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白,你才刚来,就想走吗?”彩虹头眯起眼,欺身上前:“人家告诉你,来都来了,可不能随便走。”


    说罢,他胳膊向前,拉住温白流的手,将他往里面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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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会是拉皮条的吧?


    他亲自送色相上门!?


    “嗯,再往下一点。”


    “对,就是那里~好舒服啊~”


    温白流趴在床上,满足地叹气。房间里点着淡淡的香薰,鹅黄色的灯光令人昏昏欲睡。


    “小白白,这下你该清楚了解吧,”彩虹boy一边下手在温白流的背部按摩,一边笑眯眯地说:“你是离不开我的。”


    “没错。”


    没想到按摩这么舒服。


    怪不得原主在这里挥金如土,花了大好几万。


    要他也愿意在这里砸钱。


    “这家店是你开的?”温白流随口问道。


    彩虹boy将纤长柔嫩的手放在温白流的额头:“没发烧啊,你究竟是怎么了?”


    “前段时间撞坏了脑子,记忆不大好。”温白流只得用狗血失忆梗充数。


    “真的?”彩虹boy没那么好糊弄,眯起眼凑近看温白流的表情,见温白流一副茫然模样,彩虹boy笑呵呵地收回目光:“哈哈,我开玩笑呢。”


    “你撞到哪里了?我帮你揉一揉?”


    “不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温白流知道彩虹boy真名叫郑财,跟姐姐一起辍学出来打工,为了供弟弟上学。


    “我弟弟可厉害了,他是帝城大学的高材生。”提到弟弟,郑财满是骄傲:“听说他今年还要拿国家奖学金!”


    听到‘国奖’,温白流眼皮子一跳,脑袋里忍不住浮现出那位正义之士。


    “等我弟弟毕业工作,再攒几年前,我也要开一家美容院。”郑财笑着挠挠自己如彩虹般绚烂的鸡窝头,清秀的脸上露出期待。


    这就是他赖以为继的信仰。


    这时,郑财的手机响起,他掏出一看。


    “抱歉啊,我弟弟的电话。他平时不怎么给我打电话的,肯定是遇上事儿了……”郑财看向温白流,询问他的意见。


    温白流扭头,看到郑财手机屏幕上——正是那位正义之士的照片。


    无巧不成书。


    “阿旺。”


    郑财喊出正义之士的小名时,温白流忍不住被口水呛到。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喊你大名。”郑财被那边弟弟教训,连连保证:“你给我打电话是什么事儿?”


    听到对面的话,郑财的脸色慢慢收敛。


    “你先别急,我来想想办法。”


    “好,回头我把钱给你打过去。”


    挂断电话,郑财轻吸几口气,回头看向温白流:“谢谢你啊,现在是我上班时间,你还让我接电话。”


    温白流撇过头:“没事。”


    他明显能感觉到郑财接完电话后变得心不在焉,沉默着不再吭声。


    温白流可不是正义之士,也没兴趣变成谁的光。


    护理完之后又做了个汗蒸,整个人粉粉嫩嫩,好似漫画里出来一般。


    “温先生,咱们店新开设了做造型的业务。如果您需要参加宴会这些正式场合,也可以让我们为您提供服务哦。”


    另一名员工推销道。


    温白流想了想,他的确该好好捯饬一下,会会莫家人。


    他才不是为了给莫沉淮长面子,而是给自己佩戴铠甲。


    “行吧。”


    ……


    莫沉淮驱车回到别墅,这回他理直气壮,光明正大。


    看着天边暮色彩霞,晕染了一片橙光。


    伴随山尖薄雾,像是踩在云朵上顽皮跳跃。


    这是他鲜少见过的景色。


    往常在他眼中,只有工作、赚钱。温白流算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意外决定,也是为了自己的工作事业而服务。


    而最近,他心底似乎破开了一道口子,照进不一样的色彩和光。


    “先生?”管家从别墅里出来,最近莫先生回家后总是凝神发呆。


    该不会——


    事业上遇着事儿了?


    这种话他问不来,贴心枕边人可以问。


    管家掏出手机,默默走到角落里给温白流打电话。


    温白流刚捯饬完,坐上车回家。


    “喂。”


    “温先生,我有件事要向您汇报。”


    “嗯。”温白流兴致缺缺。


    “先生最近——好像不一样了。”


    这对白如此耳熟。


    仿佛昨日重现。


    温白流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嗯。”


    “据我观察,”管家刻意压低嗓音:“这两天先生回家都是一个人站在别墅外头,闷闷不乐,面带忧伤。”


    “是不是还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没错!”管家拍着大腿:“您是怎么知道的?”


    管家看着莫沉淮已经收回头,朝大门走来。赶忙捂住听筒,背过身去:“您也发现了先生最近的反常,对不对?”


    “他那是中二病犯了。”温白流无语。


    “温先生,其实先生一个人支撑莫家,心底的压力很大呢。您别看他无坚不摧的模样,其实也是会偶尔疲倦,需要找一个心灵的港口。”


    “都想当船,谁当港口啊。”温白流懒懒打断管家的煽情。


    管家:——


    “管家?”莫沉淮的嗓音从听筒里响起。


    “温先生呢?”


    温白流淡淡回答:“告诉他,我还有二十分钟到家。”


    说罢,便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


    管家心虚地收起手机,转过身面对莫沉淮幽深的黑眸。


    “你在给谁打电话?”


    “……温先生。”管家绝不会坦白自己同时向温白流打报告:“温先生今天午餐都没吃,就出门了。”


    “我就是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午餐没吃?”莫沉淮现在极会抓重点。


    “是呐。”管家点点头,“先生,温先生会不会为了上节目故意减肥啊?”


    莫沉淮意味不明地看他:“你也知道温先生要上综艺的事?”


    “是呐。”管家不明所以。


    “他主动告诉你的?”


    管家一头雾水,完全抓不住莫沉淮的重点:“他列了张单子给我,都是准备出门要用的行李。”


    莫沉淮:——


    他开始对自己在温白流心底的地位没什么信心。


    司机将车停在门口,温白流让他摁了两下喇叭。


    别墅里没有动静。


    他啧了声,掏出手机给莫沉淮打电话。


    “不是要去家宴,还不快出来。”电话一接通,温白流便不耐烦道。


    莫沉淮将餐桌上包装精致的餐盒拎起:“来了,一分钟。”


    走出大门,看到花园处停着的黑色阿斯顿马丁。


    拉开车门的瞬间,莫沉淮被车内的人惊艳住。白皙的脸色透着淡粉,仿佛一颗熟透的水蜜桃。额前的碎发用发胶撂起固定,露出饱满的美人尖。后侧的头发削成小狼尾,耳边的碎钻耳钉小小一颗,blingbling地闪烁着。


    温白流穿着一身白色鎏银丝西服,腰细腿长。


    又奶又狠。


    “你往那边上。”见莫沉淮没有动作,以为他等着自己给他让座。


    让座是不可能让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


    “哦。”莫沉淮僵硬地应了声,转到另一边上车。顺便将手中的餐盒递到温白流面前:“听管家说,你一天都没吃饭。”


    谣言就是这么产生的。


    “谁一天没吃饭了?”温白流竖眉。


    莫沉淮默默改口:“这是厨师准备的小点心,你要是饿了可以吃点。”


    看着用藏青色日系花布包裹着的食盒,温白流被勾起馋虫。


    接收到温白流的视线,莫沉淮了然地将包扎口打开。


    掀开食盒,里面是九宫格的精巧点心。


    温白流咽了口口水,捏起其中一只樱粉色的大福。外皮软糯,里面是清甜的奶油和一整颗草莓。


    草莓很新鲜,一□□汁。混合着奶油,酸甜爽口。


    不知不觉吃了了大半只,剩下两口又吃不下。温白流蹙眉看着手中的食物,下回要跟厨师提个意见,点心不需要个头太大,一次吃不下更尴尬。


    莫沉淮将他手中的大福接过,一口塞进自己嘴里。


    “果然很好吃。”


    温白流看了他一眼,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莫家老宅位于帝城东区,占地面积更广,由一座主馆,两座别馆组成。


    从大门驶入,整整开了二十多年分钟才见到主馆。


    沿路全是稀有树种,甚至还能看到小松鼠在林间蹿跃,对经过的车子一无知觉。


    下了车,莫沉淮重整表情,变得冷漠又严肃。


    那股精英味儿又回来了。


    替温白流打开车门,顺道将胳膊肘朝他伸出。


    温白流垂眸看了眼,没有动作。莫沉淮便霸总地伸出手,将他的胳膊拉过来,搭在自己的胳膊肘上,大步往老宅里走。


    随着他的脚步,温白流连眼皮子都没撩起。


    老宅里已经亮起灯,硕大闪耀的水晶灯下,站立着几道人影。


    香槟、水晶灯、打扮盛丽的各色男女。


    鸿门宴标配呀。


    “阿淮。”一名中年男子率先扬着笑脸,朝他走过来:“我还担心你这回还不来呢,你知道老太太多疼你。”


    莫沉淮周身充斥着无形的压力,面上状若无人:“阿白说要来家宴,我便陪他一块来了。”


    男子笑容僵硬,不得不将目光转而看向温白流:“这位就是你的新夫人。”


    温白流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将男人完全当成一个屁,啊不,一团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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