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要到钱、还跟亲戚撕破脸的杨柳妈：“我呸，你个不要脸的臭……”
“咳嗯。”公差打断道：“你说话就说话，礼貌点，别人告的就是你骂人。”
叶明玥：“你多骂一句，就多赔我十块钱。”
“凭什么？”杨柳妈尖叫着，“你算个什么东西？旧社会的公主格格吗？我可是工人阶级，我……”
“闭嘴，吵什么吵，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你声音大就有理吗？”
公差再次打断，并对阴着脸默不作声的杨柳爸说：“你，管管你媳妇。别人是塔国璃人，不是撒泼骂人这套就过得去的。
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别人跑去塔国大使馆。我不知道你的工作怎么样，我肯定是要记大过的。”
旁边的杨柳哥听到，先坐不住了，低声说：“爸，我刚转正。”
杨柳爸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知道了，去看着你妈，别让她在说话了。”
杨柳哥答应一声，带杨柳妈回到座位上，对着她耳朵一阵嘀嘀咕咕。
杨柳妈不时点头，不时恶狠狠的瞪叶明玥一眼，终于安静了。
杨柳爸倒是知道形势比人强的道理，顺着叶明玥的条件说：“道歉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可以道歉。但赔偿不可能，你塔国璃人也不缺我这块八毛的。
再说了，我媳妇脖子上的血印子，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叶明玥拽拽陆行的衣袖，低声问：“我现在答应他们道歉的话，他们是不是又要跑去大闹婚礼现场？”
陆行点头，“很有可能，你先回家，我在这儿稳住他们，等到下午两点行。”
叶明玥：“不用，我是主诉人，你陪着我就行。”
叶明玥对杨柳家和公差说：“我想想。”
这一想就是四十多分钟，把所有人的耐心都快要耗尽的时候，才说：“你说我划伤她，我可以给医药费。相对的，我被骂的精神损失费也不能少。”
杨柳爸：“你有精神损失费，我媳妇被划伤了，就没有吗？”
叶明玥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那我再想想。”
杨柳哥：“你还想？我看你就是想拖延时间，怕我们出去再找杨柳麻烦。”
叶明玥一脸认同的点头，然后说：“你们刚才骂我骂那么难听，我不想原谅你们很正常。我得想清楚，要不然我会后悔的。
我要是后悔了，公差不管怎么办？到时候我就只能去找大使馆或者记者啥的……”
杨家三人：……
公差：“你慢慢想。”
时间在叶明玥无聊玩陆行手的中，一点一滴的过去。
一到下午两点，叶明玥声音里都带着雀跃，“好了，你们向我道歉吧。我原谅你们，钱就不要了。”
杨柳哥：“那我妈脖子上的伤呢？白挨了？”
叶明玥：“要我给医药费也行，一会儿请公差陪着一起去医院，花多少我给多少。但是，你们要登报道歉。
写清楚你们的职业和名字，对我照成了什么样的伤害，向我郑重道歉。
登报的钱我也出，你们有一点说得对，我钱还挺多的。报纸版面，想怎么买怎么买。”
杨柳爸拉住要说话杨柳哥，皮笑肉不笑的说：“没事，我都看过了。我媳妇没大事，伤口也结痂了。”
杨柳爸第一个站起来，带着杨柳妈和杨柳哥一起，走到叶明玥面前鞠躬道歉。
道完歉，双方把调解书签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杨柳妈不服气的让叶明玥等着，一家三口整齐划一的瞪着她离开。
陆行牵住叶明玥的手，示意她不要怕。
怎么可能会怕？
叶明玥朝陆行眨眼做个鬼脸，逗他无奈的笑笑。
两人手牵手路过一间办公室时，听到杨柳妈的大嗓门，好像正在喊谁二娃子。
叶明玥好奇往里面看，发现杨柳妈正拉着一个年轻公差的手套套近乎。
看到她，还专门做出得意的神色。
人年轻公差尴尬得都恨不得找地缝了，杨柳妈还跟看不见似的呢。
叶明玥同情一秒小公差，正准备离开，屋子里传出一道惊喜的声音。
“这不是叶同志吗？快进来坐。”室内快步走出一个人。
叶明玥一看，发现是在张庄村那边打过交道的吴公差。“你好，吴公差。”
吴公差：“你好，叶同志。你那个案子牵涉的地方和人员都很多，还没结案呢。我们领导说了，等回头结案，给你送个好市民的奖状。”
杨柳妈：“她还好市民？看看我这脖子，就是被她划的。这种坏分子，就该抓起来。”
“大婶，你别说了，你这伤口还要感谢人叶同志手下留情。就你脖子上还没我巴掌大，现在好得七七八八的伤口，算什么啊。
知道人叶同志上次碰到人贩子的时候，是怎么干的吗？人家把人贩子两双手划到见骨头，眼珠子也戳瞎一个。
人真想伤害你，你现在脖子都掉了。”吴公差就在办公室里，刚才杨柳妈拉着别人聊天说的前因后果，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本来想着划脖子这人太没分寸，现在知道是叶明玥。
这哪儿是没分寸，简直是太有分寸了。
“你说谁，她？”
杨家三人傻愣愣的立在原地，就这么个小姑娘，还能废别人双手和眼珠子？
叶明玥抿唇忍着笑，摆手说：“奖状就不用了，我是为了自保。不像你们是为了保护人民，你们才是真正的好市民。”
吴公差：“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有你抓到罪犯、提供线索，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你放心，等案子结了，这奖状肯定给你送过去。
我们领导说了，我们的工作，离不开像您这样的好人民、好群众的支持。”
回过神的杨柳妈：“就算这样，她也不能当好市民。她又不是璃国人，她是塔国人。”
“啊！”这回轮到吴公差傻眼了。
“我虽然是塔国籍，但身上流的血是璃国的。上次没跟你们说，是觉得没必要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忙。”
趁着吴公差没反应过来，叶明玥拉着陆行，快步离开。
出了公差局门口，叶明玥抱着陆行的腰，眉眼弯弯的笑着说：“肚子好饿啊，阿行，我们去吃春卷配炸酱面好不好？”
陆行刚挂上的冷脸绷不住了，勾起嘴角笑着说：“好，都听你的。但下次你可别再一言不合动刀子，要是碰上会拳脚的亡命徒怎么办？”
叶明玥：“我知道，我又不傻。”
陆行：“我看你也不像太聪明的模样。”
叶明玥：“你才不聪明呢，哼。”
陆行：“哼哼哼，猪哼哼。”
叶明玥：“我不要跟你去吃饭了。”
陆行：“好好好，我错了，我是猪哼哼……”
冬日的暖阳下，两人牵着走，拌着无聊的嘴，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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