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穿成国漫里的绝色美人 > 装睡 郎君乖顺俊美的睡颜瞬间映入眼帘……
    夜色如墨,月凉似水,祈简一人站在窗柩下仰首望着天上明月,院外虫鸣凄凄,风声阵阵,恰合了他此时心境。


    白日发生在阳泉宫外的那幕仍在他脑中不断回映,他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会被一个柔弱女郎玩弄于鼓掌之上。


    明明前一天她还在他面前深情彷徨,后一刻,却又对另一个男人的示爱言辞闪烁,这样的她,当真是他以为的那般柔弱可怜的女郎吗?


    祈简心中生疑,对夏柠既怨又念,怀疑她在故意耍弄他。


    “公子,您该歇着了,这都快到子时了,”云石陪在一侧困得不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催促祈简一声。


    在他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便是寻常人家的女郎,都有好几个追随其后的爱慕者,何况昭宁一国公主,还生得那般美丽绝伦,她有追求者,这不是很平常的事吗?


    公子何必大惊小怪。


    且昭宁公主今日也没答应范将军啊,虽她没有明言拒绝,可她其实也没答应对方,这按理也找不出什么错来。


    若是公子在意这个,那以后不跟她来往便是了,不就是个女郎吗?天下何处无芳草,过往的十几年里,也没见公子对哪个女郎如此上心。


    难道真是因为公子慕色?


    以往没见过昭宁公主那样绝尘的女郎,所以才对男女之事了无兴趣,这下碰到个他喜欢的,一下子就陷了进去?


    云石心中猜想不断,祈简却头也没回,兀自还在纠结夏柠的事。


    忽地,他转身看向云石问道:“你说她是不是在骗我,她明明跟我说过,不喜范起那样的郎君,可今日范起向她诉情,她却又不拒绝,还任由范起握着她的手……”


    云石心中叹一口气,公子不觉得自己变了吗?他来纪国之前,对赵国的一应王姬都不假辞色,即便赵都以美名闻世的曹家小姐,公子也没看进眼里,可来了纪国,光一个昭宁公主,已经数次影响到了他的情绪。


    果然情之一字,还是不要沾染的好。


    云石故意用话试探祈简,“公子这般在意这些,是否真的对昭宁公主动了真情?”


    祈简却不承认,还肃冷地瞪他一眼道:“我只是深恨有人骗我!”


    云石呵呵一声。


    跟固执己见的人没什么好争论的,以前也有人骗你,怎么没见你这么懊恼,还不是上了心了,才觉得受了欺骗,才觉得不忿,不然大可一笑而过。


    按着公子的性子,要是没人劝慰,他非得在这怄气一整晚不可,云石为了能早点回去歇息,只能应付着宽慰他几句。


    “公子且别急着下定论,昭宁公主一个小女郎,或许只是抹不开面子直接拒绝范将军,若是您还有疑虑,不妨下回见了公主问个清楚,我瞧着她也不像那般骗人感情的女郎。”


    说着,他顿了一下,又道:“公子,您说昭宁公主骗您,那她骗您什么?您如今只是王宫一介琴师而已,她能从您身上骗到什么?便是公子相貌出众,但世上的英俊郎君不在少数,昭宁公主又贵为王姬,她没道理专门耗尽心力来欺骗公子啊。”


    被云石拿话这么一点,祈简心头的郁意总算消散了些,不过对于夏柠今日的言语举动,他仍心中犹疑,若证实了她果真在骗他,那他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骗了他,还想从他这里全身而退,没有那回事的。


    祈简难缠就难缠在了这里,他为人向来睚眦必报,即便当日报不了的仇,他也会记在心里留待来日,夏柠招惹了他,还真没想过他会是个较真到可怕的人。


    经了白日那遭,她自知自己已走到了翻车边缘,于是不敢再拖,第二日又带着侍女去了阳泉宫,指望能在这里见到祈简。


    可见了纪王,才知今日祈简告了病假,说是身体不舒服要卧床休息,夏柠联想到昨日之事,心里瑟瑟之下正好以探病的名头去乐室找他。


    祈简今日还真有点不舒服,他昨日夜半在窗前吹着冷风,心情又怒极怨极起伏不定,内外交加之下,半夜里便起了热,云石一早报给了乐室的长官知道,还专门请来巫医给开了药。


    夏柠带着小云过来的时候,祈简其实刚喝了药在案前看着奏报,他神色恹恹的,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只穿了件青色深衣在身上,面容苍白俊美,莫名有种低落颓然的气质。


    云石端着一盘点心进来放到他案旁,小心地看他一眼道:“公子,前殿好像有动静,我听着像是昭宁公主过来了。”


    祈简卷起竹简的动作一顿,双眸倦倦地看向他,如玉的面容上泛着一丝潮红,神情似乎有些缓滞。


    昭宁,哦,是她来了。


    他突然反应过来,随即眼神一亮,忽而又有些沮丧和气闷,将手上的竹简扔在案上,声音微哑,带着些赌气的意味说了一句:“就说我喝了药睡下了。”


    说着,他还真的博袖一甩回去歇着去了。


    云石在后面嘴唇微张,一只手还保持着向前伸出的姿态,只是没来得及拉住他。


    这是什么意思?不见昭宁公主吗?公子怎么话也不说个明白,这让他出去怎么跟人回话。


    昭宁公主一个女郎,如果听了公子已经睡下的消息,想必不会再进来打扰公子休息的,毕竟男女有别,公主平素来乐室,也只是在明堂呆着,从没进过公子的卧房。


    他要是这样一说,不就等于直接将人赶走了吗?


    公子今日当真不想见到公主?


    云石皱着眉头猜度不出祈简的意思,眼看着人就要进来了,他赶紧迈步出去。


    果然,刚出房门便看到了小径另一头的昭宁公主对他挥手,云石看着她一身绯紫曲裾明媚艳丽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家公子因她的缘故夜半发热,至今还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可昭宁公主却仍娇艳明丽神采飞扬,感情昨日的事,受影响的还真就他们公子一人。


    这下别说祈简对夏柠有意见了,云石也看夏柠有些不顺眼了。


    等夏柠走近,才发现以往对她笑脸相迎的云石今日态度明显冷淡不少,她整颗心又往下落了落,可脸上还作出副焦急又担心的神色,疾步上前抓着云石的胳膊就问:“陈先生怎么样了?我早上在父王那里听说他告了病,不知严不严重?可请了巫医来看?”


    云石看她脸上急切的神情不似作假,态度便缓了缓,不过语气里多少还是带点怨怪的。


    “我家先生昨日心情不好,夜半又吹了些冷风,猛地就烧起来了,好在今早请了巫医来看,烧是退了,不过人还是乏累得慌,如今喝了药已经睡下了。”


    “烧退了便好,烧退了便好!”夏柠轻拍自己胸口,一副放心不少的神情。


    不过刚才云石说祈简已经睡下了?那她还怎么进去看他,还是先在明堂等他醒来?


    “你说先生已经喝了药睡下了?”夏柠又向云石确认。


    云石眉头微皱,神色有些踌躇,但还是肯定地重复一遍,“先生喝了药犯困,确实已经睡下了。”


    “那我还方便进去看他吗?或是我在明堂等他醒来?”


    云石不敢直接将人劝回去,也不敢拦着夏柠不让她进去,关键是他没弄懂自家公子的意思,所以才这么为难。


    “公主你要不在明堂等会儿?公子许是一会儿就醒了,他向来觉浅。”


    夏柠看云石脸上神色有些犹豫,便想也不想地应了下来,云石将她和小云带进去,自己则借口要去巫医那里拿药出去了。


    反正他把人带到明堂了,公子要是不想见人,装睡就行了,要是想见见人家,那他也给他留了余地,只看公子怎么选了,接下来的事就和他无关了。


    云石走了,明堂只剩夏柠和小云两人,夏柠冲她使了个眼色,小云瞬间意会,遂站到了房门处守着,而夏柠则站起身在明堂内四处走动。


    祈简的卧房其实和明堂是连着的,明堂右侧一架屏风挡着,后面的墙壁上开了一扇小门,门没有关,上面只坠着不少竹节做成的帘子,帘子后就是祈简平时休息的卧房。


    夏柠小心翼翼地走到屏风后掀开竹帘,竹帘后面的居室瞬间展映在前,里面面积不大,陈设也很简单,除了一方小几和一处矮榻之外,就是靠在墙角的那架漆绘围子木床了。


    这种床是时下最盛行的一种,分床围,床盘,床足三部分,竖向的四角还有高高的立柱,立柱上挂着的,是好几层重叠的青灰色帐幔,掩映在帐幔之后的,大概是个正病弱躺着休息的美男子。


    夏柠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了祈简的卧房,她的鞋底稍带点皮革的质地,所以踩在地上会发出轻微的细响,当然,睡着的人肯定是听不见的,但祈简偏偏没有睡着,所以他自夏柠掀开竹帘的那一刻,便察觉有人走进了他的卧房。


    他本以为是云石,可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云石未经他的允许,从不随意进入他的卧房,所以,这一细想之下,进来的人是谁可想而知了。


    祈简躺在锦被里,头发披散在枕头上,心脏却砰砰砰越跳越快,云石到哪儿去了,怎么会放她进来他的卧房呢?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女郎,知不知道不能这样随意进出男子的房间。


    听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祈简很反常地,竟没有一丝觉得自己私人领地被侵入的感觉,反而随着她的靠近越发紧张起来。


    夏柠随意扫视一遍屋里的环境,便将所有视线放在了角落的那张大床上,床上帷幔遮掩,祈简此刻正在里面休息。


    她深吸口气,脚步慢慢向床边挪动过去,直到已走到床沿,一伸手便能掀开帐幔看清里面睡着的郎君。


    祈简躺在那里双手攥紧又松开,他眼睛睁大,几乎已经能够透过青灰色的帐幔看到外面那个袅娜的身影,他心脏狂跳,猜测她那双素手会不会掀开格挡着他们的帐幔。


    忽然,像是有所感应一样,他猛地闭上眼睛,努力佯装自己已经睡着,而床前的夏柠已经抬手掀开帐幔一角。


    郎君乖顺俊美的睡颜瞬间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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