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下安静下来。
外面天色还没完全暗,此时好像又开始下雨了,雨声和着自己重重的呼吸声,楚鱼整个人又呆又羞又恼,最后学着裴行知的样子捂住了脸,又忍不住偷偷看了自己的下面一眼,再捂住眼。
天哪……
天哪天哪!!!!
“裴弟!我给你们把饭送来了,今天有大鸡腿和红烧肉呢!”门外,谢云珩回来得那样快,啪啪啪敲门的声音中断了楚鱼乱糟糟的思绪。
裴行知红着脸站起来,朝着楚鱼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说道:“我出去拿。”
他大阔步走了两步,想起来婴离说的小碎步,忙又改成小碎步哒哒哒走到了门口。
楚鱼视线悄悄从指缝里往外看时,恰好看到这一幕,没忍住笑出声来,越想越好笑,最后弯着腰捂着脸,笑倒在床上。
谢云珩急着去云舟上的膳房吃饭,把东西交给裴行知便急匆匆跑了。
门一开一合,外面雨水的潮湿便泄了进来。
等楚鱼再抬头时,便见到了自己的身体被雨水打湿了一些,头发上有些湿漉漉的雨水。
裴行知端着饭食过来,想到自己的身体那个样子,脸上的羞赧止不住,轻声柔软地问道:“饿不饿?”
楚鱼咬着被子,眼睛里也笑出了眼泪,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裴行知,尾音都有些拉长了,嗔道:“我饿啊!你倒是说说要怎么解决呀?”
由于功法影响,此刻楚鱼顶着的裴行知的脸绯红,眼神也是迷离的,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裴行知。
裴行知看着楚鱼用自己的眼睛露出那样湿漉漉的神色,又软软的尾音婉转地撒娇问如何解决,一时怔住,不知该有什么反应。
他想到那些方法,又回过神来,顾不上别扭自己的脸上露出那样的神色,确实此时顾不上吃了,他将饭食放在一边的小几上。
楚鱼凑过去,皱着眉又说道:“你快说啊,这样太难受了。”
裴行知抬眼时,看到的就是楚鱼凑过来到自己颊边的脸,他看着她此刻眼中难忍的又显然懵懂不知所措的欲色,深呼吸一口气,才是尽量平静地开口:“从前我会在夜间冲冷水……”
楚鱼震惊脸:“冲那里吗?这样会不会坏掉?”
裴行知望着楚鱼求知欲若渴的脸,脸上的温度更热了几分,“冲全身,直冲得浑身热血冷却下去。只是如今我已修到第六层,这方法……可能不行,要换一个。”
他用楚鱼的声音说着这话,声音很轻。
屋子外的雨忽然下大了一些,淅淅沥沥落在云舟的木板上,像是落在楚鱼心里,令她心里麻麻痒痒的,有一股潮湿的热气想要爆发出来。
楚鱼低头又看了看,脸色也很红,想伸手去按,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身体又火烧火烧的,恨不得出去淋雨,急道:“那现在要怎么办?你倒是说呀!”
裴行知的声音裹在雨声里,极力保持着清澈的冷静:“此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我给你看书,到时、到时照做就行。”
虽然身体依然是他的身体,可楚鱼第一次经历《九转》功法,那样性阳的功法,她又是第一次经历男子身体,自然……自然忍不住。
裴行知光是想想,便又捂住了脸。他从自己的芥子囊里翻找一下,找出了一本书,递给楚鱼。
楚鱼努力平复着呼吸,又满怀好奇地接了过来。
只见书的封皮上写着几个大字——《男子启蒙》。
楚鱼从前读过许多杂书,话本子也看过不少,知道个大概,可也不清楚具体,因为话本卖得最好的晋江书局对尺度把控得很严格,在那儿售卖的话本子要是尺度有脖子以下的具体描写,那话本作者可是要被剥夺放在那售卖的资格的。
那话本作者只好不能详细描述了,通常都是关键时刻来一句“灯被吹灭,转眼就到第二天早晨。”
楚清荷女士当然也教过她一些生理知识,可那大多都是和小姑娘有关的。
所以楚鱼充满好奇地翻开了这本书。
空气里再次沉寂下来。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男子的呼吸声也越来越重。
裴行知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紧紧咬着下唇,便知道她都看懂了。
书只有薄薄的几页,楚鱼很快看完,再抬眼时,她眼睛红红的,满是好奇:“所以你平时趁人不注意时就自己偷偷那样吗?”
裴行知:“……”
他不想回答楚鱼这个问题,偏过了头。
楚鱼抱着被子,磨磨蹭蹭的,涨红了脸,翻开被子看了一眼,也不等裴行知回答,又问:“那……你来还是我来?要不你来吧?”
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发抖了。
裴行知听着自己的声音里露出那样的发颤的尾音,一时又按了按额,他说:“我……我现在用的是你的身体,你真的确定要我来?”
虽然看自己的身体很是寻常,可他光是想到要的用楚鱼……他呼吸一滞。
楚鱼一听,又看了此刻的裴行知一眼,想到他顶着自己的脸,用的是自己的手,点点头,“确、确实啊……那我、那还是我来?”
可如果是她来,虽然身体是裴行知自己的身体,可,可里子是她啊!
裴行知也想到了楚鱼想的,一股热气上涌下蹿,放在腿上的手都攥成了拳头,拳心里全是汗。
他低着头兀自收拾着自己的心情,告诫自己冷静一些。
裴行知深呼吸几口气,点了点头:“嗯,你来,至少是我自己的身体……不难,照书来,即可。”
楚鱼点点头,“那我……脱了?”
裴行知再次深呼吸,点头:“嗯。”
楚鱼低头,将被子往身上一裹,人就钻在里面,她解带子的手在发抖。
那看起来系得松松垮垮的裤带也不知怎么回事,竟是越抽越紧,到最后打成了死结。
她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眼睛湿漉漉红扑扑地看向坐在床边的裴行知:“小裴,带子打结了……”
裴行知看着自己的那张脸露出那样的神色,又别开头去,似是难以直视,他深呼吸一口气,道:“我来解。”
楚鱼点点头,把被子拉开。
裴行知也不知怎么回事,修《九转》之后,这样的事已不是第一次,可没有一次像是现在这样看着自己的身体羞耻难耐。
他再三深呼吸平复心情,伸手去解带子。
死结难解,碰触之中难免会碰到身体,热意从指尖传来。
两个人身体都是一僵。
楚鱼咽了口口水。
裴行知抬头看向楚鱼,见自己的脸上不仅红晕满脸,眼尾更是绯红,那双眼在雨夜里湿漉漉地望过来。
他垂下眼,抿紧了唇,再不肯说一句话。
不肯用楚鱼的声音说出什么话来,他担心会刺激到楚鱼,担心他的身体会对楚鱼的声音如同往常一样引起更大的反应。
带子再难解也会解开。
裴行知收回了手。
楚鱼咬了咬唇,觉得自己不能这么磨蹭,快些结束也能快些恢复正常。
她重新将被子蒙在身上,结果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被子,她抬起头看过去,只听裴行知脸色极力维持镇定地说道:“不用看。”
再多的字就说不出来了。
两人对视了两眼,楚鱼涨红了脸,实在是没胆子,终于说道:“裴三哥,你还是去给我弄点冰水吧。”
凉水不行,冰水总行吧!
裴行知立刻站了起来,也不管行不行了,立刻点头:“好,我立刻就去。”
他涨红了脸冲出了房间。
外面在下雨,雨很大,秋雨落在脸上冰冰凉凉的,也将他脸上的温度降了下去,他冷静地回身看了一眼房间,想了想,还是去找谢云珩和婴离。
找到膳房的时候,远远的,裴行知就看到谢云珩和婴离两个人坐在角落里吃得不亦乐乎,嘴里塞满了肉,旁边堆了厚厚一叠碗。
他赶忙走过去,就听到两人在说话。
谢云珩:“婴弟,你说裴弟和小鱼这样互换了身体,要维持多久呀?”
婴离:“不知道啊!”
谢云珩:“那你说他们怎么样才能换回来啊?”
婴离:“不知道啊!”
谢云珩恨铁不成钢:“婴弟,你说你除了吃你还会干什么?!”
婴离抬起头来在,茫然地眨了眨眼:“大哥,实话说,你是不是想抢我碗里的肉,所以才故意这个时候和我说话?”
谢云珩:“……”
谢云珩正怅然不已又疼爱无比地看了一眼婴二弟,转眼就看到了本该在屋子里的小鱼……不对,是裴弟。
他忙问道:“怎么了?”
裴行知已经冷静下来了,说道:“大哥,二哥,你们知道哪里有大量冰水吗?”
谢云珩迷惑:“出了什么平地风波?怎么需要大量冰水?”
裴行知很冷静,小声说道:“是我修炼的功法出了一点问题,现在小鱼需要大量冰水。”
谢云珩一听事关小妹,立刻拍案而起,他还没说话,桌上高高的一叠碗哗啦倒下,全朝着婴离倒去。
刚嘴里塞了一只鸡腿抬起来的婴离瞬间被埋在了碗下面。
谢云珩想了想,道:“有些水灵根的师兄师姐可以凝水成冰。”
婴离也从碗碟下方伸出一只手,又探出脑袋,将嘴里的鸡腿吐掉,抹了一把脸,道:“还有膳房也有冰,为了很好的储存一些食材,会用到大量冰。”
谢云珩立刻说道:“那我现在就去拈花惹草,找师兄师姐们弄冰去!”
婴离自告奋勇:“那我去膳房后厨偷冰!”
裴行知点头:“我回去陪着小鱼,等你们回来。”
三人商量好,裴行知从膳房重新回到楚鱼的屋子里,就见床上没了她的身影,他心里一着急,立刻环视四周找寻,却在地上找到了。
楚鱼趴在地上,感受着冰凉凉的大、理石地板的温度,红着脸看向回来的裴行知,“冰水呢?”
裴行知替替楚鱼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心里有些愧疚,小声说道:“大哥和二哥会去寻来,等一等。”
楚鱼点点头,两眼泛泪花:“让他们快点呀!”
谢云珩确实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御刀奔向了另外一艘云舟,他落地的姿势不太好,一下摔在甲板上,引得所有人朝他看来。
这搜云舟上好些长庚仙府刀霸宗的弟子,谢云珩和刀霸宗的师兄师姐们最熟了,他在人群里找了一下,立刻找到了目标人物,忙飞奔过去:“水师兄——!”
被唤水师兄的男修听到有人叫他,立刻回头,看到谢云珩激动地朝自己飞扑而来,吓得脸都绿了,死去的一年前他唱曲折磨自己的记忆重新涌上来,吓得条件反射一般跳起来,御刀就飞。
谢云珩立刻拿出刀鞘,往水师兄脑壳一砸。
一砸一个准,水师兄一个不稳,从半空摔落下来,直接落在谢云珩面前,四脚朝地。
谢云珩一把将他拉起来:“水师兄,你跑什么啊,赶紧给我弄点冰!”
水师兄哽咽:“……你早说你要冰不就好了?!”
谢云珩埋怨:“你一日千里,我都来不及说。”
水师兄也不问原因,抬手就化雨成冰,送给谢云珩一大块冰,送别他之前,道:“答应我,这辈子别来找我……”
谢云珩压根不听他说完,扛着冰块就往回飞。
那一头,婴离思来想去,化作兔子原型钻进膳房后厨,结果刚钻进去,就和拿着菜刀的大厨面对面碰上。
那大厨瞪圆了眼睛,提着刀就冲婴离冲来。
婴离被当做肉兔已然习惯了,在后厨来了一场亡命天涯,上蹿下跳找藏冰块的地方。
等到他终于找到冰块,用衣服兜住冰,扛着冰往外飞奔时,被厨师喊来帮忙的弟子眼睁睁看着一只兔子灵活地扛着大包从膳房门口飞奔出去。
他愣了两秒,惊呼一声:“兔子会偷菜了,快来看啊!”
谢云珩和婴离两个人就像是两个强盗,这辈子的速度没那么快过,如两道影子,撞进了楚鱼房间。
楚鱼和裴行知听到动静偏头去看,看到谢云珩扛着一整块冰卡在了房门口,婴离满头菜叶背着一大包冰从他退旁飞奔进来。
裴行知:“……”
楚鱼:“……”
裴行知将冰块接了过来,用剑劈成无数块小块,连同婴离取来的冰块,一起放进了早就准备好的浴桶里。
楚鱼迫不及待跳了进去,将整个人埋在了里面。
她瞬间明白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谢云珩和婴离又被赶出了房间,两人蹲在门口,茫然地对视一眼,听着屋子里传来了裴行知低声缓缓念《清心咒》的声音。
……
楚鱼听了大半夜的《清心咒》,泡了大半夜的冰水,《九转》功法终于顺利运转,这一夜,才总算过去。
最后精疲力尽收拾好在床上昏睡过去时,她心里向各路神仙许愿——呜呜,明天一定一定要换回来!
第二天,楚鱼醒来第一时间先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裴行知的脸,没有变回来。
经历了昨晚上的事情,楚鱼觉得现在再发生什么事自己都能坦然面对了。
穿戴整齐,摸了摸裴行知漂亮结实修长的腿,对着镜子梳好了头发,将发带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楚鱼镇定自若地抬腿,走了几步发现步子有点小,忙跨大步子朝外走。
昨夜下过雨,打开门,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
楚鱼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睁眼时看到裴行知正站在云舟扶栏旁,他的面前站了个高大的男修,正低头对他说什么话。
她看到他顶着的自己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不由奇怪,那男修,她不认识呀!
“小鱼,你终于睡醒了!昨晚上没事吧?”
谢云珩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蹿出来,在她耳边炸开声音。
楚鱼回想起昨晚上的事情,脸又要发烫,忙摇头,“我没事,裴三哥呢?”
婴离同时在她右边出现,并小声告状:“小鱼,你知道的,小裴每天都要练剑的,今天早上一到寅时,他便起来去云舟的剑台那儿练剑。剑台那儿大多是男修,小裴顶着你的身体一过去练剑,剑风凛冽,一下引起了所有人注意。”
谢云珩的声音继续接上:“剑修都是那么殚精竭虑,每天都想着气冠三军,于是就有人向他挑战。”
婴离马上跟着说:“那小裴当然坦然应下挑战,于是小裴剑挑十八人,在这艘云舟的剑修里彻底打响了名号。”
谢云珩眉头一皱,叹了口气,道:“然后小裴就引狼入室了,那些剑修里的好几个剑修打着切磋的名号,要和小裴结道侣,说是以后方便切磋打架,这简直是天理难容!”
婴离点点头:“对,小鱼,你要好好修理小裴,竟然用你的身体招蜂引蝶,可恶!但是你能不能让他教教我,我也想引蝴蝶。”
楚鱼的表情一言难尽:“……所以现在那剑修大哥在和裴三哥求道侣吗?”
谢云珩:“对啊!”
婴离:“对啊!”
楚鱼昂首挺胸朝着那边走去,谢云珩和婴离紧随其后。
三人偏头目光直勾勾地瞪了一眼招蜂引蝶的裴小鱼。
裴小鱼正应付得不耐,余光看到这三人。
“……”
楚鱼三人动作整齐划一地哼了一声,扭过了头,朝着云舟的膳房走去。
膳房里极其热闹。
楚鱼站在中间,谢云珩站在她左边,婴离则站在她右边,三人都是俊秀非凡的少年,身姿挺拔,一进去,不少女修纷纷投来目光。
今日楚鱼替裴行知好好打扮了一下,她穿着宽袖长袍,脖子里的黑色项圈衬得白玉一样的脖子越发挺秀。
她还学着裴行知寻常的样子,冷冷清清的,眉眼间又有一种从小养成的矜傲。
“婴二哥,今日我就教教你如何利用美色赢得女修的心!”
想想裴行知成了自己如此有魅力,楚鱼就不服地拍了拍婴离的肩膀,觉得现在实在是个好机会,可以以身作则传授秘诀给婴二哥。
裴行知终于甩掉那几个烦人的剑修跟着来膳堂时,看到的就是楚鱼玉树临风俊美如画风姿撩人好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带着婴离站在一群女修中间。
至于谢云珩,他坐在一边埋头吃肉,旁边盘子已经堆了一碟,骨头吐了一堆。
裴行知:“……”
吃得大汗淋漓仿佛是最后一餐的谢云珩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一抹锐利的杀气,立刻警惕地抬起头,一眼看到了不远处还穿着昨天那一身绿裙子的小鱼……不对,是裴弟。
他嘴里塞满了肉说不了话,所以站起来无声地激动地朝着裴行知招手。
裴行知冷清着一张脸走过去。
还没来得及凑到楚鱼身边,却被谢云珩一把拉了下来坐下。
谢云珩在他耳旁小声说道:“小鱼打听消息呢,顺便对婴弟言传身教如何获取姑娘芳心,裴弟,我们先吃,婴弟一只兔子想找个伴不容易,他惨绝人寰,柔弱无助,咱们一起帮帮他。”
裴行知想起那天在邺洲酒楼看到的三米高的肌肉猛兔,实在不知婴二哥哪里柔弱无助需要人可怜。
他抿了抿唇,却坐着没动。
身后,女修们的声音传来——
“裴师弟,你真是见多识广有文化,明日我能来找你切磋剑术吗?日后可以与你一起进入阴阳羲吗?”
楚鱼冷清而自持:“不可以。”
女修:“……为什么?”
楚鱼嘴角露出完美笑容,那笑容仿佛融化了脸上的冬雪,她说:“因为我要陪我小师妹看星星看月亮从剑道发展谈到剑术技巧,很忙,没有时间。”
裴行知:“……”
女修声音里露出浓浓的羡慕:“裴师弟,你对你小师妹真好,令人羡慕,我怎么就没遇到像裴师弟这样好的师兄呢?”
楚鱼清冽的嗓音淡淡说道:“因为我小师妹是天守界最美丽最可爱最温柔最眼光好,她值得我对她好。”
裴行知:“……”
女修很感动:“裴师弟,你小师妹真有福气。”
楚鱼低头,脸上露出略微腼腆的笑容,随后她说:“师姐,其实像我这样守男德的也不止我一个,我师兄同样是这样的人。”
女修很好奇:“裴师弟说的人是?”
楚鱼一把拉出身边刚才一直微微低着头一点不引人注意的婴离:“我师兄婴离……”
女修脸色大变:“师弟你别说了,我听说过婴离这个名字。据说他在长庚仙府假冒他人名字整日留连合欢宗最重要的合欢宗女修都嫌弃,我……承受不住。”
楚鱼:“……”
裴行知:“……”
谢云珩:“……”
女修飞快转移话题:“明日几艘云舟联合举办有最佳道侣大赛,或许裴师弟可以与你师妹参加,可获得许多法宝,进入阴阳羲胜算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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