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萧枕云叹了口气,我也只是一个是被剧情绑架的可怜人,为了不让世界毁灭而利用一切手边的资源而已。
可怜是真的,可恶也是真的。
在找叶斐然上来之前,司棣先简要地为刺猬做了剧情介绍,并告知了他此行要扮演的角色。为了避免杰斐逊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萧枕云重新给他戴上了头套,结果杰斐逊误以为自己的利用价值耗尽这伙人要灭口,吓得不停地颤栗祷告。
“别尿,你还死不了。”萧枕云告诫他,“万一吓尿了你才是真的死定了。”
“不尿不尿。”杰斐逊颤声道,“我一天没喝水了,也尿不出来。”
“活该。”萧枕云并不同情他,仗着手上那些药,这家伙以前指不定祸害过多少警惕心差的男人,把胆子锻炼到连哨兵都敢碰。
阳台上,刺猬搓着下巴嘶了声,跟他肩膀上吐信的蛇一样,“上次我是负责绑架软禁你弟弟,这次我负责勾引你弟弟的向导?……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该不会是萧枕云对你弟还没死心,软禁强制外加跳崖苦肉计都没用,所以这次打算让他们从内部瓦解?”
“别忘了是迷见失败。”司棣懒得解释别的,只叮嘱道,“你别真碰那向导。”
“想跟我上创的向导不计其数,我都不惜的搭理,还能碰一个已标记的向导?”刺猬不屑地说。
“主要怕你误会了任务内容,又有强烈的牺牲精神。”司棣皱眉,雇佣兵为了完成任务出卖瑟相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废话真多。”刺猬不耐烦地摆手,“再后面呢?是让向导找机会逃离房间,还是我找个方式离开?”
“再后面我会让司楮及时赶到,把你揍一顿,到时候你随便挨上几拳就可以离开房间,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司楮??”刺猬露出万分费解的神情,“你找司楮来这不是……”
他快速整理着前后文逻辑,忽地灵光一现,随后意味深长地眯起眼睛,蝮蛇也瞬间盘着主人的肩膀绕了个圈,从颈项另一头出现,嘶嘶地吐着蛇信。
太极悄无声息地从黑夜中走出,贴着司棣的腿,兽瞳泛着幽光,厚重的狼爪踩在地上,指甲叩击瓷砖发出脆响。
“黑狼……你该不会和萧枕云商量的是一套,背着他和我讲的又是一套吧?”刺猬这次的笑意并未达眼底,声音也很淡,“萧枕云是打算要我真的强了那个向导,而你却故意歪曲了他的计划,让我只做个样子,还要把司楮叫过来英雄救美,这么大费周章地折腾下来,反而增进了你弟弟和他向导的感情……黑狼,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萧枕云手里,非要这么绕着圈和他拉扯?……”
如果换萧枕云在这里,他一定会顺着刺猬的话面露伤感地说:先动心的人,他的爱永远都会更加卑微。然而司棣除了在向萧枕云求欢的时候骚到没边,其他时候都很要脸。面对刺猬自成逻辑的真相推理和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质问,他只能移开视线表示沉默。
“……”刺猬注视他几秒,倏然又颇具深意地笑起来,“放心,黑狼,哥还是站在你这边的。”
司棣皱了下眉:“你要做什么?”
“做点会让你爽死的事情。”刺猬打个响指让蝮蛇回到精神域,拉开阳台的移门,拢了下被冷风掀起的衣摆,率先走进温暖的房间。司棣知道这个比王的德行,不肯直说那就是要装比到底,再怎么问也没有用,他就只能跟着进房间,给萧枕云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萧枕云:“?”
……
十分钟后,叶斐然就像一只警觉的小公鸡,竖着鲜红的冠,一步一步踏进房间内。
在这之前,刺猬和萧枕云都躲进厕所里,一人坐在洗漱台上嘬冰可乐,一人坐在预先准备好的椅子上喝热水。
“棣哥你叫我过来……诶,杰斐逊?!”
萧枕云还在屏气凝神地听外界动静,一只手忽然在他眼前晃了晃,刺猬挑了下眉,划过来一道屏幕,投在厕所渐变色的墙壁上,画面中央赫然是俯视角的叶斐然、杰斐逊和司棣三个人。
“……”萧枕云皱眉回望,这人什么时候放的监视器?
刺猬有装到,得意在台面上翘起二郎腿。
白天发生的事情司楮在给哥哥哭过之后也没有瞒着叶斐然,所以见到杰斐逊的第一时间,叶斐然当即怒气冲冲地走过去给了他一脚,又在这人被司楮揍青的眼眶上补上一拳。
司棣放任小孔雀宣泄完怒气,然后才解释叫他下来是为了让他充当杰斐逊的翻译,自己手里有一份试题需要杰斐逊完成。
叶斐然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多余的问题,也没有过问司棣情人的事,只纯善地说很高兴能帮上棣哥的忙。
邀请函的50题继续,司棣朝叶斐然转过考题界面,后者快速扫过题干,开口字正腔圆地翻译:“第二十一题”……然后他的神情就肉眼可见地僵住了。
杰斐逊也不敢催,整个人就像个大型鹌鹑,缩在凳子上,眼巴巴地等着题目和选项。
司棣清咳一声:“小斐。”
“啊,棣哥。”叶斐然这才反应过来,硬着头皮继续翻译下去,一些词汇实在是瑟情露骨,他磕绊了两句,但看司棣一脸正经,杰斐逊更是严肃,很快,他也宛若画摞体的美术生、男科妇科的医生,面无表情地翻译起了那些奇怪的题目。
有了叶斐然的帮助,一行人的做题速度得到了质的飞跃。就是到了简答题的时候,场面开始微妙起来,五道题目中四道涉及切身经历和感想,还有询问偏好和经验。杰斐逊大底是知道面前两位都是偏传统正派的人,自己的形象已经很恶劣了,不想更讨嫌再招来一顿毒打,所以他的回答都偏保守,还在正常人的容忍范围内。
司棣一句一句照着叶斐然翻译的话将字输入答题界面,正在这时,终端突然弹出萧枕云的消息,顶着两只小巧茸角的金色鹿头在半空中旋转,点开之后是一条简短的提醒:杰斐逊的答案太收敛了,让他说实话
萧枕云确实不了解那个圈子,但就凭他在桃苑会所地下室里看到的满室古怪道具,杰斐逊一个都没提到,他就能断定杰斐逊的答案绝对有误。
“你的答案不对。”司棣用指节警告性敲敲桌面,“说实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杰斐逊申辩道。
司棣抬起双眸,目光锐利,他不知道萧枕云的审定标准,但他无条件相信向导的判断,再开口时,他的语气也森冷起来:“你明白我的意思。”
常年居于领导位置的s级哨兵一举一动都自带气场,更别提他现在正刻意用气势压迫面前还想耍滑头的外国人,杰斐逊只得低头认输,老老实实重新作答这五道题。
新的答案把叶斐然翻译得时而面红耳赤,感慨还能这么玩,时而颇觉不可思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整一套试题结束之后,叶斐然的世界观都拓展了三亩地。
临别之前,他站在门口忍不住低声问司棣:“棣哥,你到底在做什么?我可以不问,但是小楮肯定想知道,我没办法骗他。”
司棣也有身为兄长的偶像包袱,不想在弟弟心目中的形象再败坏下去,于是他干脆和叶斐然说了句实话:“有个相关的聚会,试题分数是入场券,我要进去救人。”
“救人?”叶斐然目光微动,脑海中瞬间闪过万般思绪。
“嗯,一个被洗脑的女又。”
和性疟相关的聚会……救出一个被洗脑的女又……不是工会和疾风队的公开任务,而是棣哥私下接的活……肉眼可见棣哥非常重视这个任务,假期仍旧加班到凌晨,并且对相关情报三缄其口……难道说——
“棣哥,难道你要救的那个人……”叶斐然诧异得鬓角冒出孔雀翎羽,“是小叔?”
“……”司棣有点跟不上叶斐然的脑回路。
但联想到萧枕云其实也很简单,因为在叶斐然过往二十几年认识的人里,只有萧枕云和性疟曾经产生过关系,知道的时候还着实将他惊讶了一把,虽然后来司楮疯狂洗白萧枕云,洗得天上有地下无,但叶斐然还是留下了些许印象。
现在旧事重提,叶斐然立刻脑补出小叔掉下悬崖之后失踪是被拐卖进了性疟瑟情窝点,毕竟萧枕云的容貌摆在那里,又是残疾人,更能引起变态的施疟欲,这点从方才杰斐逊的答案里可见端倪。这之后萧枕云还惨被洗脑,无法联系外界,更无法逃离。
司棣隐瞒消息私自行动也是顾及萧枕云颜面,担心闹得众人皆知惹萧枕云难堪。
顷刻间叶斐然就补完了逻辑链,却听司棣面无表情道:“不是,你想多了。回去睡吧。”
“……”叶斐然不信,“真的吗?”
“真的。”
临出门,叶斐然又反过身认真道:“棣哥,需要帮忙的话尽管说。”
“谢谢。”司棣温柔地摸了摸叶斐然的脑袋,然后嘭的关上了门。
刺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杰斐逊面前,正在查看试题得分,“可以,资深老变态了,客观题得分率有85,主观题还在判卷,估计及格是稳的。”
杰斐逊松了口气,“那能不能放了我?”
“那不可能。”刺猬露出了过河拆桥的笑容,“老实待到下周二,我们要是活着回来就放了你。”
杰斐逊惊恐问:“那要是回不来?”
与此同时,萧枕云和司棣齐齐皱眉:“我们?”
“回不来你就等死吧。”刺猬给杰斐逊戴上头套,不顾对方支吾反抗把人塞进之前的大黑袋子,一边塞一边兴奋地对萧枕云和司棣说:“走啊,一起去啊,一个主人最多可以带两个女又。”
“我可以陪你,他不行。”司棣不容置喙地说。
“你这浓眉大眼狗里狗气的,不像主。”刺猬指指萧枕云,“他这种斯文败类的长相才标准。”
司棣不服:“为什么性疟圈里也有刻板印象?”
“所以。”萧枕云出声打断,“是我当主,你和司棣当女又?”
“是的。”刺猬说,“这是主之间的聚会,相互沟通交流,他们会更受关注一些。而除了个别用于展示的女又,其他的偶尔消失一两个,应该问题不大。我建议两个女又也是便于消失一个,还有另一个给你傍身。”
“……”
不管刺猬说得天花乱坠,司棣反正只有两个字:不行。但可怕的是,他回头居然发现萧枕云正饶有兴致地垂眸考虑着刺猬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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