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穿着十六世纪的洋装,掀开换衣间深绿色的帘子,一头黑发还没来得及扎起来,像是有点羞涩地朝他们笑:“怎么样?”
戏剧社的同学们说不出话来。
“很适合学姐呢。”
大一的新生们很快反应了过来,连忙走到她的身边夸赞。
他们并不知道社团花了将近四年的时间才把人请过来,因此也不像前辈们那样战战兢兢,生怕冒犯了她,他们大胆而又热烈,围绕在她身边:“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鲍西娅,那一定就是学姐的模样。”
“是吗?”她打开扇子遮住自己的脸,像是在笑,胸膛震动,叫年轻男孩子们立即红了脸。
“那是谁?”
路过的新生停下脚步,好奇地往里面凝望。
“啊,羽生学姐。”
他身侧的学生也停下脚步看着她,慢慢说道:“看上去很可爱,对吧?如果长得好看,又足够聪明,送的礼物也讨她喜欢的话,学姐是不会拒绝和你约会的。”
“欸??真的?”
新生睁大眼睛,盘算着自己的生活费能送什么样子的礼物给她,又听见好友说道:“是呐。甚至是告白,只要你符合她的标准……也不是没有入选的可能哦。”
“……入选?”
“她的恋爱从来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面容清隽的男生笑了笑,在顶尖学府,拥有一张足够帅气的脸,和优越的家境,这样的条件放在哪里都是叫人趋之如骛的存在,但在她面前,新鲜感仅仅只维持了三天。
“虽然和她约会真的很开心,但我劝你不要尝试。”
“为什么?”
“因为在她以后。”
男生叹气,艰难地移开目光:“就没法再喜欢上别的女孩子了啊。”
她就要毕业了。以后会去哪里呢?连这样远远看着她的机会都不复存在了,他的生活还有意义吗?
可以每天凝视学姐脸庞的人,可以看见学姐私底下模样的人,可以将她抱在怀里入睡,又一同迎接清晨阳光的那个人……那该是多么幸福,多么令人嫉妒的存在啊。
“忘了说。其实学姐已经结婚了。”
“……欸?!”新生发出惊讶的声音,将她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她朝他们笑,就像一个刚刚成年、还不懂得爱情是什么的少女。
“骗人的吧。”
新生下意识反驳道:“说不定是学姐为了甩掉纠缠找来的挡箭牌之类的,已经结婚的话,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跟人谈恋爱吧?”
“我们只是玩具而已。”
交往只限于牵手,如果长得足够好看,足够讨她喜欢,也许可以得到拥抱和接吻的恩赐。
但永远无法触及她的内心。
……
“你这家伙多少收敛一点啊!”
工藤新一把信件扔进一旁的箱子里,臭着脸:“这已经是第三百封寄到家里的挽回信了。”
就连家里都专门添置了一个信件的回收箱,以免浪费纸张。
“欸,有这么多吗?”
少女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打着哈欠:“这些家伙是怎么弄到我住址的啊,真讨厌。”
“……”
工藤新一拿这个幼驯染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小时候闯了祸还会惊慌失措地躲在他和兰身后,乖乖地喊哥哥姐姐,但现在……
黑衣组织的boss竟然配合着她将自己的势力尽数瓦解了,她也拥有了强大的非自然力量,再加上还有一个世界最强的丈夫为她撑腰,身旁也时时刻刻有着另外一个人的咒灵守护,世界上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对她构成威胁。
所以这家伙简直是肆无忌惮到了极点。
羽生葵翻着手机:“你打算周末求婚?”
“……别、别胡说!”这家伙怎么知道的!
“杰告诉我的啦,因为你这段时间过来得太频繁,引起了咒灵的注意,小家伙们把你当成了危险人物,就跟了你一段时间。”
“多少注意点啊!”
接着,他搓搓头发,咳嗽一声,支支吾吾地问:“五条先生……他是怎么向你求婚的啊?”
能让这家伙点头的求婚仪式,一定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仪式,他过来是想寻求一点帮助以作参考的。
“悟吗?”
羽生葵回忆了一下,笑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吧?”
他穿着白西装,没有戴墨镜,精心打扮过,把那张脸原原本本地发挥了出来,剩下的还需要做什么吗?他只需要那种永不坍塌的爱意表达出来,就什么也不必做了。
少女就像是真正处于恋爱之中的女孩子那样,眼睛闪闪发亮,就连语气都像是被装进了满罐的糖果里浸泡过,尾音透着甜。
看着她脸上少见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工藤新一语气也温柔下来:“只要真心相爱,仪式并不重要,对吧?但我还是尽力想做到最好,葵来帮帮我吧?”
相爱……她和悟吗?
羽生葵还是没法确认自己的恋心。但她知道,生命中总会有这样的几个人,是特殊的、没法舍弃的存在。
“葵要表演戏剧吗?”
夏油杰和五条悟很忙碌,没法常常陪在她身边,因此需要人做苦力的时候,过来的往往是乙骨忧太。
他正和她一起布置求婚的场所——准确地说是他负责所有的行动,她负责在旁边指挥。
乙骨忧太已经长大了许多,或许是这些年一直都待在日本,有好友和心上人陪伴的缘故,乙骨忧太身上那种阴暗忧郁的气质少了许多,在阳光下摆弄着花草,显得朝气而又清澈。
他依旧穿着白色制.服,在满是鲜花的浪漫场景里,给人一种年轻新郎的错觉。
“是哦,《威尼斯商人》。”
羽生葵伏在他的背后,问:“忧太要来看吗?”
“鲍西娅吗?”
乙骨忧太调整了一下弯腰的姿势,好让她靠得更加舒服:“第一次遇见葵的时候,葵就穿着这样的小洋裙,提着裙摆横穿马路,哭着朝我跑过来。我第一次被陌生人捉住手臂,连闪躲都做不到。”
“忧太。”
羽生葵笑起来,摸摸他的耳朵:“在吃醋吗?”
“有一点点。不是很希望这样的葵被人看见。”
他把最后一朵花用咒力扎进土里,花朵顺着微风摇曳,就好像一直生长在这里。
抬眸看着熟悉的场景,乙骨忧太又难免想到老师求婚的那一天。
他没有过来。让他亲眼目睹那种场景未免太过残忍,也担心自己克制不住做些什么糟糕的事,于是提前一个星期去了欧洲。
听说那一天她很高兴。
“毕业舞会的话,我可以当葵的舞伴吗?”
他慢慢直起腰,回身看着她,大而圆的眼睛自然地下垂着:“两位老师都很忙吧。”
“嗯……”
少女像是思索了两秒,又笑:“这是邀请吗?”
脸颊被轻轻吻了一下,一朵白栀子塞进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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