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今天我的怨种上司搞事了吗 > 69. Chapter 69 还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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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再如何对着酒店账单思考人生,p先生不能直接断定小姐转身离开的原因是对性的不满意。


    他非常擅于观察就该越清楚,别对她轻易下定论。


    而且他观察的机会太少。


    毕竟不是和她生活在一起、工作在一起,他与这位前任牢友的见面频率大抵是半月一次,他每次对着她的脸交谈的时间,还没有对着她衣服下的位置费心思的时间多。


    ……这绝不是他的本意,他宁愿对着她的脸纯洁交谈也不想对着她衣服下的位置——


    但小姐不会允许,她在床上是会烦躁地呵斥“别说话”、然后拽着他的头发把他重新摁回去的类型。


    嗯,她是不爱主动。


    但前提是她被伺候爽。


    否则她会很乐意主动抄起酒店床头柜的金属台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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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为什么,至今p先生还记不起自己的第一次究竟如何发生、发生在哪里、又是怎样失了智才会跟这个不靠谱的前任牢友牵扯出肉|体关系……


    p先生有充足的理由认为那是一家隔音良好的酒店,酒店房间的床头柜上还有一尊分量惊人的金属台灯。


    毕竟那次是他货真价实的第一次,没有任何理论准备,没做过任何预先演习。


    ……缺乏理论,缺乏经验,还不知怎么昏了头决定和牢友发展肉|体关系……他绝不认为那样的自己能表现优秀。


    而小姐绝对是会在被弄疼时第一时间抄起台灯撬开他天灵盖的类型。


    她可不会忍,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忍耐,无论是痛苦还是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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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模糊的记忆后,第二天早上,p先生衣衫不整地在自己的家门台阶前醒来,与来送牛奶的邮差对上视线。


    邮差:“……”


    他:“……”


    邮差:“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他:“……不用,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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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勉强打发走了用看“强x受害者”的眼神注视自己的邮差,p先生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走进公寓,然后脱衣服,进浴室,花了整整半小时从镜子里确认自己经历了什么。


    ……他从没经历过,要根据网络、书籍、论坛求助帖里的信息,辨别出身上那红道道白道道不是跟科莫多巨蜥搏斗过、而是属于成年人的夜生活交流——着实困难。


    当他确信、肯定地确认出自己经历了什么后,第一个想法就是:


    我该如何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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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先生厌恶变脏。


    他可以尊重所有人不同的生活方式,但假如“一夜情”这个词汇与自己本身产生关系,还不如让他旁观自己变成腐烂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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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当他转动脖子,开始认真寻找一个方便捅入剃须刀片的位置时,又看见了贴在后颈处的一块小纸片。


    他见过那字迹,它曾无数次贴在他坐牢时被分配到的免费布丁杯上。


    【嗨。我是。昨晚还行。谢谢你,永别咯】


    p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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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发现自己究竟遭谁毒手后,p先生的想法变成了:


    我怎么存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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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个疯子,我是个处男。


    处男没把女孩弄爽会得到安慰,他如果把那疯子弄疼了……会死的吧。


    ……所以他昨晚如何顺利存活的?他失去意识后创造了怎样的奇迹才没死在她手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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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先生打开花洒,自杀的冲动烟消云散,在手下侥幸存活的震惊和热水一起冲刷着他突突乱跳的神经。


    ——他至今也没能搞懂自己的初夜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究竟为什么会遇见了疯子还同意和疯子滚床单——


    但这不妨碍p先生追着小姐让她负责,就冲那天那个邮差看他时欲语还休、怜悯夹杂鄙夷的眼神,她要负的责任,重到直接娶他养他大半辈子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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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因为这事搬离了旧公寓、离开那片悉心经营了两年半的社区,因为那位邮差负责给整个社区送牛奶,一顿早餐的时间过去,整片区的人都知道他昨晚被谁睡了,成了破破烂烂横在台阶前的荡夫(。)


    哦,那些人倒没有对他指指点点,p先生悉心经营了两年半的邻里关系并非竹篮打水,大家都给予了十足的同情与关心。


    那天他们几乎排队上门给他送烤好的曲奇饼干和洋葱豆子汤,以及长长的灰色毛毯。


    “以免甜心你的衣服都被撕碎了、没东西穿”——来自隔壁养了八只猫的霍德森老太太。


    ……邻居们的热情太多了,p先生有些艰难。


    而他不得不搬离旧公寓的原因是,他原本平衡又纯洁的邻里关系突然就不纯洁了。


    那天后,除开抱着毯子满脸担忧的老太太,有接连三位不同的邻居深夜前来,对他发出了风格各异的邀请——理由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本以为你很纯所以没出手,现在一起来吧,我们探索新世界”——


    p先生不想探索新世界。


    他是爱好广泛,但他的兴趣跟探索这方面的新世界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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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三位接连邀请他探索新世界的邻居里,有两位不是女孩。


    唯一穿裙子化了妆的那位邻居,p先生也觉得,大概不是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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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先生就是没有异性吸引力。


    他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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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没系统研究过,但他猜,吸引异性的前提肯定要跟某方面的“强大”扯上关系吧——否则也不会因为对他掰手腕连番失败不满意,觉得没有挑战性,便把他抛弃……


    呃,对,比起对性不满意,她更像是因为别的原因开始看成人频道,或许是觉得掰手腕胜利过于轻易,以至于很无聊,决定看片子打发时间……


    这更符合小姐,所以他非常平静、麻木地接受且习惯着自己的弱小,他没有玻璃心这种东西,有的只是被掰折扭曲已经不可名状的自尊心。


    哦,不过,他倒没为这点困扰、自卑过,毕竟他不懂爱,单纯觉得没吸引力也挺好,起码不用考虑更复杂的问题。


    而且与先生并不排斥异性,小时候的他甚至认识许许多多的小女孩,她们全都喜欢他、亲近他,把他当作“最好的朋友”。


    那种如果被爱慕的男孩欺负了、就一定会回来找他、哭着跟他控诉对方种种种种、然后被他劝慰好了再回去找爱慕的男孩的那种“最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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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在狱中嘲讽过很多次,说他这是“被当成备胎”。


    p先生并不认同,他不理解“爱”,对那些小女孩也没有朋友之外的情结,怎么能是“备胎”呢?


    “我不会把她们看作异性的。朋友之间不需要性别。”


    “行,精神病,活该你不受异性欢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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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很久,许多许多事发生之后,他离开监狱,做着凡人,彻底定居在这个世界。


    他的确背着吉他经过许多成年的陌生人,他们大多数连你的脸都没看清就能把手臂搭上来;


    他也知道了许多灯光迷离、音乐暧昧的酒吧,他甚至收藏了一大叠不同酒店的房卡。


    但他从不是能用歌喉打动路人的歌手,也不是混迹情场的浪子。


    他就只是个普通人,无法对着人群唱歌,也不怎么会弹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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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先生经历了许多,又几乎什么都没经历,依旧是一张白纸。


    他唯独遭遇过一个会用异性眼光看待自己的女孩——虽然他们之间的开始是意识混乱的错误——


    但p先生就遭遇过那么一个。


    这女孩被别人打量身材时真的会把“想被挖掉眼睛吗”直接说出口、也是真的能把这件事直接干出来的。


    而且p先生从不打量小姐的身材,他没必要打量,他有太多太多的机会直接测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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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过去其实是个在某方面有些笨拙的人,唯一的厨房技能是抹吐司,吃西瓜吐不出籽,只能嚼碎咽下去。


    但拜所赐,现在的他甚至能完整吐出草莓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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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论学习,与实践活动。


    这无疑是生物进步的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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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技能依旧没精进就是了,谁让从不去他家过夜,吃他做的早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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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时间与精力有限,从不费力琢磨不必要的技能。


    而且他真的对厨艺没兴趣,没兴趣就是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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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没兴趣的技能,p先生也不会去解释他认为是浪费时间的东西。


    譬如,或许是因为缺乏异性吸引力,总有同性会向他发出邀请,这令他非常困扰。


    但他一下,平常懒得解释、澄清自己的性向。


    没必要,那些人中的任意一个也不会与自己的私生活产生交集,与其解释这个还不如多去玩玩吉他,鉴赏麻辣鸡丝馆新出的虎皮卤蛋。


    p先生曾经懒得跟那些邻居解释自己的性向,后来也懒得跟那些同事解释自己的性向——


    “我真的有妻子,我跟她结婚了,不,她不是虚拟人物,我也没有因为她实际是个男人就把她的身份藏起来,她只是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不,我真的有妻子,看我的戒指,不,我真的不能去参加有脱衣舞娘的单身派对,不,我也不能陪你们喝到十点半”——


    只要开始解释,就是好一通费口舌的辩解。


    但,一个人口中的“妻子”只存在于语言描述、连照片都拿不出来时,不管如何费口舌都很难让同事相信。


    最后p先生还是被拽去参加了某个同事的单身狂欢派对,他赶在脱衣舞娘脱衣前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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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半夜来找他的时候,他还在浴室奋力冲洗那个舞娘拉自己手肘时蹭到的亮粉。


    她当时敲了敲门框,走近戳了戳他的肩膀,又说了点别的什么,他沉浸在对亮粉的反感里,没听清。


    ……反正就是来拉他上床吧,她深更半夜来找他只可能是为了这个,结婚后也没有任何变化的。


    似乎是没得到回应,她开始直接拉扯他的衬衣,似乎想抱他的腰——


    p先生把手里的毛巾重重放在旁边。


    他这个人没有生气的功能,但当时的确因为洗不干净的亮粉有点烦躁。


    “你就不能抽个空去见见我的同事或朋友吗?”


    他问她:“没人相信我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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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瞪圆了眼睛看他,神情茫然中夹杂着一丝无语,就好像他刚才问的是“你到底爱不爱我”。


    “为什么我要去?我很忙。没人相信你结婚又会怎么样?”


    “……他们会无视我的拒绝,强迫我跟别人牵红线,又把我拉去派对看脱衣舞娘。”


    小姐的表情又变了。


    变成“这蠢货刚刚是问我加菲猫与叮当猫是同一只猫吗”的表情。


    难以置信。看着超级蠢货的表情。


    “你?跟别人牵红线?看脱衣舞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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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这么离谱。打扰你洗手而已,生这么大气啊?”


    “……我今晚就被同事看脱衣舞娘了。”


    “嗯嗯,编。”


    “……”


    “行了行了,看个舞娘也没什么。脱衣舞娘会避开你跳远的,小朋友,你这么没吸引力,真以为舞娘姐姐会喜欢啊?”


    “……”


    可她今晚就是蹭了我半胳膊的亮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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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先生想叹气,但他不习惯叹气。


    他扭紧水龙头,意识到手肘与掌心彻底洁净后,又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刚刚的提问过于无聊。


    ……问这种问题有什么用呢,如果真的告诉她,这个世界上只会多几个死去的同事与舞娘。


    p先生知道她大抵是对自己抱有一些独占欲的,但那点独占欲不足以让她破例,或反常。


    怎么,难道他问几句、抱怨几句,她就会去按照他的心意关照这种小事,因此破例出现在他的生活圈里,结识他的工作同事,在他的朋友面前露脸吗?


    不会。


    给她戴上戒指,和跟她上床一样,不代表任何事。


    ……那么,他除了习惯,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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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互相不会打探对方的工作,对方的爱好,甚至连彼此的名字也保存着,当作个人秘密。


    他的所有同事、所有朋友、所有的社交圈内——没一个人见过她。


    当然,她也是同样的。


    p先生可以很肯定地断定自己从未被小姐在她的任何日常提及过——工作,休闲生活,朋友圈——


    正如之前p先生所认为的,他们每一次见面都只是一个小小的交点,“玩”是个多么轻率的词啊。


    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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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了。


    没什么是能通过埋怨、要求、质问从她那里得到的。


    以上三种方法都是最差的选择,带有攻击性与情绪性地说出自己的不满也只会让她皱眉离开。


    ……反正,p先生早已观测、了解了许多其他的渠道。


    只是需要的时间更久一点、需要的精力更多一点。


    但无所谓,这是必需掌握的东西,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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