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势按住,孟厢脚下不稳,又被叶浦舟使坏一拉,整个人直直往他身上摔,像极了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他则牢牢揽住了她的腰身。
脸颊撞上他的胸口,微微起伏间耳边传来有力的心跳声。
叶浦舟的身量很高,比她高了一个头,孟厢才刚抬起头,没等她做出别的反应,倏然,他俯身遮住头顶的灯光,湿软的唇落在睫毛上,吮去那滴水珠。
孟厢愣在原地,犹似一尊冻住的雕像,笔直仰头站着,来不及分清叶浦舟眸中的炙热,回过神便猛地抬起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又往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些,两人贴在一块儿,几乎毫无缝隙。
一些急切的来得那样快,疯狂燎原。
一贯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双眼定定看着她,眉梢微挑,暧昧非常。
孟厢有些害羞,感受到他的唇正往下游移,忍不住轻轻闭上了眼睛,期待地扬了扬下巴,呼吸喷洒在鼻尖,越来越近。
只是一道急切的敲门声,蓦然打断了此刻的旖旎。
“哎,我们是前台的,再不开门,我们就破门了。”门外传来几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凶神恶煞的。
闻言,孟厢一把推开了叶浦舟,急切道:“我去开门。”
“我去,你别动,他们都是男人,你现在不方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现在的叶浦舟脸色阴沉的厉害,与刚才的温柔笑意完全不同,他脚步匆匆地跑去开门。
孟厢看了一眼被头发打湿,紧紧贴在身上的睡衣,慌手慌脚地整理了一下。
通过他们的谈话,孟厢也搞清楚了事情原委,不由脸色涨红,双手交缠在一起,躲在几人视线死角里,头都不敢抬。
原来之前她的那几声尖叫,不仅惊动了叶浦舟,还惊动了住在附近房间的住客,他们听到是个小姑娘的喊声,直觉是出了事情,但也不敢孤身一人来查看情况,就下楼去前台叫了救兵,才马不停蹄地跑来救人。
谁曾想是件乌龙。
听着门口叶浦舟不停道谢的声音,孟厢更是无地自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呜呜呜,以后她再也不敢干类似的事情了。
在心里默念了许多遍“对不起”和“谢谢”后,外面的声响也渐渐恢复一片安静。
孟厢悄悄探出一个头去,手扒在墙边,低声问道:“我是不是闯祸了?”
“别这么想,大家都是热心人,知道你没事,也松了口气,我帮你跟他们道谢了。”叶浦舟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他摇摇头,重新拿起毛巾包住她的头发,轻柔擦拭着。
沉默一会儿,孟厢道:“谢谢。”
经过这么一打岔,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刚才的事情,孟厢也没有心情去想,兀自陷入了内疚自责的情绪,这年代大家睡得都早,不知道她的叫声扰了多少清梦。
真是脑子掉家里了,宾馆隔音本来就不好,她还叫,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早知道,她就应该直接去敲叶浦舟的房门的,反正效果应该也差不多。
只是,如果没有被打断,他会吻下来吗?
“会。”耳畔响起他认真的回答。
她怎么就这么问出来了?孟厢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但是接下来整个人就腾空而起,被他抵在了墙上,两条细白的长腿无处安放,最终被诱导着环住他的腰身。
叶浦舟一只手停在她的颊边,慢慢拂去几缕长发,另一只手掐住她的大腿,以防止她滑下去,由于常年写字握笔,他的指节处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摩在肌肤上,有些微疼。
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丝丝光亮,凑到孟厢跟前,快速又一字一句道:“厢厢,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做什么
?
“你……”未尽的话语淹没在满是攻略性的吻里,四瓣红唇紧贴在一起,充满柔情地辗转着,细心呵护。
随后,湿热的舌卷了进来,贪婪地攥住她的呼吸,不管不顾地探索每一个角落,好似丛林里饿了许久的狼,一旦叼住猎物便再不会松嘴。
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尖摩挲,孟厢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能顺从本能地乖乖闭上眼睛,手颤抖着抓紧他的衣领,攀在他的肩头。
叶浦舟呼吸粗重,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耳侧,膝盖顶进她的腿心,大掌顺着大腿往上,滑过睡衣下摆,钻进去,停在腰际,指尖扣住那一个小窝儿,肌肤滑腻,让人舍不得松开。
只是让她稍有放松,喘口气的瞬间,他便再次亲了上来,这次比上次还要凶猛。
一向待人温润得体的叶教授,此刻变得陌生起来,可孟厢却爱死了他这副模样,自愿沉溺在由他掀起的这场狂风暴雨中,起起伏伏。
不知过了多久,泛着氤氲的桃花眼似乎要滴出水来,她被吻得晕晕乎乎,全身发麻,腿也没了力道再环着,快要掉落下去的时候,被他换了方向,压在软乎乎的被单上。
见他还要亲过来,孟厢连忙伸出手抵在他的胸前,满脸通红的脸上带着平日看不到的独特娇媚,小声问道:“够了吧?”
怎么会有人,像是怎么亲也亲不够似的,他是准备要亲一个晚上吗?
“你不想?”叶浦舟不答反问,嗓音闷闷的,低头埋进她的脖颈,薄唇在锁骨处流连,活脱脱是一个男妖精。
孟厢张了张唇,顿觉面上一阵燥热,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她几乎没有犹豫地就回答了:“我想。”
话音刚落,唇就被堵住了。
“等等。”孟厢眼神飘忽,叹道:“明天还得和甜甜一起去干正事……”
“你的意思,我们之间的事情不是正事?”叶浦舟一脸受伤地撑在她身前,眉宇间顷刻间涌上丝丝忧虑。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从她的角度望过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他优越的脸庞,往下是修长的脖颈,青色脉络在薄白的肌肤下涌动,宽大的领口下一览无余,呼吸间,诱人的胸肌和腹肌也在跳着舞。
行吧,亲就亲,吃亏的反正又不是她。
抱着这样的心思,孟厢一把搂住他的腰身,主动啃了上去,可这次,叶浦舟却轻笑着躲开了,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塞到被子里,然后自己在她旁边躺下,长臂一伸关了灯。
“我没那么不懂事,媳妇儿要拼事业,干自己喜欢的事,我举双手双脚支持。”叶浦舟怕她热,又将被子掀开了一些,拿起床头放着的蒲扇给她扇风。
“什么媳妇儿?”孟厢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枕在他的胳膊上,偏头猛地看向他。
“怎么?都这样了,你不准备负责?”说完,拉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腹肌上一放,随后又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道:“知道你喜欢,都给你摸。”
“咳咳。”孟厢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却不由自主在那上面多摸了两把,啧,手感还真不错。
“快睡吧。”叶浦舟轻轻在孟厢的唇上落下一吻。
“你要跟我睡一起?”孟厢纠结片刻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刚亲就睡在一起,不太好吧?
“想什么呢?等你睡着我就走,不是怕鬼吗?”像是看穿孟厢在想什么,叶浦舟勾唇笑了笑,柔声解释。
“嗯,对,我怕鬼。”
孟厢想起刚才为了勾他,想的那个理由,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乖乖闭上眼睛,可是眼下这种状况,她怎么睡得着?内心的土拨鼠在不断尖叫,诉说着一切的玄幻性。
早知道她主动一些,就能拿下叶浦舟这朵高岭之花了,她也
不至于在火车上纠结那么久,要怎么跟他诉说衷肠。
本来想靠才华,看来最终还是靠了颜值。
现在他们算是男女朋友了吧?可一切都有些仓促,就连一个正式的告白都没有,向来重视过程的孟厢忍不住隐隐有些失落。
不知不觉中,渐渐陷入了梦乡,呼吸变得平稳。
而一旁的叶浦舟缓缓睁开双眼,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发丝,眸色隐晦不明。
时家的小洋房别墅庄严又气派,花园中央的喷泉尽显雍容华贵,晶莹的水珠滴落在周围的玫瑰花花瓣上,为其增添几分艳丽。
夜已深,换岗的保镖两批互相交换,转而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在主屋的后面有一座小别墅,这便是府中保镖和佣人住的地方,虽然内里没有那么精致,但也是别人可望不可求的好住处。
几个刚换班的高大男人匆匆吃完饭后,就各自回了房间。
“强哥,睡了吗?”
屋内一片漆黑,陈兵打着哈欠,试探性问了一句,不得回应,便准备睡了,可是却被拉住了手腕,只见林潘天愤愤哼了一声,不满道:“天天只用陪着大小姐玩乐,就能拿工钱,不知道有啥可累的,装给谁看。”
“说啥胡话呢?”陈兵一把捂住林潘天的嘴,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穆强那人他们可得罪不起。
林潘天挣脱开来,心里一阵不爽,说话也不自觉大了些,“呸,我说实话咋了,都是贱命,凭什么他分到那么好的活计,指不定塞了领班啥好处呢。”
要是没有穆强横插一脚,这份好差事本该是他的才对。
“那是大小姐自己选的,关强哥啥事?咋还说到塞钱了,要是被领班听到了,小心扣工钱,别说了,快睡吧。”陈兵不想跟他过多拉扯,搅合进去,于是劝诫了两句,就直接躺下了。
林潘天见没人搭理自己,又骂骂咧咧了几句脏话,才消停。
等室内响起呼噜声,一直默不作声的穆强才烦躁地睁开眼,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张气呼呼的脸。
她不是说是时老板将他安排在她身边的吗?
第二日孟厢起了个大早,房内早没了叶浦舟的身影,她自己洗漱好后,就下楼专门去买了好几份早餐,拜托前台给昨天那几个善良的大哥都送了一份。
等道完谢,孟厢提着两份早餐回到三楼时,就在走廊里撞上了刚开门出来的叶浦舟。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孟厢一看到他,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的那些事情,脸颊浮上两朵红晕,停在原地,尴尬无措地望着他。
叶浦舟快步走过来,自然无比地揽住她的肩膀,往自己的房间走,“怎么不叫我一起?”
姿势亲密,话语宠溺,嗓音中带着刚起床没多久的沙哑,性感又勾人,他今日穿着一套深灰色的休闲装,整个人如沐春风,看向她的目光中满是宠溺。
“我一个人可以的。”孟厢扬了扬手中的早餐,又将刚才去道谢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两人坐在叶浦舟房间里吃早餐。
他的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床单薄被都重新铺好了,杂物也放在一块儿,显得井井有条,见状,孟厢想到隔壁那犹如“猪窝”般的屋子,顿时加快了吃东西的动作。
她还是快点吃完赶回去收拾一下吧,可不能在他心里落下个不爱干净整洁的坏印象。
“小心噎着了,喝口豆浆。”叶浦舟将杯口递到她唇边,孟厢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等吃完,叶浦舟把桌子上的一片狼藉都给收拾了一下,带着孟厢一起去卫生间洗手,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她的,揉搓掉上面的油渍,缓缓开口:“我今天可能不能陪你一块儿去了。”
孟厢被他环在怀里,有些诧异地抬头,与镜子里他的视线对上,疑惑皱眉:“为什么?你想在房间里休息吗?”
他是跟着她一起来深市的,这地方他们应该一样的陌生,如果不跟着她一起,除了宾馆,她想不出他能去哪儿了。
叶浦舟却不答反问,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蹭了蹭,低声道:“你的那位朋友可以信任,我放心。”
听到这话,孟厢笑了笑,“我知道。”
要是不可以信任的话,她也不会孤身一人跑来这里找她,拜托她办事。
“厢厢,要是今天看不到我,你会想我吗?”叶浦舟又转了话头,不知道为什么,孟厢觉得这才是他最想问她的。
她悄然红了脸,垂下眸子,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能说出些什么来,只能拉着他的手,彻底将上面的油垢洗干净,然后关了水龙头。
转身用手捧住叶浦舟的脸颊,微凉的触感令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孟厢歪头笑得犹如春日灿烂的桃花,艳丽多姿,娇声道:“肉麻死了,叶老师,你怎么这样啊?”
“怎么不可以这样?我会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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