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种玉心田上 > 25、第 25 章
    屋子里这才消停了,只眉可还气鼓鼓的不顺气,穆菲便问她怎么回事,她想了想,却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你问她啊,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那奴才一面说着腌臜话一面拿手指她,她跟个死人似的一动不动,气死我了。”


    秦穆菲听了顿时笑出了声,屋子里气氛缓和了些,打趣道:“四妹妹还真是行侠仗义,打抱不平,还没闹清怎么回事呢就出手了,比那画本里的女侠还痛快。”


    眉可斜了一眼穆菲道:“穆姐姐不用说我,我再不懂事,可也知道奴才不能欺负到主子头上去。”


    康氏见若芯眼里含泪,脸上微醺,端着一派美人神色,想这丫头在钟毓馆里被他儿子当正经奶奶供着,怎的一点做主子的派头都没有,性子软成这样,不觉皱了皱眉,对若芯道:“你先回去吧,我回头叫厨房上做了你爱吃的给你拿过去,大年下的也别拉着个脸,不吉利,让奶娘去客厅看着阿元。”


    若芯道是,康氏眉可和穆菲这才一一离了暖格去客厅用饭。


    刘钰上前拉起若芯:“走,我带你回去。”


    若芯不露声色的推开他:“不用了,你快去忙吧,让穗禾陪我回去就行了。”


    刘钰不肯,强拉起她,给她穿披风道:“你要觉得委屈,我让......”


    还没说完,若芯抢道:“我不委屈,真的不委屈。”


    说着还不忘冲刘钰笑笑,她哪敢委屈,下人如何行事还不是看主子脸色,她想,康氏膈应着她扎伤了刘钰,自然不待见她,刘钰除了使钱拿好东西往她身上招呼以外,再没给过她别的体面,府里下人看在眼里,能有几个真心敬着她,她同那奴才生气委屈,这不是自欺欺人么。


    待刘钰给她穿好披风,她忙的闪身躲开:“二爷去忙吧,我先回去了。”


    说罢又冲刘钰笑了笑,福身赶着出去了。


    刘钰见她这样着急忙慌的走,一时诧异,拿起穗禾递上来的手炉,又对廊上的小厮交代了几句,便出门去追她,刚出了院子,见若芯已疾步走出很远,心里又觉异样,便三两步的赶上去,待拉过她,只见她冻得微红的小脸上已是泪流满面。


    若芯没想到刘钰跟了上来,惊慌失措的抬头看他,见他也瞧着她,一脸怒气下一刻就要发作的样子,急的钻到他怀里,将脸埋在他胸前,双手环着他道:“我没哭,我没哭,求求二爷了,别再闹了,给我留些体面吧。”手上越发用力的抱着他,生怕他跑去慈安生事。


    刘钰见若芯如此,心里又悔又气,方才不察,她竟这样委屈,怎么就没将那死奴才发落了给她看,没的为个奴才倒叫她冷了心,他将若芯圈在怀里抱着,怕她冷,又用他的山虎披风裹住她,缓缓的给她拍了拍背,好一会儿,才见若芯从他怀里抬头:“你带我回去吧。”


    刘钰抬手给她抹了抹脸,又将手炉放到她手里,拉起她:“走。”


    尽管如此,次日紫嫣还是报她说,刘钰发落了车有才夫妇二人,撵到了庄子上,若芯听完,一脸无奈,心道,她在王氏和康氏跟前又记了一笔,人虽是刘钰发落的,可他是王氏的爱孙,是康氏终身依仗的儿子,没人怪他,此事因她而起,不记在她头上又记在谁头上,想她年关里被长辈们厌弃,不知这一年会不会好过,她的这位爷从来都是自己痛快出气要紧,怎么可能顾忌她的感受。


    初一才过,接下来的几日便是一茬茬的宾宴应酬,皇恩浩荡,官家太子赏赐不断,刘钰一时忙的脚不沾地,又是回礼,又是谢恩。


    紫嫣拿着钟毓馆里的册子账目,直拢的她头晕脑胀,因院子里今年新添了若芯和阿元,便多出许多事来。


    外头送进来给阿元的各色礼物赏赐,直堆满了阁楼库房,紫嫣实在忙不过来,便叫了若芯帮她归置造册,谁知这姑娘于这些事务上丝毫没个章法,东西归置的乱七八糟不说,查点了好几遍还是没理清,这会子只见她坐在阁楼的杌子上,摇头抱怨:“紫嫣姐姐,我头疼,册子上分明写着放在西窗的柜子里,怎么倒在格子间里找着了。”


    紫嫣瞧着若芯不上心的样儿,想这姑娘还真是个不中用的,一点忙帮不上尽添乱了,平时打理起药材来井井有条,怎么处理这些事务,倒跟要了她的命似的,她因这年节里忙的很少回家,婆婆丈夫虽不怪她,却觉身心俱疲,这会子见东西又摆弄错了,一时恼了,冷着脸对若芯道:“姑娘若不想管这些年礼归置的事,也就罢了,可姑娘你自己的东西倒是上些心,年前二爷给姑娘抬了好些东西来,姑娘也不管也不动,现下过年了,又添了这么些,该摆在哪,册子上怎么记,倒是拟个章法出来才是。”


    若芯也累了,却并未察觉紫嫣不满,扔下那册子,随口道:“都和阿元的账做在一起吧。”


    紫嫣听了她的话,哪还忍得下,只觉若芯必是嫌劳动了她,才故意敷衍,她同若芯处久了,知道她是个性子软好拿捏的,也不管主子奴才,提了声调对她道:“我是哪里做的不好,姑娘竟这样为难我么,回头一查账,哪哪对不上,我如何交差的。”


    说完,又想起她这些日子里来,辛苦劳累还不讨好,就一屁股坐到箱子上,低声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若芯见紫嫣斜埂里拔高了声,又嘤嘤着掉泪,吓了一跳,忙赔礼道:“我没有,没有,你怎么还急了,怪我不上心,我给你赔不是,你说怎么弄就怎么弄,行不行,你快别哭了。”


    紫嫣哭着抬头看了看若芯,见她吓着了,这才止了哭,哽咽道:“姑娘你用些心吧,你说你这么些好东西总不分派着用,二爷心里指定以为你不喜欢或没给你置办齐全,回头又没口子的往里填,不是我躲懒,推脱活计,这二爷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不过是想叫姑娘念他的好,可你瞧,这么些好东西抬了进来,姑娘可曾跟二爷说过喜欢的话。”


    若芯见紫嫣越说越激动,她也不想叫刘钰抬这些东西进来,可她确也不喜欢这些,非要她说喜欢,那刘钰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若问她喜欢哪个又为什么喜欢,她又该扯出什么话来回他,这主仆二人真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可见紫嫣在气头上,没敢同她分辨,只点头敷衍道:“我知道了,回头自然用起来。”


    紫嫣气的瞪她,二人又忙活了一会,听见外头有人喊:“二爷回来了。”,这才下楼。


    刘钰在前厅忙了一上午,刚回钟毓馆便吵着要吃茶,若芯将茶碗递过去,他却径自去拿茶壶喝,若芯笑道:“你慢点喝,外边怎么也不给二爷茶喝,渴成这样。”


    “一早上迎来送往,连如厕的功夫都没有,别说喝茶了。”


    若芯听了他的话,捏着帕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刘钰没觉这话好笑,但见若芯笑,方才的烦扰去了几分,道:“笑什么笑,可摆饭了么。”


    若芯应着,二人刚坐下来用饭,秋桐进来道:“二爷,老爷让你去陪饭。”


    若芯听了,便要去拿刘钰的外衣,不想刘钰却道:“去回了老爷,就说爷忙活了一上午,困的不行,在钟毓馆里吃了两口睡下了。”


    听着刘钰躲懒的话,若芯心里发笑,平时总听康氏拿他老子吓唬他,可眼见刘钰这般敷衍他爹,想来他也没那般怕他老子。


    刘钰见她发愣,没等她问,就道:“爷忙成这样,还不能偷个懒了?每到过年,这一趟趟的应酬,不扒一层皮下来,这年且过不完的。”


    “那老爷不生气么。”


    “一下午事呢,老爷还有功夫生气,要不说你们这些女人小家子气呢,总爱在这些小事上多心。”


    若芯瞪了瞪他,他平时那般精神,就是应酬一天也不见得会累会困,这般滑头,刘斌必是拿他没法子的。


    二人吃了一会儿,见慈安的人来了:“二爷,姑娘,老太太年里高兴,多用了些荤菜,这会子直说身上不受用,想吃姑娘上次熬的解腻的药汤,问姑娘能不能熬了来。”


    若芯恭敬起身道:“我这就去,让老太太稍等。”


    刘钰见她出去,心内不悦,本就想同她一处用个饭,她倒走了,吃了两口菜,琢磨着哪里不对,便问紫嫣:“老太太经常让她做药汤吗。”


    紫嫣回道:“也不是经常,姑娘会看面色,知道老太太有积食之类的症状,费心的对症下药,研做了些方子来,许是老太太受用便遣姑娘来做。”


    紫嫣斟酌着词句答着,她同刘钰说话,可不敢跟若芯说话似的那般口无遮拦,若芯性子软,说什么都不往心里去,可刘钰不同,她说错一句,刘钰斥责她也便罢了,可若惹出他的猜忌不是闹的。


    刘钰听了紫嫣的话,面上沉了沉,他想若芯既懂那些,便拿来讨好长辈也说的过去,长辈见她是医家来的,便当成医官使唤也寻常,可他心里还是觉得不受用,只怕她这样的心性做派不止给老太太做药汤,少不得拿这些学问来奉承府里的太太奶奶们,放下筷子又问紫嫣。


    “她在哪里料理药材。”


    “在后院的一个隔间。”


    “平时总在那里待着么。”


    “二爷在就伺候二爷,二爷不在一般就在隔间待着。”,紫嫣不敢撒谎。


    “药材从哪来。”


    “有的遣人出去置办,有的去府上药材房里要,还有一些成药是姑娘自己炮制的。”


    刘钰疑惑道:“自己炮?”


    紫嫣见刘钰皱着眉头发问,怕他觉得院里的丫头怠慢若芯,忙解释道:“姑娘不大叫我们帮她,可能是嫌我们不懂侍弄吧。”


    “平时除了给老太太做汤,可还给旁人做。”


    紫嫣不说话。


    刘钰见她不语,心里自是明白,万没想到他的枕边人竟如此没身段,她这样的做派,哪里像是刘府的主子,倒像是刘府的医官下人,心里不满,却也没当场去说她,下午还要会客,怕又闹一通,误了下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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