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玉:“从这些资料和视频中可以看出,世界各地的超凡力量都已经开始复苏……”
“不过和我国的武道不同,其他一些国家的修行体系似乎更加注重精神方面,像是阿伦比亚的萨满、凯尔联合王国的德鲁伊,他们甚至可以控制一些没有理智的动物……而西方的骑士道和笈多的瑜伽术等等,这些则与我们的武道更加相似……”
这个时候,斗天成提出了异议:“其实我和小镜的乐声,也能达到类似的效果。”
最近这段时间斗天成头上多了一个“魔笛”的称号,因为他能一边吹着笛子,一边引诱楼房里面的老鼠跟着他跑出来……哪怕是窝挖得再深、藏得再隐蔽的老鼠,也躲不过他的笛声。
一时之间斗天成大受欢迎,他还在里面发现了商机,专门推出了除鼠业务,有效地解决了最近越发肆虐的鼠灾,同时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不,目前已经有七八个城市的当地政府预约了他的除鼠业务,接下来,斗天成还得去全国各地轮流跑业务。
邹玉很快就更正道:“那么,除了少数同样注重精神攻击的音攻武者能够达到类似的精神效果以外,其他武者和他们的修行体系依旧有很大区别……”
这个时候杨芒也提出了异议,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发现,注重精神攻击的也不只有音攻武者,一些其他武者在运功的时候也会出现相应的效果……”
“比如摇光在挥剑的时候经常会吓得别人脑子一片空白……”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挥钩的时候大家总是会悲伤地哭出声来……”
是的,杨芒身上也多了一项业务。
自打人们知道杨芒的杨花钩能够引诱出人们藏在内心深处的忧愁、让人哭得稀里哗啦之后,就有不少好奇的人纷纷前来想要尝试一二。
——事实上,当木摇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说不出话来,因为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对这个好奇的人。
这大概便是所谓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吧。
不过因为杨芒比较腼腆,所以并没有像斗天成一样将其转化为盈利业务,就算有人非常想要尝试那种悲伤到要死过去的感觉,抱着杨芒的大腿苦苦恳求,杨芒也只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可是我怕你真的死了……”
“因为我有时候,会收不住吴钩……”他温良地说道。
来人:……
自此来找杨芒的人就绝迹了。
邹玉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更正道:“看来国外的这些修行体系与我们大同小异,只是我们很多人是先修肉身再修精神,而他们的顺序可能和我们不同……”
邹玉:“好了,这个话题就此结束,接下来,让我们再谈谈无疆。”
“之前谈到过自由之风,而事实上,维斯塔盟中也出现了许多类似自由之风的组织,由于数量太多,我们这里就不再一一列举……从这些视频中能够观察到,这些来自维斯塔的组织,其成员表现出来的特征,也与自由之风十分相似……”
维斯塔盟,是由一群西方国家组成的政治、经济联盟,刚才视频画面中出现的教会和巫师联盟,都是在维斯塔盟境内。
邹玉继续道:
“除此之外,它们之间还有一个相似点,那就是这些组织自成立起,便一直致力于在当地制造混乱。”
说到这里,邹玉的神情变得严肃:“从这些组织的行为、和他们使用的来自世界各地古老传承的功法来看,我们有理由怀疑,他们的背后,应该是和施弦衣一样的势力——”
“无疆。”
“事实上,不是怀疑,”方晋生又站起来,接着说,“而是事实。”
“从无疆第一次进入夏国时,我们锦衣卫就没有放弃过对它的打探,现在终于有了成效。”
“经我们锦衣卫调查后发现,‘无疆’这个组织的名字,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不是在夏国,也不是在施弦衣回国的时候。”
“而是在四十年前,世界异变尚未发生的时候。”
“在那个时候,凯尔联合王国,第一次出现了‘无疆’的踪迹。”
“这是一群古老传承的守候者,他们不愿相信超凡消逝的未来,不甘心泯然众人,所以想尽一切方法,试图恢复以往的荣光……”
“实际早在四十年前,他们便开始出现,并且主要在凯尔联合王国和维斯塔盟的范围内行动,其主要据点设立在凯尔联合王国中……”
“不过后来,他们似乎和凯尔联合王国政府发生了冲突,其成员逐渐撤出了凯尔联合王国,将据点转移到了更加自由的阿伦比亚……”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开始广泛吸纳普通人,组织成员从原来单一的古老修行功法传承者,变得鱼龙混杂了起来……但与之相对的,‘无疆’的势力也变得更加强大,他们甚至还以‘长生’的诱惑,吸引了世界各地的财阀掌权者,让这些亿万富翁支持他们的研究和扩张……”
“接下来几十年,他们的主要行动轨迹,就在阿伦比亚境内,并通过阿伦比亚繁荣的经济贸易活动,将他们的理念散播到世界各地,吸收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成员……”
“我想,施弦衣的父亲,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加入了无疆,并成为了里面的掌权者之一……”
屏幕中出现了一张照片,那是一个笑容温和的东方人与当年一部分无疆成员的合照,而这个东方人站在最中央,显然地位与其他人并不相同。
这张照片中的人大部分都是西方面孔,只有少部分东方人。
众人没有想到,锦衣卫的手竟然能伸得这么长,连施弦衣父亲的过去都被挖了出来。
“如果我们没有猜错,施弦衣的父亲,应该就是当年无疆在东方的代理人。”方晋生说道,“当然,那都是当年的事情了,而且施弦衣的父亲虽然是东方的代理人,但更多却在国外行动,并没有回夏国……我们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如此考虑,但无论如何,这对当时的我们来讲是一件好事……”
“如今随着无疆势力的扩大,他们对东方各个区域的分割更加细化……夏国、笈多以及东方其他国家,恐怕也有分别对应的代理人存在。”
“我想施弦衣,就是继承了他父亲的位置,才成为了无疆在国内的代理人……”
“无疆致力于搜集国内来自各地的武功传承……”说到这里,方晋生又想起了锦衣卫秘籍半道被人截胡的事情,神情一冷,停顿了一下,方继续说道,“而自由之风这些组织成员的身法中又糅杂了大量东方其他国家的武功路数,若说他们之前没有关系,恐怕谁也不会相信。”
“自由之风、黑骑士……这些致力于在各地制造混乱的组织,只怕便是无疆的分支……至于他们为什么不打着‘无疆’的名号?恐怕便和无疆刚进入夏国时一样,因为水土不服,而且姿态嚣张,引来了当地政府和其他民间组织的注意,导致他们只能改头换面,融入当地……”
“就跟施弦衣打着天衡的名号招兵买马一样。”
换了壳子,其实本质并没有改变,人也还是那些人。
“那么接下来,我们应该干什么?”无耀有些疑惑地问道。
“施弦衣叫我们小心无疆,可是施弦衣已死,无疆在国内的首领已经丧命,而无疆组织的成员,更是尽数被我们拿下,现在还被关在你们锦衣卫的特别监狱中……”
“无疆也好,施弦衣领导的新天衡也好,早就已经不存在了,那我们还要小心什么?”
却是赵虚月神情凝重地解释道:“可是你别忘了。”
“一个代理人死了,难道无疆组织,就不会派第二个代理人过来吗?”
无耀一怔,这才明白过来,再环顾一圈,看向其他江湖人,发现他们都一副皱眉思索的神态,似乎也在思考接下来的局势……就连江观化也是一样。
所以大家其实都早就已经明白了,只有他还要别人提醒吗?
无耀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莫名觉得有些丢人,不禁沮丧地低下了头,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若是我师兄还在……”
师兄肯定会把这些跟他解释清楚,阻止他丢人的……
而且师兄那么聪明,说不定能想出什么防备无疆的好法子。
若是师兄还在……
见大家都不说话,似乎在思考,就在这时,突然有人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道:“这有什么好想的?”
却是愤世嫉俗的残红刀,他语气颇为不屑地说道:“他们来一个就打一个!”
“来两个就打一双!”
“就连十剑之一的施弦衣,不是也被我们干掉了吗?其他土鸡瓦狗,还有什么好怕的!”
原本听到残红刀前面的话,江观化眼睛一亮,正要给他拍手叫好,结果听得他又扯出十剑来说事,他又有些郁郁地坐了回去。
总感觉十剑的名声,还是被施弦衣给败坏了。
这时其他江湖人也纷纷喊道:“残红刀说的是!”
“不过是一帮洋鬼子,有什么好怕的?”
“他们若是真来了,就让他们尝尝老子手里的这把大刀!”
听得这些热血上头的声音,伍老心中又是一顿暗骂:莽夫!一群莽夫!
也都不想想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总要考虑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和国际形势吧?
君不见,就算无疆派人来夏国,也派的是诸夏面孔的夏国人吗?
不过,若是无疆真派了些洋鬼子来,凭借这些洋鬼子和当地政府之间的恶劣关系,恐怕当地政府也未必愿意通过外交关系把人给赎回去……
……若是无疆的人真被他们给抓住了,说不准,对方政府还要欢欣鼓舞给他们送奖章呢!
这么一想,好像是有点可操作的余地。
伍老已经开始思考等无疆的洋鬼子进来之后该怎么把他们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
与此同时,东涂海上。
有一艘来自阿伦比亚的货轮,正在这茫茫大海上快速行驶。
而这货轮上面,则站着一群黑衣人。
他们大多是西方面孔,体型魁梧,身上佩戴着冷兵器。
此刻,这些人正恭敬地看向为首的男人,目光中满是敬仰。
和众人想的一样,无疆新的代理人,的确已经朝着他们靠近了。
这为首之人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五官深邃,表情冷漠,他看向那片遥不可望的古老大陆,用蹩脚的夏国话冷冷地说道:
“夏国——”
“施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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