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晏被他看得后颈一凉，扶住他的动作一顿，但是随之而来更是的担忧。
“这么烫？”他抬手去探了探陆择舟的额头，被对方惊人的温度惊到了，眉头蹙起更深，本打算扶着他坐下，然而下一秒，被一股力道推到了沙发上。
霍晏吃痛，然而来不及挣扎，灼热的呼吸喷洒到了他的颈窝上。
从未跟人有过如此近距离接触的霍晏，苍白如纸的皮肤生理性的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然后他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像是野兽一样竖起的眼瞳。
“……你。”霍晏心跳漏了一拍，已经感受到了不对劲。
下一秒，他的脖颈被尖锐的牙齿咬住了。
“小舟！”霍晏倒吸了一口凉气，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痛楚。被咬住之后，反而是一股急剧燃烧起来的热意。
浓郁的香味，在鼻尖弥漫开来，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霍晏抵住罪魁祸首胸膛上的手，渐渐失去力度，只虚虚地按压着，像是在做着无谓的斗争。
他的身体轻轻颤栗着，一向冷静沉着的黑眸渐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挑起的眼尾染着胭脂色的红。整个人虚弱而无力，看起来不像是高高在上，智珠在握的霍家掌权者，倒像是手无寸铁，无依无靠的小可怜。
许久之后。
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陆择舟顿时石化了。
看着喘着气，浑身狼狈不堪的霍晏，他忍不住掩面，很想打包行李就此离开地球。
但是不行。
“我……抱歉……”陆择舟努力组织着语言，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最后他低下头，近乎自暴自弃，神色沮丧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对不起！二哥，你想怎么揍我都可以！我绝对不会还手！”
“……”听到久违的称呼，霍晏眉头微松，神情顿时柔和了下来。
他那张苍白的面孔依旧带着方才晕染上的薄红色，修眉俊目，眉飞入鬓，神情是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但他微湿的头发散落在鬓角两侧，冷峻之中反而生出了一股小小的妩媚，让人觉得有些冷艳。
陆择舟刚刚抬起头，等待着对方的反应，但看到这样的霍晏，他又有点儿想抽自己了。
真是禽兽啊！
霍晏从沙发上缓缓坐起身来，他的领子刚才被陆择舟粗暴的拽开了，现在正慢慢地扣着衬衣的纽扣。
修长的手指，白得近乎青色的肤色，对比着黑色的衬衣，明明是最平常的动作，在此刻竟然凭空添上了几分禁欲的色彩。
不过陆择舟已经心虚地扭头了，并没有注意。而在陆择舟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霍晏的手指轻轻颤抖着，显示着本人此时并不平静的内心。
“小舟。”霍晏若无其事的开口，“你决定好去哪个学校了吗？”
“？”陆择舟没想到他能做到跟没事发生过一样，转过头，神情愕然，想了想，硬着头皮说道：“……我还没想好。”
霍晏颔首，然后俯身捡起刚才散落在地上的文件夹。
陆择舟瞥见他脖子上清晰到难以掩住的咬痕，简直是头皮发麻。
“二哥，我来吧。”不等霍晏说话，他飞快地捡起了地上所有的纸，然后收进了文件夹。
他竭力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硬着头皮将文件夹递给了霍晏，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脸皮再呆下去了，随便找个了理由就逃之夭夭了。
霍晏的手抚过脖颈的位置，甚至都能摸到清楚的齿印，而刚刚被咬住的那种，仿佛全身酥软，让他失去所有抵抗力的感觉，依旧若隐若现。
“小舟……”他垂着眸，若有所思的样子。
回到房间，锁了门。
陆择舟压抑不住心底的怒火，锤了下墙，恨声质问道：“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与系统无关，系统只提供了金手指。”他的耳边响起了那天出现的声音，对方用着没有丝毫感情的机械音说道。
无关？他不相信，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痛地说道：“说吧，你是什么怪物？”
回来那天，陆择舟就发现了这个东西，只是在没有弄清对方来历的时候，他不想打草惊蛇。但经过今天的事情……去他妈的！肯定和这家伙有关！
“你好，我是天命之子系统。”一团雾气飘在陆择舟面前，一本正经的说道：“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小世界因为某些违规的穿越者和重生者，陷入了崩溃当中，而你的位面也是其中之一。作为天命之子系统，是特地来帮助像你这样的天命之子，拨乱反正。”
“什么东西？”他蹙起眉头，神情疑惑。
“如果没有乔幼柏这个重生者，你会成为顶级巨星，但是这个世界的你，成为了炮灰渣男。”
“所以，我就是来帮你改变炮灰命运的。”
“……”陆择舟陷入了沉默。说实在，这个目标，无论是对于当初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没有什么吸引力。
而系统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径自道：“作为正规系统，除非宿主需要，我们不得干扰宿主的生活。所以，除了附赠金手指，其余的都需要宿主本人自己努力。”
陆择舟听它神神叨叨，他终于是忍不住问道：“他们还好吗？”
系统一愣，想了想，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家人，说道：“抱歉，我只是一个系统，并不知道这些。不过，当任务完成之后，我所积攒的能量，应该能够查询你家人灵魂所在。”
陆择舟听了，神色稍换，心中总算是有了安慰。然后，他问出了自己早就困扰不已的问题。
“alpha是什么？”
“这是我们时空局研究出来金手指之一。”系统调出系统的新手手册，给陆择舟读着上头的字，语气中充满鸡血，“本血统提供者，来源于abo世界，最优秀的alpha。”
“而alpha，是很强势的支配者，他们出类拔萃。这种血统，会让你觉醒优秀的基因，拥有更强大的精神力。作为alpha，他们会有易感期和发情期，在这种时期，他们通常会心浮气躁，渴望标记omega，得到对方的抚慰……”
系统按照手册上的介绍读着，看着陆择舟瞬间阴沉下来的面色，慢慢降低了声音，在对方慑人的视线下闭上了嘴。
陆择舟皱着眉，盯着它：“没了？”
系统连忙再去看了一遍，遗憾地告诉自家宿主：“没了。”
在陆择舟难看的面色下，它小心翼翼地说道：“虽然这个金手指，有点儿副作用，但是还是还很有用的。”
陆择舟面无表情：“我可以取消这个金手指吗？”
得到了系统否定的答案，
“滚蛋。”他没好气。
系统连忙道：“但是你刚才标记了霍晏！起码你可以放心了，他以后不会再伤害你了。”
陆择舟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没有omega的存在，但是可能某些人，会被你的信息素所吸引，出现o化的表现。”在陆择舟危险的视线下，系统顿了顿，换了个让对方容易接受的说法。
“如果说alpha是领导者，omega就是被支配者，而标记之后，当你在对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信息素，他会受到你的影响，甚至是支配他。”
“总而言之，大致上就是这个意思。”系统晃动雾气，严肃地说道。
陆择舟失笑道：“我？影响霍晏？”
他想起自己了解的霍晏，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他对系统的话存疑，不以为意的说道，“他不是那种轻易被动摇的人。”
梦中的霍晏出场很晚，而昨天自己提到乔幼柏，他的反应很奇怪。从种种迹象来看，霍晏如今可能并没有和乔幼柏在一起。
理清思绪，或许是因为小时候和霍晏的关系，也或许是霍晏是乔幼柏几个情人最难搞定的那个，陆择舟这两天一直紧绷的神经顿时松了不少。
***
书房里，穿着正装的霍晏正在进行视频会议。许久之后，他挂断了通讯，看向了桌头的位置。
那是一个木制的相框，立在桌面，大概六寸大小。
相片中一个穿着白色毛衣的清瘦少年，正紧紧地抱着一个可爱到爆的小正太。
小正太似乎对少年的领子很感兴趣，正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勾着领口的纽扣，俊秀非凡的少年任他动作，苍白的面容含笑凝视着怀中的小崽子，满是宠溺。
霍晏凝视着那照片中笑得没心没肺的小崽子，眼前却映出了一张俊美到张狂的脸。
过了这么多年了，小舟已经长大了啊。霍晏心头浮现出几分感慨。
他站起身，面对着窗外。
擦拭得一干二净，宛如镜子般的玻璃倒映出他脖颈间的痕迹。霍晏看着镜中的自己，不自觉的抚摸上那个痕迹。
有些疼。
但是当手指抚摸过那个印记时，仿佛带着火星一般，烫得人的心头有些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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