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一个吻落下,落在小弟子的额头、脸颊。


    小弟子整个人显得有点呆。


    直到宋齐远结束了好孩子之吻,小弟子还是显得有些呆。


    宋齐远忍不住笑出声。


    小寒洲终于回过神来,已经养得白皙的小脸慢慢染上红晕,仰头看着他的师父。


    漂亮的丹凤眼弯起,带着笑意,万千桃花抚过初春溪水。


    “寒洲。”


    宋齐远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带着笑意说。


    “你可以让为师多帮你做一点事的。”


    小寒洲太乖了,只是想要一个好孩子之吻,就裹足不前,踟蹰原地。


    小寒洲看着他的师父,很轻很轻的:“嗯。”


    或许是宋齐远的打破隔阂教育方式有用,小寒洲慢慢开始敢向宋齐远要亲亲了。


    认真修炼,努力练剑,刻苦练字。


    小寒洲乍一看,像是个小苦行僧一样修炼,然后在取得一个小成就时,漆黑的眼睛亮起。


    小苦行僧瞬间还了俗,跑到他师父身边,仰着头。


    “师父,可以抱我吗?”


    “师父,可以亲我吗?”


    只要穿着雪白衣袍的师父弯下腰,抱一抱他,亲一亲他的额头,他就会心满意足。


    偶尔,还俗的小苦行僧也会说出不一样的话语——像是打boss掉出极品宝物那么低的爆率。


    “师父,你真好。”


    仰头的小孩子会先说出这句话,漆黑的眼睛里满是他的师父。


    宋齐远惊讶的低头,看到小弟子眼睛里盛满了他的影子。


    然后,小弟子才会补充一句。


    “师父,可以抱我吗?”


    于是宋齐远弯腰抱住了他。


    宋齐远觉得:他教育得不错!


    小弟子已经学会提要求了,吃食上也有了自己的喜好。


    小弟子越来越像一个普通的小孩子。


    而宋齐远想要为小弟子童年妆点色彩的动力十足。


    他会带着小寒洲放风筝。


    风筝是他们一起做的。


    几根捡来的笔直树枝、小寒洲用来练字的纸,在大手和小手的一顿糊弄下,制作出了一个充满“简朴归真美”的风筝。


    小寒洲不懂风筝的美丑,只是看着他和师父一起制作出来的风筝。


    宋齐远懂风筝的美丑,有点尴尬,只能扯一点“朴素”“乡野”,然后偷偷用法术修补矫正一下。


    这个丑丑的风筝被他们放飞了,细线牵着风筝高高飞在天上。


    小寒洲第一次放风筝,他的师父也是第一次。


    宋齐远的家乡不流行放风筝。他看过很多放风筝的视频,见过各种奇形怪状的风筝,知道有个“风筝节”,却没自己真正放过风筝。


    小寒洲什么都不知道,他站在师父脚边,仰头看着他们的风筝越来越高,越来越远。


    师父弯下腰,把线递给了他。


    “寒洲,你来放风筝。”


    总要自己亲自试一试才知道、才算是放风筝了。


    小寒洲接过风筝的线,小心翼翼地盯着天上飞的风筝,怕他和师父的风筝掉下来了。


    天空高远浅蓝,风筝飞得高高的,简笔画一般挂在天空上。


    小寒洲紧紧盯着那个简笔画,手中的线牵着风筝。


    宋齐远依旧觉得那个风筝丑。


    但对于小寒洲来说,可能那是他心里,永远最漂亮的风筝。


    风筝收下来后,被小寒洲讨了去。


    然后宋齐远就好笑的看着他把那个风筝藏在了他的五斗柜里。


    小寒洲的东西很少,第一次收藏的东西,就是一个丑丑的风筝。


    小孩踮着脚,拿着风筝,认真的藏到最高层的柜子抽屉里。


    特意空出来的一个抽屉,好好地放着这只不大的风筝。


    除了放风筝以外,宋齐远也会带小寒洲去做点别的事情,当做是修炼之余的课后放松了,劳逸结合嘛。


    山峰之上的小水潭、果树、温泉,都被他们折腾了个遍。


    在灵水冷泉里抓鱼。


    清静了一辈子的灵鱼,怎么也想不到它们会迎来捕抓之苦。


    雪白衣袍被打湿大半的宋齐远,坐在岸边的石头上,裤子卷起到膝盖,莹白漂亮的脚踩在石上。


    他正在给小寒洲加油:“寒洲,加油。”


    日光落在他微弯的丹凤眼里,璀璨夺目。


    小寒洲在灵泉里一扑,哗啦啦的水花溅起,等他弯着腰站起来时,怀里抱着一尾挣扎的鱼。


    滴滴答答往下掉水珠的小寒洲回头,看向岸边他的师父。


    “师父,我抓住了。”


    淌水声响起。


    浑身湿哒哒的小寒洲抱着灵鱼走向宋齐远。走到宋齐远身旁,小寒洲停下脚步,站在水里,仰起头,看着他的师父。


    在宋齐远笑着夸奖了他,把他怀里的灵鱼放回了灵泉后。


    湿哒哒的他仰着头问:


    “师父,可以亲我吗?”


    白袍的师父闻言,低下头,在水中湿哒哒的小弟子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宋齐远带着小寒洲摘果子时,会让小寒洲爬上树。


    宋齐远在树下拉起了袍子,准备接摘下来的果子。


    “寒洲,可以了。”


    果树上的寒洲听到师父的话,抿着唇,开始摘果子。一个又一个大大香甜的果子被扔了下去,小心谨慎地扔到师父拉起的袍子里。


    小寒洲以前摘过果子,在他还没太明白事情的时候。


    太饿了,看到山村里别人屋后的果树,伸手去摘那小得可怜的果子。


    然后被人狠狠推在地上、被责怪、被打骂。


    那时的小寒洲太小,不懂什么是“别人的”,他只是——伸手。


    伸手摘一个果子。


    后来他就懂了。


    小寒洲在树上往下扔果子,抿着的唇慢慢松开了。他低下头,看到师父正在下面等着他,拉开的白袍里装了一个又一个香甜的果子。


    师父带着笑意。


    “寒洲,继续。”


    小寒洲收回目光,继续摘果子。


    一个又一个香甜的果子被摘下,然后掉进白袍里。


    那一批果子,宋齐远和小寒洲两个人吃不完,宋齐远还尝试着泡了果酒。


    而每隔一段时间,艰苦修炼之后,宋齐远会带小寒洲去泡温泉。


    就在建筑群的深处。


    温泉可以蕴养身体,在小寒洲没有引气入体之前,宋齐远是不敢带他来的。


    现在小寒洲修为低微,也只能隔很久才来一次。


    “寒洲,怎么了?”


    解下白袍的宋齐远回头,看着踟蹰在门口的小寒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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