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芙去了衙署这一次,引得他像上了瘾一般,耳鬓厮磨地询问她明日可否再从王府过来一趟,帮他带份家中的餐食。
情动之时的缠腻,宁芙哪里能拒绝得了,只是听着他找的借口,又眼巴巴看着那根本没被他开启过的食盒,脸颊不禁晕挂上明显的羞红。
膳食没吃丝毫,但他一定是吃饱的。
他又问了一遍,宁芙挣了挣被他困束在背后的双手,眼睛湿湿仿若带着雾,最后被他欺到最狠时,她巧力挣脱出来,伸手颤颤地抓拿住那鞭的皮质尖端,落泪求饶同时终于肯点点头,算作应允。
临走前,他又故意把那皮鞭仔细用木盒装好,之后又用彩纸里外包裹几层,遮掩完毕,他嘴角随即弯起,还亲昵抬起手摸了摸宁芙的头。
“乖,拿着。”
知明他叫自己把鞭具偷偷带回府中的用意,宁芙仿佛接到一个烫手山芋,心坎也忽觉火辣辣的。
她受不住他的眼神盯看,于是咬牙将木盒抱紧怀里,头也不回地掩面逃走了。
之后,只剩韩烬一人留在房中,他整个人轻松状态地倚在太师椅上,又抬起手腕挡在眼前,嘴角扬起弧度不减,像是完全控制不住地在回味。
花白白地乱颤,比梨花脱瓣迎风绽时还要美。
当时,他是狠了好几次心,不然哪舍得执起硬质的鞭来,把白蕊生生抽成粉嫩的芯?
最后红得像是颗熟透的果,诱着他俯身吃一吃。
真是他的宝贝。
……
回到王府,宁芙羞答答闷头直接进了金屋,将随身侍婢全部都遣走后,只孤自一人进了浴房去净身。
那些痕迹落不得旁人眼,不然她是真没脸继续待在王府了,原本两人的婚缘就未正式缔结,她许他近身,也是实在受不住他的求,加之自己也有隐隐的好奇与期待,这才半推半就地与他犯了禁制。
可结果呢,他变本加厉,简直越做越过分!
就算是正式嫁人为妇,大概也难受那个羞耻,她摸了摸自己烫热的脸,小心翼翼把鞭子藏到放置熏香乳膏木架的最上一层,又仔细铺了层来遮蔽。
做完这些,她勉强松了口气地迈步进浴桶里,疲惫感缓释了些,她手指绕后,两下解开兜衣。
她觉得自己每一寸肌肤都在干涸得缺水,并且自记事起,便从没像今日这般缺过。
犹豫片刻,她咬咬唇,到底是垂目往下看了眼。
也就是这一眼,叫她佯装良久的从容瞬间门溃散一地,心态上到底还是知羞的小姑娘,她捂捂脸,羞得再次哭出了声。
居然还没消去那些异红。
呜咽着过去半响,宁芙勉强缓过劲来,终于肯抬头。
没人看到,她也不必在意丢不丢脸。
于是她一边吸着鼻,一边双臂作环拢姿态,像是掩耳盗铃一般坚持作挡,之后整个人缩着浸泡下去,决定自欺欺人,眼不见为净。
……
晚间门,芳娘娘带着阿盈过来看她。
宁芙歇了一觉,这会儿已经没有初回府时那么乏,闻听通传,忙起身迎到前厅。
夏芳菲原本笑着迈步往前走,见到宁芙时她不知忽的想到什么,脚步一顿,之后又瞥眼看向一旁的玉璧,略微琢磨了下,她仿若顿悟般惊喜开口。
“芙儿,你这名字……”
夏芳菲边说着,边抬手指了指一旁镌刻精匠的一面光洁玉璧,眼神意味也不由深了深,“芙儿,芙蕖花。原来烬儿当年从西渝回来后,魔障一样地坚持要造这金屋,又到处寻觅巧匠雕刻玉璧,都是因为打上了你的主意是不是?”
闻言,宁芙目光不由也向旁侧飘了飘,旁边还有巧儿和禄儿在,她承认或不承认都不好。
可夏芳菲却来了兴致,当下询问感慨不止,“这混小子,这么多年冷面端高着不许姑娘近身,我还真以为他是清心寡欲到可皈依佛门的程度,却不知,原来他是早早便玩起了金屋藏娇的主意。”
宁芙脸色瞬间门更红,她忙看了眼一旁的巧儿和禄儿,生怕娘娘说得再细节些,自己的身份就要瞒不住了。
虽然这在旁的这两个丫头都是她近身的侍婢,可到底小心谨慎些更好。
她没答得明确,只说道:“其实也没那么多渊源的,大概只是巧合。”
“巧合?”
芳娘娘以为她是羞于承认,于是面带揶揄,顺势又把韩盈牵过来,她扬着小家伙的手开口。
“你不知他有多上心呢,金屋刚造之时,我与阿盈还没搬去宁苑,有一日,忠安侯爵夫人带着她家的孙儿来看我,我们叙话时便放这两个小家伙出去玩闹,结果他们捉迷藏时正巧躲进了金屋内,之后无意在玉璧上划出两道痕去,我当时亲眼看过,其实上面也就留下隐隐一道,可阿盈还是被她兄长狠狠打了手心,她也从此怕上了烬儿,原我不知他到底上的什么心,刚刚反应了下,总算是终于知晓了。”
宁芙担忧芳娘娘因阿盈被打一事耿耿于怀,于是蹲下身,摸了摸小阿盈的头,语调安抚着说:“小阿盈这么可爱,哥哥居然都舍得打,嫂嫂之后帮你打回来好不好?”
韩盈原本就喜欢宁芙,被她摸了头,她先是害羞了下,接着便欢喜地迈着小碎步,要往她怀里钻。
宁芙温柔地把小家伙抱住,“我们不怕他。”
韩盈葡萄似的大眼睛眨了两下,稍思吟了下,她抿抿唇又说:“不打哥哥,阿盈喜欢哥哥。”
宁芙微笑着,故意逗小孩玩,“那阿盈是喜欢哥哥多些,还是喜欢嫂嫂多些?”
小丫头一下被问住了,之后真的认真思寻了好半响,最后眼神转了转,摆出一副纠结寻助的模样看向夏芳菲。
“母妃,阿盈都喜欢,选不出来。”小孩实在为难极了。
夏芳菲的注意力也因此被转移,当下不再追问玉璧的事,只跟着宁芙一气逗趣阿盈。
宁芙忍着笑,凑过去故意吧唧亲了小家伙的脸蛋一下,之后又耍小聪明地问道。
“现在呢,小阿盈最喜欢谁?”
第一次被偷亲的韩盈瞬间门脸红彻底,她立刻羞答答地把自己的小脑袋缩埋进夏芳菲怀里,而后声音喃喃地回。
“喜欢嫂嫂,嫂嫂身上香香。”
夏芳菲把韩盈抱起来,知道小丫头经不住闹了,又想起来意,她问了问烬儿衙署那边的情况。
宁芙则尽量从容回答:“那边都还好,就是阿烬比较辛苦。”
夏芳菲点点头,多嘱托一句:“衙署内的厨子哪里比得上王府的名师,你之后可多过去看看他,餐食记得准备得丰盛些,他废着精力,要多补回来些。”
宁芙点头应下,听芳娘娘交代得这样认真,她心里不禁闪过抹心虚的羞窘。
今日带过去的那些食膳,她都未见他入口一勺,便被他剥了开始享用,最后匆匆遛逃出来,也不知他到底吃是没吃。
芳娘娘和宁芙进屋后又闲聊一会儿,眼看天色不早,便带着韩盈离开了。
巧儿和禄儿跟着送了送,回来时,眼见周围无人,巧儿随意嘟囔了句。
“听芳娘娘刚才那话,原来姑娘和尊主是在西渝相识的,还真叫人意外呢。”
“意外?”
自进王府后一直寡言的禄儿,闻言罕见表现出对一件事的好奇心。
巧儿抬了下眼,也觉意外,不过她自不会对自己堂妹作防,于是只将声音压低了些,便没犹豫地回道。
“姑娘一派柔美的模样,再加上温润如水的性子,我原本猜测姑娘是来自南境三国,大醴、南越或者是扶桑,却没想到竟是西渝,不是人人都说草原儿女性子不羁,行事彪悍嘛,怎么还能娇养出这般水灵灵的,静如处子似的仙女人物。”
巧儿诚心感慨,她也是真的如此觉得,自己所有入过眼的貌美女娘里,能生成宁姑娘这般倾城姿容的,当真是凤毛麟角,不管是后宫佳丽还是京都贵女,她按尊贵上下仔细思量一番,竟真的挑不出一位,能比得上宁姑娘的无双姝貌。
也怪不得连尊主这般眼高于顶的人物,都不惜用金屋藏娇来把人留在身边。
“不一定。”
这时,禄儿在旁十分突兀地回了句。
巧儿思绪收回,抬眼困疑地看过去,没听明白,“不一定什么?”
“不一定来自西渝。”
巧儿笑着提醒她,“哪里不一定,方才芳娘娘不是都亲口说了嘛,尊主与姑娘先前在西渝初遇,这才有了后面的缘分,你不是也在旁听到这话了嘛。”
禄儿若有所思的模样,却由此止口,不再谈涉此话题。
见状,巧儿不禁有些摸不到头脑,可之后她被姑娘叫去铺床,一忙起来,便很快把禄儿的异样忘在脑后。
……
宁芙并不是一个不讲诚信的人,说好第二天会再去见他,她总不会胆怯食言。
这回带上的饭菜都是芳娘娘亲自叮嘱厨房做的,宁芙目睹着芳娘娘恳切的爱子之心,当下心中做决,这回她无论如何,一定要亲自督促阿烬多吃一些。
两人绝不可再像上次一样,双双都荒唐得不成样子。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他这回的确是真的吃了,却堪堪只是在她的坚持下敷衍咬了两口,之后便迫不急地把人往书案上压,换作吃她。
桌案上的案牍叠累堆成小山,左边摞放整齐,大概是已被阿烬逐个批阅完毕,而右边的那些铺放凌杂,大致还未入过他的眼。
宁芙爬在上,虚阖着目低微喘息,檀唇半起间门,她大致向前略过一眼。
很明显,他的公务审阅还未完成,目睹着大致应还有不下五十几册。
怪不得进来前,阿烬满目疲惫,想来昨夜又是熬了好久。
有那么一瞬,她真的心疼他的辛苦,可被他的动作牵带回现实,刚刚的心软便立刻化成乌有,眼下看他一心二用得熟练,模样还明显愈发神爽,宁芙便对他只有恼气。
“食盒里的餐样,都是娘娘的心意,你先用去用些好不好?”
“母妃能把你劝来,才最得我心。”
宁芙闭闭眼,闻言胡乱攥住手下的一张宣纸,无力生出叹息。
韩烬则一边疼她,一边继续做审阅的正事,他认真开口,声音沉哑厉害,不过咬音却字字清晰。
“这封是南蜀直隶总督的上书,称南蜀连月雨量充足,下游河道一带有冲堤风险……涉及民祉,此事的确需防患于未然。”
他边说,边提笔简直回复几字,之后把它归置到左侧摞放好。
很快又拿起第二封,他全程面色无异,可宁芙坐他怀里,当下是实在难忍地溢出一声娇娇嗲喘,同时手指先前紧紧扣住书案边沿,难控地抖动起肩。
韩烬对此全然视若未闻,他只动作从容地继续地打开另一牍册,若是只看表面,忽略掉他直通到耳根的那抹异红,他这副衣冠楚楚模样,还真是有一副正派严苟的威厉气场。
可只宁芙知晓,他下流掩在正派之后,譬如现在,他审阅公文的同时,分明正在做着衣冠禽兽的行径。
他要赶在戌时前把牍册全部批审好,经过他手,这些奏折才能被进皇宫叫新帝过目,只是前几日,他一直有其他公务负身,奏折也因此累攒下不少,若不开始夜以继日,的确有些来不及按预定时间门完成。
而她来送餐两次,前后都赶在正时。
耽误了他时间门,但也不算完全耽误。
“第二封公文……嗯,倒没什么正事,只是上奏农产丰收之盛,像是邀功。”
韩烬勾笔画了下,这一封公文也算处理完成。
虽然里面关涉到要紧事的不多,但每一封也的确不可遗漏。
又要去拿第三封时,宁芙小声地溢出声呜咽,就像是只受了委屈的小猫。
韩烬见状,止了拿牍册的动作,而是指腹磨了磨,收回来落到她脸上。
两滴晶莹的泪花在他指肚绽开,温温热热,略微钻痒。
当然舍不得见她委屈,韩烬狠狠疼了她一下,不再理公文,开始专心致志。
“我没这样体验过。原来案牍劳形的一个下午,是你叫我过得精彩。”他吻了吻她皙嫩的背部,意犹未尽,之后又继续道,“只是有些效率不高,半个时辰,我原本能将它们全部处理完,可你美妙到时时刻刻都能轻易叫我分神。”
“别,别说。”
韩烬半阖目,双手同时箍上她的腰,往下按。
“明日我不在府衙,后日再来一趟好不好?我阅牍文,你,悦我。”
“才……不。”
她才不要去!
宁芙脚趾一蜷,回过神来侧目,气呼呼地咬了他一口。
他面上没什么反应,神色反而很爽利似的,宁芙顿时觉他坏透,抽泣地眼泪掉个不停。
可这一哭,肩膀也被带动地一抽一抽,宁芙开始并没察觉什么,可始终从容享受的尊主大人,却忽的僵住,不忍一声闷喘。
“别哭了。”他罕见对她声厉。
没办法,她若再继续抽搭两声,那还真是在要他的命。
……
在王府歇了两日,宁芙没有再去衙署。
因不用特意早起去北屋向芳娘娘请安,宁芙便干脆省了每日的早膳,她每日睡到巳时才起,也无人打扰,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总觉身子隐隐倦着,如何也歇不过来。
她不是没有那方面的担心,阿烬每每都烫进到最里,还总霸道封着她,不许出来,只是她每次过后,都很小心地用下阿烬为她备好的药丸。
听闻那药是他身边有一神医所制,那神医不是一般人,而是芳娘娘还是江湖医女时的同门师兄,他本有云游四海之志,这些年来却为长期治疗阿烬的魇症,而不得不暂居于郢都郊野外的癸山上,做了位隐世高人。
宁芙都不敢想象,他治疗魇症之中忽的向神医寻求躲孕的丹丸,对方该有怎样的意外眼神。
她不在当场都不免跟着羞愧。
神医的药不会出问题,她这个累应当就是浅显表面,被他欺负得来的。
不过纵是生气,两天过去也好了许多,她不会再主动过去,可若得了对方特意来请,宁芙不会真的狠心不去理他。
叫她很羞于承认的一点是,这几日被养得娇了,的确比往常更容易生出渴意。
守在王府门口的府兵得来一封从衙署传来的信,说是尊上想吃一顿王府的饭菜,宁芙自然懂其中的言下之意,于是也没扭捏什么,跟娘娘告知一声,便叫厨房备好餐,上了离府的马车。
只是出发前有一个小插曲,原本宁芙还是照常想叫巧儿跟随自己去一趟的,可巧儿不知为何,临出发前肚子忽的不舒服起来,像是有腹泻之意。
没办法,宁芙等不了她,便只好叫上禄儿跟自己一道。
已经去过衙署两次,宁芙其实已经有些记路了,在路上,她照常掀开窗帘想透透气,可抬眼却见外面街景是全然陌生的冷清。
她犹豫地看向禄儿,困疑问道:“今日这路线……是不是不对?”
禄儿摇摇头,恭敬与她解释:“回姑娘话,今日初三,正好赶上热闹集市,前面街口拥堵,马车通不过去的,所以才选择绕了远路。”
“这样啊。”
这些都是王府中人,宁芙没有多心怀疑什么,她很快收回手,耐心地重新端坐好。
直至一阵眩晕直直涌上,宁芙心头一慌,只觉眼前黑下,四肢更是无力。
视线很快模糊不清,旁的意识也渐渐都减淡,她无力从座位上跌坐下来。
最后的清明一刻,她抬眼,看清禄儿那冷漠、疏远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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