占大床一隅。然而,近日的小白狮比往日更大胆。
自从被岑望主动触碰过牙齿后,小狮叽仿佛打通了一窍,开始若有似无地张开嘴巴,轻轻在岑望手背上刮蹭。
如同现在,它牙齿半露的嘴巴卡住岑望手掌的一侧,试探地伸出舌尖舔一下,然后用圆溜溜的眼睛扫视男人的表情。
温热的濡湿感在手上轻轻扫过,淡淡的痒意似乎穿过皮肤传到更深处。岑望垂着眼,面上并无异色,用那双漆黑的眼眸静静的看着小白狮。
小狮叽下意识地松开了嘴,却莫名的委屈,它把自己蜷缩起来,脑袋埋在毛绒肚皮里。
哼,都挨着睡觉了还不给亲亲。
即使再聪明有灵性,它也是一直小狮子,有着兽类表示亲近的本能,想要舔舐喜欢的人类,在对方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
岑望勾动嘴角,在狮崽脑袋上拍了拍,本打算将它挪开睡觉,想起了什么捏了下小白狮晃动的尾巴尖,道:“不能咬人,和穆乐玩的时候也不能舔他。”
小狮叽尾巴抽出来甩动,不想搭理人。
哼,崽很挑的,又不是看见个人就想舔。
一人一狮都已陷入睡眠,静谧的室内,暗沉的夜灯下,床上两个起伏的部分看起来分外和谐,一个主动,一个纵容,无形中都将对方纳入了自己的领地。
半夜,岑望从浅眠清醒过来,他闭着眼,有道强烈的视线在他脸上徘徊,强烈到带着迫切的焦灼感。
那道目光许久没有移开,从他的脸上转移开来,片刻又转回来,仿佛极度纠结。
岑望掀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半坐的小白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目光和白日不同,懵懂,却藏着掠夺的暗色。
岑望意识放空,漠然的想,这就是圈养一只狮子的风险吗?
观望许久的小白狮动了,男人睁开眼睛在看着它,这让它心情很好。
小狮子像小狗一样猛地扑过去,伸出舌尖就要舔上岑望的脖颈。
岑望及时捂住狮崽脑袋阻止它的动作,但小白狮却不像睡前一样乖巧,它的目的没有达到,一个劲儿地扑腾,龇牙咧嘴宛如一只凶崽。
手感不错的白狮脑袋蓦然给岑望带来一股冲力,不符合幼崽的力气抵着岑望,他收回手,那只白绒球啊呜一声扑到他胸前,凑到下巴处舔了舔。
岑望催动异能,手放在小白狮的脊背上轻轻抚动,片刻,张牙舞爪的小家伙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清醒的小狮叽又变回了乖崽崽,打个哈欠,给自己清理爪爪。相比于平时,它今天起的很早,甚至能和岑望一起吃早餐。
它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早餐,三大盘子肉,白的红的和黄的,每一种的香味都不一样,但崽全都喜欢吃。
小狮叽满意地打了个饱嗝,看到同样结束进食的岑望和他面前被收起的餐盘。
唔,岑望好像每天都吃的很少啊,今天早上都没吃上肉。
是不是它吃太多,肉都给崽了,岑望舍不得吃?
见岑望挑眉盯着它即将收走的大空盘,小狮叽更加确定是这个原因,看看,他肯定没吃好,都在搀崽儿的空盘了。
狮叽瞬间感动得不行,跳到岑望面前,“嗷呜呜。”
这次忘记了,下次崽记住,一定把自己的肉分给你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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