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tterfly:87.
这人嘴里三句话总有一句不正经的。
岑芙很嫌弃他这白日宣y的行为,皱鼻压眉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许砚谈反而舒展开神色,半搂着带着她赶紧过去从正门进屋。
在后院见过姑姑姑父以后岑芙再从正门走进许家别墅,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多年在许家打理上下的保姆婶婶一直都在职,她端着果盘出来瞧见两人进屋,看见许砚谈十分高兴:“砚谈回来了。”
岑芙接过他从鞋柜里拿出的拖鞋,根据保姆婶婶的反应判断,问:“你之前连过年都不回来?”
许砚谈只是睨她一眼,没说话。
“你这样不对的。”岑芙换了鞋,说了这么一句。
他伸手恶作剧似的在岑芙后脑使劲揉了两把,把她头发弄乱,然后问保姆婶婶:“我叔呢。”
“先生在楼上办公室,从早上一直在开会。”保姆婶婶说着,也有种无奈:“饶是过年这日子口也忙个没完。”
许砚谈回头,和岑芙对上视线,小声开口:“待会儿带你上去。”
岑芙颔首,跟着他先去客厅落座。
许砚谈一眼瞥见整个人横着躺在沙发上玩游戏机的许向臻,压着脸色警告他:“许向臻,要是不会好好坐着,就别怪别人踹烂你的屁|股。”
许向臻一把游戏正打着,一听见表哥来势汹汹的声音顿时捧着手机从沙发上弹起来。
他这么一站起来,岑芙的视线从低到高,才意识到这小伙子已经成长为大男生了。
五年,许向臻高中都快念完了,模样也长开,继承了姑姑和姑父五官上的优点。
她也发现,原来姑姑的儿子随妈妈姓,没有姓徐,而是许。
许向臻一向是怕许砚谈的,趁等复活这会儿功夫把手机背到身后,特别有眼力见地叫人:“表哥!表嫂!过年好!”
听见这么一句表嫂,许砚谈原本沉着的表情稍微松动些,往沙发一坐,斟茶。
“算你小子识相”恨不得都写在脸上。
岑芙听见这陌生的称呼,频繁眨了两下眼睛,眼睫扑闪,半应不应地回了弟弟一句,带着微笑随他坐下。
“你快高三了吧?”岑芙在心里推算着许向臻的年纪,应该是十七岁。
许向臻跟军训似的站在旁边搓着屏幕玩游戏,一心二用,知礼貌地和岑芙对视聊天:“对,明年高考。”
岑芙瞄了一眼他那不看屏幕玩着的手游…
还能这样?
“你先玩吧,不打扰你了。”
“害没事,我马上输,嫂子还想聊点啥。”许向臻乐呵呵的。
“没人愿意搭理你,滚一边玩去。”许砚谈甩给他一句。
许向臻瞬间瘪嘴,像只谄媚时突然被踹了一脚的小狗,委屈巴巴地捧着手机扭头去餐厅玩了。
岑芙有点想笑,接过他斟好的茶,说他:“你干嘛对你表弟这么凶。”
“嬉皮笑脸,没个正型。”他锐评。
她挑眉,低头抿茶。
心里嘟囔:拜托先照照镜子吧…
这时候,二楼办公室的房间出来人了。
岑芙和许砚谈同时抬头。
与从楼梯上下来的谷倾渝对上了视线。
岑芙有些意外,下意识感叹:几年过去,叔叔已经有伴侣了呀。
谷倾渝经过五年,气质大变,举手投足间自信淡然。
从最初的黑色长马尾辫到现在的棕色短发,淡妆精致,身上的衣装也以简约商务的温柔风格为主,和许衡的穿衣风格很相似。
作为贫困生被资助,一开始她踏入许家别墅的时候,连穿着自己的旧鞋踏在光洁大理石地砖上都会感到自卑,单薄的后背总是有点弯着。
对许砚谈和许家其他人,都不太敢对视。
让任何一个人来看,都会很疑惑谷倾渝身上所发生的的经历,竟让她蜕变得这么出色。
而谷倾渝和许衡到底是什么关系……
许砚谈掀眸,和谷倾渝对上眼的瞬间。
许多回忆翩翩袭来。
那是五年前。
岑芙走后,许砚谈才在叔叔的口中得知当年事情的原委,也终于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那股无处发泄的愤怒撕裂着他的理智,那是他第一次跟叔叔面对面地起争执,发了火。
他记得,那天晚上是个暴雨夜。
别墅外下着瓢泼大雨,卷着风,雨点打在窗户上像是子|弹在砸。
一道闪电劈下来,整个二楼走廊都瞬间亮如白昼。
他推门而出,恰好撞上端着餐盘上来的谷倾渝。
那时候她衣着朴素,牛仔裤洗到发白,被他的气势吓到。
两人在电闪雷鸣中对视,一人凶狠,一人卑怯。
但是谷倾渝身上有股劲,只要是跟许衡有关的事,她就能拿出一份莫名其妙的孤勇。
那时候,她端着晚餐,含着胸却瞪着眼,白着脸对他来了句。
“…你不该。”
许砚谈挑动眉梢,眸底那股火气更盛,像是被挑衅的野狼。
谷倾渝缓了口气,坚定道:“你不该那样跟先生说话。”
两人年纪相仿。
许砚谈浑劲上来,仰着喉结滚动乐了一声。
又是一声雷劈下来——
他歪斜在墙边,单手抄兜,带着极其不屑的语气,眯着眼反问她:“你在以什么身份教育我?我婶么。”
许砚谈冷下眼神,一字一顿,强调:“谷,同,学。”
谷倾渝的身形肉眼可见的颤抖晃动了一瞬。
许砚谈的话精准地踩到她心中最脆弱最见不得人的那块地方。
两人擦肩而过,谷倾渝回头,那一眼盯在许砚谈背后,他并未察觉。
之后即便在许家,在外面再遇见,也很少再有交集。
谷倾渝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而许砚谈也是个不知悔改的混球。
她和自己叔叔怎么发展,他管不着。
……
岑芙靠在许砚谈耳畔问:“那是?你婶?”
不知怎的他忽然被噎了一下,许砚谈半带无奈地偏头看了一眼自己女朋友,腮颊硬了硬。
他倒是希望不是。
“谁知道。”然后他站起来牵起岑芙的手带着人往楼梯处走。
三人在楼梯正面撞上,谷倾渝从楼上下来,瞧见他们,露出微笑:“先生已经开完会了。”
她并没有展现出任何盛气凌人的气势,反倒一直以客人的身份自居。
谷倾渝见岑芙一脸对自己疑惑,主动解释:“我是先生的助理,以前是他资助的学生。”
“我是孤儿。”她惭愧一笑,却也坦然:“先生邀请我过来过年。”
岑芙赶紧道好,对她身上那股怡然自得的自信莫名的喜欢。
还没多看人家两眼,她就被许砚谈扯着往楼上走,也不知道他那么急干嘛,都不人家打招呼。
谷倾渝站在一楼楼梯口,仰头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动了动。
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她看了一眼接起,直接说:“许董今天要和家人团聚,明天十点之前不要有任何商务打扰进来,通知下去。”
盯着手机上的各种工作消息,谷倾渝忽然出了神。
有时候她放空自己的时候想,或许自己该感谢许砚谈。
在那个暴雨夜,用那么不留脸面的方式点醒了她。
但她不是“识相”的人,他的话,到成了她这么多年拼命往上爬的兴/奋/剂。
给她勇气和冲动,在最一无所有的年纪,对许衡说出那句。
【先生,未来,我会追求你。】
【在我足够强大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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