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进步基本是没有的。


    随着戚无宴的话音落下,房内有片刻的死寂,烛光随着晚风轻轻摇曳,于他面上落下了一道明明灭灭的阴影。


    戚无宴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


    顾南挽睫毛颤了颤,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掌心,带起一阵些微的痒意,戚无宴指尖微动,他的目光落在那苍白的唇上,微微俯身,于她的唇角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他的呼吸渐重。


    这个吻似是打开了一道枷锁,这些日子以来被压抑于暗处的yu/念宛若汹涌的洪水瞬间爆发,他有些失控地咬了咬她柔软的唇,似是猎食的猛兽,恨不得将觊觎已久的猎物揉入骨髓吞/吃入腹。


    微凉的呼吸落在他的颊边,伴随着一股恐怖的威压,顾南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越发紧张地贴在冰冷的门板之上,落在她腰间的手臂越发的用力,他的肌肉绷紧,呼吸渐重。


    面前一片漆黑,只有他愈渐沉重的呼吸急/促地落在她的耳际,山洞中发生的一切犹如潮水一般涌入了她的脑海中,眼前的这一幕似乎与那一日重合,顾南挽不由得有些害怕。


    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面前之人,“戚无宴,你先别……”


    却听身旁传来一道稚嫩的啾啾声,二人瞬间被惊醒,戚无宴微微侧首,便看到一团毛团子正摊着肚皮睡的四仰八叉的,戚无宴的目光落在他圆滚滚的肚皮上,哪怕是在睡梦中,他仍是下意识地抱着那雪白的蛋不放。


    小肥啾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啾啾了两声,戚无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只听门外传来了几道脚步声,随即是金凤有些不满的声音,他嗤笑了一声,阴森森道,“那大鹏雕嘴还挺硬,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还有那对兄妹两,白养了他们那么久,狼心狗肺的,就这样直接把他们丢到那里还便宜他们了!就应该把他们千刀万剐!”两人却是停留在了院中,再未离去。


    顾南挽连忙推了推他的手,她压低了声音,用气音道,“你先放开我!”


    戚无宴的目光闪了闪,却是没有放开她,反倒是直接将她抱入了怀中。


    身体猛地失重,顾南挽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肩膀,戚无宴见她满眼心虚的模样,琥珀色的眸底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不知晓的,微不可查的笑意,他亲了亲顾南挽的鼻尖,随即,微凉的唇落在了她纤细的颈间,顾南挽呼吸一滞。


    房外金凤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几乎可以听到金凤行走时衣物摩擦的声音,恰在此时,戚无宴却是轻轻啃咬着她雪白的耳垂,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痒意,顾南挽眼睫一颤,眼底爬上了一层水意,她连忙捂住了嘴,生怕发出什么声音,她狠狠地瞪了戚无宴一眼。


    戚无宴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南挽,只见她的眸底覆着层水汽,目光流转间,眼波流动水光潋滟,说不出的动人。


    他的喉结滚动,只见丝丝缕缕的黑雾自他们的脚下蔓延,将他们笼入其中,连窗台上的小肥啾也被那黑雾一同笼入了其中。


    须臾,只见几人的身影已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人呢?刚刚还在这里的?挽挽?小姑奶奶?”金凤从院外探出脑袋,却见房内空荡荡的一片,昏黄的烛光随着晚风轻轻地摇曳着,房内早已不见顾南挽的身影,甚至,连那睡在窗台上的小肥啾都不见踪影。


    傅罗衣用小刷子将那散落的药粉收拾到一起去,随口道,“解毒去了吧。”


    金凤闻言有些纳闷地皱了皱眉头,他趴在窗台之上,有些烦躁地踢了踢腿,“他怎么解毒啊?不是还没研究出解药吗?也不知长老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哎……该死的大鹏雕!该死的臭虫!该死的戚无宴!”


    金凤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他本以为能从金翅大鹏雕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结果发现他的识海与先前那些修士一般,皆是空荡荡的一片,那金翅大鹏雕的嘴也硬的很,不管怎么折磨他,他连屁都没一个!


    问了几日,也没能问出什么消息来,只知道他身后还有一个什么狗屁仙尊,而顾南挽的母亲还在他们的手中,他们仍是不死心,想要抓住顾南挽。


    往日最潇洒的金凤忍不住叹了口气。


    傅罗衣被他念叨的有些头疼,他捂住耳朵,将那些药粉收进了瓶子之中。


    这戚无宴也不容易啊……


    到时候若是让那些老凤凰知晓这事,八成得炸。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一股浓郁的鸿蒙之气扑面而来,面前尽是灰蒙蒙的一片,顾南挽再睁开眼睛之时,却见他们已经离开了华阳城,到了一处陌生的房间,房内空荡荡的一片,只有一张极大的床与一张木桌。


    窗外却是仍冒着热气的温泉,四处皆是茫茫白雪。


    顾南挽的目光在窗外停留了片刻,“这是哪里?”


    “我以前住的地方。”


    这里所有的一切,皆是他的灵力所化。


    这里没有那群讨厌的老凤凰,也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们。


    戚无宴将熟睡的小肥啾与那枚白蛋放到了隔壁的房间,他的指尖落在了小肥啾的额心,只见一道灵光缓缓地没入了他的额心,小肥啾翻了个身,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顾南挽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温泉,丝丝缕缕的热气落在她的面上,她的面上缓缓带上了一丝血色,却见一只修长的手从她的身后探出,关上了面前的窗子,熟悉的冷香落在她的身后,房内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顾南挽的心跳陡然加速。


    戚无宴似乎对黑暗情有独钟。


    微凉的呼吸落在了她的颊边,顾南挽微微抬起了头,便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那双眸中一片晦暗,似是有暗潮涌动,他额心的金印已失去了光彩,没了往日的神性,反倒多了丝诡异邪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是看着被逼入死角,逃无可逃的猎物,眸底是不加掩饰的霸道与贪念。


    这般的他,看起来比平日里更有压迫感,又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冰冷而又危险。


    顾南挽有些无措地抿了抿唇,她的目光有些闪烁,下意识地小声道,“戚无宴,只有这个办法了吗……”


    “你不是想变得很厉害吗?”戚无宴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逼着她转过脸儿来,对上了自己的视线,“和我双/修,很快你便能打败你讨厌的那些人。”


    低沉的声音于黑暗中缓缓地落在她的耳际,顾南挽指尖微微蜷缩,她不得不承认,戚无宴所说的话直接扣住了她的死穴,她迫切地想要变强,这几乎成了她的心魔,这近乎诱哄的话语使得她甚至没能第一时间发现面前之人的异样,顾南挽落在袖中的手微微缩紧。


    戚无宴在她的颈间落下了一个微凉的吻。


    他比她高上许多。


    顾南挽的个子并不矮,却只到他的肩膀处,他似是觉得这般低着头不舒服,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却是掐着她的腰令她坐在了窗台之上,丝丝缕缕的冷风自窗间的间隙灌进来,落在了她的脊背。


    身后凉意阵阵,灼/热的气息却已从前方逼近,她尚未坐稳,戚无宴已经有些失控地埋在了她雪白的颈间,轻轻地啃/咬着她精致伶仃的锁骨。


    他突如其来的爆发令得她有些无措,一步退步步退,待她回过神来,她便已只能可怜巴巴地紧贴在窗子上,被动地承受着他急切的进/攻。


    他却尤不满足,琥珀色的眸底尽是不加掩饰的欲/念与贪婪,他迫切地想要索取更多,自无妄海下所生的怪物,永远学不会餍/足,他只会得寸进尺地索求更多,贪婪而急切地将她的猎物吃干抹净。


    那浓烈的气息逼得她几近窒息,顾南挽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丝心慌,雪白的小手无力地抵在他的胸前,想要推开面前之人,然而高大的身影却是纹丝不动,甚至他的大手已死死捏住她纤细的小腿。


    顾南挽面色涨的通红,她撑起身子想要向后退去,却被他死死地禁锢住了腰肢,她根本逃无可逃,眼见那只大手已弄乱了她腰间的衣物,顾南挽也有些急了,她有些无措地看向了戚无宴,却见不知何时,面前之人面上已爬上了道道诡异的妖纹,琥珀色的眸底一片猩红,那双眸子中暗潮涌动,带着令人害怕的yu念。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此刻变得稀薄了起来,顾南挽眼睫颤了颤,潋滟的眸底浮上了层浅浅的水光,她咬了咬唇,“戚无宴……你别这样,我害怕。”


    戚无宴喉结剧烈地滚动着,他微微退后了半步,目光落在了顾南挽的面上,只见她的眼尾泛红,漂亮的眸底泛起了一层潋滟水色,不知何时,她的唇角已被他咬破,殷红的血色染红了她苍白的唇角。


    乌黑的发丝凌乱地落在她雪白的颊边,衬得那张雪白的小脸越发的白嫩,他的目光黯了黯,素色的衣衫落在她的臂弯,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只见那漂亮雪白的颈间已带上了暧/昧的痕迹。


    她的皮肤极薄,随便一碰便能留下些痕迹。


    他早就想在她的身/上,留满只属于他的痕迹。


    他想的已经快要走火入魔了。


    戚无宴呼吸愈发沉重,他本以为自己不是那般重/欲的人,然而一遇到顾南挽,他便像是个没头脑的毛头小子,她只勾勾手,便可以轻而易举地瓦解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又令他甘之如饴。


    戚无宴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声音暗哑,“怕也晚了。”


    …………


    外面大雨纷飞,狂风呼啸,一墙之隔,房内却是春意盎然。


    只时不时传来女子委屈而又痛苦的低/泣声,伴随着窗子剧烈摇/晃的声响,经久不息。


    顾南挽临晕倒前,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戚无宴那些书看是看了,进步是基本没有的。


    好在他的技/术也没法更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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