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有恙 > 16、16.0
    日子似乎又回归到了往常,往常苏白不在的时候。


    上班下班,吃饭睡觉。


    不过就是,出租屋里多了个人。


    忙到很晚回家,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苏白说他只会白水煮面,顶多卧一个鸡蛋。


    司望不挑,倒点儿生抽陈醋,大口吸溜。


    苏白就等他把碗和自己都收拾好,再上床占据一半的被子,和他挨着睡觉。


    半夜睡到迷糊抻抻胳膊,还能搂到一吐息平稳的热源。


    很安心。


    这确实又与往常不同了,他很期待晚上回到出租屋,从楼下看到二楼暖黄色的光起,心跳就开始雀跃;拧开门,迎面扑来暖风以及苏白安宁的眸光,雀跃的心跳里便洋溢着幸福。


    某种意义上,他的小出租屋因为苏白的到来,变得与以前不一样了。


    日子也不一样了。


    他期盼着下班,简直从出门的那一刻起,就在数着下班的时间。


    对加班也没什么动力,甚至有些烦躁,分部的总裁也就是一手提拔他的老大还惊愕,说他这快速精准如人工智能的效率怎么也变得毛躁?


    司望坦诚地对老大说,他可能要离职了。


    “因为总部执意要调你过去?”


    “不全是因为这个。”


    当然,以前是因为这个,现在多了些说不太清楚的东西。


    他抽空远程问了父亲的主治医师,后续的医疗费用;再结合w城当下的物价进行计算,估计自己能够用存款养活父母。


    那一笔专给父母养老的三十五万存款还没动,目前给父母的钱都是从他现发的工资里扣。


    所以他当下离职,也不影响什么。


    甚至算着算着,还算出笔钱可供他在l市买房。


    l市勉强算个二线城市,房价自然没有一线城市那么恐怖,大概八.九十万能拿下一百二十平的三室两厅。


    这个月工资结后,就辞职买房吧,司望想。


    年近三十,也确实该安个家了。


    家?


    这个字眼在他心里浮现时,他惶恐了一瞬,而后意识到他这些年为自己规划的道路似乎在一点点偏移。


    他忽然觉得活着有一点意思。


    到时候再把苏白骗过去,用自己的身体。


    啊,不是那个意思,就是用自己腺体切除的事实勾着苏白,看苏白什么时候真心想留在他身边,他就大发慈悲地说一点。


    反正他自己是有底气,留下他的雪花。


    说起来他俩最近都没有那方面的欲.望,可能是因为司望最近太忙,俩人躺上床就直接闭眼睡觉。


    顶多就搂搂抱抱,亲吻都点到为止。


    快到苏白易感期了。


    司望向上司请了假,之前自己易感期不太严重,都直接硬扛过去的;过于严重也只请易感期那两天,连休息调整的时候都不给自己。


    好在他老大是个体恤下属的,会主动提出让他多休息两天,就像上次,如果不是苏白,司望会习惯性拒绝这份好意。


    眼下倒会主动请假了,上司在批假条的同时感慨他现在是从人工智能慢慢转变成为了人。


    “没有那么夸张吧。”司望双手接过假条,苦笑道。


    “那还真就有。”上司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叹道,“你好像这月十号离职,早些把工作交接做完,直接七号八号就不用来了。”


    “我倒也想,主要事情太多,需要时间。”司望把假条收好,“七号八号的活儿我也会补上,到时候十二号再走。”


    “所以我才说你像个人工智能。”上司打趣,“不过找回些人气儿也是好的,以后不管做什么,都祝你一路顺遂。”


    “谢谢老大。”司望真心实意道。


    上司略感头疼:“就是下次去g市总部开会,夏董又得念叨你了。”


    “那帮我给夏董带声好。”司望不卑不亢,“也帮我问候贾怡哥,感谢他的赏识和举荐。”


    “行,司总,保管带到。”上司戏谑地回怼他,“也确实辛苦贾怡,摊上夏祈这老小孩上司,还摊上你们这一个个不领人情的后辈。”


    “除了我,其他人应该都领情。”


    “……嗯,确实。”


    刚刚进入十二月份,苏白就已经开始货比三家,把一些店铺的抑制剂加入购物车。


    还没来得及正式下单呢,司望就把一张假条怼他眼前:“七号八号我请假,陪你过易感期。”


    “你认真的?”苏白定睛看清楚上面的字,再定睛看清楚司望的表情。


    司望是认真的。


    所以他不等人回答,自顾自接茬道:“问题是你现在信息素太淡,根本压不住我。”


    苏白抬手拍拍司望傻掉的侧脸,知道话说到这程度就可以,但司望回过神来就把他手给抓了。


    “没有信息素,你就不能用我了?”


    苏白用目光一点点描摹司望的五官,嘴角勾着抹浅笑,眼神却是冷的:“你易感期还行,信息素勉强;平时的话,怕不是找.死。”


    “你易感期又不打人。”司望反倒轻松起来,“顶多就是脾气不好。”


    是指把你弄到快窒息的那种不好?


    苏白沉默地甩开了司望的手。


    之前只是快窒息,没有完全窒息,因为有司望的信息素做提醒——算是某种安.全.词,一旦那梅香的信息素猛烈挣扎或反击,苏白就暂时清醒,他应该是做过火了。


    “傻瓜,会要命的。”


    “之前不都这么过来的,怎么就又找死又要命?”司望不解。


    “都说了,你的信息素太淡。”苏白耐下性子解释,“以前我易感期丧失理智的时候,你信息素会稍微让我清醒,然后对你不下死手。”


    “你都没跟我说过!”司望惊愕地瞪大眼。


    “没说过吗……”苏白有些心虚,大脑飞速运转,确实没有搜索到这方面的记忆。


    但他从第一次司望陪他过完易感期,就已经察觉到他无法压抑的暴戾,以及司望的信息素于他有某种提醒作用。


    司望有知情的权利,只是苏白怀着侥幸的私心,害怕司望知情后断掉关系,于是又一次卑劣地选择隐瞒。


    那张假条被司望收了回去,一下一下撕碎:“那行,你易感期自己想办法。”


    碎纸片被扔进垃圾箱,司望看也不看苏白:“我怎么会相信你是真担心我?”


    苏白想反驳的,从校友那里得知司望生病,他便开始担忧得六神无主。


    恋爱时期他也留意着司望的状态,怕司望冷了热了渴了饿了,时时做足准备;又怕司望嫌他管事太多厌烦,小心翼翼地把握着关心的尺度。


    如果前提是没有他对司望的隐瞒,没有他对司望无法言说的执念,那么他自称最佳前男友也应该无从置喙。


    眼下好容易和平相处了一段时间,又把人气成了河豚。


    哦,还不止是气成河豚,他隐瞒的事情有关性命安危,司望估计杀了他的心都有。


    幸亏是法治社会,只能把司望气到浴室洗澡,完事儿背对苏白一躺,权算是冷战。


    苏白会意地关掉夜灯,与人隔了条分明的楚河汉界后,小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司望没搭理他,估计是睡着了。


    也是,人家明天有工作。


    苏白屏息翻过身,寻思着他还是在学校住一阵子吧。


    不上赶着继续惹人生气。


    但该做的事情不能落下,例如每天给司望备一份外卖送过去,贴上叮嘱好好吃饭的小卡片,每天的菜式都换着花样。


    不求司望能够消气,只求司望不要拿他自己的身体撒气。


    苏白寻思着等易感期过去,他再安排一出负荆请罪,任打任骂(任.操都可以),只要司望能再次选择原谅他。


    他还没搞清楚司望的病,不能这样狼狈地离开。


    至于搞清楚后怎么办?苏白又没个头绪。


    那个未来离他太遥远,他现在只想好好地留在司望身边。


    虽然……他不配。


    易感期如约而至,苏白平静地喝下两三管,而后在宿舍的窄床上躺尸。


    抑制剂具有一定催眠成分,苏白记得自己第一次喝完这个,在考场上差点睡死过去。


    好歹记着那是高考,抓着笔咬牙切齿地逼着自己答题。


    此后的几次易感期都没有那么好的待遇,因为家里是绝对拿不出钱给他买抑制剂——甚至高考前都没钱给他上校医室拿药,推迟易感期到来,让他强忍着易感期发作的暴.戾与无力上场考试,抑制剂都是巡考老师给的。


    独自熬过几次易感期后,他抓着了司望,在某个瞬间他想过自己要是个omega,就能顺理成章地帮司望渡过易感期。


    但他不是,于是他编了个谎言,说alpha也可以互相帮助着渡过易感。


    司望信了,于是苏白的易感期前一天,好孩子司望第一次发出让人面红心跳的下.流邀请:“我们明天开.房吧,苏白。”


    苏白没有拒绝,他怎么可能拒绝耳朵尖都通红的司望?


    可他也没想到,自己被欲.望侵蚀后的反应那么强烈,如果没有司望的信息素做提醒,他真的会把司望给撕碎了吞吃下去。


    不愿跟司望说起,一是怕司望与他决裂,二是怕再也享受不到这种销.魂入骨的快.感。


    对,享受,卑劣如他,妄自将其称作享受。


    现在司望知道了,也好。


    吃一堑长一智。


    苏白大约是睡着了会儿,抑制剂发挥了作用。


    但宿舍门被人踹开了,冷风灌进来。


    苏白打了个激灵,半睁开眼时,门又被关上,挂到他床边的风带着清冽的梅香。


    不过不是信息素,是司望衣服上洗涤剂的味道。


    “今明两天的晚饭,我都给你订了,放你家冰箱里。”苏白艰难地保持清醒道。


    司望不应声,跟拆鸡架似的一下一下扒掉他外衣,趁他无力反抗直接把他锁在床头。


    见他还要张嘴言说,直接俯身咬了口他嘴唇,闷声道:“你这人真是,烦。”


    “我晓得。”苏白嗫嚅道,所以才特地离你远些。


    一句话使得火上浇了油,司望下手更重了些,几乎将他里衣撕扯开,呼吸粗重地颤抖都强忍着咬牙:“有润.滑.剂吗?”


    苏白脑子迟钝,一时想不起,心头本就翻涌的愧疚顿时淹没大脑,他嗓音发哑:“没,你直接来吧。”


    掐着他腰的手顿了顿,但他锲而不舍地说下去:


    “我是个混蛋,司望。


    “但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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