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被404系统绑定后(快穿) > 第33章 卖身葬父的小可怜(6)
    突然的变故让太子骤然一惊,理智回笼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相依偎的两人,眉头紧皱,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可在一眼看去,看见挡在简行生身旁人的脸时,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你……”太子伸手指向谢庭乐,“给孤抬起头来。”


    谢庭乐擦掉眼睫上的血滴,手往上抬,额边的发丝沾了血,湿漉漉黏在一旁,被他稍稍撩起来。


    他好似不怕疼一般,满手的血,侧边从额头往下到眼睑,尽是鲜红。


    “是,太子殿下。”他的声音很平静,抬起头的幅度也恰恰好够太子看清楚他的脸。


    没有看错,这张脸,乍一看,竟和皇帝有六分像!


    太子骇然,心气翻涌。


    简行生见状顿感不妙,立即起身,想要开口阻止两人继续对视,而谢庭乐却忽然握住了他的手,目光直直地看向太子,说出了惊人的话语。


    “殿下,小的是督主特地为您找来的。”


    “为孤找来的?”


    太子惊愕,随后反应过来,看向简行生,不免带了几分猜测和疑惑。


    电光火石间,简行生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谢庭乐,见他垂眉低眼,一幅温顺乖巧的样子,嘴里平和道:“陛下吩咐督主做事,督主必然不可能不做,可又怕伤了您的心,这才找了小的来,您可千万不能辜负督主的一番心意啊。”


    “有了小的,即便陛下找到了您口中的人,那此人与小的,自然也可……偷天换日,为您多作打算。”


    话罢又哀切道:“督主为了您,病了都仍要进宫看您。虽太子妃与皇太孙不幸离世,可您还有陛下和皇后娘娘,还有督主,您要振作起来啊。”


    太子闻言忽而恍然。


    他眼睛一转,落到了简行生惨白的病容上,又想起这人对自己的用处,心中后悔,可想起意外去世的妻子与孩儿,恨与悔交杂,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可谢庭乐的话却提示了他。


    死人,怎么也比不过活人,况且简行生给他带来的利益可远不止如此,虽他们双方已达成合作,可如今出了野种一事,若是对方一气之下反水……


    “督主,您的一片苦心,可莫要藏着,不让太子殿下知晓啊。”


    谢庭乐颇有起伏的衷心声调让简行生一言难尽。


    搞什么东西啊这主角攻,怎么一下子就自己暴露出来了,虽然看样子太子被骗到了,但是也很危险的好吧?


    而且太子被骗到了,可按照原主设定,原主可是不知道他身份的,而且皇帝吩咐他做的事,谢庭乐怎么知道?


    想着,简行生就察觉到自己的掌心被轻轻一捏,再睨一眼过去,就见某人已经弯腰低头,又是一幅好奴才的样子。


    于是他也只能对着太子轻声道:“殿下,何必如此着急呢?您是太子,咱家怎会不用心为您做事?”


    “至于太子妃一事,您即使要问咱家的罪,也要先找个由头吧?不然咱家也是不依的。”


    简行生说最后这句话时,声音微微冷下去,抬眸时,泛红的眼尾,幽深阴冷的神情,叫太子慌乱了一瞬。


    殿内一片安静,太子属官就是在此时冲进来的,看见这一幕,又瞧见简行生脸颊的伤,差点眼前一昏。


    太子脾气差是宫内人尽皆知的事,平日里有皇后娘娘护着,他们遮掩着,倒也没什么大碍,可脾气耍到简行生身上,把人惹毛,就大事不妙了!


    “张大人可算是来了。”


    简行生接过云年递过来的丝帕,轻轻碰了一下,细微的疼痛感让他不由蹙眉。


    稍稍一碰,再低头,就看到了点点血迹,不多,还不如自己手上刚刚被谢庭乐握住时,沾上的血多。


    他眼睫一动,视线落在谢庭乐身上,这人真是够镇定的,血流下来也一动不动。


    不知为何,简行生直直看了几秒,在对方抬头之前,拿着丝帕的手捂了过去。


    血瞬间沾湿了丝帕。


    血色晕染的一瞬,谢庭乐猛地抬起头。


    可这时简行生已经收回手,转身面对着太子属官,清清冷冷地喊:“张大人。”


    张大人赔笑点头:“督主。”


    他余光瞥见简行生身后的人,见对方手里拿着个沾血丝帕发呆,心里嘀咕,估摸着又是一个被太子怒火牵连的倒霉鬼,而后又赶紧跟太子与简行生道:“陛下知道督主进宫了,派季公公过来寻了。”


    话音落下,一道笑声随之而来,“是啊,督主,陛下可等着您呢。”


    众人看去,就见一约莫一米七几,身姿修长的男人走了进来,生得平凡,手上搭着浮尘,带了一双笑眼,眼角有皱纹,显得更加和蔼可亲,穿着御前太监的蓝袍,估摸四十来岁。


    简行生知道,这人已经快五十了,只是因为早年去了势,又服了药,才维持着这种状态。


    简行生态度放端正了些,竟喊对方:“姐夫。”


    原主幼年在宫里曾认了个姐姐,对方与季公公做过对食,后面莫名掉湖里没了,季公公看着没什么伤心样,私底下却多照看了原主一些。


    也是因为季公公是皇帝身边的得力心腹,原主才能顺利成为东厂督主。


    季公公点头算应了简行生的话,目光落在他的脸颊上定了一下,冷下来。


    太子也知晓自己所做不妥,辩解一般,外强中干:“孤……一时气急,还望督主不要恼孤。”


    简行生挑唇笑了一下,没说话,他此时精神已经有点涣散了,脸颊泛起潮红,看起来像是有点喝醉了,呼出的气都带着些许白雾。


    他站立着有点不稳,微微握紧拳头,指甲陷入肉里保持清醒,直到……有人掰开了他的手。


    简行生心有所感,扭头看去,果不其然,谢庭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接着大氅的遮挡,轻轻展开他的手掌,握紧。


    见他看,还对他笑了一下。


    大庭广众之下,竟如此轻浮。


    面上的热度一时之间不知道到底是从何而来,简行生挣了一下,反而因为没力气险些摔了,好在身旁的人及时搂住他的肩膀。


    “陛下要见你,打起精神来。”季公公看见这一幕,蹙眉道。


    简行生抿唇,“好。”


    随后挣了一下,对身旁的人瞪了一下,语带警告,“跟着云年,别乱跑。”


    谢庭乐不甘心,又知道这会儿是真的不能再死皮赖脸跟上去,只好失落地应了一声好,眼珠子却跟粘在简行生身上一样,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转角处。


    太子与张大人见状,也懒得理他们俩,生怕皇帝看到简行生的样子发难,赶紧跟了上去。


    “你怎么知道陛下叫主子找人?”


    云年在谢庭乐要往前走的时候,大步上前,拦住了他,神情严肃警惕,手不自觉搭在腰上。


    自简行生离开,谢庭乐那副柔和易欺的模样就消失了。


    他淡着一张脸,瞥了云年一眼,勾起唇角,没有回答问题,而是直接道:“芸娘是你的母亲?”


    “你……?!”


    云年瞳孔紧缩,一时失语。


    他下意识慌乱后退,露出端倪,后反应过来马上迎面上去,额头出了点冷汗,胸口传来剧烈的跳动声,震得他几乎难以自控。


    “你怎么知道……?你是谁?”云年不知不觉放低了声音。


    谢庭乐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了殿外。


    乌云密布,雨势渐小,可依旧昏暗阴沉,透不进出一点光。


    “我是谁,你不用管。”


    谢庭乐对他很浅地笑了一下,眼神冰冷,意味深长道,“你只要知道,无论我说什么,配合我就好。不然……你这个背叛督主的小叛徒,可就要倒霉了。”


    云年身子颤抖,深深地低下了头。


    …


    皇帝的召唤对简行生而言,与平日里觐见没什么差别,最多的区别可能就是在于太子在旁边哭得要死要活,得来了皇帝的一阵安抚。


    送走了太子,殿门被季公公从外关上,里头只剩下了皇帝跟简行生两人。


    皇帝坐在椅子上,叹口气:“太子总是沉不住气,你受苦了。你这伤和病,待会儿朕让太医去你府上专门照顾你一段时间”


    “那臣便先谢过陛下,多谢陛下关心了。”简行生弯腰低头道。


    “太子妃一事,还是要查清楚,给太子一个交代。”


    殿内只点了一盏灯,皇帝闭着眼睛坐在高榻上盘膝而坐,整个人陷入黑暗中,只有烛火偶尔被风吹动时,映照出他疲惫的神情。


    可当他睁开眼,如虎一般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压迫感随之而来。


    “只是,有时候,人难得糊涂,是吗?”


    简行生没有抬头,呼吸沉沉,腰又弯了一些下去,以作为臣服的姿态。


    “臣明白。”


    …


    夜风微凉。


    简行生出宫时,雨已经停了,潮湿的雨水气息随着马匹跑动时,吹动车帘而来到里头。


    迎面吹拂来的风似乎让简行生短暂地降低了一点身体上的高热,他坐在微微摇晃的马车中,浑身酸软,人甚至坐不直,靠在车厢旁,眼睛抬起又落下,似睡非睡。


    毛球找到他身上放着的药水,很勉强地掰开他的嘴想让他喝下去,结果刚喂了一点就被牙齿抵住了。


    “宿主,你多少喝点,别烧傻了。”毛球忧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


    简行生意识昏昏沉沉,迷糊间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的刹那,马车竟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毛球一惊,躲进马车里放着的小茶几下,黑溜溜的小眼睛往外看。


    几乎是下一瞬,马车轻轻晃动,车帘很快被一只手掀开,迎面走进来一个人。


    即便是逆光,毛球也能认出对方就是谢庭乐。


    它心里嘀咕着奇怪,就见对方眼睛落在简行生身上,动作随之而动,弯腰来到简行生面前,以顺从的姿态半蹲下来。


    他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简行生的额头,又很温柔地喊:“督主。”


    简行生没有应,不过睁开了眼睛。他已经有点迷糊了,还以为毛球成精,小小地啊了一声,伸出去也去摸他的脸,很疑惑,“你怎么长那么大了。”


    谢庭乐愣了一下,然后捧住了他抚摸自己脸颊的手。


    很难以自控的,他侧过脸,把自己的脸埋进了简行生柔软发烫的手掌中,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自己也沾染了热度。


    “是啊,我已经长大了。”谢庭乐喉结滚动,声音沙哑,“来给您做小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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