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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滴晶莹的水珠自枝叶间坠落,滴在了她的发间,清风卷携着寒意略过她的面颊。


    她的心中狂跳不止,连呼吸都干涩了起来。


    救命!!!


    昨夜的那股阴冷气息与那个噩梦一般的场景并不是她的错觉,甚至在那时候,戚吾宴可能就站在她的身侧,冷眼看着她的恐惧与无措。


    顾南挽眼睫颤了颤。


    在那文中,戚无宴看起来似是无欲无求,慈悲为怀,实则内里极为毒辣,性情阴晴不定,极为记仇,曾有一位狂刀派掌门自持身份对他出言不逊,于一众长老面前对他破口大骂,那消息传到了他的耳中,戚吾宴面上不显,背地里却追到那个小千界,连夜将他暗杀,斩于剑下。


    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顾南挽看着那截白骨,头皮有些发麻。


    那白骨比人的指骨更粗一些,她几乎不敢去想,这是什么骨头……


    她发誓,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哪怕被那忘欢散折磨的经脉逆流,爆.)体而亡,她也不敢再碰戚吾宴一根头发丝……


    顾南挽有些无奈地捂住了脸颊,寻欢宗的弟子一旦入门,便会修炼一种独特的功法,这功法可以与其他功法一同修炼,互相增益,这便是那些人口中的阴.阳采.补之术。


    一旦与人欢.好,这功法便可自行吸.取对方的修为,化为己用。


    以戚吾宴那眼高于顶的桀骜性子,现在却被一个他看不起的寻欢宗小弟子几番采.补,对于他来说,无疑是莫大的羞辱,也难怪他开始就地发疯……


    顾南挽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她只觉现在好似有柄利剑悬在她的脑门上方,随时有可能落下来将她捅个对穿。


    她就像是囚笼中被困的小兽,逃无可逃。


    与此同时,坐在她对面的一个女修打了个寒颤,她皱了皱眉头,随即猛地睁开了眼睛。


    几乎是第一时间,顾南挽下意识地迅速地将那截骨头塞入了袖中,那白骨透着彻骨的寒意,一股凉意瞬间顺着她的指尖爬上脊背。


    顾南挽打了个寒颤。


    “昨夜你们有没有觉得很冷?”那女修缩了缩脖子,她已经是练气大圆满的修为,本该寒暑不侵,昨夜她正闭目休息,突然察觉到一阵冷意略过她的脊背,那一瞬间,她似是被什么上古凶兽给盯上了一般,后背发凉,那种诡异的感觉令得她一夜都没敢再阖上眼睛。


    “你记错了吧?昨夜哪来的风,你别是走火入魔了?”身旁的女修看了她一眼,她站起身,“快收拾收拾,等会该走了。”


    那女修有些疑惑地扣了扣指尖,眼见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异样,她便也没有多说,连忙站起身跟了上去。


    顾南挽亦是沉默地站起身,那白骨明明极轻,此刻她却觉得整个袖子都沉甸甸的,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那些弟子亦是纷纷醒来,此刻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准备出发,他们这都是早已安排好的小队,一队共有八人。


    其余弟子早已准备好,此刻正守在一旁,陆悄悄盘腿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她的身旁飘着枚赤色的纸鹤,陆母温柔的声音从中传来,“你这次可别冲动,咱们也不求什么名次了,只要你好好的,就一切都好!”


    陆悄悄闻言撇了撇嘴,她娇声道,“那可不行,我答应师傅要好好表现的!我一定会捧个宝贝回去!”


    “你呀,胡闹!”


    “这次秘境中还不知进了什么牛鬼蛇神,那些魔道的弟子也来了这里,你可别胡闹!”话音未落,陆悄悄一怔,她呆呆地看着那纸鹤,魔道弟子会来,那沉炀呢……


    一想到那人,陆悄悄便觉得心底一阵刺痛。


    那纸鹤一端亦是瞬间安静了下来,陆母自知说错了话,她沉默了片刻,随即立刻转移话题,“你妹妹呢,你把她叫来,娘有话和她说。”


    陆悄悄似是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顾南挽,她露出了个苍白的笑容,“对了,挽挽,你有什么要和娘说的吗?”


    顾南挽看着那闪烁的纸鹤,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与陆母之间,大多数都陆母说,自己听着罢了……


    不待她说话,那端便已传来了陆母的声音,“挽挽,这次在秘境之中,你可要照顾好你姐姐,别让她胡闹,你也要小心一点,别让你姐姐操心,你姐姐身子不好!”


    顾南挽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纸鹤,这一番话她早已不知听了多少次,她几乎可以倒背如流,这次心中却有些好笑。


    她拿什么来照顾陆悄悄?


    陆悄悄满身的灵宝防身,她有的只有那个没什么用的本命灵器,还有一把连鸡都杀不了的破剑。


    她沉默地看着那纸鹤。


    当初陆悄悄觉醒了凤凰血脉,陆家上下一片皆是喜气洋洋,不知是谁提了一句顾南挽,陆母自此便每日盯着她,难得地喂了她一堆的灵丹。


    没想到,顾南挽还真在那个月底觉醒了本命灵器。


    那一日,陆家上方的虚空被尽数染成了暗色,周围山脉之中的灵兽皆是有些不安地躁动着,风云变色,雷声轰鸣。


    那般浩大的阵仗,顾南挽几乎以为自己觉醒了什么绝世神兵。


    陆母面上更是掩饰不住的狂喜,她满怀期待地看向她身后的那片暗色光影,待那灵光散去,陆母却是一怔。只见顾南挽的本命灵器赫然是个黑漆漆的大块头。


    他们几乎未曾见过这般的灵器,陆母与陆父端详了半天,而后满脸窒息地发现,那个大块头竟是个棺材!!!


    夫妻二人直呼晦气,险些气的晕过去!


    他们严厉地命令顾南挽不许在外人面前透露这件事,对外绝口不谈此事,那几个知晓此事的陆家长老更是直接说她是灾星降世……


    提起那本命灵器,顾南挽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感,只是有些无奈,在那些记忆中,直到死,她也未曾知晓那棺材有什么作用。


    陆母与她说了几句话,甚至不待她说话,便又叮嘱陆悄悄小心行事,随即,便毫不留恋地掐碎了纸鹤。


    那翩飞的纸鹤一怔,随即化作一阵黑灰,消散在虚空之中。


    陆悄悄有些失魂落魄地站起身,她对着其余的弟子露出了个苍白的笑意,“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了。”


    那几个弟子摇了摇头,安慰道,“没事儿,不着急。”


    他们几人有说有笑地走在前面,陆悄悄眼底逐渐再度染上了神采,顾南挽则落后了一步,她的余光扫过四周的丛林,心中有些发怵,沿途遇到的弟子越来越少,周围的丛林也越发的安静,只偶尔传来几道灵兽的低吼声。


    顾南挽有些紧张地捏了捏储物袋,那里藏着她全部的身家,几百块下品灵石,以及这次秘境的令牌,那令牌一旦被夺走,他们将自动被淘汰出局。


    而此次获得令牌,抓捕灵兽最多的队伍,将有机会得到此次秘境中的至宝。


    顾南挽深吸了口气,她这次的目标,便是在淘汰之前,多在秘境中找些稀奇的灵草灵果,到时候直接卖了换灵石准备跑路。


    这一堆子的破事,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在顾南挽打量四周时,几道目光也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罗司焚昨夜便发现顾南挽在失踪后便有些不对劲,今日,她的那丝异样越发的明显。


    他们这几人自小与陆悄悄一同长大,他们的关系极好,之前便听说她这乡下来的妹妹高傲跋扈,整日对着陆悄悄甩脸子,冷嘲热讽,害的陆悄悄经常默默掉眼泪,甚至还得忍着委屈继续与这个废物好好相处。


    桩桩件件的事情下来,他们对这顾南挽自然也是没什么好脸色,甚至处处刁难她。


    以往,这顾南挽总是沉默地面对着他们的嘲讽,而后小心翼翼,故作无辜地试图融入他们,他只觉得恶心,今日,他却能察觉到,她在有意无意地避开他们。


    也不知这人又在搞什么把戏?


    罗司焚的目光扫过顾南挽那张漂亮的脸,日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落在她的面上,她的皮肤几乎透出一种玉般的白皙,此刻,那双漂亮的眸子滴溜溜地扫过周围的丛林,就像是生活在森林之中,小心翼翼打量着未知世界,不谙世事的灵兽幼崽。


    只从外表来看,丝毫看不出她的内心竟是那般的恶毒。


    罗司焚的眸子暗了暗,神色莫名。


    却见顾南挽忽的停下了脚步,而后弯下腰,随手摘了一颗浅紫色的灵果,塞入了储物袋之中。


    这一路上,他眼睁睁地看着顾南挽乐此不疲地捡了一堆灵草灵果,终于,在顾南挽又随手摘了一株碧根草之后,却听前方传来了一道惊呼声,察觉到顾南挽抬起头,罗司焚连忙收回了视线。


    顾南挽看向前方,只见陆悄悄正躲在一处丛林后,小心翼翼地看向远处的一棵巨树,那巨树之下挂着个硕大的蜂巢,几乎是一瞬间,顾南挽便懂得了她的心思。


    陆悄悄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那蜂巢,她搓了搓手,“这个蜂巢肯定值很多分!”


    其余几人看着那蜂巢,亦是有些心动,然而看到那蜂巢周围盘旋的密密麻麻的灵蜂,他们迟疑了片刻,“那蜂巢里看起来有不少灵蜂,不好对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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