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在会所见到商落的第一个眼神往她身后瞥了一眼,不见其他人,他第一句话,“小落落,你男朋友呢?”
“我说了,你生日我就带男朋友来,你投机取巧,我不承认。”商落往包厢里面走。
包厢里开了两桌牌,商淮舟和萧漾都在。
“你个小落落,长大了翅膀硬了吧,都开始跟哥哥较真了。”沈哲刚碎碎念念的说完,在外听电话的苏听阑也推门进了包厢。
沈哲‘呵’了声,“老苏,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说在出差吗?不是忙吗?”前不久生日陪女朋友,“你是不是也很想知道小落落的男朋友是谁啊。”不错,有了一个和他一样好奇的人。
不像麻将桌上的那两个人,从头到尾对商落男朋友是谁这件事漠不关心,好歹商落是他们家的小宝贝啊,沈哲看着自顾打牌的两人,说道,“我说你俩咋不关心呢?”
萧漾左手夹着一根烟,右手丢出一个牌,“大尾巴狼不是跟在后面吗?关心啥?”
沈哲没听懂这话的意思。
商落身后除了跟了苏听阑这只老狐狸,并没其他人。
苏听阑眉间一片温和,“别看我,我跟家属一起来。”
沈哲还在云里雾里。
商落一个旋身挽住苏听阑的胳膊,眼眸里带着盈盈笑意,跟沈哲介绍,“沈哲哥,郑重给你介绍一下,苏听阑,我家属。”
“什么意思?”沈哲呼了一口气,不可置信。
商落又说,“沈哲哥,是你让我带男朋友过来的,我带过来了,你又不相信。”
“卧槽,卧槽!真的假的?”沈哲在心里呐喊了一百个卧槽!向牌桌的商淮舟和萧漾求证。
商淮舟和萧漾丢这牌,没看他。
“沈哲哥,你懂我的意思吧?”商落笑着眨眨眼睛。
别人有没有懂,苏听阑不清楚,他懂商落的意思,嘴角不由地勾起一丝淡笑。
沈哲没心情深思商落这句话,只是狠狠地盯着苏听阑,“苏听阑你这只老狐狸,你特么,你特么!”沈哲拳头痒了!一种他看着长大的大白菜,被一头老猪给拱了!气得他直咬牙。
沈哲呵呵两声,“我可算看明白了,难怪你变着方儿的讨好小落落,原来是打定了这个主意啊!你可以啊,这么多年不找女朋友,你竟然把魔爪伸向了小落落。你你你——”沈哲又惊又气。
他总算明白,商落高中毕业那晚,他担心商落将来被臭小子拐走,苏听阑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原来那个臭不要脸的就是他。
亏他这些年以为,苏听阑不让商落谈恋爱,是出于一个哥哥对妹妹的爱护,敢情他这只老狐狸早在这里等着呢。
沈哲一时难以消化。
萧漾这时讲话了,“沈哲,这个时候你就该揍他,反正两家长辈都揍过他,不缺你一个。”
沈哲听到了了不起的八卦消息,苏听阑肖想小落落,被两家长辈各自打了一顿。
商落立刻护住苏听阑,皱皱眉,“沈哲哥,别听我小姑父瞎说。”扭头冲打牌的萧漾道:“小姑父,你再胡说八道,我回去告诉小姑姑你背着她抽烟。”
萧漾掸了掸烟蒂,拿着闻了闻,“你个小东西,别瞎说,我闻闻味道而已。”
“人证物证都有。”商落趁机拿出手机‘咔嚓’拍了两张,“还有摄像为证,听阑哥对吧?”
苏听阑拳捂嘴边,淡笑道,“落落说的没错。”
商落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律师都这样说了,你还能抵赖?”
“......”萧漾。
沈哲见商落这么维护苏听阑,心痛不止,“小落落,苏听阑这种老狐狸你别护着他,不然他将来指不定怎么欺负你呢。”他看苏听阑的眼神都能喷火。
商落继续维护苏听阑,“你们别诋毁听阑哥,他才不会欺负我。”
苏听阑摸了摸商落的小脑袋。
他的小未婚妻没白疼。
商落“听阑哥要真的敢欺负我,我就找沈哲哥揍他。”
这句话中听,沈哲喜欢。
苏听阑,小狐狸,
他哪能欺负她啊。
“某个不要脸的老狐狸,骗走了我们小落落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行?上桌。”沈哲的代价,清楚明白,情场得意,牌场当然要让他们几个钱包鼓鼓。
“沈老六,这句话中听,苏老狐狸,赶紧的。”萧漾修长的手指敲了敲麻将桌。
苏听阑自是懂他们的意思,温声问商落,“落落,要不要玩牌?”
沈哲赶忙出声打断,“诶诶诶,苏狐狸你玩不起是不是?自己的事情别拿落落当挡箭牌?落落你看清楚了吧,这只老狐狸,这么不靠谱,赶紧分了!”
“或许听阑哥,怕你输得太惨,一会儿哭了怎么办?你有没女朋友安慰。”
“......”沈哲受了一万点伤害。
沈哲指了指麻将桌最里边,特意给他安排了光线暗一些的位置。
打牌时,苏听阑一门心思都在商落身上,并没在牌面上。
商落靠在身边看牌,眼皮微微下垂。
“困了?”苏听阑轻声问。
“还好。”只是好几天没挨着苏听阑了,闻着他身上淡淡地木质香就有点犯困,他不在的这几天,她都没怎么睡好,以前可没这个毛病。
“这把打完就回家。”苏听阑对打牌没特别大的兴趣,偶尔陪沈哲他们玩几把。
“老苏,这才哪到哪呢,想走,没那么容易!”他刚赢了苏听阑两把,刚进状态,想走没那么容易。
“没事,我不困的。”商落摇摇头,现在还早,回去也睡不着。
“要不要吃水果?”苏听阑温声询问。
“嗯。”商落点头。
得到答案,苏听阑随意丢出了一个牌,拿了一个蜜橘去皮,再去掉蜜橘上的经络,然后喂到商落嘴边。
商落下巴搁在苏听阑臂弯里,赖洋洋地张开小嘴,她柔软的唇和舌头碰到苏听阑指尖时,无疑撩拨起他心底点点涟漪。
苏听阑偏下头在商落额头上落了一个吻。
沈哲用麻将子叩了叩桌面,“姓苏的,这么多人看着呢,别占小落落便宜!”沈哲看着商落在苏听阑身边娇娇嫩嫩的模样,那是一个恨啊,当初他还给苏听阑发了典藏小视频,早知道那个人是小落落,打死他都不会发那种视频,甚至还要阻止苏狐狸这种行为,让他八百年后再吃肉。
“我亲吻我的女朋友,不可以?”苏听阑温和的目光里缀着淡淡笑意,继续帮商落去蜜橘上经络,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沈哲咬牙切齿,“好好打牌!”
苏听阑淡笑,“我专注打牌,你还怎么能赢我?”
“......”沈哲。
沈哲、萧漾还有商淮舟一起赢了苏听阑不少钱,三人正乐呵呵的,接到电话,姜梨和商时卿要过来。
萧漾听到他家卿卿要来,第一时间把包厢的空气净化器打开,还禁止所有人抽烟。
垃圾桶的烟头让侍者清理了,还去内置的洗手间刷了牙,又还拿了一瓶漱口水,生怕自己留了味。
沈哲舔了舔门牙,“瞧你那点出息,刚刚不是挺横的吗?把在我们面前拽得跟二百五的劲道,拿到商大小姐面前耍一耍呗?”看他脱不脱一层皮。
萧漾确定气息清新后,怼沈哲,“男人的狠是留给外人的,在自己媳妇儿面前拽算什么男人?你一个流水席不懂的,懒得跟你讲。”
“......”沈哲莫名受内伤。
一切妥善,萧漾早早就在会所楼下去等商时卿。
最后,麻将桌上换成了三个女孩对阵沈哲,另外三位男士,都在一旁伺候着。
萧漾特意给商时卿加了一把软椅,生怕她不舒服。
姜梨前不久在练习了一段高难度的古典舞,伤了腰,商淮舟温热的大手无声无息地放在她的腰背上按压,仔细照料着。
商落这边,苏听阑的牌。
整个包厢,沈哲才是那个最痛苦的人,不但要吃三份狗粮,今晚赢的钱全部吐出去不说,还倒贴了百来万。
最后,他输得毫无斗志,撒牌,揉了揉鼻骨,“祖宗们,我不行了,不打了,不打了。”沈哲牌技在一般人中算不错的。
但架不住三个高手,商时卿是打麻将的好手。
姜梨以前不怎么会玩,近几年都是商淮舟在一旁指导,成了一个中高手。
商落从小学什么都快,逢年过节都会陪在商老爷子身边看他打各种牌,打麻将这种小伎俩对她来说毫无压力。
在她们完美的配合下,沈哲有多惨,可想而知。
萧漾大掌护着商时卿微微隆起的肚子,笑道,“沈老六,平时让你少泡妞,这么快都不行了?需不需要我找个专科医生来给你瞧瞧?”
沈哲瞬间炸毛,“劳资说我打牌!别瞎逼逼。”转头勾着笑,“商大小姐,某狗在你没来之前,吞云吐雾,老烟枪一个,听说你要来了赶紧把自己收拾的人模人样的,被他用过的漱口水和牙刷都要在里面盥洗室。”互相伤害,谁怕谁。
商时卿一个眼神过来,萧漾嚣张的气焰立减,乖乖认错,“宝贝,就抽了一根烟,而且就一口!身上都是沈哲熏过来的,他见不得我们好,倒打一耙。”
“最好只是这样,要是被我逮到,你就完蛋了。”商时卿睐萧漾一眼。
“媳妇儿,不敢不敢,我哪敢骗你啊!”萧漾认怂。
沈哲就喜欢看萧漾这副,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在商时卿面前怂得像一只软壳虫。
商落吸了一口饮料,“沈哲哥,不打了也可以,不过你在沃伦达姆说的话,是不是要兑现啦?”
“小落落,我在沃伦达姆说过什么话?”他什么也没说啊。
萧漾找到了报复的机会,“这个我清楚,我跟卿卿举行完婚礼后,你在我酒吧说的,当时你说,只要苏老狐狸把她带过来,你就喊人家嫂子,不分年龄?现在赶紧吧?”
“......”沈哲。
商落大二、大三的学业比较紧张,大部分的时候都跟着导师做项目。
她和苏听阑处于半同居状态。
商落大三那年,元旦节,在两家长辈的见证下,和苏听阑正式订婚。
当年春节,陶荟喊了苏听阑来商家老宅过年。
于是,商落发现苏听阑在他们家,她在家的待遇就变得非常差,她妈妈什么都向着苏听阑说话。
还让她懂事一些,不要什么事都指使苏听阑去做。
要学会体贴苏听阑。
还让苏听阑不要太惯着她,更不要事事都依她。
她很委屈的好么,她只是让他倒了一杯水,温了牛奶,剥了瓜子和水果。
好在,她在老宅有爷爷撑腰,爷爷事事都依她。
然后,苏听阑被嫌弃地加入了商淮舟和萧漾做家务的行列。
商落在家里受的不公平待遇,勉强平息。
在商家老宅那边跨往年,苏听阑送商落回来,准备离开,陶荟留苏听阑在家里住。
陶荟给他准备了客房。
商齐裕淡声开口,“给他准备客房做什么,今晚我们要秉烛夜谈。”
“......”陶荟睐了商齐裕一眼,嘀咕他一句,神经啊。
商齐裕的用意,苏听阑明白。
不想看见他跟商落在他眼皮底下秀恩爱。
商落却不懂商齐裕这样的安排什么意思,她只担心老爸的身体,“爸,这样不好吧?你之前心脏就有些不舒服,还是早点休息吧?”而且最近几天苏听阑饭局很多,都没休息好,也需要好好休息。
商齐裕没好气地给了商落一眼,“你也知道不好啊,那还不是被你气的!”
“我最近很乖的好吗?哪有惹您生气啊?”她很冤啊。
商齐裕喝了一口苏听阑煮的茶,“你哪天乖了?当初要你学商业管理,你报了设计专业,这不是诚心气我?”
商落没所谓道,“有听阑哥呀。你很久前也说过,我不不想管理公司,就给你找一位能管理的人。这不,我给你找了一位好女婿,以后你的公司能不能发扬光大,就要看他的了。”
“......”苏听阑无奈又宠溺地看了商落一眼,敢情小狐狸跟他在一起,是为了让他替她打工来的。
商齐裕岂会不知,苏听阑是管理公司不二人选,将来交到苏听阑手上他也放心。
只不过,就想没事念叨女儿两句。
顺便让她知道,当初她的决定,他是很生气的。
商落又想了想,“听阑哥一个人太忙了,管理不过来。还有三哥和小叔啊,三哥给我那么多华商集团的股份,我又没为集团做什么贡献,拿着良心不安。还有小叔这些年,给了我好多资产。”商淮舟那份股份是在她跟苏听阑订婚前夕给她的,还是苏听阑拟的。
商淮舟给商落华商集团的股份,商齐裕懂他的用意,在弥补当年他退出集团的事情。
路津鸣给了商落太多东西,等他将来结婚生子,他必须回赠他。
陶荟听不得丈夫谴责女儿,哪怕做做样子也不可以,“大过年的说这么沉重的话题做什么?女儿女婿好不容易放假,聊一点轻松的话题不行啊?况且你女儿也不差劲啊,你又不是没看见,两年半的时间,她跟导师一起做了好几个设计大项目。她自己办的工厂也扩建了规模,依我看,将来指不定比你公司的规模还要大,你还是自己好好守着你的公司。”
“......”商齐裕被老婆怼得无话可说。
陶荟提到工厂扩建,商落悄然无息地看了一眼苏听阑。
只有她明白,她能这么快的扩建厂子,少不了苏听阑在其中帮她操作,无论是金钱还是人力,都是他的。
在帮商落温果茶的苏听阑,感受到商落的目光在他身上,苏听阑抬头,看向她,一双长眸温柔的和她交缠。
商落一下就沉醉在了苏听阑的温柔中。
陶荟有些困了,便说,“听阑的房间我不单独准备了,今晚听阑住落落的房间。”左右都是公认的小两口了,住一起没什么。
“......”商齐裕。
商落骤然收回目光,脸颊爬起一丝红晕。
还是第一次在父母的眼皮底下,她跟苏听阑住在一个房间。
“谢谢妈,谢谢爸。”苏听阑微微颔首,清雅的嗓音里透着几分喜悦之色。
面对苏听阑忽地改口,商齐裕一口气憋在心里要上不下的,又觉得这个称呼没什么问题,只能甩手上了楼。
“你们早点休息,我和你们爸先上楼了。”陶荟打了个呵欠。
两位长辈都离开了,客厅只剩下苏听阑和商落。
苏听阑还在帮商落温果茶。
商落挪了挪身体挨着苏听阑坐,挽上他的胳膊,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犯馋,“我还想吃糖炒栗子了,一会儿再帮我弄一些呗。”
“大晚上的,吃这些不容易消化的零食,一会儿又该哼哼唧唧地叫着肚子不舒服。”
商落勾了勾唇瓣,“我要是不消化难受,你就陪我在这里坐一晚上。”
苏听阑赞同道,“好,我们做一晚上。”
商落正准备点头,发现苏听阑这句话里大有玄机,狗男人又在开车!
她狠狠地瞪了苏听阑一眼,丢在他的胳膊,想要远离他。
被苏听阑揽入怀里,商落的一双小手被他揉在手心,他温声说,“傻。”
什么啊?
她哪里傻了?
苏听阑将温好的果茶递给商落,“我是个律师,什么东西都敢乱交给我,不怕我把你卖了?”
“那你会吗?”商落清澈见底,
“不会。”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珍宝,捧在手心都来不及,苏听阑又说,“将来有一天咱爸,把公司交到你手上,属于你的东西一定要握在自己手上。”
虽然这些还早,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但道理要告诉她。
“你这么不相信你自己?还是说不相信我和我爸妈的眼光?”
苏听阑被她认真的目光逗笑,“傻瓜,这是在教你如何自保,何时何地都要把自己放在最安全的地段。”
“那你怎么不把自己放在最安全的地段?”为她倾尽所有。她跟苏听阑定亲前,苏云辉已经将自己手上的股权划在她名下一部分了,另一部分留给他们结婚后的,话中意思很明显,是留个孙子或孙女。
换句话来说,苏听阑将来想要动苏信这部分股份,还得经商落的同意。
“我最安全的地段,就是你啊。”小笨蛋。
“那我最安全的地段,不可以是你么?”商落眨了眨眼眸。
“......”苏听阑无声叹息,他的小狐狸就是个小傻瓜,这样的小不点,让他如何不爱,不好好捧在手心。
商落‘啧啧啧’了几声。
苏听阑笑问,“小脑袋瓜子又在想什么?”还‘啧’这么大声。
商落灿若星子的眼眸里闪烁着几丝狡黠,“我再想,听阑哥,你真穷。以后要敢对我不好,不好好帮忙经营这么多家公司。等你年纪大了,英俊的面容不复存在,我就把你扫地出门,然后去找个年轻的小鲜肉。”
苏听阑温润的脸色垮了下来,腾出一只手来关掉加热板上的电源,弯腰将商落打横抱了起来,商落反应过来,想要反抗已经来不及,苏听阑抱着她,直径走去她的闺房。
半个小时后,商落呜呜咽咽破碎的声音从小嘴里溢了出来。
“呜呜呜——”
“嘘——”苏听阑食指竖在她,眸色晕染着情愫,嗓音低哑,“宝贝,别出声,一会儿被爸妈听到,你该害羞了。”
“!!!!!!”
尽管隔音效果很好,她和父母的房间是斜对面。
商落以防万一被听见,一直忍着。
因为极度的忍,一双眼眸泪光隐隐。
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出声,随着力度,她的上下浮动,整个人都可怜巴巴的。
那种让人怜惜的模样。
让苏听阑欲罢不能,更为用力的欺负她。
许久之后,苏听阑咬了咬商落柔软的耳垂,“宝宝,再说一遍,还找不找小鲜肉了?”
“不找了。”商落哭着求饶,狗男人要弄|坏她了。
“还嫌不嫌弃我老?”苏听阑嗓音沙哑的问。
“不嫌弃了,不不不,你一点都不老!”她的腰都要被他弄断了,“呜呜呜——听阑哥,哥哥——”她声音断断续续的不连贯,“哥、哥——放过我吧。”
商落断断续续的声音中,溢出了‘哥哥’,让她吃了更大的‘苦头’。
凌晨四点多,苏听阑终于消停。
商落和苏听阑刚睡下不久。
商落迷迷糊糊中听到苏听阑手机响了。
他还接听了。
商落像一只累坏的小猫咪,乖巧地匍匐在苏听阑怀里,她艰难地打开眼眸,闷声问,“怎么了?”
苏听阑低头吻了吻商落的额头,握住她贴在他身前的双手,温柔又低声地开口,“马场那边打来的电话,小白可能要生产了。”商落最近一直在等小白生产,不告诉她,明早她知道会很失望。
商落听后一下子清醒,眼眸里泛着疲惫,更多是惊喜,“听阑哥,我们去见证新生命吧。”新年,见证新生命再好不过了。
苏听阑垂眸看向被子里,“你可以?”刚刚都哭着喊腿酸,没力气了,不要了。
商落赶紧闭拢双腿,颤着心尖儿,埋怨道:“都怪你!明知道这几天小白随时可能生产,还这样欺负我!”
苏听阑不做声,只是轻轻笑,那温醇的笑声里,免不了有得意。
商落坚持要去接生,苏听阑不拦她。
虚扶着她下床,不慢不紧地跟在商落身后。
商落穿了一件白色的羊绒大衣。
苏听阑又给她套了一件雪白的羽绒服,又给她为了一条围巾,又给她戴上厚厚的羊毛手套。
商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圆润得像一个白色的球体,非要脱掉羽绒服。
最终,反驳无效。
苏听阑和商落出门的时候在下雪,很大,一张张的,像鹅毛般地在天空中漂泊。
苏听阑怕商落冷,尽管她穿得很厚,还是将她裹在怀里。
等他们到了苏听阑的私人马场,兽医和马场的管理人员都在里面。
马厩里焦急等待小白生产的小黑,在看到两位主人的到来‘吼吼吼’地萧萧鸣声,似乎在告诉里面生产的小白,又似乎在向两位主人诉说他的担忧。
商落摸了摸小黑的头,安慰道,“小黑,不要担心,小白和宝宝都会没事的。”
小黑似乎听懂了商落的话,情绪稳定下来。
小白似乎能感应到主人的到来,商落抱着小白的脖子,轻声安抚,“小白,不要害怕,会没事的。”
小白轻哼着,蹭了蹭商落的脸。
雪驹身孕非常稀有,很多雪驹都不能正常孕育后代,顺产更难。
商落看到浑身通白的小雪驹出声那刻,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仔细观察后,商落发现小雪驹的头顶那一撮毛是黑色的,很像小黑,一点点黑色的点缀,俏皮又灵动。
商落想了一会儿,为小雪驹取名为:小雪。
原因不言而喻,出生在大雪天。
关于商落的取名这件事,苏听阑不敢恭维。
“听阑哥,我们给她相一个对象。”雪驹品种稀有,配对也必须要相应的种类。
“好。”苏听阑应。
“最好能陪着她一起长大。”向她的听阑哥陪伴她一样。
“好。”苏听阑笑着点头。
“听阑哥,给小雪相对象的时候,带我一起吧。”她想去看看小白出生的地方,更想看看苏听阑为了帮她寻找雪驹,守了大半年的地方。
“好,来年开春,我们一起去。”大西北的气候干燥,伴随这黄沙,还可能有积雪。
小白这边的事,处理完。
天已经亮微微亮了,整个马场都被厚厚一层白雪覆盖,银装素裹。
天边却已经出现了一道晨间的红晕,雪白的大地在微微光辉下,变得暖和起来。
商落想要踩雪,想要看初阳漫步云端。
苏听阑牵着商落的手,和她十指相扣的漫步在白雪之上。
商落听着脚下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唇角弯弯地喊苏听阑,“听阑哥。”
“嗯?”他应答。
商落看着逐渐初升的太阳,勾了勾唇,“谢谢你陪我一起成长。”
苏听阑顿步,扭头看身侧的女孩,“那落落想要怎么谢我?”
商落微微一笑,“当然是,许你携手相伴不离不弃的未来啊。”
她精致的小脸,染着轻轻地笑意,在满地白雪的衬托下,在晨曦的朝霞中的余晖里,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苏听阑双手分别握在商落腰侧,他眉宇间都是熨不开的柔情,“好,落落要说话算数。”
“嗯。”商落眸子里点缀星光。
苏听阑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那宝贝解释一下,你的书包里为什么还会有情书?”
“啊?”被他看见了?
苏听阑柔情的瞳仁,缩了几分,“别说你不清楚,我特意放在了明显的位置,一群大学生跟小学生似的,还递情书!”
“......”商落扬起头,眼眸里的星光依然在,她解释,“那个就是误会,我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你。我已经跟那封情书的主人讲清楚了,以后也不会发生了。”商落说着取下手套,在苏听阑眼前晃了晃小手,“听阑哥,你看,上次因为要捏造景模型,没能戴。这不,项目一结束,我就赶紧戴上了!”
她戴了他们的订婚戒指。
苏听阑心底动容厉害,“乖宝宝。把手套戴上,冷。”苏听阑低头帮她戴手套。
商落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道,“听阑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小姑娘什么时候又跟他这么客气了?
商落垂着眸,脸颊泛红,“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吗?”
苏听阑默了两秒,答应,“可以。”
商落满怀期待地看着苏听阑。
苏听阑浅咳一声,“但你不要害怕。更不要说我不正经。”
????
她为什么会害怕?
至于正不正经,他本来就不正经!
尤其是在床上,非常不正经,说的话更是色气冲天。
和床下的他,可以说是两个人。
不过,商落还是第一次看见苏听阑耳尖爬上了一抹红。
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她非常好奇!
半晌,苏听阑开口,“我二十五岁生日那晚,你喝醉了,亲了我。抱着我说,想跟我永远在一起,不分开,我当真了。”
“啊?”她亲了苏听阑!!!不可能吧???
苏听阑低头在她唇瓣上啄了一下,“就知道你不信。你仔细想一想,那次,第二天早上起来,你跟我说你的嘴唇火辣辣的,我怎么回答的?”苏听阑顿语,在商落惊愕地眼神中,又一次开口,“我骗你说,你昨晚喝多了,非要吃生辣椒,为了不让你继续闹,让你咬了一口。”
“实际呢?”商落心头轻颤。
苏听阑又轻咳了一声,他清了清嗓子,“实际是我亲的。”
“!!!!!!”那那那时候就亲她了???她才多少——十八岁吧?
苏听阑牵着商落继续往前走,也继续说,“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商落呼吸微凝。
苏听阑看向身侧的女孩,“春梦。与你有关的春梦。”
对她的想念从那个梦开始,一天比一天浓烈,直到最后藏不住。
也是从那天起,他逐渐意识到,他对商落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
而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渴望。
这确实够震撼的!
商落怎么都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苏听阑那种梦中!
以前完全看不出苏听阑对她任何想法好吗?
他对她都是十分严厉的。
苏听阑顿步,握在商落腰间的手紧了几分,“是不是怕了?”
商落摇头,“只是有点重震惊。”她抬眸看向苏听阑裹着担忧的眸子,“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庆幸。听阑哥,我庆幸那个人是你。”她无法想象那个人倘若不是苏听阑会是谁,更无法想象,苏听阑和其他女孩在一起的场景。
她可能真的会心痛吧。
她可能再也遇不到像苏听阑对她这样好的男人了。
可能真如同她自己的安排,孤独一辈子吧。
商落抿了抿唇,抬头深情表白:“听阑哥,我爱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谢谢他,一直呵护她,宠爱她,包容她的任性。
“我更爱你。”苏听阑将她深深裹入怀中,温柔仔细地亲吻着她,然后,小心翼翼地探入,抱着她的手臂,本能地紧了一些,再紧些。
商落压在苏听阑身前的双手,随着她无法抵挡的亲吻,攀爬而上,环住苏听阑的脖颈,深情回应,舌间轻缓地摩挲着。
许久,两人唇瓣才稍稍离开了些距离。
眼底都缠着动情之后的情愫,还未褪却。
苏听阑抵着她的鼻尖,轻轻喘着气息,唇边温着笑意,“真正感谢我的话,奖励我早点修成正果?”
商落耳尖红红,“再早也要等我毕业吧。”
苏听阑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了一个吻,满足道,“好。等你毕业我们就领证。”
“好。”商落轻快答应。
从前她从没想过会结婚。
所有的没想过,皆因那个和你契合的人没有出现。
当那个人出现后,一切都会变成可能。
两人十指相扣地踏着雪,谁也没再讲话。
雪白的地面上留着一串串大小整齐的脚印。
如此美妙和般配。
在上台阶之前,苏听阑挺拔的身躯在商落身前蹲下。
他声线温柔道:“落落,上来,我背你去阁楼看日出。”
“好。”商落唇角弯弯,趴在苏听阑的背上,一双手轻轻地环抱着他的脖子,小脑袋依赖地贴在他的肩膀处。
《正文完》
西子一笑/文
2023年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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