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完, 房间里一片寂静。
话刚说完了，徐卫自己心里是一阵懊恼，‘……你啊你，脑袋是不是给驴踢了？’
先不说刚刚那话听上去有多蠢, 隋衍这样笑面虎的性格, 踏马的这样再掺和一块……怎么可能玩得过他？
但话都说了出口, 也收不回去。
二人沉默着四目相对, 谁都没有先开口。
望着紧张兮兮, 浑身像炸了毛的徐卫，隋衍心底暗自好笑。
也亏徐卫想得出来。隋衍啼笑皆非，不知道该说他是聪明，还是荒唐。
虽然如此, 面上却纹丝不动, 黑眸垂着望过去。
这样子落在徐卫眼里, 倒是让他愈发紧张。
本来他栽坐在床位上，隋衍又站着，他气势就比隋衍弱了三分。
这么大眼对小眼半天，徐卫率先扛不住，下意识埋了头，把自己的琥珀眼珠藏在锅盖头帘里。
“惊喜是这个？”刚这么一动, 隋衍开了口。
顿了顿, 他低声笑了笑。
“我很期待。”
徐卫：“……”
‘卧槽，他在期待个啥？’徐卫心头一紧，稀奇古怪的想法立马像草泥马一样在脑海呼啸着狂奔过去。
顿了顿，徐卫很是警惕地望向隋衍，小声强调道：“……只能是裙子，不能是别的。”
什么女仆服, 猫娘服，蕾丝绑带那些乱七八糟的可不行！
隋衍闻言，只是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
徐卫：“……”什么意思啊你笑笑笑？
可恶，可恶！！！
====
躺在床上的时候，徐卫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今天实在是太过煎熬，比过山车还跌宕起伏曲折离奇，简直让他精神衰弱。
本来以为晚上肯定睡都睡不好，结果徐卫沾了枕头，没多少功夫就睡着了，一夜好眠。
他是特别容易做梦的人，晚上光怪陆离的梦特别多，大逃杀啊妖怪啊各种各样，这一次居然什么梦都没做，一觉到天明。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徐卫眨眨眼，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睡得太香，让他有一种昨天一切是场梦的错觉= =。
但是宿舍里还有隋衍淡淡的味道，徐卫反应过来，摸出手机一看。
我超！现在居然已经十点了！
徐卫手忙脚乱掀开帘子，探出半个身子一看——
下铺空空荡荡。
隋衍不在。
……也不知道隋衍什么时候走的。徐卫诧异地躺了回去，‘昨天不是还说要去晨训吗？’
他奇怪地翻出手机，看了看oo。
一看，拉黑信息还在最下面。徐卫：“……”
心虚地擦了擦鼻子，他又打开微信。
嗯？隋衍也没给他发信息啊？
徐卫有些纳闷，‘……又搞什么鬼呢？’
刚这么想，班级群里忽然看到了通知。
林晓钰-班长：[@所有人，亲爱的同学们~根据学校通知，期期末考试日期为12月27日到1月8日，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考试啦，大家记得抓紧复习呀！]
林晓钰-班长：[这里有之前学术部给我们的复习资料包！同学们记得下载哦！]
林晓钰-班长：[文件.rar]
‘卧槽！’徐卫本来还在躺着玩手机，一看，顿时惊坐起来。‘那不是圣诞过了就考试？’
不行，得去图书馆了。
……反正隋衍也没找他，他还有正事要干！
徐卫火速溜下床，匆匆换了衣服，收拾书包就出了门。
====
江大的图书馆人一直很多。
到了期末周，江大图书馆人那是更是多到爆炸。
但是没办法，宿舍床就在旁边，徐卫看了就想睡觉，根本学不进去，必须得去图书馆或者自习室，才静得下心来。
他醒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到图书馆的时候更是已经过了十一点。
还好他运气不错，在一楼自习室里找到了一个角落偏僻的位置。
他专业课还是有认真读的，只是马原和思修实在是太困，基本听一会就去画画了。不过虽然这样，他也不算是一个差生，甚至成绩在班上也还算不错。
因为他临阵磨枪磨得那叫一个又快又光，是典型的期末冲刺抱佛脚高手。
高手小徐，按照以前的管理，先做了各科复□□计划。
粗粗算了一下时间，还有十八天就要考试，那先减去三天总复习和突发事件的时间，就还有十五天。
徐卫平均安排一下每天的复习课程，尽量分了主次。
像微经，马原思修这种文课，他是从没有怕的。按着目录看一遍，大概判断一下重点，做个自己汇总笔记再用电脑整理些答题思路，基本都能满绩。
……就是微积分高数什么的，徐卫还是差了一些。
他从小数学就不好，如果不是家里出了意外，本该去学艺术的。
不过微积分和高数都有隋衍的笔记，好好看看应该也能高分。
想到这里，徐卫看着面前崭新的，活动送的白色游戏本，表情一时有些心虚。
笔记和笔记本都给他了，总不会把这些东西收回去吧？
甩了甩头。
……不管，先学再说。
说开始复习，徐卫便把手机调成了专注模式，搁在旁边，一直窝在图书馆里。
吃饭也没出去，就吃了顺路带的饭团，休息了半个钟继续复习。
他短期意志格外强，复习起来尤为专注。
等他复习完两门的时候，时间一下过了快四个中，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傍午的太阳从落地窗里照进来，被百叶窗分成一层层地照在木桌上，暖融融的。
徐卫转了转僵硬的肩颈，站起来，活动活动，这才拿手机看了一眼，一下发现他手机里蹦了好多条微信！
“！”徐卫顿时心头一紧。
不过再一看，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是隋衍。
都是钟依行。
YiYi：[在，汇报，想听，懂？]
YiYi：[嘻嘻]
YiYi：[在？]
YiYi：[（瞳孔地震）（倒吸一口气）你他兽性大发然后酱酱酿酿最后直接起不来了吧]
YiYi：[？]
YiYi：[人呢我的卫宝]
徐卫：[= =]
徐卫：[给我解释一下，酱酱酿酿是什么意思]
YiYi：[我也不懂，我还是个宝宝*v*]
YiYi：[[脸红王八.jpg]]
徐卫：[。]
YiYi：[所以到底怎么样了嘛]
YiYi：[快说快说快说]
徐卫：[说来话长]
徐卫悲催地打字，[我现在掉马了都，被他抓住了]
YiYi：[？]
YiYi：[？？？？？]
YiYi：[我才和你30几个小时不见，你们俩的剧情怎么就进展到了这一幕]
徐卫：[……]
徐卫：[心态炸了]
徐卫：[他好像早就看出来了，这段时间一直在整我]
徐卫：[。]
YiYi：[[束手就擒.jpg]]
YiYi：[他咋看出来的？？我超，你直播一个多月别人都没看出来，他怎么就看出来了？？]
就是啊！徐卫也很郁闷，接着打字，[母鸡啊*]
YiYi：[[疑惑][疑惑][疑惑]]
YiYi：[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恐怖][可怕]]
YiYi：[你怎么解决的啊！！救！！]
徐卫：[。]
徐卫：[emmmm反正就是接着做女朋友什么的……]
YiYi：[？？啊？？]
YiYi：[你们这是在一起了吗？？谈恋爱？？？]
徐卫：[我焯，当然不是了！！！]
YiYi：[尼玛]
YiYi：[你又说女朋友？？]
YiYi：[[狗头大怨种.jpg]]
徐卫：“……”
他不知道怎么和钟依行解释，又不大好意思说那个“惊喜”，最后只能化成一个表情包。
徐卫：[[我的精神病一触即发.jpg]]
徐卫：[说不清楚，玛德巨复杂]
徐卫：[爷是被迫的[流泪]]
YiYi：[（瞳孔地震）（倒吸两口气）校园强制爱？？]
YiYi：[好刺激！]
徐卫：[。]
徐卫：[正常点]
徐卫：[[我的精神病一触即发.jpg]]
徐卫：[踏马的，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我]
YiYi：[可是他会怎么样你吗？]
YiYi：[不然你别叼他，没关系的吧？说实话，你都给他补偿约会了，你又没怎么样他，他还这样你，根本不占理啊！]
徐卫哪里不懂这个道理，他泪目了。
要是他从一开始吃早餐，就没被隋衍捉住，要是野餐的时候，他没动手动脚——起码有百分之六七十不用搭理隋衍，或者隋衍不想搭理他的可能性。
但是现在……
徐卫划过微信，点开校园论坛，默默看了一眼。
首页简直不要太意想得到——全是他昨天和隋衍去野餐的帖子。
徐卫：“……”
徐卫麻木打字，[没救了]
徐卫：[[寄啦.jpg]]
YiYi：[转账：50000]
YiYi：[可怜的我的宝，不然这样，你拿去还他钱，这事了了算了]
心头一暖，徐卫无奈地笑了出来。
他点了退回，给钟依行打字道：[没事，我也有钱]
YiYi：[[黄豆问号.jpg]]
YiYi：[你哪里有，你不是给了你爸妈吗好多吗，还要上课，还有学费生活费]
徐卫：[主要是]
徐卫：[就是我别的地方也招惹到他了，也不是钱的问题[吐血]他究极不缺钱]
徐卫：[踏马的，他的车和你叔开的一样]
YiYi：[………………]
YiYi：[他开劳？？？？？？]
YiYi：[wc！！！！！！！！]
YiYi：[我钟依行第一个同意这门婚事]
徐卫：[。]
徐卫：[[我的精神病一触即发.jpg]]
YiYi：[我的建议是：速速拿下]
YiYi：[尼玛，你想想，他又有钱，又帅，你出去找个男的都找不到条件这么好的啊！]
徐卫：[= =]
徐卫：[你是不是忘了]
徐卫：[我是直男[微笑][微笑][微笑][微笑]]
YiYi：[(●˙v˙●)]
YiYi：[别跟我装]
YiYi：[会穿小裙子，母胎solo，这么多年都没个女朋友]
YiYi：[我看你是晋江的直男]
徐卫：“……”
被内涵到了，徐卫一时无语凝噎，发了六个点过去。
YiYi：[这有啥的，什么时代了都，咱是时候探索性向多样性了]
YiYi：[老徐放心飞，小钟永相随]
YiYi：[嘻嘻]
YiYi：[[脸红王八.jpg]]
和钟依行又聊了几句，她要赶ddl，他自己也要复习，聊着聊着就自动消失了。
徐卫握着笔，看着看着，莫名有些怔忪。
其实他隐隐知道自己不是很直，但是他对恋爱这件事，总是有些抗拒，到现在都没有谈过一次。
……偏偏他名义上的第一个对象，居然是隋衍这样的人。
停了两秒，徐卫摇了摇头，懒得在思考这些问题。
‘去踏马的，反正隋衍是玩玩，’徐卫心里嘀咕，‘老子就当cosplay了。’
想到这里，他嘴角又抽了抽。
再说了，都这种情况了，他要是还当真，那何止是脑子给驴了，完全是海水倒灌脑袋里全是水的程度。
这么想着，徐卫心里那莫名其妙出现的闷堵一下烟消云散，接着继续复习起来。
太阳逐渐落山，徐卫再抬头的时候，窗外都黑了下去。
差不多复习完了，身子向后一仰，徐卫打了个哈欠，顺便把手机摸了过来。
一看，徐卫眼睛一圆，顿时坐正。
卧槽！
一个小时前隋衍就发了信息给他。
不是从oo上发来的，是微信。
YAN：[在哪？]
现在才看到，徐卫连忙打字过去：[刚刚在复习，没有看到！]
斟酌两秒，他又发了个表情包过去，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徐卫：[[投降降]]
隋衍这次倒是回复的很快，发过去没多久，就给回他消息了。
……倒是比他是余一一的时候快多了= =。
YAN：[复习完了？]
徐卫看了看计划，按着进度来说，他确实已经完成任务了。
不过现在才六点多，再泡一回图书馆也不是不行，只是徐卫心里盘算，回复习完的话，也不知道隋衍要找他干嘛。
要是回没复习完……
“……”想起昨天隋衍那样子，徐卫啧了一声，往后耙了一把头发，还是老实回道，[复习完了！]
YAN：[我去图书馆接你？]
接？？
卧槽，他才不要！！
徐卫瘪了瘪嘴，打字过去，[我马上收拾出来了]
徐卫：[不然还是我来找你吃晚饭好了学长[嘿嘿][嘿嘿][嘿嘿]]
YAN：[可以]
YAN：[七点艺术楼侧门见]
艺术楼和图书馆是同方向，去艺术楼侧门倒是比回生活区的门近。
徐卫：[好的！]
徐卫刚点出个[挺胸敬礼]的收到表情包，隋衍的信息同时发了过来。
YAN：[不过]
……不过？徐卫一愣，‘不过什么？’
他赶紧打字，[学长你说！]
徐卫：[我听]
徐卫：[[黄豆严肃.jpg]]
YAN：[你这次怎么不鸭了]
YAN：[[微笑]]
徐卫：“……”
徐卫：“……………………”
手指在[我的精神病一触即发]、[吃你的溜溜梅]、[你这小人我必须铲除]三张表情包上徘徊数秒，最后，徐卫发了这张过去。
徐卫：[[委屈土狗.gif]]
徐卫：[学长别开我玩笑了]
YAN：[[微笑]]
徐卫：。
可恶啊！！！可恶！！！！！
第23章
背着书包走到艺术楼侧门。
周日的艺术楼侧门其实没什么人, 今天倒是意外的人多。
不过徐卫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隋衍。
隋衍站在校道路灯下面。
暖黄的灯光，照得他最外一圈的黑发暖融融的微微发亮，像是在发光的感觉。
见到他过来, 隋衍挑眉, 单手招了招。
这一招手，和上次在咖啡店一样, 旁边的同学顿时看了过来。
= =。
不过被看了这么多次, 徐卫多多少少也算习惯了。
他刚走到隋衍身边，隋衍便自然地伸手：“书包给我。”
爷又不是女生, 这都要你背？徐卫心里嘀咕，没有给过去, “我自己背得动……”
隋衍低笑一声，指了指旁边：“我意思是放后面。”
徐卫顿时有种自作多情的尴尬：“……哦。”
隋衍一说，徐卫才发现他旁边停着的, 就是他和他第一次出去见面的时候那辆低调的银灰大车，车牌是一串字母的两个展开的翅膀。
把书包递了过去。
隋衍坐到了驾驶位，然后把书包放在了后排。
徐卫上了车, 他还是第一次坐这个车，但是感觉和昨天晚上那辆也没太大的区别，座位感觉都是差不多的红色软皮。
不过上次那个车有个很绚烂的星空顶，车载香水味道还很冲。
他当时还在想隋衍平时用的那么清淡，开车居然也这么骚包——结果原来是鲁海康的车。
……这么想想倒也合理= =。
不过这时候，隋衍已经在往前开了。
徐卫就随口问了一句：“我们去哪里啊？”
“先去中央商城。”
……先去？
所以还有后去哪里吗？
徐卫挠了挠头, 倒是没有问下去。
去中央商城的话，其实从生活区的门过去最近，不过艺术楼这边也能去，走路也就多个十分钟。
但因为是开车, 所以没五分钟就到了。
临江大学这一点倒是好，虽然在比较偏的郊区，但中央商城的商圈建设的也很好。
就跟外面的商城广场没有什么差别，该有的都有，所以平时逛的人也蛮多。
今天是周日，逛的人就更多了。
徐卫还以为他们是吃饭的，他刚想和隋衍说其实他复习的时候吃过饭团了，也没那么饿。
没想到，隋衍直接下了楼，压根没有带他吃饭的意思。
徐卫缀在他后面下电梯：“……”
好吧，爷又自作多情了是吧。
但是来负一层干什么啊？
负一层都是喝奶茶吃大食代之类的美食天地，偶尔有一些快消的彩妆品牌。
……隋衍难道要跟他逛这些？徐卫迷茫了，他走快两步，跟到隋衍身边，“学长，我们要干嘛啊？”
他刚问出这句话，隋衍脚步便一停。
隋衍瞥他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对上这家伙副笑模笑样的样子，徐卫心头就觉得不对。
果不其然，下一秒，隋衍唇角一勾，心情似很好道：“你不是说了，下次约会穿什么裙子随我挑？”
徐卫：“………”
隋衍抽出只手，向后一指Zara，微微一笑道：“从负一往楼上逛，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怎么样？”
徐卫：“………………………”
怎么样。徐卫看着隋衍笑吟吟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在心里重复一遍，你觉得你爹心情怎么样？
===
Zara里。
徐卫倒是看出来了，隋衍完全就是想拿他寻开心。
恍惚地拎着装的满满的购物袋，一瞬间有种在陪钟依行那大小姐逛街的错觉。
“这件好像不错？”一件驼色大衣。
“这件也拿了。”打褶设计的圆领长袖短裙。
“这一条……”
隋衍手上是一件深v领的灰透衬衫。徐卫一看，就睁圆了眼，‘他妈的，这v领都快咧到肚脐了，你还敢给老子拿？’
他刚这么想，隋衍耸耸肩，放了回去。
“还是算了。”
徐卫：“……”
徐卫狠狠咬牙，故意的是吧？
没过十分钟。
他的购物袋里，有大衣，有长裙，有短裙，还有反季的夏装，满当当的。
他妈的，虽然这钱对隋衍来说完全不值一提，但是也不能看到一件拿一件吧？
……也不怕他到时候穿不下？？
而且，他们两个男人，都在逛女装区！
这还是中央商城！
同学超级多的中央商城！！
刚刚甚至还有人来和隋衍打招呼，他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逛下去，徐卫都傻眼了。
“这个怎么样。”隋衍弯下身子，修长手指勾起一双白色厚底玛丽珍鞋的系带，在徐卫面前晃了晃，“和你上次的鞋子有点像。”
“要不要买回去穿一下。”隋衍挑眉，“你几码？四十？”
见他抓着女鞋还能面不改色的问过来，徐卫一瞬间都哽住了，‘脸皮是真的厚！’
他都这么臭不要脸了，自己别扭个屁。徐卫磨了磨牙，‘老子奉陪！’
“……我四十二。”
其实是四十一码，但他不管，四十二反正也能穿。
手拎着东西，徐卫下巴昂了昂，颐气指使道，“你拿小了。”
感受到徐卫态度的变化，隋衍挑了挑眉。
“那你的脚也不是很大。”隋衍瞥他一眼，似随意道，“我四十六。”
徐卫：“……”
这个都要比是吧？徐卫也假模假样地一笑：“我这是正常水平。”
隋衍居高临下的站在他面前，俯眼看他，顿了顿，挑了挑眉：“这样吗。”
“我倒是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徐卫磨牙道。
两个人对话不那么愉快地结束，隋衍又去找下一件衣服。
他每拿一件，徐卫就在旁边说上一句。
“哎，这件的风格都过时了。”
“是吗？”隋衍微微一笑，把衣服放了进去。
“……啊，”徐卫啧了一声，露出个很可惜的表情，“虽然这件还可以，但是这个都被人穿烂了。”
隋衍：“……”
顿了顿，衣服又被塞了回去。
“这个是不是也太老气了。”徐卫目露无辜道，“学长，我才刚大一……”
隋衍：“。”
看到隋衍笑容变淡，徐卫在心底哈哈大笑，‘活该！’
平心而论，其实隋衍眼光完全不差，拿出来的每一件要么都是时下流行的，要么就是经典气质款。
但是徐卫就是要挑刺——谁让他故意逗他的？
隋衍又拿了一条长裙。
“不是吧？这个也让我穿吗？”徐卫惊呼一声，一副诧异样子，“学长你平时穿衣服也还行啊，怎么这么不会给女生挑衣，你看江大哪个女生这么——”
他“穿”字还没说完，手被忽地扣住。
猝不及防，徐卫一下被隋衍拽到身前。
隋衍握着他的手腕，俯脸，黑眸一瞬不瞬地盯了过来。
忽然就被拉到面对面的距离，鼻尖差一点就能贴上，徐卫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吓得低下头！
“你……你干嘛！”徐卫手上挣扎了一下，纹丝不动，压根挣不开。
虽然前面只有衣栏，刚好是一个转角。
这样凑在一块，别人看了他们的背影，可能觉得他们俩只是在一块商量什么事。
但徐卫还是心虚的不行。
“喂！”他一急，学长都不叫了，“这里还有同学——”
他话没说完，隋衍忽然开了口。
“刚刚那些都不行，那你想穿这个？”他声音慵懒，“我是不介意。”
“随你。”
离得太近，他低沉的声音听着格外低磁，在耳边似有混响。
徐卫耳朵一麻，情不自禁的缩了肩膀，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隋衍刚刚说了什么。
再隋衍意指的方向一看。
一道热.辣的纯.色比.基.尼，牢牢挂在上面。
徐卫：“…………”
徐卫脸上“腾”地热了起来。
第24章
徐卫正臊得慌, 脸上还在发热，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女声：“徐卫！”
他一愣，回头一看。
正对上林晓钰笑着的俏脸, “你怎么在这……啊！”
见到徐卫旁边的人转过身，林晓钰惊喜的表情一瞬间变成了惊讶，一双眼睛都睁圆了！
其实主要是徐卫留了个锅盖头, 加上隋衍在旁边, 比较引人注目，所以林晓钰和她的同学完全没有注意到徐卫。
如果有人认真去看的话, 或许会发现徐卫眼睛比她还圆。
……卧槽！怎么还真偏偏就碰上他的同学了？
“隋衍学长！”林晓钰一脸震惊又掩饰不住惊喜的表情，声音都拔高了三度, “你也在这里吗！！”
隋衍并不认识林晓钰, 不过依旧很有风度地笑了笑：“你好。”
看到旁边顿时手脚不自然，低下头的徐卫, 唇角更是翘了翘。
他低下头，对着徐卫微微一笑：“学弟，是你同学吗？”
“……对的，”林晓钰在，徐卫闷下头, 只能做出一副讷讷的样子, 小声道, “学长, 这是我们班班长，林晓钰。”
林晓钰旁边还有几个没见过的女生，可能是林晓钰社团的同学，不是他们六班的，徐卫不认识, 也不知道怎么介绍。
还好林晓钰是当班长的人，和欧阳豪差不多自来熟的性子。
“一直听说过学长的名字，”林晓钰虽然有些脸红，但还是很大方道，“学长，我们都是舞蹈队的。”
她提醒了一下，旁边的女生也顿时如梦初醒，脸红红的讲出了自己的名字。
隋衍温和的和她们一个个打招呼。
林晓钰又好奇问：“学长，你们两个在女装区是……”
“！”怕隋衍发癫，徐卫连忙开了口，“学长、学长陪我买个我姐姐的衣服。”
他说完，紧张的看向隋衍，“是吧，学…学长？”
隋衍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下一秒，便温润如玉地点了点头。
隋衍微微笑道：“徐卫说他不会挑。”
徐卫：“……”
虽然是找补的话，但是怎么那么不得劲呢。
几个女生听了，顿时以拳捂嘴，全都目录感动和憧憬道：“天啊，学长你人也太好了！”
林晓钰也狠狠点头，她顿了顿，由于两秒，还是道：“学长，其实徐卫他也是，他看着也身材还行呀，就是都没好好打扮一下。”
“徐卫我不是说你，”林晓钰委婉地道，“学长在旁边，你也别光顾着你姐呀，对自己好点，顺便让学长帮你选选衣服嘛。”
她话一说完，隋衍顿时轻笑出声。
那双黑眸眼眸弯弯地看着他，“学弟，你也听到了？”
“既然你同学都叫我帮你选。”隋衍低低笑了笑，“那我一定好好负责。”
徐卫：“。”
徐卫：“呵呵，好。”
林晓钰说完，和他打了个招呼，雀跃的走了。
隋衍把店里的衣服全部结了，接着和他往上逛。
他心情是好极了，唇角噙着笑，周身都萦绕着一种如沐春风的气质。
徐卫脸臭臭的旁边，和他在一层继续逛。
中央商城的负一层基本是学生最多的地方，而第一层却一般没什么人。
主要是第一层着实太富丽堂皇，EL，GUCCI，LV，PRADA，LOEWE各种都在一楼，正常学生都没好意思往里逛，都是给住在附近的大人逛的。
不过隋衍倒是没有带他去的，是中央商城里BE11潮牌买手店。
买手店开在中央商城，因为附近的消费群体主要是学生，所以从平价到贵价的东西都有，是一楼唯一学生爱去的地方。
各路潮牌平价到贵价，从Essential到supreme到国内的新锐设计品牌，琳琅满目。
看到里面没什么布，却要三千的镂空连体衣，徐卫一下就觉得不妙= =。
偏偏那家伙还转过头，要笑不笑的看过来，不用想，徐卫都知道这人肯定又要来揶揄他。
谁知道，隋衍还没说话，忽然耳边就有人叫道：“学长！”
隋衍表情一顿。
徐卫循声看过去，发现是不认识的男生，也不知道是谁。
他热情的和隋衍攀谈了几句，没一会儿，又来了一些人。
可能是这家店里，认识或者想认识隋衍的人，比在负一层的时候多了更多，然后别人又知道这里能偶遇他，还能聊上几句，隋衍都快被人围的走不动道了。
每个认识的人见到隋衍，都会又惊又喜的打招呼，甚至还要上来说一两句。
还有来要微信的。
徐卫拎着东西，这样走了有一会儿，都觉得累了，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句。
隋衍瞥他一眼。
把又一个上来聊天的人送走后，他伸出手，把徐卫一袋子的衣服拎过去提着。
衣服买的太多，徐卫提了半天，确实累了，连忙松了手。
这种情况，逛是没得逛了，隋衍拿着在BE11挑的东西去结账。
徐卫也没认真看隋衍在BE11里买了什么东西，主要是也没看到。
去地下车库的路上，人倒是没先前那么多了。
徐卫这才松了口气，忍不住嘀咕两下。
隋衍瞥他一眼，“说什么？”
“……”嘴巴动了动都听得见，这人千里耳吗？
“没啥，”徐卫想想，觉得自己又不是说什么坏话，便道，“我就是觉得每天和这么多不熟人打招呼好累。”
“我是说我自己。”说完，他瞟了隋衍两眼，狐疑道，“不过你真的不累吗？”
“……”隋衍拎着两大袋子，语气平静，“习惯就好。”
“习惯是习惯，次次都被这样不得累死，”徐卫听完，下意识啧啧两声，“我要是你我早就——”
话说到一半，徐卫顿了一下，挠挠头：“算了。”
其实他没有什么要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的意思，话说到一半，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也不想再说。
但是毕竟还是说了前半句，徐卫有点儿不自在。
他伸手过去：“我也提一半。”
“不用。”隋衍哼笑一声，“很轻。”
徐卫懒得理隋衍这偶尔发作的男人的胜负心，直接伸手接了过去。
两个人这样拎着，倒也还算和谐。
“你要是我你怎么样。”隋衍挑眉，倒是主动提起了徐卫先前未尽话来，“那你给我做造型吗，像你现在这样？”
徐卫被一噎，不服气道：“我这样怎么了，我穿男装的时候也很正常很帅的好吧。”他另一只空闲的手，扯了一下羽绒服的领口，“还不是为了掩饰才这样穿。”
“你要是不想人认出来，下次我给你挑衣服，你就在外面公园换了这么穿一次。”徐卫切了一声，大咧咧道，“保证没人认出来。”
隋衍从鼻子里笑了一声。
那笑说不出是低笑还是哂笑，还是嗤笑，还就是正常的笑。
但是不管怎么样，反正徐卫觉得笑得不好听，他不服气，脱口而出：“干嘛，哪里不行了？”
“没有不行。”
隋衍懒懒道：“你都说是我女朋友了，想打扮我，当然怎么都行。”
徐卫：“……”
这话说得他顿时一憋，脸上莫名发热，不知道回什么，闷头快走起来。
===
上了车，徐卫秉持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坚决的闭上嘴巴，看着窗外夜景自娱自乐。
他不说话，隋衍也没有开口。
本来以为气氛会一直沉默下去，谁知道车开一半。
在一个红绿灯路口，隋衍偏过头看他一眼。
“怎么不玩手机？”
‘玩手机干嘛？’徐卫诧异地用眼神表达了这个疑惑。
隋衍挑眉对提醒道：“上次不是自拍的很开心吗？”
徐卫：“……”
徐卫：“………………”就不能忘掉这件事吗？！
忘掉！！
看到徐卫埋头，整个人都快尴尬到头顶冒烟的样子，隋衍心情越发愉悦起来。
“这俩车没有你上次坐的贵，”他声音低低的带了一丝笑意，“还荣幸吗。”
徐卫：“。”
被反复鞭尸的徐卫：…放过爷ok？
徐卫埋头，以掩饰自己的咬牙切齿和有些发红的耳根，磨了磨牙，一字一句道：“学长，你都说了一天了……！”
还不够？能不能闭嘴？
隋衍低笑出声，心情似乎很好。
“开个玩笑而已。”他笑眯眯道，“学弟，别认真。”
徐卫：“……”
徐卫：“。”
他妈的，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气人的男的？
徐卫憋了一肚子火，悄咪咪地在眼镜之下瞪了隋衍一眼，懒得再和他多说。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才越来越觉得不对——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这车怎么离学校越开越远了？？
好像几分钟之前就已经开出了大学城，他再看看路过的蓝色的方向牌，隋衍一直在往市区开的方向。
徐卫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这人不会是要把他带到他家去吧？
想到这里，眼镜之下的琥珀眸子倏地睁圆，徐卫连忙扭头：“学……学长！”
隋衍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这么晚了，”徐卫又呃了一声，试探问道，“我们是去哪里啊？”
“鏖江。”
“！”鏖江不就是市区？！
刚挑完裙子，现在就要去他家？？徐卫心里倒吸一口寒气，脑袋里顿时走马灯似的跑过了刚刚买的所有东西。
什么外套鞋子就不说了，开叉长裙，开叉短裙，吊带长裙，徐卫瞳孔地震，‘……妈的，他刚刚在BE11里，到底有没有拿那个全是洞的连体衣啊！！’
“停车！停车！”
隋衍好看的眉纳罕地扬了一下，过了半分钟，倒是真的停在了路边。
“怎么了。”隋衍奇怪的看着他。
“……我才想问你怎么了！”
隋衍挑了挑眉：“……？”
“哪有人这样的？”虽然手都抠在了门把上，徐卫还是睁圆了眼，试图不让自己露怯，只是说话还是结巴了一下，声音也越来越小。
“就算我答应了是你女朋友，但是这才、这才第一天，你到底想干什么！”
隋衍顿了顿，黑眸瞟他一眼，“蒋庄帮我留了十点的位，不是想吃？”
徐卫：……卧槽！
‘特么的，你要去蒋庄早说啊！’徐卫顿时烧红了脸，整个尴尬的想找个缝钻进去，‘说鏖江干嘛？！’
红晕几乎染到了徐卫的脖颈。
他这幅样子被隋衍尽数收于眼底，再想到他先前的话，隋衍哪里还有不懂的道理。
黑眸发亮，隋衍心里暗自已经笑出了声，面上却摆出一副平静样子，“你刚刚以为我要带你去那里？”
……原来隋衍没听清楚。
徐卫心里松一口气，烫着耳朵：“……我没有以为哪里。”
隋衍微微一笑：“是吗。”
“不是以为我想带你回家吗？”
徐卫：“…………”
尼玛，你都听到了还问我干嘛？？
可恶！！！！
第25章
这话说完, 徐卫脸上顿时露出了恼羞的表情。
隋衍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凤眼弯弯，好笑道：“你每天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徐卫：。
耳根发红，徐卫不爽道：“这能怪我吗！还不是你刚才——”
话说到一半, 那件亮橙色的比.基.尼在脑海一闪而过。
徐卫一哽, 一下卡住, 没往下继续说。
隋衍反倒是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我刚才怎么了？”他神情平静，像是完全不知道似的, 挑眉问道, “你继续说。”
徐卫：“……”
一句“少在这里装！你干得好事你还要问我？！”都怒然涌到嘴边，差点脱口而出, 但顿了顿, 脑袋在下车回宿舍和御厨私房里转了两秒, 这话还是被生生咽了下去。
徐卫磨了磨牙，面无表情转头去, 不想和他再多讲一句。
望着旁边人微微涨红的侧脸, 虽然还想再欺负一下。隋衍还是很有风度的没继续逗下去。
唇角颇为愉快地勾了勾。
骨节分明的大手发动引擎, 阿斯顿马丁在冬夜悠然长驱, 一直开到了鏖江, 临江最寸土寸金的地方。
徐卫还以为蒋庄就在鏖江最核心的商圈cbd里, 没想到车直接略过去，又开了一段距离，进入停车口, 才在一个开阔的空地停下来。
“到了。”
下了车，冬夜冷风一吹，徐卫脸上余热彻底散去。
附近还有几辆车，但是不多, 不过各个都是能交的上号的牌子。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远远的只能看到一堵高高的青砖墙，和一道圆拱门。
隋衍悠然走在前面。
徐卫两只手揣在羽绒服口袋里，和这个人刻意保持两步左右的距离，缀在后头。
不过还没走到门口，就有个穿着纯黑制服，经理模样的人迎了上来。
那人看到隋衍，便露出个明显的笑来，还和徐卫也打了声招呼。
他和隋衍说了两句，徐卫在旁边后面一点的位置，看到隋衍含笑点了头，这经理便亲自领着他们进去。
徐卫揣着兜，落后半步走在隋衍旁边。
他本来脸色还绷着，走着走着倒是慢慢忘了这回事，转着脑袋，四处好奇地看了眼。
从外面看就是普普通通的青砖高墙，甚至还有些老旧，走到里面，才发现里面和外面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宅院不大，但胜在僻静。
松竹梅的拱门雕砖，正房和耳房打通，橘红的凌霄花攀着长在青砖墙上，穿过正门，回廊上错落种着腊梅茶花。
等经理领着他们到了包间，里面更是处处都雅致非常。
刚坐下来，菜都不用点。软兜长鱼，宝鸭，奶香虾球，和栗子菜心，再加一盅松茸清汤和西湖龙井，全端上了沉木桌。
‘还好爷没和他计较，值了值了。’闻到那袅袅的香味，徐卫咽了咽口水，庆幸的想，‘这尼玛的看上去也太好吃了吧？’
怪不得上次鲁海康说他居然放着蒋庄不吃，非要去野餐的时候啧的那么厉害。
要他现在知道了，肯定也会摇头啧啧两声，感慨一句“血亏啊血亏！”
徐卫两只手都已经悄悄放在了桌上，他早想吃了，但隋衍做东都没动筷子，他也不好意思先动手，只能坐在这干等。
隋衍见徐卫这副样子，一下便笑了出来。
“看我做什么。”他往徐卫碗里夹了一筷子虾球，笑道，“吃啊，学弟。”
徐卫眼睛眨了眨，慢吞吞的“好”了一声，“那个……”
见他似乎还有话讲，隋衍以为徐卫是不好意思，便微微一笑：“不用介意，你想吃就吃。”
“……不是，”徐卫咳嗽一声，挠了挠脸，厚着脸皮道，“学长，我能不能再要一杯冰可乐？”
隋衍一愣，闻言一下笑了出来，凤眼弯起一个明显的弧度。
他这一笑，让徐卫还有些尴尬。
旁边还有茶香，感觉在这种地方要杯可乐好像确实有些奇怪。
徐卫刚想嘀咕一句“不然还是算了”，隋衍挑眉看过来：“你要无糖的还是有糖的？”
“我要香草！”徐卫顿时眼睛一亮，“没有香草有糖的也行！”
“等着。”
侍者上来，隋衍叫了杯香草的可乐，居然还真的有，没一会就给端上来了，还贴心的带了无糖的有糖的甚至樱桃味的可乐来。
简直不要太爽！
徐卫那叫一个舒服，真心实意地说了句“谢谢学长”，喜滋滋地开动起来。
隋衍坐在对面，懒懒托着下巴，弯着凤眼望过去。
他晚上其实已经吃过了，只是他今天随口一问，蒋庄那边当下以为他要过来，直接留了位置，他就带了徐卫过来。
徐卫吃东西的时候从不掩饰，一如既往的豪放。
他脸颊一鼓一鼓，隋衍觉得颇有意思，于是一边给徐卫夹筷添菜，一边笑眯眯欣赏这只鼓了又瘪的河豚。
徐卫被他这么搞，一开始还有点别扭。
‘……我又不是没手，你这是干嘛？’话都到了嘴边，但转念一想，饭都是他请，可乐也是他叫——所谓吃人嘴短，这话又给他默默吞了回去。
‘……反正他大少爷非要服务我，’徐卫心里嘀咕一声，‘爷有什么好说的。’
这么想着，他顿时心上一轻，直接放开了吃，享受起来。
今天就吃了个饭团，早消化完了。徐卫不挑食，蒋庄的饭菜又确实好吃。
还有人夹菜，跟在海底捞似的，不对，简直比海底捞还夸张，菜都是全自动长到碗里，完全不用动手。
徐卫闷头猛吃，那叫一个开心，锅盖刘海挡住他大半的视野，压根没看到隋衍眉目含笑的脸，哪里知道自己快成了别人下饭综艺这回事。
过了小一会儿，徐卫吃的半饱，心满意足地吨了口可乐，余光一瞥，才发现隋衍在对面好像一口没吃，动筷子都是给他夹菜，碗基本都是干净的。
徐卫：“……”
徐卫看着自己碗里小山一样的菜，又看看隋衍空荡荡的碗，顿时有些心虚。
‘卧槽，’他心头一紧，‘这家伙一口不吃，不会是买单的时候要来整老子吧？’
等下四菜一汤转眼刷他个四千块，那岂不是凉凉？
想到这里，徐卫眼珠子转了转，顿时咧出一个笑来。
“学长。”奶油虾球被他吃的还剩一个，他赶紧一筷子夹了起来，颇为热情的送到了隋衍碗里，“你也吃一个？”
吃完到时候二八开？
算了，一九开也行！徐卫肉痛的想，‘我九，你一总行吧？’
徐卫这一筷子下来，隋衍神情微微一顿，挑眉看了他一眼。
对上他的黑眸，徐卫更加殷勤地夹了筷子鱼肉过去，“要不吃点鱼？”
看他好像不是很感兴趣，徐卫夹了块宝鸭，干脆直接送到隋衍嘴边，认真安利道：“这个绝了，真的贼香——”
话说一半，隋衍单手撑着下巴，已经偏头凑了过来。
牙咬住他的筷子，懒懒地咬着吃了进去。
深黑的眼睫微垂，包间的光照下来，他在眼睑上投下一道阴影。
不知为什么，徐卫愣了一下。
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连忙把筷子收了回来。
他拿过可乐，喝了一口，心里却忍不住嘀咕。
‘平时没看出来，这人吃个饭怎么这么……’
……这么不正经。
第26章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下一秒就被徐卫抛到脑后。
他一心想要拉隋衍下水，给隋衍夹菜舀汤那叫一个积极，看着对面的人慢条斯理地吃了点东西, 他才在心底满意的点点头, ‘这下你也吃了，好歹得和我一九开吧？’
当然, 二八开就更好了。
吃到差不多了，隋衍便挑眉看过来，问了他一句：“还吃不吃？”
“不吃了。”徐卫飞速摇头, “好饱。”
四菜一汤大半都是他吃掉的，肚皮都快圆了, 再不饱那真的是饕餮转世。
隋衍挑眉：“走？”
徐卫顿了顿，瞟了隋衍一眼, 动作不大地点了点头。
隋衍就叫了人过来。
徐卫还以为隋衍又要整他，付款码都准备好了。
——毕竟隋衍就笑模笑样地盯着他吃了半天，又莫名其妙的给他添可乐夹菜的，也不知道憋了什么坏水。
谁知隋衍径自把账结了, 什么事都没有。
‘真这么爽快？’徐卫坐在对面, 还颇为狐疑地看他一眼, ‘……难不成有陷阱？’
但好像真的没有。
一直到走出包间，什么都没发生。
徐卫跟在在隋衍旁边，这次只落后了小小一步, 一起往停车的地方走过去。
被隋衍请了顿巨好吃还很贵的大餐，还难得没见他整什么幺蛾子。徐卫悄悄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心里嘀咕，‘这人真是……’
……奇怪的很。
不过这次他倒也不是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就是单纯觉得隋衍这人很迷。
不过说起来, 隋衍性格确实复杂的过分。
他到上个月，他都还以为隋衍是风度翩翩的完美学长——因为他本来就是家世过人，长相出众，对人还温文尔雅，简直是无可挑剔。
……谁知道后来这么离谱= =！
徐卫嘴角抽了抽，下意识瞥了眼旁边走着的隋衍，心里嘀咕，‘还问我每天脑子在想什么，你自己才是每天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他才刚这么想，旁边的人忽然侧头，挑眉看过来：“怎么，很好看？”
徐卫顿时一哽。
‘这人是背后长了眼睛还是怎么的，这都能看到？’他不自在地擦擦鼻子，切了一声，“……我又没看你，我是看那边的花！”
闻言，隋衍轻笑一声：“我还没说你在看我。”
徐卫：“……”
徐卫：“…………”
他算是发现了，嘴皮子的功夫在隋衍这里压根占不了上风。
徐卫磨了磨牙，干脆不说话，直接上了车。
坐进车里，徐卫一看手机，还有四分钟十一点。
……卧槽，从鏖江回去，哪怕隋衍开的是oo飞车，那也要个二十多分钟——门禁赶得上才有鬼了。
黑框眼镜之下，两只眼睛睁的溜圆，徐卫又强调一遍：“学长，我自己住酒店就好了。”
自己这两个字还被他念重了点。
……反正不去他家= =！
隋衍开着车，目光平静的望着前方，“去上次的酒店，还是上上次的酒店。”
……？
徐卫纳闷地“啊？”了一声，“什么上上次的酒店？”
什么上次的酒店和上上次的酒店，不就上次被抓住的那一个吗？
隋衍懒懒道：“火锅店那个。”
徐卫：“。”
尼玛，又翻旧账是吧？？= =
被隋衍噎了好几次，嗓子眼明显变大。
徐卫倒是没有哽住，就无语道：“……去上次那个。”
不过说完，徐卫憋了憋，没忍住嘟囔了句：“不是我说，你记忆力是不是也太好了点？”
隋衍瞥他一眼，忽然问道：“你知道翰枫吗。”
……翰枫又是什么？
徐卫一脸莫名其妙的看过去，一脸“你到底再问什么东西？”的表情。
见徐卫这副样子，隋衍侧过头来，黑眸闪过一道笑意看着他。
“这是你上次住的酒店名字。”
徐卫顿时：。
特么的，这你都记得？？？
“所以，”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隋衍慢悠悠接着道，“不是我记忆力好。”
“是你忘得太快。”
徐卫：“……”
徐卫：“……………………”
车在他一肚子憋火之中轻快地开到翰枫酒店门口。
徐卫面无表情的从座拿上书包，硬邦邦的说了声谢和“再见”。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人，越走越快——和那天在中央商城跑路差不多。
……这人现在发脾气，倒是一点都不藏了。
隋衍望着徐卫气鼓鼓的背影，心情很好地笑了出来。
==
回到酒店，徐卫打了个哈欠。
刚进了浴室，打开灯，人就“= =”了一下。
他出来的时候有没有带换洗的衣服，又不能穿着旧衣服睡……但他总不可能穿隋衍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吧？
妈的，尤其是他翻了一下，隋衍居然真的把那个破洞镂空上衣给买回来了。
……是不是有病！可恶！
还好酒店楼下的便利店就有一次性的买，也有睡袍，所以也还好。
徐卫火速洗了个澡，一口气定了五个闹钟，收拾收拾上床了。
明天还是周一，他又是早八。
没回宿舍，还得早起去搭地铁——期末周每节课都要划考试重点的，他可不能迟到。
不过意外的是，徐卫本来还以为要五个闹钟一个个响过去他才起得来。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晨训的原因，他第一个六点的闹钟居然就醒了，压根就不需要剩下的四个闹钟。
早上起床退了房，因为太早了地铁都是空着的，一路都坐回去，倒也没很累。
到学校的时候，时间居然还早，七点都没到。
刚好他昨天是背着作业和课本出来的，也不用再回宿舍拿，只是徐卫做贼心虚地把一堆衣服放在宿舍楼下的储物柜了，才去了食堂。
坐在食堂里悠闲地吃完早饭，徐卫慢悠悠地走去教学区。
今天周一，第一大节是英语课，英语课又在A座，路过操场的时候，脚步倒是迟疑了一下。
望着对面的操场，徐卫心里嘀咕想，‘……这人昨天回了家，不会今天一大早还来打篮球吧？’
他就站在原地，才刚这么想一下，背后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学弟。”
被人叫住，徐卫一个激灵，那变态已经走到了他旁边，挑眉看他一眼，“这么自觉？”
……自觉个头。
徐卫嘴角抽了抽，切了一声：“你不是知道我周一是英语课吗？”
A座本来就靠近操场，这他妈还是上次他让欧阳豪带话过来的。
隋衍“哦？”了一声，微微一笑：“那你怎么七点就来了。”
徐卫又：“……= =”
爷七点过来，这还不是你害的？徐卫刚无语地想辩上两句，对面的人低头看了看手表。
“刚好，”隋衍望着他微微一笑，“他们应该都到了。
“正好和他们介绍一下新来的球队经理，”顿了顿，隋衍又笑眯眯加上了两个字，“的助理。”
徐卫：“……= =”
……一句话不会好好说完？徐卫瞪着隋衍悠闲的背影半秒，心里骂骂咧咧了声有病。
========
冬天的太阳暖洋洋地照在篮球场上。
篮球队的人早就接到了通知，一字排开地站好，阳光照下来，在地上拉出了一排长长的人影。
隋衍站在最前面，微微一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新来的球队经理助理，徐卫。”
底下的人顿时“哇！”了一声。
那声音听起来格外惊讶，全部都看了过来。
徐卫站在隋衍旁边，顿时觉得亚历山大。
这群人高马大的男的站在他前面，还各个好奇的朝着他看来看去。
搞得徐卫一下心虚的不行。
他倒不是怕他们，只是这些人之前还和他一起吃过火锅，虽然可能只有一半的人看到他，但是那也可能认出来啊！
‘妈的，也不知道隋衍存的什么心。’徐卫心里磨牙霍霍，‘故意的是吧？’
偏偏这时候，隋衍说完，还颇为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介绍一下？”
徐卫顿时：“。”
但所有人的视线已经向他望了过来。
徐卫只能压了压眼镜，低头小声道，“大家好，我叫徐卫，大一金融6班。”
“……还请各位学长同学，呃，多多指教。”
底下这群篮球队的顿时鼓掌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徐卫总觉得这些人表情贼惊讶，好像完全不敢相信一样，但他们又一直“学弟好”“学弟以后多多关照”“学弟靠你了”一直念，还一个个上前报名字，搞得徐卫打招呼都打得有点不知所措。
……不是，他不是助理吗？徐卫还有点汗颜，怎么一个两个这么客气的。
隋衍说了两句，就让这群人去训练和跑步了。
徐卫望着他们的背影，有些迷茫：“他们都是队员吗。”
“嗯。”
徐卫很摸不着头脑地问，“就都在这里了？”
“还有几个球员没来。”
“只有球员没来吗？”徐卫向四边看了看，诧异道，“你不是说我是助理吗，球队经理呢？”
……他不用见吗？
谁知道他一问完，隋衍就似笑非笑地看过来，“你说呢？”
徐卫：“……”
徐卫：“……？”
徐卫哽了一秒，忽然反应过来，倏地抬了头。
对上隋衍凤眼弯弯的黑眸，徐卫眼睛越睁越圆，‘卧槽，球队经理不会就是……’
他吧两个字都没想完，一只整洁修长的大手已经伸到面前。
“介绍一下，”隋衍黑眸直直地看着他，挑了挑眉，“江大校篮球队前队长，兼现任篮球经理。”
“隋衍。”
徐卫：“……”
徐卫：“。”
第27章
怪不得说了那么多次让他当助理, 徐卫都无语笑了，“所以搞半天，我就是你的助理？”
他不回握隋衍的手, 隋衍收回手, 也不生气。
“是啊, ”隋衍抄着兜微微一笑, “是不是很惊喜。”
……惊喜你妈啊！！
徐卫面无表情，只想给他两拳。
隋衍倒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语气悠悠道，“球队助理的工作，一般都是帮忙记录比分数据, 赛前录像, 还有要和其他大学球队对接比赛。”
“还有后勤, ”他随意地指了指场上的矿泉水瓶, 还有旁边一大笼子的篮球, “这些等他们训练完, 要捡干净，球要送回器材室。”
徐卫本来就听得两眼一黑, 头一个比两个大, 等听到训练完还要捡矿泉水瓶, 球还要送器材室，眼睛一下瞪得老圆。
“……器材室？”徐卫不可置信道, “那不是要推到体育馆那边？”
隋衍笑着“嗯”了一声。
‘他妈的, 老子是来这里做长工的吗？’徐卫火冒三丈道, “我他妈把钱……”
我他妈把钱还你, 你去曝光我好了, 爷不干了！
他还没说完, 隋衍又笑眯眯道：“当然，这些东西都不用你做。”
徐卫：“……”
“你把钱什么？”隋衍挑眉看了过来。
徐卫眨巴眨巴眼，疑惑地“啊？”了一声，“什么我把钱啊，我听不懂。”
隋衍：“……”
徐卫又道：“学长，那这些不用我做，我要做什么啊？”
对面的人顶着“失忆”一样无辜的脸，唇角高高扬起看了过来。隋衍几乎能想象出来他锅盖头和眼镜之下是怎么样的滴溜溜转的眼睛。
顿了顿，隋衍也微笑起来：“是我听错了。”
“至于你要做什么……”
隋衍顿了顿，含笑的黑眸中划过一道黠意，接着才慢悠悠说道，“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徐卫：“……？”
……
上午七点半。
A座的一楼，最尽头的一间其貌不扬的独立办公室，房门紧闭。
徐卫本来还很紧张这人到底要干嘛，走进办公室，倒是愣了一下。
这办公室宽敞，明亮，L字沙发，地上铺了颇具品味的线条图案的地毯，设计简约的摆件透出房间主人的品味，还有一个落地镜，虽然内部的装修和学校朴素的风格一点都不符合，但感觉还挺正常。
徐卫很狐疑地看了隋衍一眼：“……东西呢？”
隋衍指着这个落地镜，懒懒道：“这里。”
镜子映出徐卫莫名其妙的脸，他左看右看，这镜子也没什么特别的，硬要说的话，顶多就是那个边框是波浪形的，看着还挺有设计感。
……但这不就是个镜子吗？徐卫无语道：“看这个干……”
他嘛字还没说完，隋衍两只手忽然搭在他肩上，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镜子里，隋衍居高临下站在他身后，直直地看着镜子里的他。
唇角挑了挑，他黑眸中露出一丝兴味的神情。
“那天那么多衣服，”隋衍微微一笑，“你不穿给我看，我怎么挑？”
……穿、穿给他看？
徐卫愣了一秒，从镜中看到隋衍兴味盎然的脸。
一瞬间，脑海中浮现无数画面。
一秒后，徐卫脸上“唰”地一下，火烧火燎地红了起来。
他一把挣开隋衍，声音因为恼羞拔高了三度，吼道：“你他妈变态是吧？！”
“我是穿裙子，”徐卫怒道，“谁要跟你玩对镜play啊？”
“……我怎么变态了？”隋衍诧异道，“你不是总开房换衣服吗。”
“这里过道和出门都没有监控，外面是围墙，你可以直接来这里换，哪里变态了。”
徐卫：“……”
徐卫：“……哦。”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徐卫语气一下弱了一点，“是我想错了……”
本想说不好意思，想想又拧了眉，吞了回去。
徐卫不满地瞪了隋衍一眼，刚想说他是不是故意的，没想到隋衍先开了口。
“对镜play？”隋衍顿了顿，似若有所思地挑了眉，“你说的，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徐卫：“…………”
徐卫脸色爆红：“不是！！”
“不是？”
隋衍看着脸色通红的徐卫，心里暗自笑得不行，但面上还是纹丝不动。
他摸出手机，挑眉问道：“那你再说一遍，我查一下——”
他手机还没说出来，徐卫转头就走了。
“砰！”的一声，办公室门被他恼羞成怒地重重甩上。
望着紧闭的门，隋衍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怎么就这么有意思呢？
====
另外一边，恨不得世界原地爆炸的徐卫，甩了门就往教室赶。
不过没走几步，忽然听到有人喊他。
“徐卫！”
他一转头，才发现是欧阳豪。大冬天的，他们大概是训练刚结束，欧阳豪擦着汗快走过来，“等我等我！”
他一走过来，便神情讶异道：“哎，你脸怎么这么红？”
站在原地的徐卫：“……”
徐卫面无表情：“被风吹的。”
欧阳豪就“哦”了一声，啧啧道：“你这也太不抗冻了。”
徐卫：“。”
两个人一起往教室方向走过去，欧阳豪撞撞他，嘿嘿一笑：“想通了？”
“……”徐卫很敷衍道，“……算吧。”
欧阳豪神神秘秘道：“我跟你说，真的，学长真的对你不一般。”
徐卫：“……呵呵。”
“你别不信啊。”欧阳豪啧啧一声，“你居然让和学长当了一整学期的宿友啊。”
徐卫“= =”了一下：“这有什么特别的。”
“不是，”欧阳豪像觉得徐卫不信，便压低声音道，“今天我才听篮球队的人说的，我说你是学长的宿友，他说学长宿舍之前是不加新人住的。”
“哈？”徐卫顿时很迷惑道，“那我怎么会分到和他住。”
“分是会分人，但是学长他们会帮他找好新宿舍。你前两个宿友，之前大一大二的，就是后来去和自己班上同学住了。”欧阳豪说完，颇为感慨地看了徐卫一眼，“你看，学长居然让你继续当他宿友。”
徐卫：“……”
徐卫想了想，便想明白了这个道理，耸耸肩道，“哪里有什么特别，是因为他大三了，不回来住了，所以懒得搞。”
欧阳豪一品，咂摸道：“那也确实，学长确实忙。”
“我跟你说，昨天学长还和我爸还有其他那些老古董在近海开了一整天的会。”
“听说是从早上九点一直开到下午，本来还有酒会，我爸本来还想说和学长再约个局，还没来得及说，学长已经有重要的是事就走了，你说他忙不……”
欧阳豪自说自话，都没注意旁边徐卫逐渐古怪起来的表情。
只是他最后一个忙字都还没说完，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开朗的女声。
“徐卫！欧阳豪！”
欧阳豪话音一顿，停了脚步，往回一看，原来是林晓钰。
林晓钰笑眯眯的和他们两个打了声招呼，只是视线落在徐卫身上，眉毛顿时诧异的扬了起来。
“哎？”林晓钰惊讶问，“徐卫，你怎么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啊？”
“昨天隋衍学长不是还说要帮你挑几件新的穿吗？”
徐卫眼神游移：“呃……这个……”
“……等等？”欧阳豪一愣，下一秒，双目顿时瞪圆了，“你们昨天晚上和隋衍见面了？”
林晓钰点点头：“是啊，我昨天在中央商城，碰到学长陪徐卫逛街了。”
“不是我说，徐卫，”说到这里，她脸上都露出一副欣羡的表情，“学长还陪你来选衣服，真的对你也太好了。”
徐卫：“……”
“什么？！”
欧阳豪不可置信的拔高了声音。
他颤着手指着徐卫，“学长坐飞机回来居然是为了见你？？”
“还说你不特别？？”欧阳豪一双眼睛震瞪得简直像个铜铃，“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28章
“……什么何方神圣, ”徐卫掩饰性擦了擦鼻子，胡诌道，“学长当然是有事忙才走的, 怎么可能是为了见我。”
欧阳豪狐疑地看他一眼：“那他昨天怎么还和你逛街？”
徐卫一顿, 才咳嗽一声道, “……逛街的时候, 那都很晚了。”
转过头问林晓钰，“班长，你不是也是八九点才看到我们的吗？”
“是啊！”林晓钰想了想，道，“我记得是八点多吧。”
徐卫又问：“那你们那个酒会什么时候开始的？”
“啊？”欧阳豪愣了一下, “一般下去就是冷餐酒会嘛, 但是七点开始是晚宴正餐, 不过学长没去……”
……七点。
那还真是回来看他了= =。
徐卫咳了一声, 有些心虚地解释道：“你看, 班长见到我的时候都八点多快九点了, 学长怎么可能就是为了见我才走的啊，肯定是忙完有空顺路陪一下的。”
他这么说完, 欧阳豪似信非信地点点头, 嘴上还是嘀咕道：“那还从海城回来……”
还好这时候马上就要上课了, 他也都来不及多问，三个人赶紧进了教室。
英语老师一进来就直奔主题, 毫不含糊的他们说考试题型, 然后圈了几个当时的作业, 让他们记得回去背, 剩下的时间便用来解疑和答题。
下了英语课, 换教室的时候, 徐卫余光瞥到往那办公室走的方向，脸色都还有些热。
妈的隋衍，可恶，可恶！！！
徐卫边在心里对隋衍骂骂咧咧拳打脚踢，边赶去上微观经济学。
微观经济学的期末考点简直不要太多，市场均衡和垄断那两章恨不得能那全圈一遍，而且更绝的是，老师还说一章一个名词解释。
……牛波一。
看来不全复习真的不行= =。
下午倒是没什么课，他就又去跑图书馆了。
复习完今天的计划，天色已经黑了下去。
晚上磨磨蹭蹭才宿舍——他一看，隋衍居然不在。
徐卫一下松了口气，顿时吹着口哨去洗澡了。
第二天起床，徐卫一看手机，顿时“卧槽”一声！
现在七点二十了！他匆匆忙忙收拾出了门，怕隋衍又整什么幺蛾子，早餐都没买赶去操场。
路上他还盘算起来，‘……不管，昨天他自己说的那些事不用我做……来得晚怎么了！’
不过等徐卫过去，他站在看台附近，环视一圈，发现隋衍压根就没来。
他有些诧异，摸出手机，和隋衍发了条微信。
徐卫：[学长，我到操场了，你在哪里啊]
怕隋衍又说他来得晚，徐卫想想，又补了几句发过去。
徐卫：[[挠头]]
徐卫：[你说过助理不用跑步也不用做那些事的]
……反正是他自己说的，就算他来迟了，也不能怪他=。=！
隋衍还没回复，徐卫忽然听到有人喊他。
“徐卫？”欧阳豪哈哈笑道，“你又来了啊？”
“我们一起上课不？”
徐卫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往教学区走过去，徐卫顺口问了句，“隋……隋学长人呢？”
“学长今天不来啊。”欧阳豪说，“他这星期应该都不来。”
徐卫顿时：“= =啊？”
来都不来，那叫他当助理当个屁？
“学长没和你说吗？”
“没啊。”徐卫更疑惑了，“他不是队长吗？怎么能不来啊？”
“他大二是啊，社团都是大□□，然后大二的管事，”欧阳豪说，“不过我们球队都叫习惯了，现在大二的队长也叫隋衍队长。”
“而且大三本来就不用参加晨训，”欧阳豪一屁股坐在看台上，理所当然道，“学长这星期来，是因为我们联赛刚结束，他就是起个带头作用，让我们别放松，才突然说来训练一下。”
“平时学长都很忙的，哪里有那么多空。”
徐卫：“……”
徐卫黄豆微笑：“他那么忙，还有空当篮球经理？”
还让他当助理？是不是有病？
“是啊！”欧阳豪也很纳闷，“学长是最近忽然说他兼任经理的，我们副队本来就兼任篮球经理。”
他擦了擦训练的汗，继续道，“不过估计是学长平时在学校需要办公室，他兼任篮球经理就能申请一个新的办公室了。”
“所以我当时说了啊！”欧阳豪大大咧咧道，“你当这个助理很轻松的，最多就帮学长联系一下江理工和江师范吧。”
“你看，我没说错吧。”
徐卫嘴角顿时无语地抽了抽：“…………”
……他也是服了，徐卫居然有一瞬间都觉得好笑。
这人为了整他，居然能下这么多功夫。
====
上课上到一半，徐卫看了眼手机，才忽然发现隋衍十多分钟前给他回了信息。
点开一看，居然是一条地理位置的定位信息。
YAN：[开会]
YAN：[昨天中午就走了]
徐卫顿时“？”了一下，怎么又在海城？
徐卫：[你不是前天就在海城吗，怎么又去？]
YAN：[海城开会开四天]
看到这条信息，徐卫顿时黑人问号：“？？？”
这人就为了和他逛个街看个房间，居然会议中途跑了回来？
徐卫：[[瞳孔地震]]
徐卫：[你这么闲的吗？]
YAN：[？]
YAN：[今天12月8号]
徐卫：“……？”
这和今天几月几号有什么关系。
YAN：[所以]
YAN：[不提前买好，我怎么挑你圣诞穿什么？]
徐卫：“……”
徐卫：“。”
‘尼玛，这人是不是想的也太远了？’徐卫坐在位置上，差点喷了出来，‘这才刚十二月出头，就想着过圣诞？？’
你特么比中央商城双十一促销过了立马挂圣诞打折还急！
徐卫没忍住，一下点了个[[funny mud pee]]的表情包过去。
不过他刚发过去，不到两秒，又立马心虚地撤回了。
还好过了一会儿，隋衍才回了他信息。
YAN：[[微笑]]
YAN：[[你刚发什么]]
YAN：[[？]]
“……”徐卫眼睛心虚地闪了闪，打字道，[没什么]
徐卫：[在上英语课，不小心发了个之前存的英语表情包过去]
徐卫：[老师让存的]
YAN：[是吗]
徐卫：[是啊]
徐卫：[[柴犬挠头]]
YAN：[那我让鲁海康给你多存一个]
徐卫：“……？”
他还没反应过来啥意思，手机一震，鲁海康给他发过来一条信息。
阳光男孩：[[funny mud go pee]]
“阳光男孩”拍了拍“我”。
阳光男孩：[小徐，你是要这个表情包吗？[疑惑]]
阳光男孩：[你要的话我还有好多，你等着]
徐卫：“。”
阳光男孩：[[can can need new new]]
阳光男孩：[[tree new bee]]
阳光男孩：[[how made winds]]
徐卫：[够了够了]
徐卫：[学长真的够了，别发了[擦汗]]
阳光男孩：[真的吗？这不是你们老师要的吗？我都没发完]
徐卫：[真的够了[擦汗]]
阳光男孩：[不过你们哪个老师这么牛，老隋居然跟我说你们上课要这种表情包[震惊][震惊]]
徐卫：[……]
徐卫：[我和学长他开玩笑的]
徐卫：[[我的精神病一触即发.jpg]]
阳光男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阳光男孩：[你这表情有意思，我也偷一个，嘎嘎]
阳光男孩：[[我的精神病一触即发.jpg]]
徐卫嘴角抽了抽。
重新点开和隋衍的聊天框，徐卫发了个无语的表情过去。
徐卫：[= =]
YAN：[存够了？]
YAN：[[微笑]]
见到这个黄豆微笑，徐卫顿时狠狠地磨了磨牙。
两秒后。
徐卫：[学长，你要是这么闲的话]
徐卫：[我真心建议你，吃点溜溜梅吧]
徐卫：[[微笑]]
徐卫无语地把手机一扣，拿出ipad开始复习。
……
另一边。
九点的产业论坛即将开始。
隋衍在手机上敲出最后几个字，从最前排站起身，迎着灯光微微一笑，一步步走上发言台。
这是上百号人的会场，台上灯光明亮，放眼台下，全是精致的素金布绣座位，横着摆满半个大厅，坐在前排的，无一不是各个产业的头部人物。
因为过于年轻，和台下一众中年人对比，隋衍便显得格外突出。
他声线低沉而富有磁性，半侧着身子，手随意搭在发言台上，整洁修长的手指偶尔会因为讲述而随意点点台面。
虽然他年纪轻轻，但作为隋世集团的继承人，隋衍几乎是轻而易举又深入浅出的讲到了隋世接下来布局的各个板块，各个产业之间的联系，和投资意愿导向，做了个系统而独到的宏观前瞻发言。
台下的人听着听着都时不时点头，面上都是一副称赞和喟叹的表情。
鲁海康也在台下坐着。
不只是他，他的父亲大人同样也在台下坐着，听着隋衍的讲话，表情越发赞叹起来。
回头一看，自己家的败家子还在玩手机。
鲁父：“。”
当着外人的面，鲁父不好一巴掌盖在鲁海康头上，只能用膝盖猛地撞他一下。
鲁海康吸了口气，皱眉瞪大眼，莫名其妙又困惑地看着自己老爸，试图用眼神传达了“爸你干嘛？”这四个大字。
鲁父看他那挤眉弄眼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低头，鲁父沉声训斥鲁海康：“让你过来听，你就知道玩手机？”
“你看看隋衍，再看看你，”鲁父很铁不成钢道，“我让你平时就和隋衍多学点，你倒是好，人家都已经长江后浪推前浪了，你呢，你问问你自己学了什么？”
“谁说的！”鲁海康顶嘴道，“隋衍不懂的话还不是得问我！”
“问你？问你能问出什么东西来？！”鲁父大怒，“你还在这给我编？！”
“不问我问谁？”鲁海康不服气道，“你知道什么是溜溜梅吗？”
鲁父：“……”
“不知道吧？略略略！”
鲁父：“。”
另一边。
徐卫给隋衍发了个吃点溜溜梅之后就没看手机，哪里知道远在近海的鲁海康，马上就要面临男子单打的暴风雨。
他下了课，又去上微观经济学。
微观经济学的期末考点简直不要太多，市场均衡和垄断那两章恨不得能那全圈一遍，而且更绝的是，老师还说一章一个名词解释。
……牛波一。
看来不全复习真的不行= =。
下午倒是没什么课，徐卫在图书馆复习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一条邮件信息弹了出来。
一瞥到那个发件人，徐卫立马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抓起来。
再一看，肩膀顿时垮了下来。
发件人：绿江动漫
收件人：卫余
退稿理由：亲，情节不够有冲突，欠缺吸引力，人物稍显悬浮，还需再多多努力哦！
徐卫：“……”
……又被退稿了！！！
徐卫郁闷地往自习桌上一趴，无声叹了口气。
都第三次了，还是被编辑拒了。
‘玛德服了，怎么次次都是这一个理由啊？’徐卫有些悲催的想，‘……还不如说爷画功不好。’
这样好歹他还能自我安慰一下，反正他又不是科班出来的，那不是一下就和自己和解了。
结果说他情节不够有新意……
徐卫：。
徐卫：我的心真的受伤了。
收拾书包去饭堂吃了一顿，徐卫垂头丧气地回了宿舍。
其实他这两周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走回去，只是之前是因为隋衍烦的很，这次倒是完完全全是他自己的事情。
不是，怎么漫画签约就这么难呢。
徐卫的梦想很简单，就是做个漫画家，当然，如果能靠漫画养活自己那就是最好了。
虽然没能成功去艺术生，但是他心里也安慰自己，没关系，画功努力练就可以，很多漫画家也不是科班出身的。
……能画出自己脑袋里的故事就已经很好了。
从暑假刚开始，他就一直在画画，到后面直播攒钱，不播的时间他也基本就是在画画。
好不容易画了个热血打斗的西幻漫画，投了给了平台。
编辑：这种西幻没人看，画功需要再精进。
徐卫：QvQ
徐卫捧着受伤的心，老老实实准备画现代。
学期中的时候苦心研究绿江动漫平台上的热门题材，然后徐卫又燃起了熊熊斗志，画了个悬疑恐怖的故事
凑够一话的内容，就又投了一次稿。
编辑：故事稍显老套。画功不行，画不出那个氛围。
徐卫：太痛！
被说画功不好，徐卫愤怒的花钱报了课，让本还有点余裕的钱包一下空了不少。
结果好家伙，他的平板又坏了。
徐卫：“……”
又是雪上加霜的开销。
花钱买了新的设备，才发现他的电脑又有点带不动csp，卡的要死。
徐卫：。
这段卡卡的日常里，他也好好的反思了一下。
画功确实不是短时间就能解决的，但是除了画功之外，他每次被拒的理由，都是故事的问题。
要么就是题材太冷，要么就是不够有新意。
……或许在一个不需要太复杂的背景设定里，好好完成一个故事的构思，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他好不容易搞到了新电脑，又画了一个都市职场小漫画，然后就收到了这条评价。
“情节不够有冲突，欠缺吸引力，人物悬浮。”
徐卫：“……………”
‘算了，’徐卫很阿q的安慰自己，‘好歹这次没说画功有问题。’
……虽然又特么的多了个故事悬浮。
‘管他，’徐卫忿忿想，‘第三遍又怎么了……我总不可能连约都签不上吧？！’
打起精神，徐卫收拾收拾去洗澡，准备然洗完再好好想一遍新的故事。
隋衍还没回来。
反正都被撞破了，徐卫现在洗澡也懒得管。
他之前怕腿上的痣被隋衍看出来，从前还要在浴室里冒着蒸汽穿衣服，现在终于能随便套个长袖，然后回宿舍开着制热穿短裤了。
简直不要太爽！
洗完澡，头上搭着一条毛巾，刘海被拨了上去，徐卫顶着湿漉漉的黑发，后背靠着椅子，一脸严肃的地盯着屏幕。
……情节没有冲突，人物悬浮。
意思是他画的东西不够有矛盾，不够有新意，角色之间还缺了点代入感吗？
不过编辑说的确实也没错。徐卫抓了抓头，“嗐”了一声。
他又没上过班，可能都市爱情的恋爱漫画实在画不出什么花来。
而且他也不是真的女生，又没法真的设身处地地从女主角度去看男生，可能和编辑说的一样，自己的男主人格魅力也不够。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什么东西才能又有足够的矛盾，他又能画的贴近真实，还能让人有代入感……
灵光一闪，徐卫豁地站了起来。
‘我超！’他瞪大了眼睛，猛地转了一圈，‘我和那家伙的事完全就是这样啊！’
够有矛盾，够代入，情节就算不新，但至少比他之前的好吧？
但是想到要话他和隋衍的故事，徐卫舔了舔唇，不免心想，‘那到时候红了，有人认出来是我怎么办？’
……算了，徐卫抽了抽嘴角，你踏马的还没签约呢，火个锤子。
他要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这个故事，到底值不值得画。
他在宿舍里背着手，皱着眉，像个老大爷一样兜着圈踱来踱去。
踱了半天，徐卫一咬牙，下定决心，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可以，就是你了！’
不过刚掏坐下来，他脑子里又闪过一道念头。
要是又给那家伙看到了咋办= =……？
‘……看到就看到了！’徐卫心底嘟囔，‘靠！老子天天被你捉弄来捉弄去的，又没冤枉你，记录一下生活都不行？！’
……怎么着也不能白逗吧？
这么一想，徐卫顿时觉得很有道理。
他掏出数位板，打开角色设定表，聚精会神开始填了起来。
……
当晚一点。
隋衍在酒店洗完澡出来，余光随意地瞥了眼手机，擦着头发的动作忽然顿住。
徐卫发了很多条微信。
隋衍黑眸半垂，单手解锁手机，只是看到微信的时候，那双好看的眉，微微古怪地扬了起来。
徐卫：[学长学长(*￣︶￣*)]
徐卫：[你什么星座的啊？]
徐卫：[啊不，要不你直接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生日吧？]
徐卫：[虽然我觉得你是天蝎的]
徐卫：[[嘿嘿]]
徐卫：[还有还有]
徐卫：[学长你什么血型啊？]
徐卫：[我感觉你不像o型哎]
徐卫：[肯定是ab型吧！！]
徐卫：[学长是吗是吗是吗]
徐卫：[[小狗严肃.jpg]]
过了片刻，徐卫终于收到了一条信息。
YAN：[？]
YAN：[你也吃了溜溜梅？]
徐卫：“。”
第29章
徐卫磨了磨牙, 才打字道：[我是你助理，关心你一下也不行？]
YAN：[助理不行]
徐卫切了一声，刚想打算了老子不问了, 对面的人又发了一句。
YAN：[不过你说了你是我npy, 那就可以]
YAN：[:)]
徐卫一怔, 心里莫名划过一个念头。
……也不知道他发的npy到底是女朋友还是男朋友。
但他刚这么想, 就脸上莫名一热。
反应过来，他顿时连着“呸呸呸”了好几声。
管他是那个朋友，告诉他信息就行。
不过隋衍已经在发微信过来。
YAN：[生日是4.22]
徐卫看到这条信息，还有些惊讶。
徐卫：[你居然是金牛吗？！]
YAN：[嗯]
不过想想好像也有点道理。
他之前为了研究怎么能好好塑造与一个角色人物，还专门有研究过星座。
金牛的对宫就是天蝎, 也就是金牛和天蝎潜在有点共性。
隋衍这个人, 完全是金牛的闷骚碰上天蝎的报复心理, 徐卫嘴角抽了抽, 怪不得这么喜欢整他！*
YAN：[血型是b型]
徐卫：[啊？？？？？]
怎么是b型？徐卫迷茫了, 这人一会三好学长, 一会儿变态的，明明看着像ab型啊。
血型性格上说了, ab型就是双重性格, 比较多变, 还阴晴不定，反复无常……这不就是隋衍本人吗？
但是他怎么是b型啊= =。
明明按查的大部分总结来说, b型是开朗懒散, 喜欢按照兴趣生活的人, 完全就和他不是很像嘛。
‘看来血型理论不准, ’徐卫啧啧摇了摇头, ‘不然下次问问mbti算了。’
他本来还想问, 隋衍倒是给他发了个问号过来。
YAN：[？]
YAN：[啊什么]
徐卫：[没有，我就是感觉你一点都不像b型血的性格]
徐卫：[[尴尬]]
对面的人倒是沉默了。
徐卫抓了抓脑袋，把手机放在旁边，继续做自己的角色设定。
不过没过一会儿，手机又震了震。
YAN：[我看了一下]
YAN：[b型和ab型都有一些像，但b型更多一些]
‘卧槽！’徐卫眼睛惊讶地睁圆，‘……他居然去看了！’
隋衍没给他发个“这你都信”就不错了，他压根就没想过他居然真的会去看这种东西。
他之前还跟给钟依行讲过，钟依行回他一句，星座和这种性格理论都是利用心理骗人的，要是真信的话，每句其实都能中。
徐卫嘴上说有理有理。
心里倒是偷偷把她讲这句话，归结成因为她是摩羯座，上升还是处女座的原因。**
……反正土象星座多了就是容易出唯物主义。**
但没想到隋衍居然真的去看了！徐卫顿时有种安利卖出去的感觉，他心情很好地打字过去。
徐卫：[是吧！]
徐卫：[我是o型，我觉得说的好准！]
没过两秒。
YAN：[是有点准]
YAN：[[图片]]
YAN：[确实像你]
徐卫点开图，一看，一条句子被重点画了个红圈。
——不是“肚子饿”和就是“睡不醒”。
徐卫：“……”
他怒而去搜b型血的梗图，把“懒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圈出来发过去。
隋衍又圈“宅”，“健忘”过来。
不过徐卫搜着搜着，居然发现西索*也是b型血！
徐卫：。
忽然觉得，隋衍是b型血也有那么点道理。
被隋衍这么一打岔，他后面的身高体重都忘记问了，本来还想再问几句，隋衍忽然发过一条微信来。
YAN：[睡了]
YAN：[明天还要开会]
徐卫再一看，才发现现在已经两点多了。
再看隋衍还说自己明天要开会，他顿时有点不大好意思。
徐卫：[那你休息]
想了想，徐卫还是礼貌发了个“晚安”的表情包。
YAN：[晚安]
莫名其妙的，徐卫愣了一下。
回过神，看时间也不早，徐卫收拾了桌面的东西，刚爬上床，才反应过来灯没关，又从扶梯上跳下来，趿拉着拖鞋去关灯。
灯一灭，宿舍立刻黑黢黢起来。
摸黑爬上床的时候，徐卫倒是忽然想起来，之前隋衍还在宿舍，灯都是隋衍关的。
这个念头冒出来，徐卫心里顿了顿。
片刻后，他忍不住嘀咕了一下，‘……要是有自动关灯器卖就好了。’
===
这一关灯，他就自己关了好久。
这段时间，隋衍一直没有回宿舍。
鲁海康学长也是。
他看鲁海康的朋友圈，才知道他们两个人好像都去开会了。
鲁海康的朋友圈倒是和他本人形象很符合，要不就是吃喝玩帅哥靓女，要么就是车，徐卫随手翻了翻，就看见了了隋衍那天的布加迪= =。
虽然徐卫不是很懂那条“溜溜梅我恨你！”是什么意思，但是感觉从鲁海康学长的朋友圈看，他们大概都还没空回来。
他最近半个月的朋友圈，感觉隔三差五就是什么论坛峰会，定位一会儿在近海，一会儿在京城，然后没过几天又回了近海。
一个人在宿舍，徐卫每天复习完，就窝在宿舍里闷头搞创作。
他基本已经把角色外形设定好了，其他的基本也有初步的想法。
倒不是他从隋衍那里撬出来的——他那天问完了，就没怎么再往下问了。
因为他发现简单的东西，比如什么穿衣风格，爱好什么的，论坛居然有人做总结。
那些复杂一点的，像角色设定表那些什么童年时期经历，家庭关系纠葛，恋爱经验次数啊巴拉巴拉……徐卫嘴角抽了抽，感觉也问不出来。
……还不如他自己逆推编一下。
不过最后落笔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心虚，悄悄把人设改了一下。
隋衍的人设倒是没怎么变，只是把自己的人设改了。
换成了一个长发的眼镜妹。
相遇的契机，倒是没有怎么改，就是去拿奖品的时候碰到了那家伙了。
然后咖啡店见面，也改成了在校园里被人拦住。
……还取了个非常符合绿江漫画的漫画名。
《腹黑学长太爱我了怎么办！》
徐卫：“……”
徐卫：“。”
‘是爷对不住你，’他心虚地双手合十，对着这11个字默默忏悔两秒，‘都是平台的问题，不是我的锅。’
‘……算了，要是过签了，老子圣诞约会好好顺着你，这总行吧！’
这么想着，徐卫吭哧吭哧，每天都在埋头苦干，白天复习，晚上画画。
还好他刘海长，把他的黑眼圈遮的严严实实，不然欧阳豪看到了肯定要大惊小怪问句“你是不是晚上在做贼？”。
大概是因为知道内容，第一话，他效率居然奇高无比，五天就画好了。
周六晚上。
徐卫第四次把漫画发到绿江漫画的邮箱地址。
……这次不会还不过吧？
他有些紧张，又有些忐忑。
不过意外的是，都没过几天，第二周周四下午，他人在自习室复习，居然又收到绿江编辑的回复邮件了！
这一次终于没有“画功不够”，“情节不行”，邮件的正文是这样的：
【亲！可以详细聊一下漫画内容吗？编辑oo：7492xxxxx，麻烦添加哦！】
徐卫“唰”地睁大眼，差点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还好他稳住了。
心脏怦怦狂跳，徐卫往oo备注里打字的手都有点抖。
编辑倒是通过的很快，是个叫袄袄的女生。
袄袄：[亲！你是《腹黑学长太爱了我怎么办？》的作者本人是吧。]
徐卫连忙打字。
V：[是的是的！]
袄袄：[我看你这个构思比之前几次都好了很多，是可以签约的]
袄袄：[但是]
刚看到前面一句话，徐卫嘴角顿时咧的飞起。
只是下一秒，看到后面两个字，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但、但是？
但是个啥啊？？？徐卫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里了，‘要不要这么大起大落？’
袄袄：[我觉得你这个故事逻辑有点问题]
V：[啊？]
V：[编编你说！]
袄袄：[首先，你这个女主设定是颜值出众的对吧？那她其实直播就可以赚钱，没有必要去参加这个比赛啊。]
袄袄：[第二呢，还有个疑惑的点在于，就是她明明是个漂亮女生，为什么这么怕别人认出来呢？]
袄袄：[而且需要掩饰自己，一般这有两种情况，就是要么她有超能力，平时要像超人一样掩饰自己，但是我看你的漫画名是《腹黑学长太爱我了怎么办？》，似乎并不是想要往幻想架空的方向画，是吧？]
V：[……是，是的。]
袄袄：[那如果不是这个情况，像你这样是因为一开始直播被人肉的原因，你给的解释没办法很好说服我。]
袄袄：[因为直播总是会遇到这些事情的，她如果想要做主播，一开始就会考虑到这些问题。
而且光戴个眼镜，如果她是一个这样身材姣好容貌出众的女学生，被有心人发现，还是也很容易认出来吧。]
徐卫：“……”
这可不，他一个男的都被认出来了。
袄袄：[[扶眼镜]]
袄袄：[你是男画家还是女画家？]
V：[编编，我是男画家]
V：[[尴尬]]
袄袄：[我有一个建议，虽然只是我的建议，但是我个人觉得这样改矛盾会更强一点]
袄袄：[你要不要听一下？]
徐卫咽了一下，小心打字道。
V：[那改完能过签吗？]
V：[[紧张][局促]]
袄袄：[[扶眼镜]]
袄袄：[当然]
这瞬间，徐卫一下想起了网上流传的一个大牛文学家的段子——
“只要能发表，我从头到尾都改光明！”*
徐卫哪里还有别的想法，当即豪言壮语地打字过去。
V：[编编你说！只要能过签，我什么都能改！]
袄袄：[这样，你把女主改成男的吧]
徐卫：“……？”
袄袄：[现在女装掉马这种故事在耽美漫画里很流行，你把他改成一个女装直播的男生，怕被人肉才选择这样伪装自己，结果被校草同学发现，这样才有意思嘛！]
袄袄：[而且之前的逻辑漏洞也解释清楚了，他一个男生，当然是害怕被人肉出来女装直播啊]
袄袄：[哦对，现在校草室友，直掰弯在耽美校园漫画也很当红，你要不要把男主改成受的宿友？]
袄袄：[是不是很不错！！]
徐卫：“………………”
姐，徐卫悲催的想，你不如直接报我身份证算了。
第30章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才加了oo, 徐卫甚至怀疑编辑在他头顶上装了摄像头。
……不是，怎么什么都给她猜到了？
豪言壮语才立下没两秒，看到袄袄发过来的这一长串, 徐卫额角顿时挂了颗冷汗。
正在输入中老半天, 硬是没有发过去。
不过还好袄袄是个很体谅人的编辑。
袄袄：[没事，你不用急着回我]
袄袄：[我知道你是男作者, 可能一时半会没法适应纯爱性向]
袄袄：[[扶眼镜]]
袄袄：[不然这样, 你回去思考一下？]
袄袄：[反正我的联系方式在这里, 你可以过段时间把新的内容发过来, 就算不是我说的也没关系]
她这么一说，徐卫顿时松口气来。
V：[好！]
V：[我回去好好想想]
V：[[流泪猫猫头]]
袄袄：[行]
袄袄：[当然，到时候可以多带几话内容给我看看]
袄袄：[带三话吧, 这样至少看得出以后得发展]
袄袄：[[眼镜划过一道光]]
袄袄：[ok吗？]
V：[……好的！]
送走编辑这座大神后，徐卫本来还想接着复习微观经济学。
只是他手握着笔看了半天，书上的字硬是进不去脑子里。
实在读不进去，徐卫自我安慰想，‘算了……强扭的瓜不甜！’
今天和微经真的没缘分！
他吁出口气, 收拾书包准备回宿舍。
现在是下午四点，太阳已经慢慢开始落山，但天还没有黑。
他这段时间都是在图书馆呆到六点，学完才回去。
今天算是提前回去了, 不过也就两个钟。
差了一点没复习完。
不过倒也没什么关系，他的复习计划里本来也有预留几天休息, 划一天水不要紧。
徐卫走在校道上，面色沉重的背着书包, 脑子里还在琢磨编辑刚和他说的事。
‘……到底改不改？’徐卫脑壳都有点痛, ‘要不真就改了？’
可是……
眼镜男, 锅盖头，宿友，直播，女神比赛的促销活动……
玛德，这要是画出来，他不是分分钟要在江大出道的节奏？
但是如果不改的话，他就算接着画两话内容出来，肯定也会说他画的不够有逻辑。
……毕竟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又是约会日常又是野餐什么的，确实按着女装大佬怕掉马的逻辑，好像才比较有说服力。
……难不成真的要画他自己？
徐卫：。
他就算脸皮再厚，也没有厚到想画自传的程度。
而且自从遇上隋衍，他都感觉他那点脸皮已经不够用了。
徐卫埋着头，心情很是郁卒地长叹一声。
摸出手机，切出微信。
徐卫：[呼叫钟依行]
徐卫：[速]
徐卫：[速速速速]
徐卫：[[悲伤泪眼猫猫头]]
但他等了一会儿，钟依行还没回他，再一看时间，确实也她也得吃晚饭了。
没有熟悉的人能倾诉，和不熟悉的人又不知道怎么说。
好不容易以为紫金港签约，这么一看感觉又要黄了，徐卫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简直想仰天长啸。
惨啊！
刚这么想，背后忽然传来一股大力。
“！”
脖子从身后被人勾住，徐卫眼睛惊地一睁，被惯性带着往前踉跄了一步，才站稳了。
鼻尖再度充斥着那股熟悉的淡香。
……不用看，徐卫都知道压过来的人是谁。
“学弟。”
果不其然，下一秒，耳边传来隋衍熟悉的，低磁而慵懒的声音。
“好久不见。”
隋衍还勾着他脖子，距离太近，那声音几乎能往耳朵里钻。
他耳朵不自觉动了。隋衍看到了，眉梢微微一挑。
徐卫哪里知道隋衍盯的是他耳朵，被这么看着，颇不自在地偏开头，“哦”了一声。
本来他也想说声好久不见，但是张了张口，莫名说不出来。
……感觉他和隋衍也没这么亲吧？
还好隋衍倒是没什么别的反应。
胳膊还松了松，没有大半个人像先前一样压过来，只漫不经心地搭在他肩上。
路上倒也有人看过来。
主要也是他们这么走一块，看着就有点格格不入。
隋衍大概是刚从飞机下来，这次穿衣风格和从前格外不同。
他身上穿着高领的黑色线衣，严严实实地包住脖颈，另只手拿着磨铁灰呢大衣外套，整个人的气质温润而成熟。
而他搭肩的徐卫，就灰扑扑的羽绒服，一个笨重的黑书包，朴素的不行。
两个人走一块，确实稍微有点引人注目。
不过这已经是宿舍楼附近了，也不是饭点，倒也没多少人。
隋衍勾着他脖子往前走。
他俯眼瞥过来，语气漫不经心道，“你那天问我那么多做什么。”
隋衍一问，徐卫耳朵不自觉动了动。
不过他早就想好了说辞，徐卫咳嗽一声，道：“当然是了解一下你了。”
“毕竟马上还有……还要过圣诞，”徐卫把约会两个字咽回肚子里，重新振振有词道，“大家多多了解一下，这样难道不好吗。”
“是挺好。”隋衍挑了挑眉。
徐卫理直气壮道：“那不就……”完事了？
话还没说完，隋衍忽然低头盯了过来。
本来就被勾着脖子，对上那双逼近的黑眸，剩下的三个字一下被吞了回去。
“就了解一天，后面十天不问了？”隋衍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过来，语气懒懒道，“我是这么好了解的人？”
徐卫：“……“
隋衍又笑眯眯的“嗯？”了一声。
“哈、哈哈。”徐卫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那也不是……”
他脑筋飞转，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我是先，先初步了解一下，给以后留点惊喜……未知才有美！”
隋衍听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你倒是想得出来。”
说完，他便懒懒直起身，徐卫肩膀便是一轻。
下一秒，又轻了点——隋衍又把他书包拎过去了。
“？”徐卫道，“不是，我可以自己——”
背字还没说完。
隋衍单肩背着他的书包，两只手从揽着他肩膀，改为像开火车一样，“哐”地往他肩膀上一搭——徐卫整个人都被这股大力带着往前倾了倾。
隋衍像个巨型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大半个身子压过来，两只长手松松垮垮的悬在半空，垂在他面前。
徐卫：“。”
……有病是吧？
他很是无语，刚想把隋衍两条胳膊赶下去，就听隋衍在他脑袋后面含糊不清说了一句。
“好累，你带我回去好了。”
耳朵又动了动，徐卫手停在空中半秒。
隋衍已经单手打了个响指。
“学弟，”他懒懒道，“出发。”
徐卫：“……”
妈的！爷是你的火车吗？！出发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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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
徐卫累的不行，一屁股坐在自己凳子上，猛地喝了口水。
“这才两下，你就累成这样。”隋衍把他的书包在旁边放下，懒懒道，“学弟，你体力不行啊。”
徐卫：“……”
‘尼玛，’徐卫差点想爆出来一句，‘有种你驮我上六楼看看。’
但要真说出来，隋衍这人肯定立马就似笑非笑来一句“现在下去？”，所以话硬是哽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可恶，他体力才没有不行好不好！
……虽然他只驮了隋衍驮到了二楼，后面的书包都是隋衍帮他拎上六楼的。
但是难道上二楼就不用克服重力做功吗！
一个不知道一百多少斤的人，加上他的书包——就算没全压下来，那也不轻了好吧！
他物理学只是学得差，又不是傻！
心里忿忿，徐卫还是没忍住，嘀咕了一句：“你也不看看你多重，驮你上一楼就不错了……”
还在这挑三拣四！
“这么累的话，”隋衍笑眯眯道，“下次我背你上六楼？”
徐卫：“……= =”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徐卫懒得搭理他，随口敷衍句“不用”，自顾自去看电脑。
没等到那张鼓鼓的“河豚”脸，隋衍眉梢一调，神情颇为意外地看了徐卫一眼。
徐卫不理他，他就拉过椅子坐下，旋过身，“鲁海康和你说了我今天回来？”
“没啊。”徐卫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我都没怎么和他聊。”
“那你刚站在楼下那么久做什么。”
闻言，徐卫哪里不知道隋衍在想什么，顿时目露鄙视——才不是等好你吧，做梦呢你。
刚被隋衍一打岔，他倒是忘了编辑的事。不过隋衍这么一问，现在又想了起来。
徐卫含糊道：“……我刚是有事。”
他这话说完，就瞥见隋衍挑了挑眉，黑眸平静地望过来，“解决完了？”
解决完就好了。徐卫郁卒道：“……还没。”
“看出来了，”隋衍懒懒地“嗯”了一声，“加油。”
“……”徐卫嘟囔，“加油有用就好了。”
听到这话，隋衍黑眸瞥他一眼。
“你想和我说的话，”他很有风度地往后椅背一靠，“我洗耳恭听。”
“……”
隋衍这么一问，徐卫顿时“呃”了一下。
隋衍黑眸静静的，倒也没有催。
漫画的事，他没有想和隋衍多说的意思，不过钟依行还没有回消息。
……好像问问也不是不行。
这人心眼多，指不定有什么主意。这么想着，徐卫无意识地滑了滑手机，‘我换个方式讲，反正他也看不出来。’
徐卫“呃”了两下，才绞尽脑汁地打了个比方，“是这样。”
“就是我想在，嗯，就是在一个小众平台上卖个东西，但是那个平台因为比较小众，所以上架东西，呃，还要审核资格。”
“我之前给审核看过一些我的产品，然后审核都说不够好。”
“然后，就是这段时间又给她看了一下，本来差点可以上架了，”徐卫顿了顿，道，“然后又跟我说不行，因为我的产品还得再改进一点。”
隋衍挑眉：“继续。”
“这个产品，嗯……就是我以前做主播的时候，戴过几次，然后，虽然不是很红，但也是我和，呃，是我和我朋友约着一起做的。”
“然后现在审核的人说，我给他的这个产品，她见过一个更好的，更好的就是我主播的时候的那个，她就，呃，她就建议我改卖之前的那个产品。”
“但是，但是……”徐卫结巴了一下，“你也知道我不想给人认出来，如果上架原先的产品，我这个账号就是、就是还有个人信息。”
“我就是怕，有人看到那个产品，就又把我认出来了，但我不知道怎么和审核说。”徐卫郁闷道，“就没想好还卖不卖。”
隋衍听完，倒是顿了顿。
过了两秒，他这么问道：“你是想卖来赚钱，还是喜欢和朋友一起做东西。”
“……”徐卫一愣，“我……呃，我是喜欢和朋友一起做东西。”
“既然是喜欢，”隋衍修长的手指轻叩扶手，淡定道，“如果有顾虑，就直接舍掉做个新的。”
徐卫又是一愣。
“如果连审核都能认出来你现在手上的产品，和你之前直播的产品有相似之处，别人也一定能认出来。”
“所以，”隋衍微微一笑，“既然是喜欢，在不急需物质支撑的情况下，没有必要拘泥于手上这个产品和之前的产品。”
“你只是需要有个平台，想和大家展示自己的作品，不是为了过他的审核。”
“产品得到认可，说明你本身有创意的能力，他让你改进成那个方向就一定对吗。”
“你要清楚，他的话不是真理，只是建议。”隋衍轻笑一声，“按着他改，或者不按着他的方向改，世界上还会有很多他判断内觉得更好的东西。”
“但只有对于你自己来说，它是独一无二的。”
“就算说的有道理，如果你觉得被束缚，只能代表这本身是不属于你的创意。”隋衍双手交握，语气悠然，“如果是出于喜欢，直接做新的，做你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好。”
徐卫有些愣神。
隋衍说了半天，他就只记得后面的两句话“对于自己来说，它是独一无二的”，“如果束缚你，那就是不属于你的创意”！
徐卫心里‘卧槽’一声，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这家伙说的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想想，感觉他就是因为靠这个故事的设定过了签，一时之间不敢舍掉，再又被编辑那么一说，一下乱了阵脚，思维就一下局限画不画“自传”这两个选择。
但想一想，其实他第一话的内容，与其说是一个“故事”，不如是一个新奇的设定，更或者说，他其实也没有构思好接下来的内容——因为他记得发生的事情，就顺理成章的画了下去了。
……这不是属于他的创意，只是记录而已。
漫画最终能留住人，还是得靠内容。
徐卫被当头一点，脑袋里腾地冒出一个想法，‘我就算把什么电脑的事情丢了，好好画个女装大佬被校草室友发现的日常四宫格，也没有不好看吧？’
……应该也不会过不了签吧？
徐卫越想越是这个道理。
就算情节老套了点，但起码内容还是很明确的。
而且平时还有他和隋衍的生活做素材，还在宿舍——有个现成的人可以给他参考，不就是三话的内容吗，哪里画不出来？
至于细节什么的，到时候在推敲一下，轻松搞定！
这么一想，徐卫顿时神清气爽起来。
看到笑模笑样地隋衍，徐卫眼珠子顿时一转，‘……反正整都被整了，不能白整。’
好歹给他贡献点素材。
他坐在椅子上，颇为殷勤地看着隋衍。
“学长！”徐卫笑眯眯地直接开问，“圣诞你想我穿什么呀？”
隋衍一听，顿时挑了眉。
虽然徐卫还是顶着那个锅盖头，但是从他高高扬起的嘴角的笑容，能依稀猜的出那双圆眼珠在闪闪发亮。
隋衍扬了扬唇角，似笑非笑：“你真是……”
“啊？真是什么？”
嘘寒问暖问东问西一天，第二天就玩消失。一个人站能寂然地站在原地发呆三分钟，欺负两下又嘟嘟囔囔，现在又莫名殷勤起来……隋衍微微一笑，做出总结，“情绪很多样。”
徐卫哪里听不出来隋衍在内涵他，厚着脸皮道：“我一直是这样的啊。”
“我可是情绪很丰富的人，学长。”他理直气壮道，“一看就知道你不了解双鱼座。”
隋衍从鼻子里哼笑一声，倒是没反驳。
徐卫没理他，自己站了起来，弯下身，“衣服都在这里，”他一边说着，一边去开柜子，“我放……”
他刚想说放一起了。被堆在一块的衣服从衣柜里全部哗啦啦全部倾泻下来，一下散了满地。
隋衍：“……”
徐卫：“…………= =”
衣服全掉在地上，一片狼藉。
徐卫一时有些尴尬。
他自己的平时穿的衣服都在下层柜子里。
上层柜子能上锁，所以放的都是女装。
他上次懒得收拾，直接把隋衍买那么一大堆衣服给塞了进去，这下倒好，加上之前钟依行寄过来的女装，全部都倒出来了。
徐卫囫囵地抱起一大堆到桌上，“你等一下，我收拾——”
他话还没说完，隋衍神色诧异地从脚边捡起了一件，“你还有这个？”
徐卫一看，眼珠子都快突出来。
他脸色涨红地一把抢过来，“这是寄错的！”
“是吗。”
“本来就是！”徐卫恼道，“我怎么可能会买这种衣服！”
玛德！这是钟依行寄错的好不好！
隋衍倒只是笑了笑。
“……笑什么笑！”看着对面笑眯眯的人，徐卫心头警铃大作。
“……圣诞让你挑的是裙子！”徐卫气急败坏地瞪眼道，“不是这个！”
隋衍很无辜地在胸前举起手：“我没说要你穿。”
徐卫：“……”
徐卫额角蹦了蹦，你敢说试试？
不过刚这么想，隋衍就微笑着扯出个他cosplay用过的猫娘尾巴晃晃。
“这个怎么样？”
徐卫：“……”
徐卫脸色涨成了番茄红：“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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