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胸口沁出细汗,吻了吻她红透的耳尖,闷笑出声:“还能从哪里学,看到你抗拒我,无师自通的。”
温一心气极,伸手去掐他腰上的软肉:“我从前以为你是个规规矩矩的正人君子,我算是瞎了眼了。”
盘扣解散,温一心像一颗甘甜多汁的荔枝,被剥了出来,供人品尝。
裴瑾笑的越发厉害了,连贴着她的胸腔都在微微颤动着,他手臂撑在她的脸侧,修长的骨节发白,暴起条条脉路分明的青筋,“从前怕吓着你,吓坏了你,你从我身边跑了怎么办。”
他闷哼着咬牙喟叹:“你不知道我从前抱着你时,忍得有多辛苦!”
温一心意识涣散,她仿佛置身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被浪潮抛上半空,又俯冲着掉落进海里,在起起伏伏里,向死而生......
窗外的天彻底黑沉,院子里的路灯被点亮,暖色的光芒从窗口透射进来。
云消雨歇,温一心累极,疲累的沉睡过去。
她长发被汗水打湿,铺陈在雪白的枕头上,被子滑落到胸口,露出圆润纤瘦的肩膀,如玉般光滑的肌肤上斑斑点点的青紫吻痕。
裴瑾起身去了浴室,站在花洒下淋浴,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肌肤的纹理往下滑落,他想起了钟黎口中的美男出浴图,不知道温一心想不想看。
裹上睡袍,裴瑾打了半盆温水,拿着毛巾去房间,擦干温一心身上湿淋淋的汗水。
端着盆返回浴室时,他看了眼搁在洗漱台上的化妆盒,琳琅满目的化妆品摆放在盒子里,可他似乎极少看到她化妆,只是偶尔会往包里放两支口红。
裴瑾捞起水盆里的毛巾,拧干后挂在架子上,转身出了浴室。
抬手看了下时间,才刚到晚上十点,他踱步到了书房,有节奏的叩门声响起,管家的声音穿透门缝从走廊里传进来:“先生,外头有人找太太,来过好几次了。”
“不见。”裴瑾拉开门,眉眼染上戾气:“让保安把人拦着,不要闹到太太面前了。”
管家连声答应,又道:“前几天来的是男人,说是来找您,被我拦在了外头,这几天来的是女人和孩子,说是找太太,差点就混进院子里了。”
裴瑾眉心拢起,面上添了一丝薄怒:“女人和孩子?”
管家点头称是。
裴瑾冷哼:“下次再来,就让她们去公司找我,别在这里污了我的地,脏了太太的眼。”
管家领命而去。
裴瑾坐回老板椅,灯光从头顶洒落下来,如薄纱般倾泻而下,抚过他轮廓分明雕琢般精致的面孔,他狭长的眼尾褪去妖冶,又恢复成了清清冷冷的模样。
晏殊发了视频过来,接通后,便看到裴瑾裹着一身灰色浴袍,神色慵懒的仰靠在椅背上,胸口敞开,露出几道淡淡的抓痕和咬痕,一副斯文败类的死样子。
晏殊嗤了一声:“书房里你穿成这样,是打算骚包给谁看?”
裴瑾拢了拢衣领,“钟黎没告诉你?”
晏殊竖起耳朵:“关她什么事?”
裴瑾修长的指骨叩着膝盖,转移话题:“查出来没有?”
晏殊点了一根烟,身子往后仰,修长的腿交叠,搁在桌面上,“你只想知道任重跟温一心的关系?”
“不然呢?”裴瑾捏着指骨。
淡蓝色的烟雾被从鼻息里喷出来,晏殊笑的意味深长:“放心吧,他们俩没啥关系,任重追过她一段时间,被无情的拒绝了。”
裴瑾菲薄的唇扬起优美的弧度:“猜到了,那种货色,应该也入不了她的眼。”
“只是......”他猜不透:“任重究竟同她说了什么,她会有那种反应?”
晏殊伸手到烟灰缸的上空,掸了掸烟头:“他跟阮晴走得近,两人似乎在交往,阮晴可是喜欢过你的......”
裴瑾心情越发好了:“难不成是吃醋了?”
晏殊看裴瑾那副意气风发的自恋模样:“裴太太的前任,你要不要也听听......”
“不用。”裴瑾骄傲惯了,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去计较她过往的时光,索性一口回绝:“但凡能分开变成前任的,都是不合适的,否则,早就定下来了。”
她嫁他的时候,清清白白,跟前任应该也只是发乎情止乎礼,又能有多深厚的感情,没什么值得计较的。
不知哪句话触动了晏殊,他静默了好一会,又绕回了最初的话题:“钟黎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裴瑾“嗯哼”一声,将浴袍的腰带扯得更松散一些,“今天下班早,我回来看到一心在书房,没把持住......
我不知道一心正在跟钟黎视频,然后不该看的被看了......
钟小姐夸我身材好,还打算把我的身材安放到她书里的男主身上,当着一心的面,她说还想看我的出浴图寻找灵感......”
关键时刻被打扰,裴瑾心里极其不爽快。
晏殊不信:“不可能。”
她分明是个无情无爱无欲无求的性冷淡。
裴瑾挑眉:“你跟她在一起这么久,难道她没夸过你?”
晏殊:“......”
她不骂他打他就是对他好了,何时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裴瑾达到了目的,也懒得再陪晏殊闲聊:“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她呀,顺便再转告她一声,别人夫妻情浓时,最好主动关了视频,不要出声,非礼勿视。”
晏殊:“......”
晏殊想要刀人的心都有了。
合上电脑,裴瑾回了卧房,朦胧暗淡的光晕洒在温一心沉静的睡颜上,投下半边暗淡的阴影,她睡得似乎不太安稳,呼吸声很重,眼睫偶尔微微颤动。
裴瑾掀开被子,在她的身侧躺下,将她抱在怀里,薄唇吻了吻她的额角。
哪知温一心在睡梦里嗅到了他身上的气味,无意识的往他身上靠,往他怀里钻,手臂如八爪鱼一样,紧紧抱着他,一条腿还屈膝搁在了他的身上......
搂抱在怀里,她又香又软,裴瑾呼吸声加重,又去吻她的唇角。
他长臂揽住她的腰,离得太近,温一心呼出的热息系数洒在他的脸上颈脖上,仿佛她的指甲从肌肤上浅浅刮过,有一种酥麻的战栗感顺着七经八脉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长臂楼着她的腰,将人抱到身上......
温一心被他弄醒了,困倦的眉眼里满是不满,脑袋昏昏沉沉的,抓起枕头盖在他的脸上:“你去客房睡吧。”
裴瑾不依她:“一会就好了。”
温一心生气了,眼角沁出泪滴,可怜兮兮的哭诉:“我那晚在会所被桌椅撞到的地方淤青还没有消散,一碰就疼。”
裴瑾:“......”
他大发慈悲的放过她,手臂伸过去,枕在她的脑袋下,嗓音低哑:“睡吧。”
温一心闭上眼,可被折腾了一同,她已经清醒了,哪里还睡得着。
她在他怀里翻过身,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声若蚊蝇,问他:“你睡了吗?”
“没有。”裴瑾侧过面,指腹摸到她的后腰处:“疼的厉害吗?”
“还好,不用力按就不疼。”温一心没话找话:“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他有多忙她是知道的,可只从结婚后,但凡能及时赶回来,他从未在外面留宿过。
裴瑾不想让她知道那些欺负过她的渣滓家属找到了桐景苑想要求她放过他们,只道:“事情处理完了,便早些回来陪你。”
又道:“祖母想我们了,明天早些起来,我送你去老宅住几天吧,反正你这几天休假在家,正好陪陪她老人家。”
也省得被寻上门的人打扰到了。
想到那个同外婆一样慈祥的老太太,温一心欣然同意:“好,我也想祖母了。”
次日一早,两人吃了早饭,将管家备好的东西拧到车后座的位置,开车出了桐景苑。
行至半途,裴老夫人的电话打过来,问温一心坐车晕不晕,让裴瑾慢些开,注意安全,又问到了哪里,要不要开始准备午饭?
裴瑾一一作答,见裴老夫人迟迟没挂断,又问:“还有事?”
裴老夫人顿了顿,语调听不出丝毫起伏:“你堂伯母也在。”
车厢里的气氛一瞬间低了好几度,温一心眼尾的余光偷偷去瞟裴瑾,见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连言语都透着几分敷衍和应付。
温一心好奇的问:“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你堂伯母?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家族的亲戚而已,关系并不怎么亲近。”裴瑾透过挡风玻璃,目视前方,淡声道:“我父亲那一辈是独生子,你不用顾念她长辈的身份,该如何就如何。”
裴家老宅坐落在半山腰的位置,风景优美,空气清新,越往里走,沿途车辆越少。
车子从宏伟的别墅区大门驶进,绕过一大片各色的绣球菊,又开了长长一段路,粗壮高大的梧桐树屹立在道路两侧,枝丫遒劲,遮天蔽日,枯黄的梧桐叶簌簌而落......
最终,停在了一处缠枝铁大门前,老宅的管家已经守在了门口,见裴瑾和温一心回来了,喜的朝里头喊:“老夫人,先生和太太到了。”
裴瑾打开后备箱,同温一心将东西拿出来,管家上前帮忙提去大厅:“太太上次送过来的补品,老夫人还没吃完呢......”
跨进门槛,就见一位身材清瘦却精神矍铄的银发老太太款款朝着温一心走过来,她身后跟着一位穿着墨绿色缎面旗袍的中年女人......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